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千人千面,人人演戲

第302章 千人千面,人人演戲

第302章千人千面,人人演戲

銀月樓。

柔和的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落,與室內溫暖的燈火交織出幾分夢幻。

嫵媚婦人斜倚在一張精雕細琢的檀木床榻之上,手中握着一卷古籍,專註的目光隨着紙頁上的文字緩緩移動。

偶爾輕輕翻動書頁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你一點都不驚訝嗎?”

房間內,坐在角落裏的李觀世輕聲問道。

江漪目光依舊在艷本書籍上停留着,淡淡反問道:“驚訝什麼?”

李觀世緩緩站起身來。

她走到床榻前,唇角勾起淺淡的笑意:

“我還以為,你會臭罵我一頓。或者,把我趕出去。再或者……”

“你想多了。”

床榻上的婦人穿着一件輕薄的紗衣,衣料輕柔地貼合著她曼妙的身姿,隱約可見其細膩肌膚下的柔和曲線。

在周圍輕盈飄逸的帷幔映襯下,宛若一個夜月深閨里的妖精。

這就是江漪。

無論在家,或是在外面,始終風情萬種。

江漪纖長的手指輕輕撫過紙張邊緣,語氣淡漠道:“我曾經確實以為輕塵是我姐的女兒,而且如果我願意調查的話,其實是可以調查出一些真相的。只不過,我心底不願去探究太深。

如今你告訴我真相,我倒也不怎麼生氣,畢竟她是誰的女兒眼下已經不重要了。照你的說法,她已經是死人了。”

李觀世抬眼望向窗外的夜空,目光中流露出一絲遙遠的思緒:“你猜,晏長青會不會殺我?”

江漪微微側頭,讓一縷髮絲從耳邊滑落,隨即用手指輕輕將其撥回耳後,微笑道:“那你猜,我希不希望晏長青殺了你?”

李觀世正要開口,旋即眉梢輕挑。

一縷極細的劍芒穿過窗戶,直衝李觀世。

剎那間,滿屋劍氣盎然。

李觀世抬玉手,五指如蘭花般優雅地分開,便將那柄交織着陰陽黑白雙氣的飛劍,穩穩擋在了掌心之前。

飛劍於掌心懸停,發出細微而持續的嗡嗡之聲。

一道道無形的劍氣肆虐於周身,攪動着四周的空氣,使得李觀世的青絲如被狂風捲起般飛舞,裙衫也在劍氣的衝擊下獵獵作響。

飛劍一點一點的朝前挪動。

距離李觀世的掌肉,僅有毫釐指間。

江漪拉過毯子蓋在身上,沒好氣的罵道:“晏長青伱個王八蛋,想打架去別的地方打,別跑我這裏來耍威風!”

轟——

李觀世蹬蹬後退了數步,穩住身子。

她將刺進掌心的河圖飛劍緩緩拔出來,望着出現在房間內的晏長青,微笑道:“晏大哥果然到了天人境。”

鮮血順着女人手掌滴答而下。

被陰陽河圖飛劍所傷,哪怕是李觀世也無法及時止血痊癒。

晏長青無視罵罵咧咧的江漪,揮手將河圖飛劍從女人手中拿過來,懸停在自己身邊,直盯着李觀世道:“告訴我真相。”

李觀世低頭看着掌心瘮人的傷口,隨意扯了條布包紮了一下,笑着說道:“其實我所了解的,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多。”

“有多少說多少。”

晏長青淡淡道。

李觀世目光深邃,站在窗前徐徐說道:

“二十年前,江師姐偶然救下了一個女嬰,她先是將女嬰送到了南海聖宗。我看那女嬰根骨不俗,頗有靈氣,便破格收她為徒。

可不久之後,江師姐又回來帶走了這個女嬰。而且,對外宣稱是她的女兒。

臨走之前,她在禁地祭堂內給女嬰做了一個布偶傀儡,將女嬰體內的修羅魔氣封存在傀儡之中,同時對女嬰身體進行監視。

對於這件事,我當時並未太過在意。也不明白,為什麼江師姐要認這個女嬰為女兒。更不明白嗎,她為何會嫁給染家。

說真的,我對這些並不關心,即便我想問,江師姐也不會告訴我。不過染輕塵是修羅一族,我已經猜到了。”

李觀世嘆息了一聲,看着晏長青說道:“晏大哥,你女兒目前的狀況你也知道,如果想要救她,唯一的辦法唯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當初你夫人如何去世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並非是我故意要害那丫頭。”

晏長青擰開酒塞,隨意聞了聞壺中的酒,淡淡道:“你覺得江綰會不會出現。”

“會。”

李觀世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晏長青又問道:“當初我在你徒弟那把飛劍上,察覺到了修羅魔氣,為什麼她身上會有。她對輕塵,做了什麼?”

