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院長，我太想進步了！
這是《大醫蘇擬》的世界。
第17刷了。
不知不覺，已經是第十七次來到這個副本，除了毫無辦法的第一次之外，從第二次開始，蘇擬便開始憑藉自己掌握的醫術，給那個叫陳悅寧的小朋友做手術。
十六次手術，無一成功。
雖然蘇擬在這樣的反覆操練中，將醫術打磨得日臻完美，但距離副本通關，總還是差了一步。
以他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判斷出，這陳悅寧的傷情，幾乎無解，哪怕換了國家級腦外專家秦興紅過來，能夠成功完成手術的概率，也絕不會超過1%。
他們無數次共同探討的手術方案，儘管秦興紅對蘇擬的執着表示迷惑，但最終形成的思路已經是相當成熟，但卻卡在最後一步，卡在那個隱蔽至極的出血點。
那麼，全盤推翻，重新設計么？
很難……
這台精密的手術，完全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他和秦興紅共同商討的方案，何其尖端，為了解決最後的出血點，改變其他的環節，必定會引發無數不可測的新問題。
再試試吧！
蘇擬摒除雜念，快步走向搶救室。
“蘇醫生！這孩子你來看看，情況好像不好……”
熟悉的台詞，蘇擬很順暢地點點頭，道：“我知道了。腦內硬膜血腫，嚴重腦挫裂傷，中線移位，形成腦疝。準備手術。”
然後，不顧女醫生詫異崇拜的眼神，蘇擬直接換衣服上台，又一次開啟了這台艱難的手術。
七小時后……
失敗。
蘇擬嘆了口氣，談不上遺憾，因為結果是已經預知的。
不過這次，他沒有選擇結束副本之旅，而是在那對已經失去唯一孫女的老夫妻模糊淚眼的注視下，急匆匆離開，去往辦公室。
打開電腦，蘇擬很熟練地連上了專業的醫學論文查詢網站。
在現實世界，他查遍所有文獻，確定問題暫時無解。
可是在《大醫蘇擬》的副本里，或許醫學有不同的發展進度？
啊！
還真有！
蘇擬很快就驚喜地發現，有一篇《腦鑽顱手術治療術中出血病因分析與解決》的論文裏，記載的病例，跟陳悅寧術中遭遇的那個最後難題，有很大的相似度！
這個問題若是能夠完美解決，就萬事大吉了呀！
可是論文裏說的處理方式，畢竟具有極強的針對性，儘管對蘇擬有啟發，但落到實操環節，還是差了一層。
蘇擬找到論文作者，卻並非來自國內，是來自法國的一個腦外專家。
跟他聊聊，問題或可迎刃而解！
進一步搜索作者信息，這人名叫克洛德，一個很普遍的法國人名，但似乎並不是什麼享譽世界的著名醫生，只是普通專家而已。
這並不奇怪，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至少在蘇擬關注的這個出血問題上，克洛德很可能掌握着某種先進技術，但在論文中並沒有說得足夠完全。
然後蘇擬注意到，下周就有一個世界醫學論壇，在法國舉行，克洛德也在受邀專家的名單中。
“院長，我想要去這個論壇。”蘇擬闖入院長辦公室，甚至都還不知道院長姓什麼，便直接說道。
“嗯？蘇擬？”院長是個約莫六十來歲的男人，見狀微微詫異，道：“你不是在手術上么？那台手術……”
“失敗了！”蘇擬很乾脆地說道：“有個問題沒法解決，我剛才上網查，剛好這論壇里有個法國專家掌握相關技術，我想去交流一下。”
“呃，小蘇啊……”院長皺皺眉頭，道：“可是去論壇的專家已經定好了，是你們腦外的劉主任，這次論壇規格很高，咱們醫院也就這一個名額，要不……你等下次？”
“不能換人么？”蘇擬不是沒情商的人，實在是因為為這個問題憋了好久，足足十幾次的失敗，再加上人在副本，就少了些顧忌。
“小蘇啊，你治病救人的心，我都理解。”院長愣了一下，站起身來，皺眉說道：“但手術既然已經結束，那就沒必要着急。再說了，你等劉主任回來，你感興趣的技術，不也一樣能帶回來嗎？”
“我還是想自己去。”蘇擬索性不管那麼多，繼續堅持。
“小蘇啊……你不能急。”院長倒也不好太駁蘇擬的面子，畢竟他可是醫院的寶貝，定海神針一樣的存在，可是這個事……他嘆了口氣，只好說得很直白，“劉主任年齡到線了，需要一些資歷，你懂的吧？所以這次……就讓一讓他？”
“我也需要啊！”蘇擬努力爭取道：“院長！我太想進步了！”
“你看，又急……”院長被逗笑了，實在不理解這個蘇擬今天為什麼一反常態，但還是搖頭道：“就這樣吧，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嘛！”
呃……沒辦法，我也儘力了……
無奈，蘇擬只好接受院長的建議，特意把相關問題仔細整理了一份，然後交給腦外的劉主任，希望他帶着問題去，帶着答案回來。
之後，等待一周。
沒等到問題的答案，等到了海外的噩耗……
一架飛機失事，包括劉主任和那個克洛德在內的許多世界級醫學專家，不幸罹難。
我就靠了！
等了個寂寞……
蘇擬鬱悶地結束了副本之旅，然後剛剛出來，便立刻再進去！
十幾次的經驗，讓他現在進出都十分平滑順暢，毫無阻力。
——院長！我真是太想進步了啊！
然而不論怎麼努力，院長就是不鬆口，再逼迫不但不禮貌，而且顯得很奇怪了。
反覆再三，蘇擬確定了自己沒法去那個論壇，而那個飛機也必定會準時失事。
他甚至設法提前聯繫到那個克洛德，要交流相關技術，然而對方給的回應是，最好見面說，還盛情邀請他也參加論壇，剛好可以交流。
這就尷尬了。
蘇擬總不能說，你活不了幾天了。
漸漸地，劇組裏望向蘇擬的目光，越來越古怪。
蘇導這是……太精益求精了吧？
就這麼簡單的一段戲，已經連續NG七次了，NG得幾個相關演員坐立不安，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做得不夠好。
罷了，先到這裏吧。
蘇擬也注意到，就連喬安國都露出疑惑的表情，只能是結束了這一下午的拍攝，隨口叫道：“一起去吃個飯不？”
“啊，義父不好意思！”喬安國撓撓頭，抱歉地說道：“我等會兒要上門修理個電腦，跟人約好了的，所以……”
擦！
蘇擬意外。
按說這貨來了自己組裏，都是自家人，給他拿的工資可也不低了，群演圈子裏能橫着走。
但他還是堅持去繼續拓展斜杠？
這得算是個人愛好了吧。
斜杠杠杠杠青年……
約飯不成，蘇擬想着自己回家對付一口就得了。
一出攝影棚，就被人給堵住了。
“蘇老師，終於見到您了。”對面的女人笑容溫和，雖已過了花期，卻風致不減，美目顧盼之際，不知曾令多少人沉迷顛倒。
鮑導？
蘇擬十分意外，但不敢怠慢，連忙上前，雙手握住了女人的手掌，以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