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傷亡慘重
自任卸嶺魁首以來,陳玉樓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
在帶着手下卸嶺兄弟來瓶山之前,他並未將瓶山放在眼中,認為小小瓶山,他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然而,現實卻血淋淋的給了他一巴掌。
自從來到這瓶山,他這個卸嶺魁首,南七北六一十三省的綠林魁首,卻已經數次歷經生死。
一次是從攢館追一隻野貓到一處荒野墳地,着了一隻狸子的道,差點被那狸子劃開喉嚨。
幸得搬山魁首鷓鴣哨和他的師弟老洋人師妹花靈路過,一腳踢死了狸子,解了他的危機。
一次是兩天前帶人下瓶山,意氣風發,要取盡山中寶物。
迎接他們的,卻是無盡的毒蜈蚣。
那蜈蚣奇毒無比,被咬上之後整個人便會瞬間化為膿水。
此次下瓶山,不僅沒能取得山中寶物,還讓卸嶺兄弟傷亡慘重,他自己也差點把命丟掉。
要不是崑崙扛下了掉下的房梁,他說不定就已經被砸死了。
還有將他送上來的那一陣妖風,陳玉樓至今都沒搞清楚那是個什麼妖物。
從瓶山撤下來之後,陳玉樓已經在床上躺了兩天。
其實他早就醒了,只是自覺無顏面對卸嶺兄弟,一直在裝睡罷了。
“拐子兄弟。”
“搬山魁首。”
“陳兄還沒醒過來嗎?”
“總把頭尚在昏迷中。”
“我去看看他。”
“魁首,您請。”
花瑪拐將門打開,將搬山魁首鷓鴣哨請進屋。
鷓鴣哨來到床前,看到任舊昏迷的陳玉樓。
不應該啊。
他師妹花靈給陳玉樓看過,他傷的並不嚴重,為何到現在都還未醒?
花瑪拐說道:“如果病公子在就好了。”
鷓鴣哨聞言好奇道:“這病公子,是何人?”
“病公子是總把頭的堂弟,醫術出神入化,如果病公子在,一定能瞧出導致總把頭至今昏迷不醒的原因。”
“如果陳兄醒來,麻煩告知在下一聲。”
“好。”
鷓鴣哨轉身出了房間,他和陳玉樓相識、和卸嶺相遇,完全屬於機緣巧合。
只不過是他們找到線索,在這瓶山之中有他們搬山找了數千年雮塵珠的消息,卸嶺又恰巧盯上了瓶山裏面的寶貨罷了。
沒想到他們搬山卸嶺第一次一起行動,就遭受了如此挫折。
陳玉樓這個卸嶺總把頭,至今昏迷不醒。
鷓鴣哨打算再等兩天,如果陳玉樓依舊沒有醒轉的跡象,他們搬山便獨自行動。
好不容易找到瓶山有雮塵珠的線索,絕對不能這麼放棄。
想要解決瓶山之中那些令人頭皮發麻的毒蜈蚣,得先找到能剋制這些毒蜈蚣之物。
可是能剋制這些毒蜈蚣之物,鷓鴣哨卻一時不知道上哪裏去找。
他本想等陳玉樓醒過來,和他商量一下計策,只能先想想其他辦法了。
“師兄。”
“老洋人,花靈,怎麼了?”
聽到師妹花靈叫他,鷓鴣哨快步走進旁邊的屋子。
“這蜈蚣,也太毒了吧。”
花靈將二師兄老洋人帶回來的蜈蚣倒進缽中,缽中的蛤蟆被蜈蚣咬到之後瞬間便化作一灘膿水。
之前二師兄說他們在瓶山中遇到的蜈蚣有多毒,能將人瞬間化為膿水,她還不太相信。
此刻親眼見到,這瓶山中的毒蜈蚣,卻是比尋常的毒蜈蚣要毒上千萬倍,尋常毒蜈蚣可沒有將人瞬間化為膿水的毒性,當真是奇毒無比。
“卸嶺那幫人剛開始還污衊我們,說是我們害了他們那兩個下去探路的兄弟。”
“師兄,陳總把頭醒了嗎?”
“尚在昏迷中。”
“不應該啊。”
“噓。”
老洋人問道:“師兄,怎麼了?”
鷓鴣哨沒說話,從后腰掏出盒子炮,目光死死盯着一旁的草堆。
老洋人和花靈也察覺出不對勁,感情這屋裏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人啊。
老洋人張弓搭箭,花靈則將缽中的毒蜈蚣消滅掉,這蜈蚣太邪性了,留着害人害己。
“師兄,是個小孩。”
老洋人靠近草堆,將草堆扒開,沒想到居然是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小孩。
“大爺,別殺我。”
“別害怕,告訴我你是誰,怎麼會在這兒?”
鷓鴣哨將盒子炮收起來,出聲問道。
“回大爺話,我是附近寨子裏的,我叫榮保咦曉。”
“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是他們綁來的,他們讓我給他們帶路。”
“師兄,卸嶺這幫人可缺了大德了啊,居然還綁人。”
老洋人將榮保咦曉身上的繩子解開,吐槽卸嶺這幫人做事不地道,居然還干綁票的勾當。
“謝謝大爺,求大爺放我走吧,我這麼久沒回去,我阿爹阿媽肯定急壞了。”
“小孩,我問你,既然你是附近寨子的,可知道這瓶山?”
“知道,瓶山中有吃人的湘西屍王。”
“你們在這瓶山附近生活,你知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克制山中毒蟲的葯?”
一聽這小孩來自瓶山附近的苗人寨子,鷓鴣哨心思活絡起來。
在瓶山附近世代生活的苗人,肯定有一套對付山中毒蟲的方法。
“大爺,我們寨子有一個老葯農,他的葯可厲害了。”
“真的?”
“不敢騙大爺,我聽我阿爹說的,大人們都說老葯農的葯厲害。”
“你且安心待着,回頭我帶你回你們寨子見你阿爹阿媽。”
“謝大爺。”
“好好待着啊,回頭送你回家。”老洋人拍了拍榮保咦曉腦袋,掏出一塊餅塞到他手裏,跟着出了屋子。
“師兄,你是想去附近的苗寨,尋找克制瓶山毒蜈蚣的辦法?”
“對。”
“可是卸嶺的人,能讓我們把這小孩帶走嗎?”
“想辦法唄。”
卸嶺的人和羅老歪肯定不會輕易讓他們把榮保咦曉帶走,鷓鴣哨也沒想過要去找卸嶺的人商量,他打算做一回梁上君子,把人偷出來。
…………
另一邊。
在老葯農的帶領下,陳無病和阿六、小金、小紅也到了攢館。
“掌柜的,攢館有人。”
老葯農緊握手中砍刀,擋在陳無病身前。
攢館是用來停屍的地方,平時除了二姑很少有人會到攢館來,就算寨子裏的人路過攢館也會遠遠的繞開。
為什麼攢館會來這麼多人,這些人又是什麼人,他們來攢館想幹什麼?
“別緊張,熟人。”
“掌柜的,伱認識他們?”
“認識,走吧,過去瞧瞧。”
陳無病拍了拍老葯農肩膀,朝着攢館走過去。
隨着他們靠近,不可避免的引起了門口警戒的卸嶺兄弟的警覺。
陳無病雖然不是卸嶺的人,但卸嶺的兄弟基本上都認識他。
一看是他,門口警戒的卸嶺兄弟連忙把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