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夫君,我喜歡你!

第274章 夫君,我喜歡你!

第274章夫君,我喜歡你!

姜守中站在廢墟之中,心頭一片茫然。

此刻他的思緒彷彿被無形的手揉搓成一團亂麻,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中失去方向的孤舟,既疲憊又無助。

為了給葉姐姐,給安和村那些村民報仇,他答應了夜鶯姐的條件,假扮姜墨與染家結親,進入六扇門。

這麼長時間,他無時無刻不想着揪出安和村的幕後黑手。

結果竟是葉姐姐?如果葉姐姐才是屠殺安和村的幕後兇手,那她是不是沒死。

她又會去哪兒?

回想着昔日與葉姐姐相處的點點滴滴,回想着葉姐姐那溫柔的笑容與繾綣的語調,彷彿有萬千細針扎在心上。

為什麼會這樣?

姜守中抱着腦袋,心緒紛亂如麻。

突兀而起的爆炸聲,讓他清醒過來。

望着賀本全的屍體,姜守中理智慢慢拉回,暗暗道:“我為什麼一定要相信他說的話,或許賀本全沒有騙我,但他了解的就是事實嗎?”

想到這裏,姜守中精神一振。

無論如何,在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前,他都不會相信葉姐姐是劊子手。

此外姜守中對於賀本全所說的青州屠城也抱有疑慮。

皇帝周昶不打算讓青州百姓活,這是肯定的。

但身為皇帝,身為一個有大局觀的帝王,用這種方式來消除內患,無疑太過兒戲。

自古以來,暴民之所以暴亂,大多是因為百姓活不下去了,被沉重的苛捐雜稅壓的喘不過氣來,被戰爭折磨的崩潰。

所以才揭竿而起,為自己謀求一個活路。

如果日子過得好,誰願意造反?

而很多叛軍也是因為國家即將四分五裂,如今大洲初步安定,又有幾個會叛亂?該殺的都已經殺了,剩下的有幾分膽量?

更重要的是,毀掉青州這樣一座繁華之城對目前的大洲也是沉重打擊。

這可是一座城,一座擁有十餘萬百姓的城。

周昶此舉無疑是在大洲這頭牛身上,狠狠挖去一片血肉。外患還沒解決,自己就先流血,這麼做有什麼好處?或許是因為要出一口惡氣。

畢竟皇帝也是人,當初被這些暴亂分子氣的夠嗆,所以才進行報復。

但更重要的就如賀本全所說,真正的目的是修羅女皇和修羅亡靈軍。

用十餘萬百姓和一座重城,換取修羅女皇和萬靈軍,這筆買賣真的划算嗎?這背後,周昶究竟有沒有在謀取其他利益。

姜守中想不明白。

他直覺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賀本全知道這麼多內情,是因為他曾當過幾年青州知府,是太子的心腹,而他的堂姐是皇帝如今最寵愛的妃子。

他所說的,有一定的可信度。

但他僅僅也是一任知府罷了,不是皇帝肚子裏的蛔蟲。

不可能清楚皇帝和朝廷所有想法。

不過再怎麼說,這傢伙確實想救青州百姓,否則他完全可以躲到鳳城隱姓埋名過一輩子。

姜守中嘆了口氣。

他蹲下身子從賀本全手中取出攥着的一張紙。

剛才臨死前,對方從懷裏掏出這張紙想要給他,但沒說出是什麼。

姜守中展開染血的紙,發現竟是一張簡易的青州地圖,裏面標記了兩處所謂的安全之地,而且還有一條可通往城外的地道。

“估計太子和長公主已經離開了。”

看到這條地道,姜守中內心的最後一絲疑慮也沒了。

原本他還想着,在叛軍入城包圍之後太子如何離開,顯然早早就佈置了退路。

而這兩處安全之地,也是為了防止自己人被誤傷,躲在裏面。

“看來賀本全打算讓那些百姓躲在這兩處安全之地,但既然是朝廷秘密開鑿的,裏面肯定有護衛看守。”

姜守中思索片刻,拿着地圖離開了廢墟。

……

回到外面,此時城外的軍隊開始第一輪的攻擊。

箭雨如織,密密麻麻自天空傾瀉而下,將天空染成了死亡的陰霾。

火油桶接二連三地自天際墜落,撞擊地面的瞬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火舌肆虐。

街道上,房屋間,一幕幕慘象觸目驚心,被燒焦的殘軀散落各處,恐慌如瘟疫般蔓延,人群尖叫着,四散奔逃。

痛苦的哀嚎與木石崩裂的聲響交織在一起,絕望與混亂交織成一幅末日景象。

儘管有了心理準備,可看到這一幕,姜守中依舊震撼不已。

而在他的腳下,便有一具孩童的屍體。

“姜墨!”

