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意外收穫

【山君倀鬼令

品級：優秀（綠色）

品類：改造系

耐久度：4/4

能力描述：使用后，會在自身周圍500米範圍內強制招安2名惡靈/邪惡生物，轉化為專職倀鬼，並聽命於持卡人。

評價：嘖，為虎作倀啊】

一刻都沒有為三個倒霉劫匪的死亡哀悼，立刻抓起新卡牌回歸戰場的是李清源。

沒時間哀悼，也沒時間仔細研究這綠色的新卡牌，李清源第一時間就使用了它。

和【黃大仙的尾毫】不同，新卡牌發動后的動靜非常大。

一顆黑白花紋的巨大虎頭虛影從卡片背面迸發而出，赤紅色的虎目睜開的一瞬間，整個大廳就像沉入了粘稠的血海之中。

大廳里除了李清源之外的所有活物，連眼睛都無法眨一下。

“嗷！！！”

一聲虎嘯，氣吞萬里，別墅上空的雲層都被這嘯叫吼散，露出了藏在雲后的明月。

那“珊迪”也被這一聲虎嘯震懾得目光獃滯，彷彿丟了魂兒一樣，甚至就連她頭頂的“痴獃”debuff，都被吼飛了。

虎嘯過後，虎頭一分為二，分別飛向不遠處剛被切成8段還在地上蠕動的狼人，以及還在自殘乾嘔的另一個“珊迪”頭頂，然後一口吞掉了它們的腦袋。

在李清源期待的目光中，虎頭替代了它們原本的頭顱長到了脖子上，身上的傷勢全部復原，體型也變得更大，成了兩尊身高3米的虎頭狼人，充滿了詭異而又殘暴的美感。

李清源指着已經恢復意識、再次瘋狂衝鋒的“珊迪”，對兩個剛剛招安的倀鬼下令道：“抓住她！”

兩隻倀鬼對着李清源行了個怪異的抱拳禮，然後攔住了“珊迪”，前後夾擊。

“珊迪”的利爪依舊鋒銳，即便沒能把倀鬼切成碎塊，也在幾個呼吸間給倀鬼身上留下了三十多道深可見骨的巨大創傷。

可惜，完全倀鬼化的虎頭狼人，已經不再是簡單的血肉之軀了。

它身上巨大的傷口，不會流血。

從三十多道傷口裏擠出來的，是頭顱。

準確地說，應該是鬼首。

這些鬼首面如夜叉，頂生獨角，鼻噴紫霧，脖子像蟒蛇一樣蜿蜒綿長。

如同三十多條毒蛇同時發出致命一擊，“珊迪”身上能下嘴的地方，全都被咬住了。

咬住之後，就是纏繞，不到1分鐘，她再也動彈不得了。

即便她最終因為死亡的恐懼二次巨大化了狼人身軀，也無濟於事。

現在可以確定了，發生在布魯克林區的數十起“狼人”案件，就是這3個狼人作案的。

或者是，至少是3個狼人作案的，至於它們還有沒有同夥，就需要拷問一下了。

“啊啊啊啊！這是什麼怪物？這是什麼怪物？”被束縛的“珊迪”驚恐地問道。

今晚的狩獵計劃是那麼的完美，他們踩點觀察了這舅甥倆好多天了，那個花心小老頭對外甥的關愛無微不至，勝似父子，非常適合作為目標。

可是為什麼會踢到鐵板呢？

特別是這個華裔的小子，他究竟是從哪裏獲得的這種詭異力量？

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的“珊迪”，腦子裏快速復盤着剛才的一系列戰鬥，只記得這小子除了槍法尚可之外，似乎還亮過幾次發光的卡牌。

那卡牌，難道就是他詭異力量的源泉嗎？

一隻倀鬼控制着“珊迪”，另一隻倀鬼非常機靈地把倒地的沙發搬過來，讓李清源舒服地坐下。

李清源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問道：

“第一個問題，我舅舅在哪裏？”

“珊迪”的腦袋已經完全變成狼頭了，但還是能從她毛茸茸的臉上看到驚懼和不甘：“我說了，你能放過我嗎？”

李清源撇撇嘴，道：“一隻耳。”

“珊迪”沒聽懂：“什麼……啊！！！”

