第210章 “破曉”戰爭伊始
雨之國，邊境山谷。
入冬后，天氣變得陰冷入骨。
現在離入夜也不過幾個小時，天邊隱隱還能看到些許霞光，此刻天氣的溫度已經很冷了。
“……”
面容如女人一般精緻的夜叉丸站在臨時搭建的營帳外，感受到耳邊不斷呼嘯而過的風雨聲逐漸皺緊了眉頭。
這裏離雨之國都城很遠，很少能看到有人的地方，即使有一些居民聚居地，也大多被摧毀只留殘骸。
“這個小國的鬼天氣，還真是讓人煩躁啊。”
一名砂隱忍者從營帳內走出，抱怨了一句后，拍了拍夜叉丸的肩膀詢問道：“傻站在這裏做什麼呢？不冷嗎？”
“沒什麼。”夜叉丸敷衍地笑了笑，望着遠處開口道，“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失眠。”
“可能因為你是第一次來前線吧，放心，這是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比那些需要面對‘劇毒兵器’的倒霉蛋安全多了。”
砂隱忍者隨口安慰了一句，語氣有些幸災樂禍，擺了擺手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還要咱們兩個輪班值守。”
夜叉丸下意識嘆了一口氣，目光朝着山谷上空瞥了一眼。
谷上儘是一些嶙峋的石頭，夾雜着棶木光禿禿的碎石。
突然，夜叉丸的眼睛逐漸眯起，皺眉道：“那是，什麼東西？”
“嗯？”那名已經轉過身要離開的砂隱忍者愣了一下，下意識循着他的目光向天邊望去，“什麼什麼東西？”
遠處逐漸昏沉的天際中，似乎有一排飛鳥舒展雙翼，向地面投去了一羽黑影。
“隊長，似乎被發現了。”
天邊，帶着目鏡的空忍俯視着山谷之中，開口道。
“不，是我們要進攻了。”空忍隊長手中的忍具抬起，冷聲道，“聽我命令，裝填，一輪，齊射！”
與此同時，山谷之中，夜叉丸眯起的眼中掠過一絲驚疑。
天際那些黑影很小，但確實能夠被看到。
鳥雀嗎？
這個國家，這種天氣，還有鳥雀？
電光火石之間，夜叉丸心頭閃過數個念頭。
就在這時，他看到一排薄薄的反光點，以極快速度向這邊疾馳飛來。
一股死意在這一瞬間湧上心頭，幾乎是在身體本能的驅使之下，夜叉丸表情呆愣地歪了一下頭。
只聽到刺耳的風聲從耳邊劃過，一顆彈丸穿過了他身後的營帳，發出一陣撕碎篷布的細微聲響，刺痛這才從耳部傳入他的大腦。
後知後覺地捂住耳朵，只感覺手上濕潤一片，表情也瞬間變得痛苦。
但他身後的那名砂隱忍者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噗嗤！嘭！！
鮮血在夜叉丸的餘光之中綻放，彈丸正中了他的右眼爆出血花，在一臉驚愕之中向後倒地而去，砸在地上發出一道沉悶的響聲。
夜叉丸顧不上自己血肉模糊的右耳，縮着整個身子快速往石頭側邊滾去。
一陣嗡嗡聲打破了寂靜，數百架展翅的飛行忍具，如同一片銀灰色的雲層，在夜叉丸眼中慢慢放大。
“敵襲！！”
在驚怒交加的吼聲響起之際，如雨水一般的彈丸射向營地，瞬間便將那些營帳撕成碎片，在雨中濺起一朵一朵的血花！
霎時間，整個山谷內駐地的砂隱忍者都被驚動了。
顧不上那些被擊中后僥倖活下來還在哀嚎的同伴，原本聚集的砂隱忍者們毫無猶豫全部向四周散開。
“那些人是……空忍？！”
其中一部分砂隱忍者在瞬間認出了那些標誌性的飛行忍具，驚疑道：“他們不是在入侵木葉后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了嗎？！”
“空忍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們要做什麼？”
“快去稟告多目大人！！”
天空之中，空忍們只是冷冷盯着下方的砂隱忍者，抬起手中的連射式忍具向下扣下扳機。
瞬間，整個天空只能聽見噪作刺耳的風聲，彷彿將要整個世界的空洞填滿。
砰砰砰！！
大量的彈丸從槍口中噴射而出，劃破空氣響起可怖的呼嘯聲響。
同一時間，夜叉丸瞥向身後那顆彈丸射中的位置，陡然放大的瞳孔中倒映着極深極小的空洞，周圍的螺旋狀細紋更是清晰可見。
彈丸上，凝聚了風屬性查克拉？！
“不要擋！”
驚懼的爆喝響起，但他的提醒太遲了。
下方的砂隱忍者們下意識抬起手中武器，對準正面飛向自己的彈丸精準用力揮下……
