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新哥應該會理解的
王海誠抬眼看去,來人身穿西裝,神態焦急。
“阿妹,阿新怎麼會殺人的?”郭英中連珠炮似的發聲,“不應該啊,即使他對那個死胖子不滿,也不會傻到親自動手的。”
他一收到消息,就從港島趕了過來,連警局都沒去。
賀太太搖頭:“我相信阿新是無辜的,可有好幾位目擊證人,親眼看到阿新捅傷人了。”
“都怪我,是我讓托尼去跟賀生談談我與天兒的事。”王海誠當場飆演技,“如果我不讓托尼出面,也就不會氣到賀生,令他失去理智,從而發生這種事。”
郭英中雙眸不停地打量着王海誠,一時間竟是分不出真心還是假意。
他沉吟幾秒:“我先去看看阿新,回來再說。”
等到郭英中風風火火地離去,王海誠心中冷笑。
哪怕郭英中加上賀新,財大氣粗,人脈遍佈港島、濠江兩地,在這件事上也無法逆天改命。
事實正如王海誠預料中的那樣。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即使賀新和郭英中想出了好幾個辦法,其中包括試圖收買目擊證人高進改口供,重金請濠江各大電視台宣傳本人無辜的新聞,以及對托尼的家人威逼利誘等等手段。
不過,由於當晚還有出席賭神大賽的賭場高層、參賽者,也在案發後來到現場,這些人來自不同的國家,均是頗具社會地位。
他們見到賀新居然殺了托尼,不管是真是假,都各懷鬼胎地要求世界賭場聯盟關注此事,必須要賀新給出一個交代。
因此,事情傳播得太廣了,鬧得太大了,濠江各界都不太敢輕舉妄動。
警方也只能按照正常的流程,以試圖謀殺的罪名,拘押了賀新。
按照賀家的常用律師所說。
倘若沒有奇迹,賀新最好的結局,也是被判故意傷害,入獄幾年。
這還得是多虧托尼是自己摔成爛泥,屍檢無法檢查出更多東西來。
……
二月十號,早上。
賀家,飯廳。
王海誠正在陪賀太太、賀天兒吃早餐。
“多吃點。”王海誠夾了一個肉包子,給賀天兒。
他是前幾天就搬進了賀家別墅的。
沒別的原因,純粹是賀天兒害怕。
就在賭神大賽結束的第三天,菲律濱的賭場高層居然派槍手,伏擊了賀太太母女。
要不是王海誠拉着兩母女躲開,恐怕至少有一個中彈。
儘管那些槍手,也被亂槍打死,可賀天兒是真的嚇壞了,生拉硬拽地要求王海誠留宿。
“好。”賀天兒頂着黑眼圈,嗯了一聲。
賀太太看了一眼,面露猶豫。
昨天她去看丈夫時,說起王海誠搬進來的事情。
丈夫憤怒地要求她趕走王海誠,表示真害怕的話,那就去找郭英中幫忙,總之不能讓某人住在家裏。
“伯母,我有一件禮物想送給你。”王海誠搶先開口。
賀太太迷惑道:“禮物?我心領了,你還是送給天兒吧。”
賀天兒撅起小嘴:“對啊,你還沒送過我禮物呢!”
“說是禮物,其實也不準確。”
王海誠賣了一個關子,旋即走回客房,拿出了一杯水。
他遞到賀太太手邊,娓娓道來:“自從第一次見到伯母患有腿疾后,我就派人尋找杏林國手,就在前兩天,我的人找到一位隱居的杏林國手,他給了我一包藥粉,說是泡水喝了,能讓你重新站起來。”
賀太太、賀天兒聽得一愣一愣的。
“海誠,多謝你的好意。”賀太太苦笑道,“不過,我的腿是好不了的。”
“伯母,既然葯都找來了,何不試試看?”王海誠勸道,“我相信那位杏林國手不會騙我的。”
“你放心,這葯絕對沒有危害,我拿小白鼠實驗過了。”
啊丘!
遠在港島的阮梅,莫名地打了一個噴嚏。
賀天兒也附和道:“媽咪,誠哥一番好意,你就試試看。”
拗不過閨女加未來女婿的勸說,捧起水杯:“那我就試試看,咕嘟嘟……”
賀太太將一百毫升的藥水,一飲而盡。
約莫兩三秒,她猛地看向雙腳,眸子裏湧現不可思議的光芒,喃喃道:“我好像感覺到雙腳有股熱流在遊走。”
“真的?”賀天兒美眸放光,撲到母親的輪椅旁,爪子亂摸:“是這兒,還是哪裏?”
“都有。”賀太太重重地應道,隨即呆了一秒,不確定地道:“天兒,我好像有知覺了,要不你試着捏我一下。”
“那我捏了。”賀天兒伸出一隻手,往母親膝蓋抓去。
“真有感覺。”賀太太滿是驚喜地道。
王海誠適時地開口:“伯母,要不你試試動動腳,看能不能移動?”
“好,我試試。”賀太太輕輕動了動左腳,眸中光芒四射,“真的可以!”
王海誠笑了笑,說道:“我想你應該是痊癒了,你可以讓天兒待會兒試着扶你站起來,又或者靠着牆走走。”
“伱的腿疾很多年了,想要和正常人一樣行走,必須要重新學一段時間,就像孩童那樣。”
賀太太聞言,激動道:“沒關係,多久都行。”
對比起過去的那些年,哪怕花一年半載又算得了什麼。
“我還有事要去做,天兒你好好陪着伯母鍛煉。”王海誠囑咐了兩句,便走了。
賀太太見狀,這才想起丈夫的要求,張了張嘴,最終輕嘆一聲。
算了,她都承了這麼大的人情,還要趕對方走的話,良心怎麼過意得去。
新哥應該會理解的!
……
幾十分鐘后。
警局。
探訪室。
王海誠特意化了一個大鬍子妝,用假名來見賀新。
他本想派人來的,可想想還是親自來了。
須知,近距離目睹賀新悲痛欲絕的場面,才是最爽的。
“你說你有程樂兒的消息?”賀新厲聲道。
即使是身陷囹圄,賀新依然保有上位者的倨傲。
王海誠看了一眼看守警員。
“他不會亂說話的。”賀新正色道。
王海誠從隨身的公文袋,拿出一份報紙,尖着嗓門:“她已經在家拿大自殺了,就在上個月月底,她點燃別墅,引發了爆炸,屍骨無存。”
賀新猛地奪過報紙,上面頭條赫然是某某街道有人自殺。
底下是程樂兒生前的照片和化為一片廢墟的別墅現狀。
“為什麼?”賀新眼裏劃過痛楚,心臟隱隱作痛。
他這一生有過不少女人,卻只愛過兩個女人。
一個是妻子,另外一個是程樂兒。
“我知道為什麼,不過你應該不想聽的。”王海誠故意道。
賀新將報紙攥成一團,低喝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