一顆鬼首，像啃兔頭一樣咬掉她的狼耳，嚼吧嚼吧吞了下去。

作為狼人，這點疼痛本來應該不算什麼的。

可是被這猙獰的鬼首咬掉耳朵，卻讓她疼到了靈魂深處，彷彿連靈魂一起被撕下了一大塊，實在太痛苦了。

她的感覺沒有錯，倀鬼，乃是惡鬼的一種，惡鬼的攻擊，當然針對靈魂。

“你還有10秒鐘回答我的問題。”李清源提醒道。

“他被我關在地下倉庫，我沒有傷害他。”珊迪老實了，“我就是想讓他親眼看到你被我們虐殺，好收集他的悲傷情緒……”

李清源點點頭，對身後的倀鬼2號下令道：“去救人。”

倀鬼2號身體一晃，全身逐漸變得半透明起來，然後在“珊迪”驚愕的目光中，緩緩沉入了地板，去地下室救人了。

鬼物嘛，穿個牆而已，不必大驚小怪。

“第二個問題，真正的珊迪·布麗姬去哪兒了？”李清源繼續問道。

“珊迪”幽綠色的瞳孔一縮，答非所問地結巴道：“我們……已經收割過一次你舅舅的悲傷情緒了。”

李清源聽懂了，收割過一次舅舅的悲傷情緒，也就是婉轉地承認，真正的珊迪已經被他們弄死了，而且是在老舅面前弄死的。

“最後一個問題。”李清源冷聲問道：“做個自我介紹吧，全面一點。”

“珊迪”渾身一抖，似乎很抗拒回答這個問題，又被鬼首撕咬了幾塊血肉，變得更加虛弱了，甚至維持不了狼人的外形，變回了人類的樣子。

她，哦不，他的本體居然是個男人。

根據招供，他的名字叫做沃克·萊斯，他不是原生狼人，和今晚來襲的另外兩個狼人一樣，他們原本都是人類。

一年前，他們三人還是曼哈頓區一個小幫派的外圍成員，所謂的“外圍成員”，其實就是幫派的底層，平日裏不僅被其他幫派的人欺負，回去還要被本幫派的大佬們壓榨。

有一天，他們在幫派火併時被迫斷後，逃到了海港碼頭邊上，命懸一線，被幾個神秘人救下。

這些神秘人不怕槍彈，有的甚至還能變身成怪物，三人雖然被救下，卻驚恐萬分。

也沒有徵求他們的意見，這些神秘人把他們帶到了一艘遊艇上。

他們被關在船艙的一個小隔間裏，小隔間裏的電視機循環播放着一段黑白卡通片，具體的內容他們完全記不得了。

只記得連續看了一天一夜，他們不知怎麼的就擁有了變身成狼人，以及偽裝成其他人的變形能力。

在幫派里混的時候，他們是小嘍啰。

在這個神秘人的組織里，他們依然還是小嘍啰。

他們被下達的任務，就是搜集人類的各種強烈的負面情緒。

他們作為狼人，可以憑藉強烈的負面情緒提升力量，甚至緩慢進化，非常神奇。

但作為小嘍啰，他們需要定期向組織“交租”，比如他們搜集到100份的負面能量，就要在月底上交至少95份。

有一點需要強調，上述的“負面情緒”必須來自於人類潛意識的最底層，而不是浮於表面。

比如說，一個人在電腦上玩恐怖遊戲，或者去鬼屋玩，也會害怕恐懼，但這種恐懼其實是表面上的感官刺激，因為他的潛意識知道這是假的，不是真實的。

可是，當狼人當著一個人的面，把他的妻子兒女的腦袋扯下來，當溫熱腥鹹的鮮血和腦漿濺在他臉上的時候，他的潛意識知道，這是真的。

這種深入骨髓的絕望、仇恨和恐懼，才是真實的，對狼人和組織來說，才是有效的“負面情緒”。

否則，直接開個恐怖遊樂園好了，既高效還能賺錢，殺什麼人啊，對吧？

至於什麼打人、搶劫、性騷擾之類的事情，也能引發真實的負面情緒，可是和直接殺人誅心相比，情緒的濃度差太遠了，全都是“蚊子腿”——有肉但不多，收集起來效率太低了，完不成組織佈置的KPI。