噗嗤！噗嗤！！
“啊！！”
鳥鶇等人使用的忍具早已不是曾經的粗製忍具，而但經過研究所改良早已更迭數代的先進忍具，能夠通過內嵌的裝置將查克拉進行風屬性轉化。
在風屬性查克拉的推動之下，彈丸的射速和威力遠超尋常忍者射出苦無的威力。
堪稱可怕的貫穿能力瞬間擊穿了那些砂隱忍者的身體，痛苦和驚懼的慘叫和哀嚎聲一時間響徹整個砂隱營地。
彈丸一發接着一發激射而來，夜叉丸一邊躲閃一邊張開五指，將手中查克拉線伸向忍具袋。
“忍法·操襲刃！”
數枚苦無被絲線扯出，在他的周身環繞防禦，綻出接連不斷的火花。
其餘砂隱忍者和夜叉丸一樣，雖然因為被打了個猝不及防的緣故而死傷慘遭，但他們畢竟是訓練有素的忍者，很快便壓下了心中的驚懼維持好了攻守的陣型。
“風遁·大突破！”
數十名砂隱忍者配合默契地同時結印，口中吐出的狂風將無數雨水飛卷而起，向那些射來的風遁彈丸盡情肆虐而去。
風遁忍術的氣勢瞬間壓過了雨幕般的彈丸，也讓那些砂隱忍者心中的大石頭瞬間落下。
“就是這樣！維持陣型！”
夜叉丸為同伴們打着氣，高聲道：“不要慌，他們只有百來人，多目大人他們馬上就會趕來了！”
空忍們不斷盤旋在山谷的上空，如同等待獵物鬆懈的鷹隼一般。
他本來也沒指望用這種子彈對付砂隱的精銳忍者。
如果這麼容易就被解決掉，大國忍者未必太不值錢了。
在人字形隊列最前方，空忍隊長打了個手勢，冷聲道：“換彈！”
聽到命令后，空忍們齊齊從手臂處的忍具袋中取出紅色彈丸，將其裝進自己的忍具彈夾之中。
與此同時，下方的砂隱忍者們都感覺到了上方的攻勢減弱。
“這群傢伙，未免太小看我們了吧！注意掩護，用風遁來對付這群該死的蝙蝠！”
擅長風遁忍術的砂隱忍者們紛紛雙手結印準備大威力的攻擊型忍術，擅長土遁忍術的砂隱忍者則守在他們的身旁使用忍術築起防禦堡壘。
就在體內查克拉即將宣洩而出的剎那間，數顆彈丸在黑夜裏劃出紅光的鮮亮軌跡，以近乎拋射的速度墜向下方的砂隱眾人。
“不對！怎麼會這麼慢？”
看到那些和先前完全不同射速的彈丸，夜叉丸心中瞬間湧出來一股不祥之感。
只見，那些墜落下來的彈丸，在視野之中越來越大。
那些風遁忍者的忍術，此刻也直接釋放而出。
但是，終於看清了那是什麼，夜叉丸頓時臉色一變。
那股火屬性查克拉的氣息……
“趴下！”
“不要！”
“那是起爆……”
夜叉丸和幾名砂隱忍者的話語還沒來得及喊完，那些風遁忍術便迎上了上空那些赤紅色的彈丸……
轟！轟轟轟！！
本來漆黑平靜的夜空，一下子被轟鳴聲取代，整片天空都照亮起來，那樣子如同正午一般。
煙雲雨霧伴着火光向四周綻放，砂隱忍者們被爆炸的衝擊掃飛。
部分未被觸發的彈丸在地面爆開，周圍半徑數米內的那些砂隱忍者，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炸成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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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們已經動手了。”
與此同時，在山谷最深處的地方，連上空都被山谷遮蔽。
彌彥轉頭望向身後的遠處，能看到原本昏沉的夜色中，忽然爆起橙紅的“煙花”。
已經暗下來的天空，此時在火光映照下，又重新被其照亮了，像是在這山谷之中，升起一輪血紅殘月，絢爛美麗不可方物。
但在這美麗畫面的背後，卻是乍然響起的慘叫聲！
灼熱火光從遠處侵吞而來，空氣的溫度都開始上升了，熱流朝着彌彥的臉上撲來，還混雜着硝煙焦臭的味道。
在靜謐的夜色之中，轟炸的聲音比平常更加純粹和沉悶，那是生命的重量……
彌彥睜開眼睛，轉身看向面前的大門，還有站在門前的長門，皺眉道：“打不開嗎？”
“有些麻煩。”長門將手放在合金大門上，仔細感受了一下皺眉道，“機械鎖，特殊材質合金一體鍛造。”
“看來不是一般麻煩。”彌彥也有些無奈，“問過了，這是唯一進入下面的途徑。”
“……那就沒辦法了。”
長門沉默了片刻，旋即後退了幾步。
“嗯？”彌彥也被他推到後面，正想開口詢問。
