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第4章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第4章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當天晚上,一家四口又和和美美地吃了飯——當然是在蘇冉房間吃的。

這片大陸崇尚靈力,對於男女大防反而沒那麼在意,只要不是太出格的就行。

用蘇玄仁的話來說就是:“我女兒現在這麼虛弱,怎麼能下床走路呢?”

於是把蘇冉房間裏的那張上等金絲木製作的桌子搬到了床邊,讓廚房做了些清淡滋補的菜端上來。

飯後,蘇玄仁沒留下來,像是有什麼急事要處理似的,給蘇冉留下一句照顧好自己就走了。

走的時候還拽走了表情微妙的蘇天流,只剩牧佩蘭留了下來。

母女倆獨處一室,又恰好是夜晚,四周靜謐,只有房間裏四顆碩大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牧佩蘭正在腦子裏回憶下午牧家死士傳回來的,關於“龍傲天”的消息,陡然又聽到一句:

【這個時間點,牧正平應該正在青樓贖人吧?】

牧佩蘭:“???”

叫牧正平的,她倒是認識一位,這人負責管理牧家在京郊的莊子。

這人原本不姓牧,但因為在牧家服侍多年,且能力不錯,所以賜了主家的姓。

牧佩蘭表面不動聲色,繼續着手上幫蘇冉整理被子的動作。

【果然是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牧正平在外聲稱自己是喬裝的“蘇玄仁”,竟然這麼多年了都沒露餡,心理素質挺牛啊。】

蘇冉心裏感概了一聲,有機會她一定要去見見這個牧正平。

至於蘇冉為什麼會知道這些……那是因為這本書的原著長達八百萬字,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在贅述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物和事件。

她甚至知道牧正平穿的是紅色大褲衩!

原著作者的水文能力,在網文界相當出名。蘇冉都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懷着怎樣的心態把全文看文。

牧佩蘭:“???”

誰?冒充誰?!

【我想想……[牧正平推開門,進入花娘的房間,裏頭的女人穿着紅色的半透明紗裙,身姿曼妙,視線往下移,在那微凸的小腹上定住:“花娘,我必不負你!”]】

【[花娘雙眼含淚:“這該如何像王妃交代?”牧正平伸手摸向女子上半身的凸起,揉了一把:“我與那悍婦不過是家族聯姻,私下並無感情,待你進門,我便休了她!”]】

蘇冉在心裏繪聲繪色地演着書里的片段,沒察覺到牧佩蘭的臉色越來越怪異。

【這花娘到底得美成什麼樣啊?才能讓牧正平一直沒發現他所謂的花娘其實是個男人?!】

牧佩蘭:“啊???”

耳邊突然傳來驚疑不定的一聲,蘇冉疑惑抬頭,朝牧佩蘭看過去,問道:“娘?怎麼了?”

牧佩蘭緩慢地眨了下眼,給自己找補:“啊?這被子,怎麼沒有你剛醒那會兒摸起來絲滑柔軟?”

蘇冉:“……”

【不愧是大陸首富,要求就是高啊,我都沒摸出來有什麼區別,沒想到豌豆公主竟然是寫實。】

牧佩蘭:“……”

儘管聽不懂那句“豌豆公主”是什麼東西,但牧佩蘭還是聽出了蘇冉心聲里的詫異,和……微妙的吐槽。

【剛剛都被打斷了,我還沒演完呢。】

牧佩蘭這次深吸一口氣,定下了神。

她倒要看看,那牧正平到底有多離譜,還能再說出什麼虎狼之詞。

順便——藉著這次機會,看看冉兒的心聲到底是預知,還是別的什麼。

【[花娘聽到他的話,眼尾紅艷,如受驚的小兔般嬌弱,楚楚可憐的模樣惹得人只想蹂躪,她道:“平郎!切莫因為我讓你和姐姐之間生了嫌隙!你這樣……我,我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會答應的!”]】

【噗嗤,還肚子裏的孩子,誰家孩子是饅頭做的啊?】

要不是牧佩蘭,蘇冉能笑得在床上滾三圈。

她當初看的時候並不知道花娘是男的,看到後來才逐漸知道。現在帶着答案重新看,反而覺得有意思。

【[“花娘你莫怕!”牧正平鐵了心要美人面前裝英雄,“那毒婦不足為懼,只要我一個眼神,她便抖如糠篩!”]】

牧佩蘭:“……?”