就拿打人舉例，你打了半天，你很累，被打的人也很累，結果就只收到了芝麻綠豆那麼點負面情緒，這點情緒還不如殺了他的寵物狗多，一刀下去多簡單直接，對吧？

正因如此，自從變成狼人以來，他們已經作案八十多次了，在收穫到足夠滿意的負面情緒之後，從不留活口，其中被人發現案發現場並報案的，只有33起。

“lee先生，我向上帝發誓，如果早點知道您的本事，我絕對不敢打您和您舅舅的主意！”似乎認定了李清源是什麼正義的使者，或者類似漫畫裏的超級英雄，身為狼人的沃克，臉上露出了哈巴狗一樣的諂媚表情：

“我無法為您帶路找到那個神秘組織，因為每次都是他們主動找我們，我們沒有他們的聯繫方式和地址……但我可以對您發誓，我以後必定改邪歸正，看在上帝的份兒上，您放過我吧！”

李清源不置可否，問道：“你知道的，就這些了？”

狼人沃克慌了，連忙答道：“oh，您要是不滿意，我還可以為您卧底在那個神秘組織，我以後就是您的忠犬！您想要什麼情報我都能……”

李清源揮手打斷了狼人表忠心，老舅已經被救上來了。

他面色憔悴，被倀鬼背着，還在昏睡。

“您的舅舅之所以昏睡，是因為我們之前從他身上提取走了全部的悲傷情緒，順便還能讀取他的部分記憶，用來偽裝成他的樣子，模仿他的言談舉止騙您……這樣做透支了他原本就很虛弱的身體……我的意思是，他身體本來就很虛，這和我們沒關係啊。”都不用李清源責難，狼人沃克已經開始搶答了。

說完，他獻寶一樣繼續道：“我們狼人本身並不具備儲存負面情緒的能力，所以我們收集來的負面情緒，都存放在組織發給我們的一顆小水晶里。”

不用沃克交代那顆小水晶藏在哪裏，對能量體非常敏感的倀鬼伸出鬼手，從沃克脖子上扯下一根水晶吊墜，交給李清源。

“行了。”李清源收起吊墜，站起身來把昏睡的老舅扶到沙發上休息，然後對兩個倀鬼吩咐道：

“二位，把這個傢伙送給黑山君吧。”

是不是懲惡揚善不重要，重要的是，給黑山君送禮，就能刷祂好感度啊。

話音剛落，《奇遇攻略》又開始發燙了，它自動飛出，翻開頁面，一股吸力如同深海的漩渦一般，將兩個倀鬼和大聲慘叫求饒的狼人沃克一起卷進了書頁。

首頁的插圖，再次發生了演變：

背景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山間有一處高大的洞府，兩個倀鬼押送着狼人沃克，跪在洞府門前等候。

插圖下面，生成了一段新的文字：

「你第二次獻祭的祭品讓黑山君很意外，祂對你獻祭的似妖非妖、似怪非怪的生物很感興趣。

看來你已經領悟了攻略山君的手段（悄悄告訴你，黑山君最是喜新厭舊，祂喜歡新鮮事物）。

你獲得了黑山君的好感，目前好感度30。

你獲得了黑山君的獎勵：

【血氣丹】*15

你的身體孱弱，但勉強可以承受下品丹藥的丹氣藥力，本獎勵無需拓印。

（友情提醒：建議前期每天只服用半顆血氣丹，服藥時需用冰水送服）

你讓兩隻倀鬼回到了山君洞府，是很明智的選擇。

以你目前的凡胎之身，倀鬼在身邊的時間每多一刻，你的鬼化風險就高一分，難道你真的是個天才？

你用倀鬼令改造的倀鬼不符合黑山君的審美，被山君驅逐。

兩隻倀鬼在山間遊盪，不幸遇到了黃大仙，被黃大仙生吞了一隻，另一隻暫做坐騎（儲備糧）。

你獲得了黃大仙的好感，目前好感度25。

你獲得了黃大仙的獎勵：

【黃大仙的尾毫】*10（自動填充卡片，無需拓印）

【黃大仙的辟邪符】*1

你的身體孱弱，但辟邪符不對身體造成負擔，本獎勵無需拓印。

風險提示：你引起了不知名存在的注視，注意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