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證據
瓦雷利亞鋼，現有存世數量非常少的一種材料，基本只在一流二流間的大貴族中流通，只有極少數的瓦雷利亞鋼因為個別原因流通在外。
相比起它的性質，現在的瓦雷利亞鋼更多的是被賦予的另外一層的價值，身份的象徵。
就連北境的史塔克家族，也不過只有一把叫做“寒冰”的瓦雷利亞雙手巨劍。
而現在奈德手裏拿着的這把瓦雷利亞鋼製作的武器，是一把刃長尺許的匕首，整體線條流暢，製作程度完美，甚至手柄也是使用的龍骨進行的組裝，讓人握持着有種溫潤的手感。
能將這樣如藝術品般的精美武器交給一個蠢賊去暗殺史塔克家的孩子布蘭，很難說是不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奈德看着手中染血的匕首，望向瓦里斯。
“你知道這把匕首的主人是誰嗎？”，說著奈德將手裏的匕首遞給了瓦里斯。
瓦里斯接過認真辨認了一番，搖了搖頭；“抱歉，我毫無頭緒”
“呵呵~咳咳……”
這時坐在瓦里斯身邊依靠着軟墊的小指頭忍不住笑了起來，但是剛笑兩聲卻因為疼痛忍不住一陣咳嗽。
他的動靜引起了在場人的注意，他捂着疼痛的胸口先是緩了口氣，才看着瓦里斯說道。
“這真是歷史性的一刻……，我居然會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
瓦里斯不動聲色的側頭望着他，對於他的話從臉上看不出有什麼想法，但是周宇卻覺得他的眼神挺玩味的。
“放眼七大王國，這匕首隻有一把，它是我的……”
“你的？”
聽到他的話，奈德眉頭皺起，凱特琳則是對他的話感到好奇，忍不住問道。
“直到喬弗里王子命名日那天的比武大會為止“，小指頭沒有賣關子，繼續說道。
”我和所有有常識的人一樣，賭詹姆爵士會贏得長槍比武，所以當百花騎士將他刺下馬時，我輸掉了這把匕首”
“輸給了誰？”
奈德問。
小指頭眼神堅定的看了眼凱特琳，最後望向奈德開口說道；
“提利昂·蘭尼斯特！”
“小惡魔！”
……
“好有魅力的教頭！”
這會兒提利昂正和守夜人總司令傑奧·莫爾蒙站在門樓上望着下方的空地，空地中的瓊恩等人在訓練，提利昂習慣性的隨嘴咧了一句。
說起來提利昂來這地方也有段時間了，說實話，真實的來到這個地方和從書中了解的這個地方有很大的區別，這讓他大開眼界。
寒冷的風和枯寂的環境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描述得明白的，他也很慶幸自己選擇來到這裏親身體會一下。
空地中，黑城堡的守夜人教頭艾里沙·索恩負手而立，看着新到來的這些新人訓練，由於瓊恩從小就接受過這些訓練，所以他與這些可能這輩子才第一次拿起長劍的人比起來有極大的差距。
有這麼一個現成的人作為標靶使喚，他感覺還不錯。
艾里沙乾脆就刺激着這些新人和瓊恩進行挨個兒的對練，只不過他的語氣和方式可就不是那麼的友好了。
聰慧的提利昂一眼就看出來這個教頭並不喜歡瓊恩，甚至一直在言語間挑撥着這些人將瓊恩當做敵人，讓他們對立起來。
這也許就是他慣用的訓練方式，也許只是單純的看瓊恩不慣。
提利昂並不是守夜人，他無法插手守夜人的管理，他更不會去插手，過兩天他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而瓊恩卻還得在這裏過完他的下半生。
所以他只是簡單的看着，無所謂的調侃着。
“他有沒有魅力不重要，他能不能將這幫竊賊逃犯訓練成守夜人的漢子才是關鍵”
傑奧·莫爾蒙自然聽得明白提利昂話里的涵義和調侃，並且長時間的相處也讓他很清楚艾里沙·索恩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他也只是隨意的解釋着。
“那他的結果如何呢，莫爾蒙司令？”
望着已經解散的眾人，提利昂習慣性的反問。
“慢慢來吧！”
“有信鴉，帶來艾德·史塔克兒子的消息”
傑奧·莫爾蒙對於提利昂的話沒什麼反應，隨口應付着，對於常年在這冰天雪地里生活的人來說，他有足夠的耐心。
結束完這個話題，他隨手從腰間取出一小張捲起來的信紙，遞到提利昂手中。
絕境長城在維斯特諾大陸七國的最北邊，越過長城就是冰天雪地的野外，那是野人們生活的地方。
而作為關口的黑城堡也距離其他領主的領地都十分的遙遠，距離上不說，還要跨越極寒，所以長城黑城堡這邊和內陸的通信都是採用的一種渡鴉。
這能讓黑城堡不會完全與世隔絕，也適當的和外界保持着該有的聯繫，所以這次的來信里也包括了艾德·史塔克兒子蘇醒的情況。