啊?她?抖如糠篩?

牧佩蘭回憶起之前幾次牧正平來王府上回報賬本時的模樣。

她只是挑出其中一個不大不小的錯處,牧正平便連磕了四五個頭,顫聲道:“家主恕罪!家主恕罪!”

這牧正平……倒也是個奇人。

牧佩蘭心裏思緒萬千,蘇冉的心聲還在繼續着。

【花娘臉上浮現紅暈,嬌羞一笑:“那相公,可願為我贖身?”牧正平聽到這話,自是嘿嘿一笑,拍胸脯道:“為夫這次過來便是特地來贖你的。”】

【“往後,你可就是為夫的親親小嬌妻了。”hiahiahia!為夫的!小嬌妻——!!】

最後幾句是蘇冉演到興頭上,給自己加的幾句戲。

牧佩蘭:“……”

這心聲還是得弄明白是個什麼東西,可別把她的冉兒教壞了。

【現在是小嬌妻,以後可就是索你命的霸王花嘍。】

【誰能想到牧家破產竟然是從一場青樓贖身開始的。】

牧佩蘭:嗯……嗯??!

你說什麼???

她牧家富可敵國的財富,幾代人都造不完,竟然是因為一場青樓贖身?!

按照牧家如今的財力,別說贖一個人了,哪怕贖幾百棟青樓都綽綽有餘!

牧佩蘭還想繼續聽蘇冉的心聲,可她卻結束了這個話題。

【有點困了,好想睡覺啊,下次再繼續演這場戲吧。】

牧佩蘭此時心急如焚,聽到蘇冉心聲說困,當即就起身:“時候不早了,冉兒你早點休息,娘明天再來看你。”

她現在,要去把牧正平這個膽大包天的畜生拎回來宰了!

蘇冉正愁不知道怎麼讓牧佩蘭離開呢,當即嗯了一聲:“好哎!娘親再見!”

匆匆離開的牧佩蘭沒有直接出王府,而是先去主院找了蘇玄仁。

當她把這件事告訴蘇玄仁時,對方表現得比她還吃驚。

什麼人啊!怎麼在外敗壞他的名聲!

他可是大淵寵妻第一人!

經過下午的幾次試探,他們已經基本了解了蘇冉心聲的幾個情況:

第一是王府里只有蘇玄仁、牧佩蘭、蘇天流可以聽到,初步推測只有親屬才能聽見心聲。

第二是必須站在蘇冉周圍一定的距離里才能聽到,比如晚上這次,只有同在蘇冉房間裏的牧佩蘭聽到了,蘇玄仁和蘇天流都沒聽到。

至於心聲的準確與否……還有待驗證。

“這牧正平,瞧着是個老實的,沒想到花樣倒是多。”

蘇玄仁冷笑一聲:“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區區鼠輩倒是生了雄心豹子膽,還用我的名聲?!”

蘇玄仁身份何等尊貴,能見到他的人自然是少之又少。別說其他城鎮,哪怕是京城,見過蘇玄仁本人的都沒多少。

牧正平這招,屬於是富貴險中求。

“邢一。”蘇玄仁朝暗處喊了一聲。

一道黑色身影以一種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閃現至蘇玄仁跟前,畢恭畢敬地半膝下跪:“屬下在。”

邢字輩,有一到十,總共十個人,是王府的頂尖死士。除此之外,還有澤字輩、泉字輩。

澤是王府的情報組,泉是王府出去活動的代表,而邢嘛,則是負責殺人滅口的。

“去把那個牧正平綁過來,記得留活口。”蘇玄仁把玩着手裏那隻狼毫筆,“他口中的‘花娘’,也一併綁過來。”

“是。”

話音剛落,那道黑色身影又迅速消失不見,直至與夜色融合。

儘管蘇冉的心聲只說了青樓贖身,卻沒有說是哪處的青樓,是在京城?還是在附近城池?

但這對於蘇王府而言,想要找到一個人的所在處,實在是輕而易舉。

“佩蘭啊,別擔心。”蘇玄仁安慰着眉頭微蹙的妻子,“這是不是真事還不知道呢,就算是真的,咱們這次在事發的時候就抓住了牧正平這個小人,一定不會釀成那樣的結局!”

