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雪中舞,劍中詩
第3章雪中舞,劍中詩
“教皇冕下這是在給我選擇命運的機會嗎?”李秋問。
“是的,就如你給那些弱者機會一樣,所以…選吧。”
整座教皇殿忽地陷入了沉寂,就連呼吸聲都可以清晰聽見。
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拜見義母。”
李秋沒有過多猶豫,長劍一收,單膝跪地。
“月關傳令,三日後舉行冊封大典,由李秋擔任武魂殿聖子之位。”
“冕下,這是否太快了?”
月關低着頭,其實他是想說,是不是要再考慮考慮。
但比比東顯然不是什麼優柔寡斷的人,她瞥了月關一眼,淡淡道:“我知道你是在擔心大供奉那邊,我會去見他的。”
“這…遵命。”
“你帶小秋下去吧,記住,不許任何人傷害他。”
在月關的帶領下,李秋離開了教皇殿。
從始至終,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即使被封聖子,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因為對於他來說,能讓他動容的,從來就只有死亡。
……
武魂城,供奉殿。
殿內,有十餘位老者在參拜天使雕像。
他們的身上穿着不同顏色衣衫,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聖潔氣息。
其中站在最前面,氣勢最強的那位,赫然就是武魂殿的大供奉——千道流。
“稟告大供奉,教皇求見。”
“她來做什麼?這女人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二供奉金鱷斗羅道。
他記得,這個女人上次來還是在一年前,結果她就成了教皇。
現在這第二次來,不知道又在打着什麼鬼主意。
“讓她進來。”千道流頷首。
“是!”
很快,身着教皇服,手拿紫金權杖的比比東就自殿外緩步走了進來。
在見到這些供奉的時候,她臉上沒什麼表情。
唯獨在看見千道流的時候,她略微放低了一些姿態。
“參見大供奉。”
“教皇所為何事?”
“我今天收了個義子。”
千道流微微皺眉:“這點事並不值得你為此專門跑一趟吧。”
“他的天賦很好,好好培養的話,未來定然會超過劍斗羅塵心。”
“所以呢?”
“我想封他為武魂殿聖子,還望大供奉點個頭。”
“哈哈!不可能,你這女人簡直是得寸進尺!”千道流沒說話,金鱷第一個表示反對。
比比東沒看金鱷,她看着千道流:“大供奉的意思呢?”
“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得讓小雪取消潛伏計劃。”
“大哥,這……”
千道流對着金鱷使了個眼神,後者立即閉口不言。
“大供奉為何不自己去跟她說?”
千道流心裏苦笑一聲,小雪若是肯聽他的,哪還有今日之事。
.
“你畢竟是小雪的母親。”
聞言,比比東輕輕點頭,“知道了。既是如此,那我就不打擾大供奉了。”
言罷,她轉身便走,沒有絲毫的停頓。
幾句話的功夫,兩人的交易就已經達成。
……
翌日,武魂城下起了如鵝毛般的大雪。
整個城池被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中,宛若仙境。
在教皇殿後山,一片冰天雪地里,李秋持劍而立。
三千青絲垂肩,白衣飄飄。
他面容冷峻,身姿挺拔,宛若神邸。
在他的周圍,有十名騎士守護着。
隨着一片雪花落至他的眉間,長劍陡然出鞘。
卻見他身影似魅,劍鋒似虹。
“唰!唰!”
劍光閃動,宛若流星趕月。
只聽得“噗哧“之聲響徹不斷,劍氣肆虐,空氣為之扭曲。
他並非是在使劍,而是舞劍。
使劍與舞劍大不相同,使劍需要將自己融入劍招之內,而舞劍則只是單純的施展劍法。
劍法只是一種技巧,不是用來殺人的。
“落雪臨風不厭看,更多還恐蔽林巒。”
“愁人正在書窗下,一片飛來一片寒。”
劍鋒所指,鵝雪皆不敢靠近。
李秋口中所吟,弱者退散。
這就是他的劍,殺人之劍。
可他不知道的是,除了有這十名騎士陪着他外,在不遠處的小亭子裏,還有一個人在看他。
那是一個看起來在八九歲的姑娘,金髮散落在肩,皮膚白皙,五官精緻,一雙大眼睛水汪汪地,就像一對會說話的藍寶石,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此時此刻,她坐在小亭里,目光定格在遠處的那位少年身上,臉上露出痴迷又溫柔的笑容。
“少主,我們今日不是出來看雪的嗎?”忽然走來一個侍女。
“是呀,我這一走,也不知何時才能看見武魂殿的雪了。”千仞雪神色悠遠,似是想起什麼。
“其實少主不用離開的。”侍女小聲嘀咕。
千仞雪眉頭一蹙,“我必須向那個女人證明,我不是廢物。”
“唉。”
“小綠,那位少年是誰?”千仞雪又問。
侍女看了眼遠處的少年,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他名李秋,是教皇冕下新收的義子。”
“義子?”千仞雪臉色一變。
如此說來,那少年豈不就是她的義弟,她成了他的干姐姐?
那女人到底想做什麼,難道就這麼容不下她這個女兒么?
“是呀,據說此人天賦不錯,教皇冕下很喜歡他。”
“天賦不錯?說具體些。”千仞雪眸光一直放在不遠處的少年身上。
“具體的我無從得知,教皇冕下吩咐了那些人要保密。”侍女搖搖頭。
“罷了。”
千仞雪輕輕搖頭,不再計較這件事。
反正她都要走了,這不是她該考慮的。
“少主,你看呀,雪越來越大了。”
“是呀。”
千仞雪的目光就沒離開過那位少年,雪越下越大,少年舞的劍越來越凌厲。
曾幾何時,她也曾渴望過。
她渴望得到那個女人的注意,但那個女人予以她的從來都是失望。
“少主,李秋怎麼還不走呢,看得出來他很冷。”
“不知道。小綠,你覺得他劍使的如何?”
“很好看,如果不是他手中拿着劍,看起來就跟跳舞似的。”侍女歪着頭道。
“呵呵,這本來就是舞。”
“舞?”
千仞雪起身,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走吧,我們回去。”
“少主,我們不看雪了嗎?”
“不看了。”
今日賞雪,少年從未看她,她從未看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