“情況是好是壞？”
他的話讓提利昂想起那個從高處摔落導致昏迷的可憐孩子，拿着手中的信卷瞄了幾眼，並沒有展開細看，隨口問了句莫爾蒙知道的情況。
“喜憂參半”
……
“你能為你口中的話負責嗎？”
周宇聽到小指頭依舊如原著中從口中說出這個名字，忍不住看向他。
“我想你應該知道你說出這句話所代表了什麼意思~”
小指頭聽到周宇對他說的話，感受着自己依舊疼痛的身體，腮幫子微不可見的繃緊。
瓦里斯眉頭一動，下意識的將手攏進袖子中，他瞄了眼貝里席，最後還是開口說道。
“哪怕只是暗示王后的弟弟涉嫌謀害史塔克的兒子，便已經構成了叛國罪！”
聽到瓦里斯的話，小指頭沒說話了，他不明白怎麼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但是既然話都已經說出去了，他只能堅定自己的立場。
但是對於瓦里斯的話，反而是凱特琳表示了不理解。
“我們有證據，我們有這把匕首！”
“夫人，有這把匕首並不能代表他一定就是提利昂的，除非我們的貝里席大人願意為他的話負責，能夠出面與提利昂進行對質！這樣，我們還多了個證人！”
沒等貝里席繼續說話，周宇開口打斷凱特琳，並表示咱們有現成的證人。
瓦里斯見到周宇說到了事情的關鍵點，攏在袖子裏的手動了動，看了周宇一眼，但他依舊默不作聲。
聽到周宇的話，奈德和凱特琳都反應了過來，既然小指頭說了這把匕首原先是他的，而且是他後來輸給了提利昂的，那麼在提利昂沒法證明這把匕首不是他的時候，小指頭的話就能作為針對提利昂的指控和證據。
那麼他們對於提利·昂蘭尼斯特針對艾德·史塔克兒子布蘭的謀殺指控就有了足夠的人證還有物證。
“培提爾，到時候抓到提利昂·蘭尼斯特，我們需要你的出席指控，你願意幫助我們的，是嗎？”
凱特琳雙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小指頭，向他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這時小指頭才反應了過來自己幹了件什麼蠢事！
雖然眼前的這一切和他規劃的一樣但結果卻天差地別，而且自己怎麼會出這樣的漏子，是不是自己被那該死的達倫·坎特差點殺死導致自己腦子出了問題。
原本在他的計劃里，他只是作為一個推波助瀾的人，只有史塔克他們才是自己丟出去攪渾這潭水的棋子。
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居然把自己給搞得陷了進去。
瓦里斯隱晦的瞥了他一眼，似乎是久坐不舒服抬起屁股挪了下位置。
這時候貝里席雖然反應過來自己在關鍵的點上被擺了一道，但也不得不硬着頭皮往下頂。
北方的人只是人情世故和心眼子少了些，但並不是傻，所以他只能開口道。
“但是提利昂大人肯定會辯稱這把匕首是偷的，而且托你兒子那隻狼的福，唯一能戳穿他的人被咬斷了喉嚨”
這一刻小指頭急中生智，突然想起來真正關鍵的那個人已經變成了個死人，而死人，是說不了話的。
他沒有否定自己前面的話，甚至有些慶幸能張口的人已經死掉，那麼他就還有操作空間。
“我們需要找到更多的證據！”
他的話提醒了凱特琳和奈德，她轉頭看向自己的丈夫；
“培提爾答應協助我們調查真相，他就像我失散多年的親弟弟奈德，他不會辜負我的信任！”
凱特琳的話很情深意切，考慮到從進城開始，小指頭一直都是站在他們一邊的，甚至他還因為讓自己誤會導致了他受傷。
然而哪怕這樣貝里席依舊願意幫助他們。
奈德望着這個自己的情敵，哪怕這一刻他對他再怎麼不爽，也得承認這個人確實如凱特琳所說應該值得信任，是自己人。
但是奈德的直覺卻讓他覺得，貝里席並不能真正的讓人去信任他。
在凱特琳向奈德述說時，小指頭仔細觀察着兩人大氣都不敢喘，直到看到在凱特琳的話語中動搖的奈德，他才在心中稍微的鬆了口氣。
看來自己的傷並沒有白受，他決定在添上一把火。
“為著她的緣故，我會盡量不讓你送命，說來只有笨蛋才會這麼做，但我就是沒法拒絕你老婆的任何請求，咳咳……”
“我不會忘記伱的幫助，你是一個真正的朋友”
聽到小指頭這番好像並不理智的真心話，凱特琳真心的感動了。
“這話你可千萬別告訴他人，免得我辛苦建立的名譽毀於一旦”
對於凱特琳的話，小指頭依偎在沙發上眼神深情的看着她，小小的開了個玩笑。
而周宇則是心想，這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還是落了下來，只是沒人能夠察覺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