“不。”牧佩蘭搖了搖頭,“我沒擔心這個。”

蘇玄仁疑惑道:“那你……?”

“我只是在想,男人是怎麼懷孕的?確切來說,是怎麼營造出一種懷孕假象的??”牧佩蘭在心裏想着蘇冉當時的心聲,話音越來越高。

微凸的小腹?

饅頭做的??

可那牧正平不是上手摸了嗎!這都摸不出來?!

蘇玄仁:“……”

還真別說,他也挺好奇的。

牧佩蘭又想起蘇冉在心裏繪聲繪色演的那一段,開口道:“明天再審那牧正平吧,冉兒應該會看。”

對於他們修鍊者而言,三四天不睡覺是常事,更別說蘇玄仁和牧佩蘭這種境界的。

可蘇冉不一樣,蘇冉普通人,她需要睡眠。

不管是蘇玄仁,還是牧佩蘭,都沒在蘇冉身上感受到一絲一毫的靈力波動。

第五境及以上的修鍊者,可以輕易判斷眼前的其他人是不是修鍊者,除非對方身上擁有藏匿靈力的神器。

神器這種東西……夫妻倆默契地想到剛找回蘇冉時,她的樣子身上有一塊銅板就不錯了。

“行,那便明日等冉兒醒了再審。”蘇玄仁應下。

……

蘇冉因為昨晚睡得早,第二天倒是醒得很早。

幾乎是她剛醒,外面就有人敲門:“小郡主,需要服侍您洗漱更衣嗎?”

蘇冉沉默了一下,想起那些修鍊者仙氣飄飄的模樣,以及十分方便的凈塵術。

她要修鍊!她要靈力!她也要凈塵術啊啊啊啊啊——!

“你進來吧。”

話音剛落,一群端着水盆、衣裙、飾品的侍女便魚貫而入。

蘇冉讓她們把東西都放到桌子上,她自己來,十分嚴肅地拒絕了她們想親手幫她刷牙這件事。

等早餐也不急不慌地吃完,蘇冉舒適地吐出一口氣,想:

【昨天的戲我還沒演完呢。】

剛好來找蘇冉,半隻腳踏進屋的牧佩蘭,腳步一頓。

【據說花娘是個絕世大美女,啊不,絕世大美男。】

牧佩蘭:“……”

“冉兒,你爹在審訊家賊,你要不要過去看看?”牧佩蘭輕聲道。

蘇冉:“嗯?”

牧佩蘭露出一個堪稱神秘的笑容:“這次的家賊有點特殊,你應當感興趣。”

蘇冉沒出生,心裏卻在疑惑。

【家賊?特殊?再特殊我也不會感興趣啊!】

【但是娘既然說了,也不太好拒絕,看看就看看吧。】

在蘇冉印象里,像這種高門大戶審訊家賊,無非就是嚴刑恐嚇,讓其他人再不敢犯。

蘇冉對於血腥的東西沒什麼興趣。

“好哎,現在過去嗎?”蘇冉問,小巧的臉蛋純真無害,嘴角一抿,頰邊便露出一個小小的酒窩。

絲毫看不出昨晚在心裏演戲的那副模樣。

“來,娘帶你過去。”

考慮到蘇冉,這次的審訊難得不是王府私牢,而是王府的會客廳。

牧正平昨晚被抓過來時,正要與那花娘顛鸞倒鳳,身上只穿了一件紅褲衩。

等蘇冉到了這裏,看到那醒目的紅褲衩時,愣住了。

蘇玄仁和牧佩蘭也愣住了。

完了,忘記這茬了。

牧佩蘭反應快,迅速捂住蘇冉的眼睛,輕聲說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一直都隱匿在暗處的邢一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塊黑布,將牧正平的下半身捂住。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啊!”牧正平的頭不斷地往地面上磕。

牧佩蘭拉着蘇冉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那你說,恕什麼罪?”蘇玄仁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這倒把牧正平問住了,昨晚突然被王府的死士抓過來,牧正平想了半宿,也沒想到自己犯了什麼事。

他是斷然沒想到,王府會知道他在外冒充蘇玄仁的事。

“小人不知,還請王爺明示。”牧正平頭磕在地上,不敢抬頭看。

蘇玄仁哦了聲,沒說話。

這明擺着要牧正平自己說。

【哇!紅褲衩,這是牧正平?】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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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聽我心聲后,全家反派殺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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