李觀世美眸幽然:“一年多前,我和她差點斷絕師徒關係,原因便在於,她想借用封存在布偶傀儡之中修羅魔氣。”

饒是晏長青早有猜測,也不免吃了一驚。

一旦吸收修羅魔氣,無疑是把自己置於死地,等於走進了閻王殿……難怪那丫頭需要藉助九尾狐來存活。

“她吸收修羅魔氣做什麼?”

晏長青不解。

李觀世絕美無雙的臉頰上揚起燦爛的笑意:“那只有問她了,這丫頭的心思,便是神仙也難懂。”

——

——

夜深,破廟內映照着慘淡的月光,一道道扭曲的影子,寂然烙印在破舊的牆壁上。

此時破廟內有七個人。

這幾個人都戴着面具,乃是天影組織的成員。

比起往常,這次聚集熱鬧了一些。

除了虎爺之外,一襲黑袍、銀色鳥狀面具的夜鶯也在這裏面。

也包括那位穿着風騷入骨的狐狸媚娘。

曾經最咋咋呼呼的黑猴,並不在這裏——因為被姜守中給殺了。

“黑猴真的死了?”

一位戴着貓臉面具的男人沉聲問道。

身為洛府管家的虎爺點了點頭:“據老夫調查所知,黑猴的真實身份乃是六扇門的榮玉河,被姜墨那小子揪了出來,死在了船上。”

“嘖,這真是讓人意外啊。”

貓臉男人陰騖的眸子瞥向梳理着頭髮的媚娘,冷笑道,“聽說在青州,你這騷女人差點死在姜墨手裏,是黑猴救了你。如今黑猴死了,你倒是一點也不傷心。”

“傷心?”

媚娘咯咯嬌笑道,“其實奴家很傷心,傷心的下面都哭了,你要不要看看?或者嘗一嘗也行,反正挺鹹的。”

貓臉男人冷哼一聲:“真是騷貨。”

“奴家本來就是騷貨。”

媚娘將自己的大長腿顯露在眾人面前,手指輕撫着無暇的肌膚,“說白了,這世上哪個女人不騷啊,無非都是裝而已。你說對吧,夜鶯妹子。”

媚娘眸光瞟向夜鶯。

夜鶯不發一語。

虎爺皺眉道:“行了,談正事。”

原本想要出言繼續諷刺的貓臉,閉上了嘴巴。

一個戴有豬臉面具的男人詫異道:“這個叫姜墨的小子就這麼厲害?”

“確實厲害,聽說在青州救下了不少百姓。”有人感慨道,“英雄出少年啊。”

“哼,厲害有什麼用,眼下還不是成了逃犯。”坐在媚娘旁邊,一位戴着蛇面具的男子冷笑道,“染家那場婚禮我可是親眼目睹了全程,這小子師父是晏長青,又跟天妖宗掌門糾纏不清,朝廷早已視為眼中釘。”

聽到蛇臉男子的話,其他幾人若有所思。

能參加染府婚宴,除了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外,多是些達官貴族。

若以名單認真調查,蛇臉男子的身份並不難推測。

“這小子倒是能享齊人之福啊,又是染家大小姐,又是妖族第一美人的。”

豬臉面具的男人語氣滿是調侃和譏諷。

當然也能聽出濃濃的羨慕。

媚娘冷笑道:“能享齊人之福,也是因為染家這丫頭太賤了,自家男人婚禮跟着別人跑了,卻還想着去追他。

據我所知,染輕塵已經偷偷離開了京城,去十萬大山了。你們若誰對她有興趣,可以在半路偷偷截她。”

染輕塵離京了?

習慣隱藏在角落裏的夜鶯聽到這話,心下驚訝。

她還想着過兩天以瓔茉郡主的身份去拜訪染家,跟染輕塵談些事情,順便透露姜守中在火雲山。

沒曾想,這女人竟直接去了十萬大山。

這下倒是麻煩了。

虎爺目光掃過破廟內的其他人,淡淡開口道:

“老夫就不繞彎子了,眼下有了一個新的情報,是關於始皇帝皇陵遺迹一事,據說太子已經有了線索,你們有誰聽說過。”

皇陵遺迹?