一道熟悉的焦急聲音傳來。

是染輕塵。

女人身姿略顯狼狽,衣衫間幾點焦痕歷歷在目,白凈的臉頰雖被塵煙熏染,卻難掩其天生麗質。

她揮劍避開了落下的幾道箭矢,看到姜守中后流露出喜色。

“我不是讓你離開青州了嗎?”

姜守中皺眉。

染輕塵抓住他的手臂固執道:“我說過,只要你不離開,我就不離開。”

姜守中無奈一嘆,又問道:“頭兒呢?”

“我們遇見了趙總兵,救了一些人躲在一處大地窖里,現在南霜還在救人。但是,那個地窖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染輕塵望着地上的屍體,有些絕望,“姜墨,是不是南金國的軍隊打過來了。”

“如果是南金國的軍隊,倒還好了。”

姜守中自嘲道。

染輕塵蹙眉:“什麼意思?”

姜守中顧不得解釋太多,將地圖交給染輕塵:“這裏有兩處安全躲藏的地方,你們能救多少人救多少。”

“那你呢。”

“我幫你們減輕壓力。”姜守中看向城外方向。

染輕塵明白了什麼,俏臉一白,抓着男人的手臂更緊了:“我跟你一起去!”

“聽話,媳婦。”

姜守中拍了拍女人的手,柔聲說道,“我姜墨不會那麼容易死的。你也要保護好自己,能救則救,救不了就算了。”

“你……伱叫我什麼?”

染輕塵結巴道,動人的胭脂色透過臉頰暈染出來。

“媳婦啊。”

也許是見慣了太多生死,此時的姜守中豁達了許多,笑着說道,“要不你就別追求什麼劍道了,安安穩穩當我媳婦算了。我真捨不得這麼漂亮,對我好的媳婦離開。”

染輕塵愕然而立,一時之間,羞赧之色染上桃腮,與心間悄然綻放的歡欣交織一處。

曾經壓抑的情感,糾結的愛意,彷徨的情緒,在這一刻化為了蜜漿,如泉涌般自心底泛濫,周身每一寸肌膚似乎都被這甜蜜所浸透。

讓她仿若置身夢幻雲端,輕飄飄,暈陶陶,不知所以。

義妹說的沒錯,姜墨是喜歡我的。

他真的喜歡我。

轟隆!

旁邊房屋在油桶的衝擊下陷入一片火海。

染輕塵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被男人緊緊護在懷裏。

“媳婦,就按我說的做好嗎?”

姜守中說道。

染輕塵下意識點了點螓首,接過男人手裏的地圖,美目灼灼的看着他:“你一定要小心,千萬別逞強。如果你出事了,我……”

“放心,我不會讓你當寡婦的。”

姜守中在女人額頭吻了一下,朝着城外而去。

“夫君!”

女人忽然大聲叫住他。

姜守中回過頭來。

斷壁殘垣之下,碎石瓦礫間,女子身影卓然而立,衣裙輕輕搖曳,恍若幽谷百合,於荒涼中綻放着異彩。

“我……我也喜歡你!”

染輕塵情緒在這一刻似江河決堤,徹底釋放出來。

姜守中一愣,笑着說道:“我就說嘛,我這麼英俊瀟洒的男人,哪個女人不迷的神魂顛倒?”

“臭美!”

染輕塵含淚笑出了聲。

望着男人遠去,染輕塵唇角不住的上揚。

先前心頭所積壓的重負與束縛,在這一瞬間盡數吹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世間最開心的莫過於喜歡一個人,最幸福的莫過於被別人喜歡。

