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有甜有苦
五二年五月底,四合院中院
夜裏的四合院溫柔無比,月色明亮,月光灑在前院的小花壇上,也灑在中院的槐樹上。
隱約有呼嚕聲從各家傳來,蛐蛐聲,偶爾的鳥鳴,遠處的貓叫,奏響了一首小夜曲。
突然間中院東廂房的門,咣當一聲開了,一道身影沖了出來,隨即屋裏的燈也亮了。
賈東旭衝出房門,來到西廂房,敲響了師傅的房門。
巨大的敲門聲,喚醒了熟睡的人們。
“師傅,淮茹要生了。”賈東旭壓低的喊聲傳來,中院有鄰居的燈陸續的亮了。
易中海一邊穿着外衣,一邊問着,“你媽怎麼說,在家生,還是送醫院?”
“我媽沒說,她剛醒,家裏都沒準備。”賈東旭慌了。
易中海想了想,“你去招呼好你媳婦,我去找李老頭借車開門。讓你媽準備產婦的東西。”
易中海回頭跟李翠蘭說,“沒事,你回屋,生了再去看。”易中海向前院走去。
不一會,賈東旭抱着秦淮如,賈母背個大包,走出大院。
上了車,賈東旭騎車,賈母和秦淮茹坐車上,易中海推着車,向東城區醫院方向而去。
四合院前院
閻埠貴兩口子也醒了,連帶着閻解曠也醒了。
閻埠貴到外屋門口聽了聽,轉身就回來了。
“沒事,應該是賈家,要生了吧,睡吧。”閻埠貴一邊脫鞋上炕,一邊跟閻埠貴說。
一下子,閻解曠興奮了,這是啥,盜聖出世啊,會不會有天地異象?
“爸,你為啥不去幫忙?”閻解曠不解的問。
楊瑞平給他掖了掖被子,“傻孩子,生孩子越少人知道越好,這是規矩。”
原來四九城講究產婦生產時,禁止讓外人知道。俗信多一個外人知道此事,產婦就會遲生小孩一個時辰。
所以四合院很多人都聽到了聲音,大多數沒有出來。
這樣一折騰,閻解曠睡不着了,還想着一會兒會不會有天地異象。
不過,爸爸媽媽倒是沒一會就睡著了,閻解曠無聊,也沒下床,就意念探入空間倉庫翻看着清宮造辦處的圖冊。
看着一處五進大宅,是前清福貝勒的府邸,看着怎麼這麼眼熟,越看越像自己住的四合院。
這造辦處的畫冊超詳細的記載着這個四合院的每一個院子,只不過,多了東西跨院,後面應該有個花園,在後面應該還有一個跨院。
他沒去過中後院,但前院看,變化也挺大的,前院應該有個馬棚,但現在馬棚的門就是封死的。
閻解曠的好奇心,讓他成功的把注意力從即將出世的賈梗同學,轉移到這個福貝勒的四合院。
看着看着,就沉沉睡去。(這麼小身體,熬什麼夜啊。)
四合院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不一會兒,四合院小夜曲再一次奏響。
清晨,四合院的人們紛紛醒來,不一會嘈雜聲慢慢大了起來。
中院水池,何大清拉着何雨水洗漱,旁邊老張頭也在。
“昨晚聽到了?”老張頭問。
何大清吐了口水,說:“那東旭一嗓子,想沒聽到都難,估計就今天的事兒。”
“啥事啊爹?”何雨水也學着吐了口漱口水問。
“沒啥事,你秦嫂子,要給你生弟弟或妹妹了。”何大清含糊的回答。
噗呲一聲,老張頭樂了,“你這酒還沒醒呢,輩分都沒算明白,昨天晚上喝多少啊。”
何大清自己都樂了,“是侄子或侄女,這小雨水要當姑姑了。”
“從東旭那輪,才叫姑,從他媳婦那輪,那叫姨,你這是從東旭那輪的?”老張頭不解的問。
“我跟秦嫂子好,我當姨姨。”何雨水聽明白了,熱情的回應。
四合院前院
閻解曠醒了,但還有點犯困,楊瑞平沒理他,這大早上太忙了,閻埠貴要上班,閻解成要上學,閻解放要搗蛋,家裏一頓雞飛狗跳。
閻解曠自己下了床,穿好衣服,走出家門。
他覺得四合院不一樣了,想着畫冊,對比着哪兒變了,哪兒沒變。
看完前院,眼神就往後院瞟。
“小三,回家吃飯!”楊瑞平的聲音傳來。
閻解曠收回目光,顛顛的往回跑。小屁股一扭一扭的,惹得王寡婦和對門的趙家媳婦哈哈直樂。
閻解曠害羞了,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再穿開襠褲了。
楊瑞平看他扭扭捏捏的樣子,不知道他又要出什麼么蛾子,忍着不問。
桌上的閻埠貴也看到了,喝完自己的粥,想起學校課間滿操場飛的沙包,認真的看着老小。
“怎麼了,老三,有心事?”閻埠貴認真的問。
楊瑞平很好奇老伴的態度,但也沒管。
閻解曠爬上自己的椅子,他的椅子是張老頭給定製的,帶樓梯塖,自己就能坐上去。
“我不想穿開襠褲了。”自己老小羞澀的說道。
兩口子相互望望,哈哈大笑,接着哥倆也哈哈大笑。
“這是知道害羞了,行,媽給你改了。”楊瑞平一向對聰明的小三的話有求必應。
閻解放自豪的說,“我去年就不穿了。”
顯然他忘了去年他都三歲了,閻解曠才一歲半不到。
閆解成敲了他一下,“去年你多大,現在三弟多大?”
閻解放也反應過來,低頭不說話了。
兩口子又是一陣大笑。
四合院(噫!我來看望大家了,我是分割線)
下午的時候,賈母興高采烈的回來了,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逢人就打招呼,不一會兒,秦淮茹產子的消息就傳了出來。
易中海也回來了,他徑直走進家中,他是有點累了。
回家拿起毛巾,去洗了一把臉,剛轉身,看到李翠蘭從後院回來。
李翠蘭接過易中海用過的毛巾,問道:“生了?”
“嗯,男孩,六斤八兩,母子平安。”易中海說,話中讓人能感覺到了興奮。
李翠蘭臉色一暗,轉身向裏屋走去。
易中海一看老伴臉色,就知道壞事了,又觸到傷心點上了,趕緊追了上去。
易中海家的門緊緊關上了。
易中海看着坐在床上掉淚的李翠蘭,拿過一條新毛巾遞了過去。
“中海,你說繼宗要是活着,是不是跟光齊一樣大了?”李翠蘭黯然神傷。
易中海心中痛了一下,勸慰道:“別多想,那是繼宗的命,也是我們的命。”
“聽說過幾天有蘇聯的專家來我們這支援,到時候,我們再去看看。”易中海接著說道。
李翠蘭嘆了口氣,說了一句“你也累了,歇着吧,我沒事,就是想繼宗了。”
易中海走到外屋,給自己點上一根煙,滿腦子都是,在逃荒途中,親手埋葬自己兒子的畫面。
眼淚流了下來,但沒發出聲音,就這樣靜靜地坐着,煙一根一根的抽。
李翠蘭一會兒就覺得不對了,煙味都飄進卧室了,趕緊走過去,看到淚流滿面的易中海。
一下子撲到老伴懷裏,也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