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105 衛子戚的請求

105.105 衛子戚的請求

那兩枚相交的戒指垂在鎖骨稍下的位置,黑色的裙子和白色的肌膚,襯着兩枚戒指更加明顯。

指尖情不自禁的去觸摸戒指,使勁的往肌膚上壓。

再鬆手時,肌膚上留下了兩枚戒指壓下的紅印蜈。

她吐出一口氣,聲音帶着破碎的哽咽聲膣。

仰頭,將欲出的淚水眨回去,這才打開門。

一出門,她就怔住了,正好看到衛子戚就在門口。

他背抵着牆,像是特意在等着她。

聽到開門聲,衛子戚抬頭,目光還未到她的臉上,便在中途停下。

他的雙眼緊緊地盯着她的脖子,那兩枚戒指燙着他的眼睛,讓他的眼睛用力的眯了起來。

可目光卻燙得嚇人,灼燒着她戒指下的肌膚。

衛然下意識的後退,手捂住項鏈,做出明顯的保護姿勢,就在她準備把門關上,阻止衛子戚的靠近時,他突然動了。

衛子戚站直身子,眼皮微抬,目光從她的脖子游移到她的臉,而後,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衛然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待衛子戚轉過彎下樓,她才開始往前走。

林秋葉也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裝,臉上畫著素淡的妝,薄薄的妝也沒能掩飾住她疲憊的臉色,看來因為齊承積的事情,林秋葉也是沒有休息好。

衛子戚連早餐都沒吃就直接去了公司,從客廳到玄關,沒有停留一下。

衛然到達客廳的時候,也只來得及看到他出門的背影。

衛子戚難得的沉默,她覺得,齊承積的死對他也不是沒有影響。

她和林秋葉簡單的吃了點兒,就出發去了靈堂。

齊承積的葬禮,齊家定在了“稷下學府”的禮堂。

一來“王朝”從不承接葬禮這些事情,說蕭雲卿迷信也好,固執也罷,“王朝”之於他有不同的意義,所以一直以來,“王朝”也只承接喜慶的活動。

二來,“稷下學府”是齊家的,也能算得上是齊承積的第二個家。

而今天又適逢周六,學校不必上課,又是出奇的合適。

他死在了大洋彼岸,一個人孤零零的,身體的鮮血積澱在了陌生的土地,那麼至少,送行的地方,就要是他最熟悉的地方。

齊承積這輩子的時間不長,最熟悉的地方除了家裏,就是他自小學便獃著的“稷下學府”了。

林秋葉和衛然到的時候,校園裏車已經快要停滿了。

“稷下學府”的廣場不小,一進門便是一大片寬闊的廣場。

放眼望去,清一色的黑色轎車,往日裏熱鬧的校園,也因為周六沒有人,變得格外安靜,配上着一排排的黑車,氣氛竟如此壓抑,衛然看着,有些呼吸困難。

司機找到一處停車位,把車停穩,林秋葉和衛然便下車,徒步朝着禮堂走去。

禮堂的大樓門口,黑色西裝的保鏢兼着保安與接待的工作。

當他們看到林秋葉和衛然,立即怔住,不知如何是好。

齊仲良是下了死命令的,如果衛然來了,就不許她踏進禮堂一步,他毫不懷疑衛然會來參加齊承積的葬禮。

可是如果衛然單獨來也就罷了,現在還有林秋葉在前面,他們可沒膽子把衛家的主母攔在外面。

林秋葉也絕不會同意,讓衛然單獨在外面。

保鏢為難的互看着,攔也不是,放也不是。

而且,一會兒還會有陸陸續續的客人來,在這兒鬧起來,可不好看啊!

