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第179章 我從來不會懷疑自己
第179章我從來不會懷疑自己
唐知憶剛到病房門口,就看到了哭着往外跑的唐菲菲。
她看着唐菲菲走後,抬腳進了病房,剛好聽到譚姚在講故事。
譚姚繪聲繪色地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了一邊,唐明驍越聽,臉上的青筋綳得越緊,最後譚姚講完,他拿起手邊一個杯子“嘭”地摔到了地上。
“這個逆女!”
唐知憶的腳步一頓,挑了挑眉。
唐明驍剛撒完氣,抬頭看到唐知憶進來別過了臉,顯然氣還沒消。
唐知憶看着一地碎片,露出驚訝的表情:“這是怎麼了?”
殷月委屈着一張小臉:“說來說去都怪我……”
她話還沒結束,唐明驍便怒聲打斷:“跟你沒關係!是我平時太慣着她了,寵得她如此嬌縱不明事理。”
殷月臉上還是擔心:“可她畢竟是你的女兒……”說話的同時忍不住撫上自己的小腹,臉上神色難明,“劉晴也是你的夫人,而我算什麼,就算我的孩子出生了,也只是一個私生子。”
唐明驍看着她這副明明受盡了委屈,卻因為沒有名分立場只能一忍再忍的模樣,總是忍不住心疼,再加上這次那倆母女也確實過分了頭,當即就將殷月攏入懷中,“別怕,過兩天我就去找那個女人離婚,我定然不會再委屈了你,也絕不會讓我們的兒子做一個私生子!”
安撫好人後,唐明驍似乎才注意到一直杵在邊上的唐知憶,終於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你怎麼來了?”
唐知憶拾起恰到好處的微笑:“我聽說殷姐姐醒了,就趕緊過來看看,姐姐現在好些了嗎?”
唐明驍見唐知憶似乎對殷月頗有好感,又想起送殷月來醫院時她的那番話,猶疑地看向殷月。
聞言,殷月也溫柔地回笑道:“已經好很多了,說起來這次我能得救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最後會發生什麼。”
見殷月對唐知憶的態度也還算友好,唐明驍終於放了心,唐家能多個接納殷月的人當然更好,雖然這個人是他從前不太喜歡的女兒。不過,只要她以後對殷月好,對他們的兒子好,他們倒也不是不能接納她。
見氛圍不錯,唐明驍又想起公司的那堆破事,留下她們兩個在病房交流感情,就帶着其他人走了。
譚姚走之前多看了一眼唐知憶,但見唐知憶就像不認識她一般從未側目,也只能離開了。
在她走後,唐知憶掃了一眼被帶上的門口,目光微動。
她多少看出了些譚姚的心思,不過現在嘛,她還沒功夫理她。
閑雜人等全部出去后,病房內就只剩下了唐知憶和殷月,殷月靠躺在床頭,唐知憶端起桌邊的粥,拿勺子攪動幾下,喂到了殷月嘴邊。
殷月低頭喝下,見她繼續舀粥,忍不住先開了口:“昨天,謝謝你能來救我。”
唐知憶卻道:“最後的時間應該也只夠你打三個電話吧,結果你三個電話都打給了我,不就是篤定我一定會來嗎?”
唐知憶舀好一勺粥喂到殷月嘴邊,她卻閉着唇,唐知憶索性把粥放到了一邊。“其實,沒有……”
唐知憶問:“沒有什麼?”
殷月咬了咬唇,似乎糾結了很久才聲若蚊蠅地開口:“我沒有篤定你一定會來……只是,除了你,我想不到別人了。”
唐知憶問:“為什麼不打給唐明驍?”
“唐明驍不一定能接到我的電話,就算接到了我也沒有時間和他說什麼,以他的腦子很難察覺到不對勁。”
“但是你不一樣,我知道你在我身邊安插了人,只要你願意救我就一定有辦法,而且,就算你沒有接到,以你多考慮一分的性子,也一定會去查一下我的狀況……”
唐知憶無聊地撥弄着勺子,“聽起來,你對我很是信任,甚至比對唐明驍還要信任。”
殷月彎起唇,輕聲道:“因為……你是個好人。”
“是嘛,”唐知憶將勺子扔回碗裏,看向她,“可,你卻不是。”
殷月的笑容一怔。
唐知憶看向窗外,殷月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只能聽見那一如既往冷淡的聲線:“從前我覺得自己應當是這裏最會演戲的人,沒想到你竟然還技高一籌,我也有看走眼的一次,殷月,你好樣的。”
殷月的臉上閃過一瞬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轉換成了迷茫,“什……什麼?”
“還需要我說得更清楚嗎?”唐知憶收回了視線,看着她的目光似乎能讓人無所遁形。
“我去過唐明驍的辦公室了。”
殷月目光遲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和唐明驍的辦公室有什麼關係。
唐知憶繼續道:“我在他的辦公室里,看到了一個正對着電腦桌子的攝像頭。”
殷月開始趕緊到了不對勁,但是還沒想清楚哪裏不對勁,便又聽到唐知憶繼續道:“我跟唐明驍的關係雖然不算多近,可是也算是有些了解,他不會在攝像頭對着的地方公然與你親近,所以--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為什麼要故意捂着領口從裏面出來呢?”
唐知憶看似隨意地將目光瞥向了殷月,但是殷月卻從中無端感受到了壓迫感。
她從病床上撐着又坐起了一些,試圖解釋:“我那日……是領口有顆扣子鬆了,所以我……”
“那我出來後補的口紅呢?”唐知憶完全不給她找借口的機會,“你設計了這些,讓我主動發現你和唐明驍的關係,還可以搶先扮演一個弱者的形象,但是你又不想我因為可憐你而真的送你離開,所以你又說出了孩子的事……你做這一切,無非是想借我的手,幫你上位罷了,我說的對嗎?”
殷月微微紅了眼眶,似乎有淚水隱忍地打轉:“我們……好歹也認識了這麼久,你不能因為一個攝像頭就給我判了死刑!”
唐知憶卻毫無所動:“是,這一切都只是我基於那個攝像頭而作出的猜想,可是--那又怎樣?我從來不會懷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