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吃肉，別想
中院，賈張氏家，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誘人的香氣。
賈張氏用力吸了吸鼻子，喉頭微微蠕動，顯然是有些饞涎欲滴，然後破口大罵起來：
“誰家做飯這麼香，也不知道勻一點給我們家，秦淮茹，出去看看是哪家生孩子沒屁眼的玩意做的。”
這時，棒梗已經出生，現在已經有6歲多了，秦淮茹肚子裏還懷着小當。（平行時空，不是全照電視劇。）
自從賈張氏猜測到秦淮茹懷的是女孩后，對她的態度就變得惡劣起來。
賈張氏深受“酸兒辣女”的觀念影響，一方面秦淮茹懷孕時喜食辣食。
另一方面也是秦淮茹的肚子偏圓，當初懷棒梗時，肚子偏尖。
兩相印證，賈張氏斷定秦淮茹懷的是女孩。
當然，准與不準看個人的看法，但在賈張氏眼裏，這種觀念還是很準的。
秦淮茹聽到賈張氏的辱罵，心中一陣難過，但她不敢反抗，只能忍氣吞聲地說道：
“媽，這是別人家做飯呢，我們怎麼好意思去打擾？再說，咱們家也不缺吃的。”
“好你個秦淮茹，居然敢這麼和我說話，你是不是後悔嫁到我們賈家了？信不信我把你送回鄉下？”賈張氏罵道。
秦淮茹聽到要將自己送回鄉下，嚇得立刻哭了起來，雙眼閃爍着淚光。
在鄉下的時候，她每天吃不好，也吃不飽，每天下地賺公分也不過幾分錢，哪有在城市裏過得好。
“媽，那我出去看看。”秦淮茹說著，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走出了院子。
聞着香味，秦淮茹一路尋到李開朗家。
看着李開朗大快朵頤地吃着美食，秦淮茹的內心充滿了委屈和不甘。
她自從懷上小當后，便時常吃不飽，也吃不好，還一直被賈張氏冷落、辱罵，賈東旭也不管。。
李開朗正吃得津津有味，突然感覺到屋內一暗，抬頭一看，發現了門外的秦淮茹。
李開朗驚訝地道：“嫂子，有什麼事情嗎？”
秦淮茹先是客氣地回答：“小李，正吃着啊。”
接着，她略顯尷尬地繼續說：“小李，你看棒梗還小，正是缺少營養的時候，你看能不能借我們家幾塊肉。”
李開朗聽了這話，面色有些猶豫。
這時候的秦淮茹沒有後來的吸血特性。
秦淮茹見李開朗猶豫，立刻道：“小李，這算秦姐求你的，等下次有肉了，一定還你。”
聽到這話，李開朗心中暗道：“這女人還真會察言觀色。”不過，自己也吃的差不多了。
李開朗將裝着五花肉的盤子遞給秦淮茹。
“啊！這……”然而，當秦淮茹接過盤子時，卻愣住了。
她沒想到李開朗會這麼小氣，盤子裏面只有一點土豆絲，根本沒有肉。
“嫂子，不好意思啊，你來晚了，我剛吃完。”李開朗哈哈了幾聲。
秦淮茹見此，無奈地白了李開朗一眼，但還是將盤子拿走了。
雖然盤子裏沒有肉，但是至少還有一些肉味和油腥。
看着秦淮茹離開的背影，李開朗低聲嘀咕道：“看來下次吃飯還是把門帶上吧。”
秦淮茹端着盤子回到賈家，心情有些沉重。
剛一進門，賈張氏便衝上前，一把奪過盤子，看到上面的土豆絲，不禁怒聲喝道：
“秦淮茹，你是不是偷吃了？怎麼一點肉都沒有？”
秦淮茹被罵得眼淚汪汪，她哽咽着反駁道：
“我去的時候，人家都已經把肉吃完了，我還能吃什麼？你要吃，下次自己去要。”
賈張氏盯着秦淮茹的臉，發現她確實沒有變化，便相信了幾分，但也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哼，下次注意點，早點要，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聞言，秦淮茹更是傷心了幾分。
這時，她注意到飯桌上擺着兩個白面饅頭和幾個二和面饅頭。
這兩個白面饅頭自然就是賈張氏和棒梗的了。（院子裏的工人都去上班了。）
秦淮茹已經習慣了這種待遇，她拿起一個二和面饅頭，默默地吃了起來。
賈張氏和棒梗吃着白面饅頭，沾着李開朗做的土豆絲，狼吞虎咽，絲毫沒有給秦淮茹留下一點。
她只能吃着自家做的開水煮白菜，一點味道都沒有。
棒梗看着秦淮茹沒吃，夾起一些土豆絲遞給媽媽：“媽媽，吃，好吃。”
“唉，吃吧，棒梗你吃。”秦淮茹見棒梗這麼關心她，心裏感到一陣暖意。
但是她知道賈張氏一直在盯着她，以往想要吃都被賈張氏制止，甚至嚴厲的謾罵，次數多了，秦淮茹也就不敢吃了。
棒梗見媽媽不吃，便收回土豆絲，自己吃了起來，心裏想着：“這麼好吃，怎麼媽媽不吃。”
不管賈家怎麼回事，李開朗飽餐一頓后，將碗筷清洗乾淨后，就早早地躺在床上休息。
“明天要重新開始上班了，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安排。”李開朗心中暗自琢磨着。
現在，他對軋鋼廠未來的安排還一無所知。
他的師傅知道他的情況，特別批准了他請長假，等他處理完家裏的事情再去上班。
李開朗之所以能夠進入軋鋼廠的運輸科工作，還要歸功於他父親曾經的戰友。
自從父親離世后，李開朗的成績一落千丈。
初中畢業后，他立刻被父親的戰友安排進軋鋼廠的運輸科當卡車學徒，否則這個令人垂涎的職業怎麼會如此容易就得到呢。
李開朗剛剛考取了駕照，等待着正式上崗的機會，然而母親卻在這個關鍵時刻離世了。
如今能夠獨立駕駛車輛的人，基本上都是那些已經拿到駕照的人，不再是過去那種只要會開就行的情況了。
拿到駕照就意味着李開朗可以正式轉正，如果一直沒能拿到駕照的話，那他只能轉而進入維修科，負責維修車輛。
雖然維修科比駕駛員的工資上限要高一些，但駕駛員的隱形收入也是不可忽視的。
每個月工資再加上隱形福利，也有五六十塊，這起碼要四級維修工才有的待遇。
下午的時候，李開朗並沒有外出，而是在床上靜靜地躺着，享受着這難得的清閑時光。
等到其他工人下班的時候，他聽到門外陸續有人走過。看到他家的門緊閉着，也沒有人特意過來打招呼。
畢竟他家的葬禮剛剛舉行過，大家都盡量避免提及這個眉頭
李開朗也樂於這樣的平靜，他需要一些時間來適應和整理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