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總有刁民想害朕
聽了李唐的說法，韓三明終於舒展了眉頭：
“如果完全自籌項目，學校這裏可以直接入庫，等後面你有了進展，就可以申請國家有關項目補貼支持。”
從學校科技處回來，李唐將項目申請文件隨手放在桌上。
看了筆記本電腦那個AI孕育進度，剛過35%，速度並不快。
對於科技處只是簡單入庫不給立項，李唐早有心理準備。
韓三明沒有說錯，李唐這個研究員身處材料學院，卻想立項計算機相關的課題項目，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更何況人工智能這樣的項目絕對不是小項目，想想就能知道需要很多錢投入。
近日，國內某互聯網公司創始人就曾在朋友圈豪擲5000萬叨樂求組隊做人工智能。
結果這條朋友圈還被某金融圈科技負責人嘲笑：
“5000萬叨樂夠幹嘛？大模型訓練一次500萬叨樂，就訓練10次？互聯網的人就會營銷，一點都不踏實。”
有專業人士算了一筆賬，以ChatGPT3.0為標準，就需要千張GPU卡級別的機器，訓練三個月。
5000萬叨樂僅夠買250台訓練人工智能所需機器。
更不要說還有價格高昂的人工成本、電力成本、運營成本、購買數據的成本等等。
總之就是搞ChatGPT類型的AI，非常燒錢。
目前為止，國內還僅僅只有特別有實力的大企業準備跟風，高校是一家都沒有。
李唐當然不會去解釋，自己搞的人工智能並非這種大模型AI，伺服器成本當然也很可觀，但遠遠少於GPT大模型和LLM大模型。
自己現在手中的錢做前期投入應該足夠了。
更何況自己發頂刊論文，學校可是要補貼的，這不就又是一條來錢的路子嗎？
想起早上出門前，曾查看過保密網上三篇論文的情況，發現竟然被下載超過500次。
這讓他很好奇，除了九六工程計算組外，短短几天竟然就有那麼多人注意到這幾篇論文。
要知道為了脫密，他可是特別處理成純數學論文，並不能在一些工程問題上直接應用的。
就算是論文本身，不是數學博士以上，也基本很難通篇看懂。
除了下載數讓人驚訝外，讓李唐安心的是，這三篇論文都標記為“可公開”狀態。
打鐵趁熱，李唐將三篇論文直接投遞給《數學新進展》。
“弗里曼老師，希望我給你帶來的不僅僅是失敗的沮喪！”
想到弗里曼老師的賭約，李唐在考慮，是否有必要批量發頂刊，讓學校發補貼發到破產？
當然，這三篇論文其實只是鋪墊，真正的大頭是他周日開始進行的一項數學問題的證明。
“三維空間中的N-S方程組光滑解的存在性問題”，就是李唐準備攻克的一個數學難題。
同時，這也是被阿米瑞肯的Clay數學研究所設定為七個千禧年大獎難題之一，獎金是一百萬叨樂。
在夢境中的那個時空裏，這個難題被人證明了。
時空記憶中的證明過程雖然不夠完整，但以李唐現在的數學造詣，將整個證明過程理解並補充完整，是毫無壓力的。
只不過會花費他一點時間而已。
“或許等這個證明完成並發表出論文，學校就該更加重視我，說不定就能破例為我立項人工智能項目？”
篤篤篤……
房門突然被敲響，隨後只見小個子許誠先探頭進來。
看到李唐似乎沒在忙，頓時閃身而入，又謹慎地向外張望了一下，才關上房門並按下了鎖扣。
“你鬼鬼祟祟地搞什麼？”
許誠溜過來坐下，隔着辦公桌探過身子，小聲說道：
“老大，我聽到一個小道消息，你要不要聽？”
李唐沒好氣地說道：“你都這樣了，不讓你說出來，會很難受吧？”
許誠嘿笑一聲，道：“我聽說，夏院士要退了……”
“這事還用聽說？夏院士今年75歲，到點退休多正常啊。”
“問題的關鍵不是夏院士退休，關鍵是誰接夏院士的班！”
“那還能有誰？黃建平唄！”
兩年前，黃建平回國后入職，仗着是夏院士的弟子，對課題組內的人事狀況頤指氣使，尤其是一群非升即走合約在身的博士更是被他當牛做馬。
李唐年輕氣盛有些看不慣，曾當面批評過，兩人鬧過不愉快。
後來李唐還接收了被排擠的胖劉。
據說黃建平對此極為不爽，曾在有些人面前暗諷李唐，說他項目三年多沒成果，是個灌水傑青學者。
兩人算是有了過節，只不過在夏院士之下保持面和心不和。
“對啊，就是黃建平。”
許誠見李唐不以為然的樣子，連忙問道：“你就一點不擔心？”
“我為什麼要擔心？我跟他是井水不犯河水。”
“老大，你真是對這些雞零狗碎的事情不了解啊！”
“你都說是雞零狗碎的事情，我哪有空去了解？”
許誠扶額嘆息，“好吧，我來給你說道說道。這黃建平上任實驗室一把手，那實驗室資源就全被他抓在手上了。
你就算有項目在身，他也能變着法讓你不能好好利用設備，讓伱的項目被拖延，甚至最好超期。”
李唐聽了，頓時摩挲着下巴沉吟起來：
“這還真是有點讓人煩躁。”
“所以啊，您趕緊得想轍，別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自己只想好好地干自己的項目，怎麼就有人閑得喜歡給人添堵？
按說夏院士不可能不和黃建平提起自己參與保密工程項目的事情，畢竟經費要以橫向項目的方式落在李唐身上。
他黃建平雖然不會知道李唐具體幹了什麼，但也該掂量出其中輕重。
“你也別過於擔心，他就算接任實驗室主任，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許誠恨鐵不成鋼地說道：“老大唉，他用得着一手遮天嗎？
“就剛剛，我去找安姐要一個房間，準備作為新項目的機房，放置那些伺服器，結果就被擋了回來。
這實驗室里，有的是小人上趕着幫他給您穿小鞋呢！”
李唐心頭不由地有了幾分惱怒，眼睛不經意地瞥見放在桌上的項目申請文件，心裏頓時有了主意。
“稍安勿躁。”他示意許誠坐下：
“正要和你們說，我們這個新項目學校恐怕沒錢立項。
我看索性就完全不用學校資源，省得將來有了成果扯不清楚，你去校外找辦公用房，咱們搬出這裏。”
“啊？！”
“啊什麼？你這方面路子熟，索性幫我註冊一家公司，你們幾個都掛在公司兼職。如果黃建平真排擠到我頭上，咱就和他一拍兩散。”
許誠眼睛越聽越亮，一拍大腿道：“好，干公司好啊。這事都交給我，保證給老大辦得妥妥帖帖。”
“不過……”許誠上下打量了一份李唐。
“有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