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系統被掏空
2001年4月2日，橫店，《楊門女將》劇組。
清明將至，難得陽光明媚，劇組上下都在忙着趕外景進度。
沈森才換回自己的連帽衫，就找帶自己進來的群頭。
天都沒亮，他就跟着在這等了，可才換好戲服，導演就毫無理由的讓他滾蛋。
滾不滾蛋他無所謂，能給盒飯填飽咕咕叫的肚子就行。
可群頭不僅也讓他滾蛋，還嘲諷他。
沈森拳頭攥的很緊很緊，卻還是忍住怒火，轉頭另謀出路。
他是系統帶來的黑戶，打贏打輸，都會吃不了兜着走。
昨晚之前，他還是鮑家街43號的學生，學的是二胡。
他沒有師姐周婷婷那本事，更不想和爺爺一樣干白活，大二就戒掉網文干起了up主。
沈森二胡拉的還行，但長相平平，視頻數據很差很差。
他堅持了半個月，就憑藉手速，轉型成了《新天龍八部》主播。
昨晚正和遊戲大哥喝着呢，眼前突然就冒出個系統，閃爍死亡倒計時。
沈森雖然戒了網文，卻依舊討厭系統流。
有系統的小說，他代入主角時，總會覺着被人24小時偷窺。
而且某些作者不管卡不卡文，都喜歡拿系統面板湊字數。
所以，他第一反應就是破口大罵。
而且是邊罵邊要好處，驚世容顏、完美根骨、過目不忘、全天賦滿級、逍遙派全部武功......
都沒來的及要鴻鈞老爺的造化玉碟，系統就不閃了。
沈森以為是在做夢，當即就給了大哥一耳光，大哥還了一酒瓶子。
然後，他就在一巷子裏醒了過來。
頭很疼，卻沒有傷口，只是覺着嗓子乾的不行。
沈森鑽進小賣部拿了瓶水掃碼，被罵神經病，才知道已被帶到了2001年4月1號。
餓的不行，又身無分文，才跟着群頭進片場蹭的盒飯。
“你好。”
沈森正琢磨怎麼去哪填飽肚子呢，忽地被人給攔了下來，是個30歲左右的女人，微微有些胖。
“我是唐仁影視的蔡亦農，怎麼稱呼”
“沈森。”
沈森懵圈地接過名片，迅速回憶之前看過的華娛文。
“我可沒你這大的侄子！”
“呵，我叫沈森，沈三木。”
沈森才給解釋完，肚子就不受控的發出“咕咕”巨響。
“呵呵......走，嬸嬸請你吃飯去。”
蔡亦農本就被他的名字逗樂，這下笑的更歡了。
沈森尬笑跟上，甭管是不是這女人想幹嘛，先把肚子填飽總沒錯。
“長這麼帥，怎麼不找個經紀公司當正經演員？”沒等出片場，蔡亦農就開始打聽。
“......”
沈森鬱悶地撇了撇嘴，群頭嘲諷我就算了，你特喵一製片人，也跑來嘲諷我？
“怎麼，家裏不支持你當演員？”見他不吭聲，蔡亦農又接着打聽。
“跑龍套導演都讓我滾，憑什麼當演員。”
“你太帥了，會搶鏡的。”
“開什麼......”
沈森看到汽車玻璃上的倒影，“玩笑”二字愣是吞了回去。
系統居然給完成心愿了！
“愣着幹嘛，上車。”
“噢。”
沈森回過神轉進車裏，拉上安全帶，便開始召喚系統。
“想吃什麼？”
“隨便。”
“哪裏的啊，有沒有忌口的”
“隨便，你讓我想點事。”
沈森不信邪地揉眼睛，摁太陽穴，拍腦門......