“衛夫人……”其中一名保鏢遲疑的叫道。

林秋葉何等老辣,在來之前就已經猜到了齊家的態度,不等保鏢說完,她已經帶着衛然進去。

“這……衛夫人!”保鏢追進大廳,就不敢再追了。

自己的職責範圍就是門口,人已經進來了,總不能再把人轟出去。

林秋葉停也不停,卻也沒加快速度,就以鎮定的步伐,帶着衛然直接到了禮堂門口。

tang還沒進去,單單從門口看進去,齊家從齊仲良開始,依次站着夏雯娜和齊承之,他們就站在靈桌旁。

夏雯娜哭的泣不成聲,整個人都崩潰了。

齊仲良紅着眼,時不時的抬手捂住眼睛壓着,過了會兒才會放下,這動作做的特別頻繁。

就連表面一向與齊承積不怎麼合得來,一直在打壓他的齊承之,都沉重的始終不抬頭,藏着自己發紅的眼眶。

正對着門口的靈桌,衛然不需費力便看到了齊承積的照片。

他穿着西裝,臉微微斜側着,朝着門口淡淡的微笑。

他目光流轉,即使是這黑白的照片都藏不住他目光中的暖意,帶着青春的肆意活力。

不知怎的,他的目光微微斜着,就像是在斜睨着門口似的。

從相片里看着她,朝她調皮的逗笑。

衛然突然失了力氣,朝旁邊倒去,手扶着門框才站穩了,眼淚積得越來越厚,把眼前的景物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水汽。

目光順着照片向下,正中間,放着齊承積的棺。

她抽泣着倒抽一口氣,捂住嘴巴,眼淚全都崩潰了出來。

林秋葉上前一步,握着她的手,捏了一下。

“咱們進去吧!”林秋葉輕聲道,帶着衛然踏進禮堂。

門口的接待見到林秋葉和衛然,怔了一下,仍是喊了一聲,“衛夫人與衛然,到!”

已經落了座的客人,禁不住發出了悄聲的耳語討論,目光紛紛投向門口。

目光落在衛然身上時,都發出了一些小小的聲音。

“聽說,齊家這孩子就是因為喜歡上那姑娘,死活都要跟宋家退婚,才被家裏人送去了美國。”

“要這麼說,齊承積的死,衛然多少也得付點兒責任,要不是他倆在一起了,齊承積也不可能去美國。他要是在國內,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要說,也是可以這麼說的。”

“聽說,昨天衛然生日,齊夫人還去鬧了,扇了她一巴掌。”

“這……這可就有點兒過了,雖說跟衛然有點兒關係,可出國這事兒,到底也是齊家自己決定的,恐怖襲擊也不是衛然掌握的,齊承積也不是為了救她才死的,跟衛然八竿子打不着呢,這巴掌可是挨的冤枉。”

“要說這衛然也挺可憐,小小年紀就得承受這麼多,要我說,她也沒做錯什麼。”

夏雯娜沒聽見這些嘁嘁喳喳,從她聽到衛然的名字,整個人就瘋了似的,眼裏只有衛然,其他的什麼都顧不上。

沒了妝容的臉蒼白髮黃,連着哭了好幾天,眼睛腫的都消不下去了。

她掛滿了淚的臉突然蒙上了一層瘋狂,誰也沒有個防備,她突然就朝着衛然沖了過去。

“你走!你怎麼還有臉來!”夏雯娜上來藉著她衝過來的這股勁兒,就順勢把衛然用力的往禮堂外推。

“我有沒有說過,不許你再出現在我們齊家的面前!你為什麼就非要跟我們對着干!你就非要讓我們難受嗎?非要讓我們更痛苦,是不是!滾!你滾!人呢!把她給我趕出去,不許讓她進來!”夏雯娜歇斯底里的大喊。

衛然被她一下子就推倒在地,夏雯娜低下頭,正好就看到她脖子上掛的那條項鏈,那股子恨禁不住就入了骨髓。

就是因為這項鏈,要了她兒子的命。

這不祥的項鏈!

齊承之把齊承積的遺物帶回來時,她一度想要把這項鏈熔了,要了齊承積性命的東西,她看不得。

可她又不舍,這是齊承積拼了命護下來的東西,即使死了都緊緊地攥着。

如果項鏈熔了,那齊承積的命,又算什麼呢?