眾人面面相覷。

夜鶯內心更為震驚。

此刻她才明白,太子為何突然回到京城。

原來是發現了始皇遺迹的線索。

貓臉男子瞥了眼媚娘故意露出的皙白大腿,開口嘲諷道:

“關於始皇帝遺迹的傳聞,幾乎每一年都會冒出新的,真真假假誰能分得清。你若想聽,我可以說出幾百個傳聞。”

虎爺道:“那最近的傳聞呢?”

貓臉男子雙手放在腦後,靠在椅背上伸懶腰:“那我就不清楚咯。”

“虎爺該不會想問,這次的遺迹是否與一線天幽冥神泉有關?”

這時,戴着鹿臉面具的男人忽然開口。

虎爺眸中迸出精芒,直勾勾的盯着他:“白鹿,看來你知道些線索。”

這名叫白鹿的成員,乃是黑猴死後,替補進來的新成員。

便是虎爺也無法推測其具體身份。

白鹿雙手懷抱於胸前,聲音冷淡:“我當然知道,不過虎爺打算用什麼東西來交換呢?”

“你想要什麼?”

虎爺看着他。

白鹿屈指輕輕一彈,一枚蠟丸被虎爺抓在手中。

虎爺打開蠟丸,思索片刻後點頭說道:“可以交換,明天正午你去鳳棲閣,我自會派人把東西給你。”

“痛快。”

白鹿從懷裏掏出一封信箋,丟給虎爺,“我所知道的線索不多,全在裏面。至於真實性,一半一半吧,虎爺你自己甄別。”

說完,白鹿離開了破廟。

虎爺將信箋收起來,視線下意識在夜鶯身上頓了一下,隨後說道:“諸位還有關於始皇帝遺迹的情報嗎?”

無人說話。

虎爺淡淡道:“諸位可以隨意交易,老夫就不陪你們了,告辭。”

唰!不等眾人反應,虎爺身影消失在原地。

而在虎爺離開不久,白鹿忽然又進入破廟,對眾人問道:“對了,你們有誰知道天青府大小姐冷靜在躲在什麼地方?”

“巧了,我知道。”

媚娘嬌笑道,“我就免費告訴你這個消息,她在江漪那裏。”

“多謝。”

白鹿盯了眼這浪蕩女人,轉身離開。

剩下幾人相互交易了一些情報,便各自離開了破廟。

夜鶯刻意放慢了腳步,等在廟外的小巷內,等媚娘出來后淡淡說道:“你似乎對姜墨和染輕塵他們很熟悉。”

媚娘嬌笑道:“夜鶯妹子是打算探我的底?”

“你的底還需要探嗎?上次在青州你就暴露了自己,是影子殺手組織的代號五。不過你也殺手也真是夠可笑的,脫光了衣服白白讓別人看了,卻差點把命丟了。”

夜鶯口吻不疾不徐,語氣帶着譏諷。

媚娘聞言大笑,脖頸下的風景起伏顛顫,白花花的:

“奴家怎麼聽着,有一股醋味啊。夜鶯妹子若是嫉妒,也可以脫了衣服打架啊。不過就這身板,估摸着也沒幾個人看。”

夜鶯深深看了眼女人,淡淡道:“相信我,你會死的很慘。”

“殺手還怕死嗎?”

媚娘撩動長發,邁着大長腿擦身而過。

……

媚娘如黑夜中竄動的貓兒,悄無聲息的繞過護衛,進入院內。

回到自己房間,媚娘摘下臉上的面具,將蠟燭點燃。

“騷女人……”

媚娘手指輕輕按壓着自己的唇瓣,探出舌尖,眼神迷離。

她隨手拿起蠟燭,邁着娉婷裊娜的步調走到衣櫃旁的銅鏡前,藉著昏暗的燈火打量着自己的身體。

本就不多的衣衫,輕輕滑落在地。

“說的沒錯,我可真騷啊。”

媚娘目光灼熱,將手中的蠟燭抬高了一些,微微傾斜。

滾燙的蠟油緩緩落下……

下一刻,女人仰起螓首,死咬住唇瓣,壓抑着口中的痛楚或歡愉的聲音。

半響過後,一陣腳步聲忽然從外面響起。

女人眼神漸漸清醒過來。

她拿起毛巾將身子擦拭乾凈,換上樸素的衣衫,坐在梳妝枱前將髮絲整理得一絲不苟,用木簪挽起來。

“噹噹……”

略顯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女人起身打開屋門。

門外丫鬟福了一福,脆聲說道:“大夫人,大小姐不見了,老太太讓您去大廳一趟。”

左素麵容訝然:“輕塵不見了?”

隨即婦人焦急道:“這丫頭怎麼回事,我都告訴她不要亂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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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大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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