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羽衣
柳亭瞳看着夜空,吐着蛇信。
隨後暫且收起了對那老黃牛逃跑選擇的好奇。
轉而去尋找起了那羽衣來。
老黃牛逃了。
那便是讓他逃好了。
他逃了。
自己還少了一件事,避免了一場惡戰呢!
如此,自己只需要幫織女拿回羽衣就可以了。
至於那老黃牛。
等織女取回了羽衣。
她自然會去對付那老黃牛…
畢竟。
自己和老黃牛沒有什麼仇,可織女和她卻是深仇大恨。
想殺了老黃牛的人。
從來不是柳亭瞳。
而是那織女呀!
來到牛棚。
柳亭瞳吐着蛇信,看着那一地污穢。
不由得停止了吐蛇信。
無他,太臭了。
而她的嗅覺,又是格外的靈敏…
可真是受不了。
搖了搖頭。
柳亭瞳甚至都不想要進去了。
看着那污穢的牛棚。
柳亭瞳忽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得暗罵自己有些笨…
先前自己還吐槽那織女考慮不周。
如今自己這裏也是缺了考慮。
“我也是傻,既然老黃牛走了,那這地方便是再沒了一點威脅。”
“如今我便是直接放出那織女就可以了。”
“屆時教她自行找那羽衣不就好了嗎?”
“她有手有腳,進那牛棚還可以避免沾上那些污穢,我若是直接進去,和在裏面直接打滾又有什麼區別呢?”
柳亭瞳不禁搖了搖頭…
有些時候,自己也是有些思維定式了。
下意識的就按部就班的去做了。
思念至此。
柳亭瞳也便是再度進屋上了樓,來到了那織女的門前。
隨後。
她微微一用力,便是將那門上的鎖給弄掉了,並推開了那緊鎖的大門。
門內。
織女此刻正抱着膝蓋,坐在那角落裏,靜靜聽着外面的動靜,一副翹首以盼的模樣。
而就在這時候。
那門的方向卻是傳來了些許的動靜。
不禁讓那織女將目光投了過去。
只聽‘碰’的一聲。
那緊閉的房門便是被推開了。
與此同時,也是傳來了柳亭瞳的聲音,說道:“我已經知道羽衣的方位了,你自己來取一下。噢,那老黃牛已經被我打跑了,這傢伙逃得太快,所以我就沒有去追…等你自己取回羽衣,恢復實力之後,再自己去找去對付吧!”
聽到這話,織女的腦子一時間沒有轉得過來…
她一來是沒有想到柳亭瞳會來叫她去取羽衣,二來也是沒有想到柳亭瞳會這麼快就將那黃牛趕走了。
從她離開,到她再回來…
這其中時間才過去多久?
似乎還不到半個時辰吧?
甚至…更少?
如此速度,也無怪織女會感到震驚和不解了。
此刻。
織女張了張嘴,有些不知道該要說什麼。
來來回回幾次之後。
才開口說道:
“你…你真是那蛇妖?”
聞言,柳亭瞳有些疑惑,道:“不然?你以為我是那黃牛幻術所化不成?”
“這…抱歉。”
不怪織女會懷疑柳亭瞳的真實性。
實在是因為這太過於不可思議了…
柳亭瞳吐了吐蛇信,語氣之中帶了些許的笑意,道:
“你的想法我能理解,我也的確並非是那黃牛幻術所化…我正是當初說要救你的那條白蛇。”
“至於為何會這樣快…嗯,只是因為那黃牛和我交手了沒兩下就逃走了。所以,不要多想。”
“而他逃走的原因?老實說,我也十分的好奇…”
織女聽着柳亭瞳的話,沉默了片刻后,又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何要叫我去取那羽衣呢?”
織女並不是怪柳亭瞳沒有將羽衣給她送來,只是因為她仍舊是懷疑柳亭瞳不是柳亭瞳,而是自己種了那黃牛的幻術,所以才想要再多問上一問。
柳亭瞳見狀,也是清楚對方的想法。
她吐着蛇信,搖了搖頭。
如實答道:
“之所以讓你自己去取那羽衣,是因為那羽衣在牛棚之中,被污穢所掩埋…”
“而我只是一條未化形的蛇妖,沒手沒腳不方便爬進那牛棚之中。”
“所以,才決定讓你自己去取你的羽衣。”
聽完柳亭瞳這番話。
織女看着柳亭瞳,瞧着那一顆巨大的腦袋,說道:
“的確,你一條蛇,進入那牛棚之中,的確不如我進去的要方便。呼,抱歉,並非是我不相信伱,實在是因為你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得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那黃牛並未真的和我交手太多,速度自然是快的。”柳亭瞳點了點頭,說道。
說罷。
織女也是不再多問。
只是站起了身。
隨後跟着柳亭瞳一同下了樓。
來到了那牛棚之前。
柳亭瞳看着骯髒的牛棚,也是將此事如實告知了她,道:
“羽衣在牛棚之中這件事是我從牛郎口中逼問而來,所以我也不知是否真實。”
“無妨,反正黃牛真的逃了,我們慢慢找就可以了,有的是時間。”
織女平靜的看着牛棚,吐出一口氣,說道:
“若是真的在這牛棚之中找不到,大不了將放牛郎弄醒過來再逼問一番。”
“對了,可否再麻煩你一件事…”
“可否幫我去看看囡囡?”
聞言,柳亭瞳點了點頭,也是轉身遠離了牛棚,讓那織女自己找她羽衣去,而自己去尋她女兒去了。
那地方太臭了,她真是一點也不想要多待。
村子外。
一頭老黃牛跑得飛快…
如同一頭髮了瘋的牛。
不一會兒便是已經跑出一里來地。
並且是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
老黃牛這樣一路狂奔,一直跑出了五里地才減緩了速度,卻也是並未停下。
老黃牛一邊跑,一邊回憶着先前和柳亭瞳的交鋒,以及更早之前的閑談。
而當他再度想起柳亭瞳所施展符籙上,隱隱約約顯現的那一枚獨特印記時,不禁仍有一些心有餘悸。
老黃牛雖然說已經被貶下了凡間,並且還變成了一頭黃牛。
但怎麼說曾經也是天上的人,也是見多識廣一些…
故而。
剛才對上柳亭瞳的時候。
一眼便是瞧出了她所用的符籙上的印記,是屬於哪一脈的。
倒不是他什麼都認得,只是因為這一脈的弟子最不好惹,所以才恰好認識的。
至於為何不好惹?
太上老君實力強悍只是其一。
更重要的是,他還非常的護犢子。
若是殺了他門下弟子的話,鬼知道會惹來什麼天大的麻煩。
因此。
當他瞧見那符籙的時候。
便是警鈴大作。
並且直接選擇放棄了對抗。
轉而逃走了。
他可不敢賭…
賭贏了,不過是小賺,甚至只能算作不虧。
可若是賭輸了,那麼就是永世不得超生了。
故而。
他走得乾脆。
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老黃牛逃得很快,一路上也並未有所停歇…
只是,此刻的他並不知道…
他即便是逃了。
他的結局也依舊是被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