就因為這項鏈讓她異常的矛盾,才決定把它給衛然,就讓她去好好珍惜吧,像珍惜性命一樣去珍惜這條項鏈。

只是再見,她仍是咽不下對這條項鏈的厭惡。

林秋葉忙擋在夏雯娜的身前,阻止她再去傷害衛然。

“齊夫人!”林秋葉鎮定的叫道,“今天,我們是來送承積最後一程的。他

是我的世侄,從小,也是我看着長大的。我們是誠心誠意的來送他的,希望能看他最後一眼。”

林秋葉目光哀痛的越過夏雯娜的肩膀,看向靈桌前的那口棺。

“今天是他走的日子,就不要在這兒,也不讓他安寧了。”林秋葉紅着眼眶說。

“你也說,要讓他走的安寧,既然如此,你就不該帶着她來!”夏雯娜指着跌坐在地上的衛然。

她已經起不來了,哀痛的沒有力氣。

“你明知道我們家對她的態度,明知道她來了會是什麼場面!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這個丫頭一眼!她那張臉,簡直就是個禍害!”夏雯娜歇斯底里的破聲說。

“你要進去看,可以!可是她不行!”夏雯娜斬釘截鐵,完全不容許一個“不”字。

她的目光恨恨的,整個面部都在抽.搐。

林秋葉回頭看看衛然,嘆息道:“齊夫人,你雖不想見她,可是承積想。臨死時,那麼痛苦的時候,他都要給衛然打電.話,聽聽她的聲音而不得,到了這種時候,你就不能讓他們兩人見一面嗎?承積他是帶着遺憾走的,在今天這個日子,你還要讓他遺憾,是不是?”

“哪怕就是死了,他的願望也始終達不成。活着,你害怕小然耽誤了他,不讓她再跟承積聯繫,她聽了,所以才會拒聽承積的電.話,就連最後一句話都沒能跟承積說,也讓承積因此,死了都不能瞑目。”

“現在他死了,自己的命運,他再也無法控制,哪怕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你就真的不能為他達成嗎?承積最想要什麼,你是他母親,你是最清楚的。你最想要的,並不是他想要的,不是嗎?”

夏雯娜猶豫了,心裏升起了悔恨,拳頭也不禁握了起來。

衛然終於從地上爬起來,可是雙腿發軟的站不住,狼狽的手腳並用的,爬到夏雯娜的腳邊。

她跪着,雙手掙着夏雯娜的衣擺。

“齊夫人,求求你,就讓我去見見他吧!我只想再見他一面!我保證,見了他一面之後,我再也不在你們的面前出現了!我只是想再見見他,跟他說聲再見啊!”

她搖晃着夏雯娜的衣擺,“齊夫人,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就讓我見見他吧!嗚嗚嗚嗚……齊夫人……我求你……求你了……就一眼,哪怕……就一眼也行啊……我想再見他一面!”

“他去美國的時候,我沒有見到他,連給他送行都沒有,直到他都走了好幾天了,我才知道。現在他死了,我還是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着。齊夫人,我真的很想見他,真的很想……再看看他……我好想念……承積的樣子……”

“你見不到了……”夏雯娜突然無力地出聲,“他的臉都被炸毀了,你見不到了,沒用的。”

衛然使勁的搖頭,哭求道:“我不在乎!不管他是什麼樣子,我只想看看他!承積跟我說過,不管我以後變成什麼樣子,他都不在乎,他都要我,只要我等他回來,不論我怎麼了他都沒關係,他只要我等他,只要能跟我在一起,就足夠了!“

“我不在乎他變成什麼樣子,我只要能看到他,就足夠了!如果他還活着,哪怕他全身都被炸毀了,我也不在乎,只要他活着。他是窮是富,是帥是丑,我都不在乎!現在沒用了,都沒用了……”

衛然抬頭,她哭的那麼凶,泣不成聲,說一句話,就要抖好幾下。

“齊夫人,求求你了,讓我看看他,求你了……”

夏雯娜原本已經動搖了,可聽了衛然這些話,又看到她這張臉,不知怎的,那股怨恨又涌了上來,取代了心軟。

她突然用力的把自己的衣擺從衛然的手裏拽出來,使勁的推了下她的肩膀,又把她推倒在地。

“我不會讓你見他的!”夏雯娜冷聲說,眼淚雖然還在止不住的流,可表情冷得刺骨。

衛然向後栽着,突然被人扶住,止住了往後倒的慣性。

力道堅定的手掌扶住她的肩膀,繼而下滑到她的上臂,握着她的胳膊將她拉了起來。

衛然無力的向後靠,熟悉的香味兒竄入她的鼻端。

她錯愕的回頭,只看到緊繃的下巴,便認出來人是衛子戚。

她驚訝的張嘴,仍是沒有止住哭泣,眼睛圓睜着,掛着淚水看着他。

他怎麼會在這裏?

