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102章 魏忠賢還是有點用的!
第102章魏忠賢還是有點用的!
朱元璋和蕭然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他現在翹個屁股,朱元璋都知道他要放什麼屁。
現在一看,就知道他是還有話要說。
朱元璋也乾脆坐了下來,說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就乾脆全說了好了。”
“那我就說了?”蕭然對於魏忠賢這個人的了解,還是比別的人要深一些的,最起碼他知道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要對幾個朝代的命運負責的。
也是說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吧。
如果蕭然還依舊是以前的那個上班族,即便是說了什麼,也只不過是八卦歷史的口嗨,產生不了任何影響,那麼,他對自己的要求倒是沒有這麼高。
但是現在,他深深地知道,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會可能影響一個平行空間的歷史走向的,所以,他不再能夠以一個吃瓜群眾的視角去看歷史。
而是要去挖掘其中的真相。
對於魏忠賢這個太監的評價,蕭然個人給出的還是很高的,畢竟,他現在也是真的要勸說朱元璋冷靜下來,別把魏忠賢給噶了。
“關於魏忠賢,還有一點就是,用人上知人善任,賞罰分明,唯才是舉。說實話,他這個人做事的時候,還是比較顧全大局的,不是一個小心眼,為了一己私利的爭權奪利,不顧江山社稷的人。”
“其實在明末將領中,名氣最大的要數袁崇煥,而袁崇煥成名戰和最輝煌的幾次戰績全部都是在魏忠賢掌權時期產生的。”
“這個人難不成是魏忠賢的人?”朱元璋對着蕭然開口問道,這是出於他的慣性思維。
當初打天下的時候,這種捧着自己人往上走的事兒,朱元璋也是一直在做的。
蕭然哈哈一笑:“大姨夫,這次算你猜錯了,袁崇煥乃至熊廷弼並非魏忠賢的人,屬於楚黨,並且為人剛正不阿,絕對不會趨炎附勢、溜須拍馬,說實話,這種人是在朝堂上非常不吃香的。”
“就連那些自詡忠心於朝廷的大臣,也是因為不喜他的性格,從而排擠他,但魏忠賢沒有因為這些而打壓袁崇煥,照樣重用,因為這人是實實在在的有能力。”
“那這人受過魏忠賢的重用之後,旁人眼中,他怕不是已經成了魏忠賢的黨羽了。”朱元璋冷哼一聲,頗為得意的對着蕭然說道,“小子,你還是太年輕了。”
“這些不過是魏忠賢拉攏人的手段而已,就算是那袁崇煥一開始剛正不阿又如何?只要他在外人的眼中是魏忠賢的黨羽就行了,這是他說都說不清的,最後也只能半推半就的和魏忠賢走到一條線上。”
對於朱元璋的這個話,蕭然不是非常認同的。
因為這背後,還有一件事兒。
蕭然拍拍衣袖,站起身來,說道:“那就說說另一件事兒吧,當皇太極努爾哈赤猛攻錦州時,袁崇煥與監軍紀用一起下令不許出戰,任憑趙率教在錦州苦苦支撐。”
“皇太極猛攻錦州時,袁崇煥與監軍紀用一起下令不許出戰,任憑趙率教在錦州苦苦支撐,在錦州破在旦夕的時刻,滿桂公然違抗袁崇煥的不抵抗命令,主動出擊,冒死以救錦州。”
“寧錦大捷后,魏忠賢論功行賞,升了血戰有功的滿桂、趙率教的官,而罷免了畏敵避戰,不救錦州的袁崇煥。”
“袁崇煥的想法就是議和。”
“還是個將軍,竟然連打的勇氣都沒有!既然會那個叫滿桂的能夠救了錦州,那就說明這場戰爭還是能夠打贏的,他為何避戰,如此怯懦!?”聽着蕭然說的這件事兒,朱元璋的心中頓時就來氣!