卻見，九條手臂粗細的猩紅荊棘，從他的尾椎骨位置猛然鑽出，又逐漸螺旋纏繞擰在一起。
咯咯！咯吱！
在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響過後，九條荊棘擰成了無比粗壯的一條，轟然踹在面前的合金大門上。
嘭！！
震耳欲聾的爆響瞬間在兩者之間激蕩而出，簡直像是一頭髮狂的巨龜在衝撞閘門，讓五感敏銳的彌彥捂住耳朵面露痛苦之色。
“你在搞什……”
片刻后，耳中的尖銳聲散去，彌彥抱怨着抬頭看去，後面的話頓時咽了下去。
只見，合金大門上出現了一個明顯的凹陷，連接牆壁的部分牆面出現大量的龜裂痕迹。
“真硬。”
看着自己皮開肉綻的血肉荊棘，長門皺着眉甩了甩猩紅的汁液。
“……你也挺硬的。”彌彥有些牙酸地磨了磨牙。
這是什麼怪力？
這是你這個病弱鬼該有的力氣？
看着後退幾步還想再來一下的長門，彌彥眼角抽了抽連忙伸手攔住他道：“等一下，你是不是對潛入這兩個字有什麼錯誤認知啊”
“沒有任何目擊者的情況下完成行動就叫潛入，被人發現，殺掉就好。”長門皺了皺眉頭，懟了一句后，語氣不滿反問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彌彥撓了撓頭，嘀咕道：“早知道應該把裝備研發部那群爆炸狂魔給的新型炸彈帶着了。”
“……那我們能不能活着走到這裏都不一定。”
無視了長門冷冰冰的玩笑，彌彥又看向那扇合金巨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看向自己腰間的刀，突然眼前一亮伸出一隻手指：“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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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呲！
無比灼熱的赤紅刀刃將周圍空氣扭曲，在合金大門上劃過，劃過的地方宛如水一樣融化流在地上。
劃出足夠一人通過的門形，輕輕一推，一大塊合金轟然砸落在地。
“嘿嘿。”
長刀在手中挽了個刀花，彌彥將其插進刀鞘之中，笑道：“我就說可行吧。”
默不作聲將感知從那柄刀上移開，長門若有若無地拉開了些許距離，
這刀的溫度多少有些可怕了。
剛才靠近的時候，給長門的感覺，像是要自燃一樣。
看來這傢伙在平時也一直沒有鬆懈……
“別廢話，走了。”長門甩開雜亂的思緒，踏上通向下面的樓梯，彌彥連忙跟上腳步。
而隨着兩人的逐漸深入，周圍只聽得到他們的呼吸和腳步，身處四面為壁、寂靜無聲的樓梯間，除了牆壁和階梯就再無他物，路上沒有遇見任何守衛。
彌彥甚至記不清自己走多久了，只知道自己在一直向下面走着，卻始終不見這條螺旋梯的盡頭。
彷彿這條路是通向地獄的一般，越往下走就越發感到一股不安。
看外面的那面大門，這地方恐怕很重要，卻如此容易闖進了，沒有遇到任何阻攔。
就算讓空忍吸引了那些砂隱忍者的注意，這裏按道理來說也應該有一定的防備吧？
彌彥心裏還在這樣想着，長門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砰！
彌彥感覺自己像是撞上了一堵牆，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氣揉着額頭道：“你在搞什麼？”
“……”
望着眼前陡然明亮空曠的區域，長門低下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頰甚至因為憤怒而微微抽搐。
“砂隱，找死！！”
彌彥愣了一下，目光越過長門肩頭看過去，頓時僵在原地。
只見，在巨大寬闊的空間內，密密麻麻的黑影如林般被倒吊在一起，藉著周圍的燭光可以模糊見到每一個黑影的面容。
那是一張張蒼白又面無表情的人臉，閉着雙眼恬靜地就像是初生的嬰兒。
但他們的腹部被刨開，裏面內臟已經刨空了。
自然垂落的四肢，發出咔咔的聲響，如木頭玩偶一般。
最原始的恐懼和詭譎，緩緩瀰漫在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