明明,早晨衛子戚連早飯都沒吃就去公司,頭也不回的。

他從昨晚表現就很怪,今早已經在她門口等着了,卻什麼都沒做,見她出來以後,反而掉頭就走了。

而現在,他突然就出現在這裏。

衛子戚面無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只是單臂把衛然緊緊地擁在懷裏,用力道固定着她的身子,沒有再讓她倒下去。

他擁着衛然往前走,直到走到夏雯娜的面前,被她擋着才停下來。

“齊夫人,都互相給個面子,你在外人面前做的有些過了,不要忘了祖上留下給八大家族的訓誡。”衛子戚冷冷的說。

“因為我家記着,所以我媽一直都忍讓着,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兒,你做的雖過,可她依然緊守着那份兒禮。”

他的聲音低低的,還帶着點兒嘶啞,可那股冷意看的夏雯娜直顫。

聽了衛子戚的話,夏雯娜陡然一僵,不知道除了八大家族的人,沒人知道衛子戚指的訓誡是什麼,可就是這麼一個謎一樣的訓誡,讓夏雯娜陡然僵住,方才的氣勢立即消失無蹤。

“不就是見上一面嗎?不是什麼大事兒。”衛子戚嘴角微微扯了一下,“齊家該有的態度,齊夫人,你可記起來了?”

夏雯娜腳下踉蹌的向後退了小半步,神色不定的看着衛子戚。

此時,賓客們的目光,又被靈桌旁的動作吸引。

從來了,就一直低着頭,沒見有任何反應的齊承之,慢慢的走過來。

衛子戚的目光也落到了齊承之的臉上,齊承之冷冷的看着衛子戚,對於他們今天這麼鬧齊承積的葬禮,很是不滿。

衛子戚緊繃的下巴突然鬆開,他淺淺的嘆了口氣,說:“就讓她再去看一眼吧!”

齊承之有些驚疑不定的看着衛子戚,他這話說的和方才的語氣沒什麼不同,可齊承之太了解他,了解到語氣里哪怕有一絲的不同,他也能聽出來。

衛子戚這語氣里,多少,竟帶着了請求的意味。

他戚少什麼時候求過人?

哪怕是好聲好氣的,語氣軟一點兒都沒有。

只要戚少說了,你就得痛痛快快的答應下來,以最快的速度去完成。

哪怕是對待八大家族的人,他都從來沒給過什麼好脾氣。

這次為了衛然的事兒,他竟然開口有了求人的意思!

齊承之看了眼衛然,她現在哭的,滿心滿腦的都是齊承積,根本就沒注意到衛子戚的這變化。

齊承之重新把目光落回到衛子戚的身上,抿着唇,緩緩地點了下頭。

他雙手搭在了夏雯娜的肩上,低聲說:“媽,就讓她去看看吧!”

夏雯娜肩膀一僵,緊緊地攥着拳頭,聽到齊承之也這麼說,不甘的哭着,點了一下頭,任齊承之攬着她,重新回到靈桌旁的位置站着。

衛子戚一言不發的帶着衛然走到棺前,衛然怔怔的站在棺尾便不動了。

棺的三面依然是木質的,為了密封好,棺蓋的四周也是木質,只在棺蓋的中間一部分,是水晶制的。

水晶的表面反着光,讓她看不清裏面的樣子。

衛然完全忘記了衛子戚的存在似的,怔怔的脫離了他的懷抱,目光始終盯着水晶的棺面,慢慢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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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趕一次懷神的洋節,祝大家聖誕快樂~~

每天開機都要卡一段時間,這段話變得好難打……

默,求荷包鮮花鑽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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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神集團④・家養小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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