“你沒事吧”蔡亦農狐疑道。
“讓我靜靜。”
沈森放棄召喚系統，看向窗外，開始檢測記憶力。
好傢夥，甭管是車牌，還是車身上的廣告電話，瞅一眼就能記的住。
測完記憶力，他又迫不及待地冥想起了逍遙派的武學。
“你真沒事？”見他突然揮拳，蔡亦農又問。
“沒事兒。”
沈森笑的很是得意，想到以後甩甩生死符，要啥有啥的生活，不知不覺就雙手插兜了。
為了以後無對手，肚子還在咕咕叫，他就迫不及待的煉起了傳說中只有逍遙子本人才會的蓋世絕學——逍遙御風。
“嘎吱！”
蔡亦農把車停穩，見沈森依舊閉着眼睛，沒半點反應，不禁懷疑他腦子不正常。
“到了。”
“噢。”
沈森收功下車，見是家江西菜館，進到店裏，菜單都沒看，點完余干椒炒肉、剁椒魚頭，就衝進了廁所。
他感到傳說中的內力了！
只要能甩出生死符，落戶絕對能輕鬆搞定。
“狗比系統！”
他接了點水就用出全部功力，頓時氣的破口大罵。
掌心裏的水非但沒有凝結成冰，還滴他褲子上了。
生死符都甩不出去，居然好意思叫逍遙御風？
他又試了幾次，才無奈接受現實。
瞅着鏡子裏的自己，沈森不禁再次頭疼。
外面的蔡亦農明擺着是看上了這張臉，想簽進唐仁當演員。
可自己甭說是簽約，閑聊都可能會暴露黑戶的身份。
沈森鬱悶地摸出手機，打算編輯一段謊言，可還沒解鎖，就見有條未讀短訊。
“我都被你掏空了還罵我，你是個人嗎？”
“你偷窺我？”
沈森話剛說出口，手機就又來了條短訊：“伱罵我的聲音是65分貝，我再被掏空也又不會聽不見的。”
“少廢話！我怎麼連生死符都甩不出來？”
“你才練幾天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奇葩，還逍遙派全部武學，不知道那都金庸虛構的嗎？”
“你特么糊弄我？”
“糊弄你我能被掏空成這樣？想我給你的武功想達到金庸寫的那樣，就抓緊給我充能。”
“怎麼充”
“把這手機送到任意宇宙裂縫，我自己就能吸收。”
“先給我身份證，要BJ戶口，不然找不到宇宙裂縫我就得被抓。”
“充能前再給你什麼，我會徹底消失的(;︵;`)”
“忽悠誰呢？就沒見過哪個系統會消失的！”
“咻！”
沈森話才說完，就聽一聲異響，老舊的Mate60pro瞬間變成了一張嶄新的身份證和一張對摺的A4紙。
“卧槽！”
剛看清地址，沈森就再爆粗。
明明要的是BJ戶口，卻還是鄱陽湖邊上的村子。
而且還是從沒去過的村子！
對着身份證罵到詞窮，也沒見任何變化，他才想起還有張A4紙。
“本想恢復點能量再給你個好身份，非得讓我徹底消失，以後你自求多福吧！沈森，九代單傳，父母......”
看完系統留下的遺言，沈森不禁有些後悔，不甘心地破口大罵。
明明是211的大學生，給整成沒去過學校的孤兒就算了，居然還留遺言恐嚇！
沈森氣的把遺言撕碎衝進廁所，才冷靜下來，接受系統消失的事實。
他把身份證收好，洗了把臉便開始琢磨未來該怎麼走。
逍遙派武學被削弱程度，暫且不考慮，堅持練就對了。
當務之急是得賺錢生存下去。
未來20多年的風口倒是知道不少，但怎麼才能站上去且被吹起來呢？
他試着回憶曾經聽過的歌曲，就又雙手插兜了。
結合系統遺言，簡單編了套應付蔡亦農的說辭，就自信滿滿地拉開門，走向了餐桌。
“喝點什麼。”剛一走近，蔡亦農就問。
“老闆，來瓶四特！”
“好勒。”
沈森坐穩就提起筷子，遞上身份證，道：“我跑這賣藝是想當歌星，昨晚剛到就被人搶了，沒錢吃飯才去跑的龍套。”
“賣藝？”
蔡亦農詫異接過證件，看清出生日期1985年9月11，頓時疑心又起。
一八幾的大個，居然還得再過幾個月才滿16？
“家裏都不說你？”她打聽道。
“嘖，父母走的早，從小跟着爺爺走街串巷拉二胡，不喝早凍死了。”
“你爺爺呢？”
“羽化成仙了，不然我哪會辦身份證。”
“......？？？”
蔡亦農
“酒來了！”
“謝謝，我自己來，上點米飯。”
沈森一邊開酒，一邊道：“你要開車，我就不給你倒了哈。”
“家裏沒別的親戚了？”蔡藝儂更懷疑了。
她怎麼也不信，從小跟着爺爺走街串巷，能長得如此玉樹臨風，還能如此自信。
“謝你請吃飯！”
沈森搖頭表示沒有，又提杯致謝。
“哎，你慢點。”
“嘖！”
沈森放下已經空了的二兩杯，提起筷子接着吃菜。
“你很能喝？”
“就一兩的量，這麼喝乾嘛！”
見他豎了根食指，蔡亦農頓時惱火。
“是一直喝。”
沈森咽下食物，又給倒了一杯，得意道：“從小就沒醉過。”
“呵！”
蔡亦農逗樂出聲，再次打量身份證，這莫不是假的吧？
她將之遞還，道：“證看着到挺真，但你這年齡太假了。”
“啊？不信等下就去派出所！”
沈森瞬間懷疑起了廢物系統，卻依舊嘴硬唱空城計。
“那你吃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