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出院
陸長清老爸叫陸永興，也是一名國企職工。最近，正是那家公司忙碌期，大清早就回公司加班。
此時，陸永興正在上班，在倉庫裏面，有風扇的情況下，也是汗流浹背。
手機用防汗防水的袋子裝着。
此時，正不停振動。
看到是寶貝兒子陸長清打來的電話，陸永興和同事說一聲，急忙出去接聽。
“長清，什麼事嗎？”
“老爸，爺爺的病情嚴重，我想讓你來醫院一趟。”
陸長清爺爺病情嚴重？
陸永興已經明白，掛掉電話，急忙去和主管請假。
。。。
陸長清一直在病房走廊外轉來轉去。
為什麼要安排爺爺出院？
從剛剛主治醫師秦主任那裏得知，陸長清已經確認他爺爺情況確實很嚴重，只是能夠多熬一天是一天。
但是，秦主任是不建議他爺爺出院的。
正是這種情況下，陸長清又不得不相信寄宿在他意識裏面的太醫孫逸鴻。
既然孫太醫說有辦法治療他爺爺，陸長清也是打算死馬當活馬醫，否則，這一關，爺爺怕是也熬不過去。
時間悄然過去。
“長清，你爺爺怎麼樣？”
工作制服沒有來得及換，汗流浹背的陸永興還戴着工作帽子，匆匆坐車趕來，看到陸長清正在病房的走廊外徘徊不前。
“老爸。”
陸長清把陸永興拉到走廊一旁。
先是說起爺爺現在的情況。
“爺爺可能熬不過這一周。”
熬不過這一周？
陸永興反倒平靜了一些，這些年他父親一直被這病痛折磨，這中風帶來的全身癱瘓後遺症，早已折騰得痛苦不堪，如果像西方那樣有安樂死，或許他父親早已不在世上。
這或許對於他父親陸海榮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
“秦主任真的是這樣說的？”
“我剛剛問了秦主任，秦主任說得很清楚。”
“長清，這或許對你爺爺來說是一種解脫，也是一種好事。”
即使是那樣，陸永興說出來，他的神色也是很不好。
“老爸，我想讓爺爺出院回家。”
讓爺爺出院回家？
這？
陸永興有些為難。
並不是他不願意，怕是陸長清的老媽，也就是他夫人怕是不太樂意，還有隔壁鄰居都知道陸海榮的情況。
現在如今居然讓陸海榮出院回家，到時豈不是死在家裏？
這全國都一樣，如果正常老死的房子還是正常的，如果是病死的，傳出去到時也就成了凶宅。
到時家裏人不但住得不舒服，也不值錢了。
許多家屬都是把病危的患者送到醫院，在醫院一離世，就送入太平間，再從太平間送去殯儀館，最後在殯儀館處理身後事，再送去火葬場。
如果是在農村還好，農村的人離世前，還可以送去祠堂，或者沒有人住的舊屋。
看到老爸的樣子，陸長清知道對方有些顧忌。
“老爸，那房子本來就是爺爺的福利房。”
“是那樣說，但是，以後也要傳給你，作為你的婚房的。”
“老爸，還有，我有一定的把握能夠讓爺爺康復。如果爺爺繼續留在醫院這裏，怕是就沒有那樣的機會了。”
一定把握？
“什麼把握？”
“老爸，這是我的秘密，說出來就不靈了。現在要做的，你就是作為爺爺的第一家屬，立刻要求出院，等簽名確定出院后，我們就送爺爺回家。”
此時，陸永興有些懷疑看着寶貝兒子陸長清。
陸長清臉色看起來卻是很嚴肅的樣子。
“你等等。”
陸永興再次前往秦主任的辦公室。
當秦主任看到是陸永興，陸永興問清楚現在父親的情況，他發現確實和剛剛陸長清說的那樣。
“秦主任，你的意思是說我父親確實可能活不了多久，但是，多活一天是一天？”
“陸先生，不好意思，患者的情況，確實是那樣。不過，我建議患者還是留在醫院比較好。”
陸永興已經明白。
“既然那樣，我要讓父親出院回家。”
“陸先生，怎麼你和你那個兒子一樣？”
陸永興作為陸海榮的親生還是唯一的兒子，也就是第一家屬，現在第一家屬要求那樣做，秦主任就不可能再像剛才面對陸長清那樣。
“陸先生，如果你堅持要讓老先生出院，我還要向上面申請才行。”
“那你快點。”
秦主任嘀咕了幾句，陸永興也聽不明白。
此時的他，更願意相信兒子陸長清。
如果陸海榮真的能夠康復，總比在醫院這裏要好。
如果真的要走了，那套福利房確實父親留給他父子的，自己不能因為考慮陸長清以後的婚姻大事，到頭來，連最後呆在家裏的機會都沒有。
秦主任出去十多分鐘回來了。
“陸先生，我再勸伱一句，如果患者出院后，出什麼事，我和我們醫院一概不負責。”
“我願意為我父親的事負責。”
過了一會。
秦主任拿來相關的出院通知書和風險書。
這些都是需要陸永興親自簽名確定的。
當這些都確定后，剩下就是關於陸海榮住院費，護理費，醫藥費等等一系列的費用，全部都是清算清楚。
陸海榮這些年都是全靠醫保和養老金來住院治病的，也幸好有這些支出，否則，陸家早就破產。
即使現在東海的大病醫保報銷很多，剩下一部分是通過養老金報銷，如今算下來，還有三千多費用需要交清楚才能夠出院。
陸永興去前台那裏把費用全部繳清后，陸長清已經在為爺爺整理住院的東西。
東西很多，包括剩下的藥品，衣物，生活用品等等。
實際上，許多東西在陸長清看起來已經沒用。
現在全部都打包好。
陸長清看到病床上瘦得皮包骨的爺爺，還是覺得非常心痛。
“爺爺，我和老爸帶你回家。”
這種情況下，先把爺爺放到醫院的小推車上，坐電梯下去，再通過高價雇來麵包車，把爺爺送回那個福利房小區的房子。
這些事，陸永興和陸長清分工合作。
兩人推着陸海榮離開病房。
當陸海榮離開，病房裏面的家屬就傳開了。
“又走了一個。”
。。。
陸海榮剛剛走，空出的病床，很快又有新的中風癱瘓患者躺上去。
可以說，在國內大城市來說，從來不缺少患者。
許多大醫院缺少可能是病床。
現在陸海榮剛剛空出的病床，立刻有其他排隊的患者被安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