最甜蜜的,莫過於兩個人都喜歡彼此。

染輕塵又有些遺憾。

可惜義妹不在,真想與她分享這一刻。

……

姜守中一路掠向城外,沿途皆是叛軍或逃難的百姓。

此時眾人還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以為是南金國的軍隊在攻城。

姜守中來到一處僻靜之地,躺在地上。想要應對一支軍隊,以他現在的實力顯然無法做到,只能將修為更強大的妖尊召喚出來。

在進入地宮的時候他沒有召喚出妖尊,除了依舊不信任對方之外,便是認為妖尊只會奪取琥珀珠,不管其他事。

到時候留下重傷的他,根本無法幫到染輕塵她們。

修為越高的人,越是利己主義者。

妖尊也不例外。

眼下,琥珀珠他已經讓鼠妖藏了起來,可以以此作為條件,讓妖尊幫他的忙。

隨着水月夢鏡浮現,白毛餅皇出現了。

鏡面散開一道道漣漪,皓月般皎潔的長發,輕輕環繞着無瑕的身軀,宛如冬日初霽時分的霜雪,姿態妖嬈。

“喲,不錯啊,竟然成為天荒境的高手了。”

妖尊驚訝調侃道。

姜守中直視着面前的女人說道:“琥珀珠我已經拿到了,不過不在我身上,接下來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對付外面的大軍。”

姜守中把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

妖尊聽完后,眯起鳳眸冷笑道:“姜墨,跟本尊玩心眼是吧。”

“我只是希望我們能公平交易。”

姜守中淡淡道。

“交易?你也配!?”

妖尊驀然伸出手,朝着姜守中拍去,飛揚的白色長發彷彿受到了無形之風的牽引,肆意舞動,如同九天銀河傾瀉。

鏡面波紋層層擴散,一圈圈向著四面八方緩緩擴散。

女人雙眼在這一瞬陡然變得赤紅,如同兩團燃燒的業火,其中蘊含的殺意濃烈至極。

姜守中全然無懼,靜靜看着他。

不過女人手掌距離姜守中僅一寸時停住了,然後收了回去。

妖尊一改方才霸道狂暴,好看的眼眸彎成了月牙兒,笑眯眯的說道:“小弟弟膽色越來越大了,姐姐想嚇唬一下都難。”

姜守中平靜道:“以你的年齡,做我奶奶都大。”

妖尊一噎,被氣到了。

她沒好氣的冷哼道:“讓我對付一支軍隊,你真以為天下的高手可以毀天滅地啊,老娘才不會去送死。而且上次神魂受傷太重,本尊到現在也只恢復了個七八成而已。”

“放心,只是讓你搗亂。”

姜守中淡淡道,“行不行,不行就算了,我自己去對付他們。”

“行行行,誰讓小弟弟是姐姐的心頭寶貝呢。”

妖尊嫵媚一笑。

姜守中懶得跟對方調情,閉上眼睛。

妖尊收斂起調侃,緩緩落下,白凈的手摁在對方胸膛處。

剎那間山河倒轉。

將魂魄融入姜守中身體的她站起身來,頭髮再次變得柔亮雪白。

些許無形的髮絲如往常一般將她周身輕輕纏染,面目開始改變,更為細膩。比起董無涯,眼前的姜守中才是正兒八經的女相男身。

“臭小子,身體越來越好了,真舒服啊。”

妖尊喃喃自語,體會着這具身體帶來的短暫自由舒適感。

下一刻,她身形閃轉到半空之中。

妖尊無視從空中不斷潑灑而來的箭矢與油桶,緩緩閉上眼睛,一縷縷妖力神識釋放出去,穿過大街小巷。

片刻之後,她驀地睜開眼睛,五指輕輕一抓。

“給本尊出來!”

一道黑點從地下被她生生吸了出來,一把抓攥在手中。

竟是一隻老鼠。

準確來說,是妖物鼠鼠。

妖尊輕輕一捏,鼠妖被迫張開嘴巴,吐出了兩顆琥珀珠。

妖尊將鼠妖扔出去,望着掌心的一對鴛鴦琥珀珠冷笑道:“臭小子,就憑你也想跟本尊公平交易?”

然而下一刻,手中的兩顆琥珀珠融化成了水。

妖尊有點懵。

假的?

妖尊咬牙切齒。

這小王八蛋簡直八百個心眼子!她揮袖扇飛半空射來的一隻油桶,嘆了口氣:“罷了,這次姐姐就不生氣了,誰讓姐姐心善呢,就幫幫我這位小弟弟吧。”

妖尊凌空一踏,飛向城外的那支隊伍。

掠至那浩蕩軍陣之前,妖尊但見雙袖微展,輕輕一拂。

頓時間,地面震顫。

數塊重逾千鈞的巨石,攜帶着不可抵擋之勢,直衝那列陣以待的巨械與甲士。

“轟隆——”

數座巨械在巨石的撞擊下瞬間扭曲變形,發出碎裂轟鳴之聲,周圍受到波及的士兵直接被砸成了血泥。

妖尊螓首微甩,那些原本柔順的白髮竟如有靈性般瘋狂生長,不斷延伸,穿越了周遭士兵的鎧甲與血肉。

彷彿無數銀色的利箭,無聲無息間穿透了一具具軀體。

“列陣,殺敵!”

中年將軍臨危不懼,大聲喝道。

餘下士兵迅速組成方陣,拿出盾牌防護在外,一根根箭矢朝着妖尊射去。

還有一些士兵分散四周,猶如獵豹般悄無聲息地移動,然後逐步縮小包圍圈。

只聽一陣陣尖銳的“咻咻”聲劃破長空,數根粗壯如臂的巨型箭矢被特殊的機械裝置發射至高空。

隨後,一張由堅韌纖維編織而成的巨大羅網,自天而降,宛如烏雲壓頂,覆蓋向那妖尊所在之地。

就如曾經晏長青所說,江湖終究是江湖,朝廷依然是朝廷。

天下第一的高手可以在戰場上起到一定作用,卻無法抵擋軍隊的強力攻勢。

不過妖尊並不打算硬抗這支軍隊,她的目標是儘可能地干擾這些人,順便多破壞一些巨械,給染輕塵他們救人爭取時間。

妖尊腳下如風,如鬼魅般避開巨網。

緊接着,她雙掌一推,兩座原本穩固的巨械投石機瞬間四分五裂。

隨後她以雷霆萬鈞之勢沖入士兵的隊伍之中,宛如一頭闖入羊群的猛獸。頃刻間,一大片士兵倒飛出去,鮮血飛濺。

中年將軍抿着嘴唇,目光陰冷。

他迅速打了個手勢。

數十名士兵將油桶掛在馬背上,騎着馬朝着妖尊衝去。

快到對方攻擊範圍時,這些士兵紛紛躍下馬,任由伏着油桶的馬匹衝到妖尊面前,依次爆炸開來。

烈火熊熊燃燒,火光衝天。

但下一刻,但聞一聲震響,烈火如龍,四散飛竄,波及周遭地士兵。

被火燒的士兵不斷發出慘叫之聲。

等到將軍反應過來,妖尊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找死!”

將軍目露寒光。

平日裏的他最恨的就是這些江湖修士。

當初因為一名手下不慎撞死了一位老嫗,就被一位江湖女修士給踹下馬,落的終生殘疾,再也不能行軍打仗。

他一氣之下,找到那位女修士,將其擒住后扒光了衣服在地上生生拖死。

當時那女修士還懷着孕。

這時,地面突然竄出四道人影,圍住了妖尊。

這四人身披黑色長袍,手中持着彎月鐮刀,鐮刀底部掛着細長的鐵鏈,修為不俗。

“沒想到能與大名鼎鼎的妖尊大人交手,我四人榮幸至極。”

其中一位黑袍男子陰惻惻的笑道。

妖尊懶得廢話,直接朝着將軍的方向殺去,打算擒賊先擒王。

四人身形一動,齊齊圍攻。

這四人單獨修為不算高,但相互之間默契十足,而且施展的術法頗為詭異,揮出一掌后,身形立即猶如煙霧散去。

起初妖尊沒能掙脫這四人糾纏,無論如何攻擊,這四人彷彿只是幻覺,殺不掉,甩不掉,攪的她心煩意亂。

數個回合之後,妖尊忽然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是什麼厲害術法,原來是一群耗子。”

話語一落,妖尊猛地朝地面一拍,一抓。

爆炸聲中,一條類似於藤蔓的東西被妖尊抓住,用力一拽,卻看到四個身體連在藤蔓上的男子被拖拽而出。

“連體人?”

妖尊冷笑一聲,手腕一抖。

四人於凄厲慘叫中,直接爆成了血泥。

那將軍終於變了臉色,拉動韁繩,準備調轉馬頭到隊伍後面去。

“這時候想跑?晚了!”

耳畔傳來女人譏諷之聲。

將軍駭然,拔刀朝着妖尊劈下,結果刀刃被對方輕巧抓住,折成兩片后插進了他的雙目之中,鮮血湧出。

將軍發出了慘叫哀嚎之聲。

砰!纖白的手掌拍出,男人頭顱飛向天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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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大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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