他向來都是一位武德充沛的皇帝,就連藍玉、常遇春這些將軍,也一個個的都是能打好戰,寧死不屈的。
這袁崇煥的行為,實在是不為朱元璋所喜的。
“是啊,魏忠賢此人,也不是一個軟弱的,雖然是個太監,但還是個有血性的漢子,為了打仗,魏忠賢曾經用自己的私產資助遼東戰事兵器馬匹等物品。所以袁崇煥這件事即便是袁崇煥在寧遠城給他修生祠,魏忠賢也沒有放過他在寧錦之戰中的怕死避戰之罪。”
“並且除了這件事情之外,魏忠賢也沒有因為毛文龍上書力保和他作對的東林黨人而處分他,這也是為什麼天啟朝後期關外局勢一直在向好的方向發展的原因。”
“後來魏忠賢也接連起用了一些人,哪怕這些人之中有不少都是和自己做對的傢伙,但是只要對方有能力,是一心為了朝廷的,他還是會為了江山社稷,放下個人的恩怨,例如兵部尚書趙南星、孫承宗及兵部左侍郎袁可立。”
“這些傢伙罵魏忠賢的時候,話不知道說得多難聽,但魏忠賢在邊關大事上還是容忍了這些清流官員。”
“而有一個叫做馮銓的人,恰恰就是魏忠賢的股肱心腹,可是當魏忠賢發現馮銓貪污后,立即將他免職。所以我說,魏忠賢是有一定的底線和堅守的。”
聽到這裏,朱元璋就有些不解了。
“可是咱去伱的時代也去過幾次,偶爾聽到人提起魏忠賢這個人,便全是罵名,可沒有你說的這些事兒。”
“如若魏忠賢有着如此底線,應該也不至於在千百年後被罵得如此慘烈。”
現在說起來,朱元璋的腦中倒是對魏忠賢這人有了幾分印象。
之前聽過的一些評級,也浮現在了腦海之中。
“大姨夫你說的那些倒也正常,魏忠賢身處的位置,註定讓他要得罪文官,而筆杆子又是掌握在文官的手中,所以說,史書上怎麼寫,就是這些人做主的了。”
“很多事兒,魏忠賢的立場是和東林黨的人相反的。就像是納稅這個事兒吧。”
“東林黨反對向士紳納稅,反對向商人手工業者和礦主納稅,因為他們自己就是世家,一個個的都是大地主,家裏有田有礦的,這個政策,完全維護的就是他們這種大地主、資產階級和礦業主的利益。”
“大錢全部都在他們的身上,或者是說,整個大明百分之八十的財富都在這些富人的身上,要是真的不向他們納稅,只靠着普通的老百姓的那點稅收,大明不談別的,自己就已經先窮死了。”
“財政上要是沒有錢的話,賑災,打仗,恢復民生也就全部都沒有錢,這還談什麼?”
“而魏忠賢就做了一件割他們肉的事情,在他執政幾年的手,堅定地延續了萬曆的礦監政策,極力向中上層徵稅,使大明不至於被財政拖垮。”
“但是後來崇禎上台重用東林黨,居然撤銷了這一政策,他還加征三餉。哦,我解釋一下,三餉是指遼餉、剿餉和練餉,其實增加的全是田賦,壓力在百姓的身上,三餉的壓力,也成為明朝滅亡的重要原因之一。”說到這裏,蕭然是真的恨鐵不成鋼。
“說起來崇禎做的這個事兒,我是真的不知道他的腦子裏是怎麼想的,大明滅了之後,清朝統治者入關,為籠絡人心,就立刻下詔蠲免三餉,雖然他們的執行也不是很到位,但是起碼明眼人一看,就意識到了這事兒不能幹。”
“反正,之前魏忠賢得罪這些東林黨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後果。”
“有些事兒做的時候,當事人就已經知道了,這個罵名是要背負千百年的,只不過,有些事兒總該有人去做。”
“而且魏忠賢本人其實也不是完完全全的乾淨,他迫書東林黨的楊漣、魏大中、左光斗、顧大章等人,害得這幾人相繼死於獄中是確實有的事情。”
“再加上魏忠賢在用刑獄對付反對派官僚的同時,還命其黨羽編纂《三朝要典》,重新記述和評價三案,為打擊異己製造輿論。他自己都先選了用輿論攻擊別人,這一旦失勢,自然遭到了東林黨人的報復。”
“畢竟,你做了初一,別人自然也是要做十五的。”
“當然,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他被黑得很慘,也是各方面的原因加起來的吧。”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蕭然的眼睛自然而然的朝着朱由校的方向看過去。
“這原因就和你弟弟朱由檢有關係了。”
朱由校在一邊本來好生生的,現在突然被cue,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滿臉呆愣:“這和我的皇弟有什麼關係?”
“因為魏忠賢的勢力強大,讓崇禎也就是朱由檢,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蕭然眨巴了一下眼睛:“俗話說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你都已經不當皇帝了,那麼你的寵臣,在有些人的眼中就必須死了。”
蕭然的這句話很直白,甚至是叫朱由校聽着有些心肌梗塞。
雖然心中承認蕭然說的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反正後來崇禎帝一上台,就對魏忠賢和他的閹黨展開了大刀闊斧大清洗。先是奉聖夫人客氏被打倒,接着言官們猜透了也就新皇帝的心思,彈劾魏忠賢的奏疏如潮水般出現。”
“所以,歷史上的魏忠賢自然被批得體無完膚,別人都是有功有過,而他就是一個只有過錯沒有功勞的大奸臣了。”
“再說了,魏忠賢本人也不幹凈,天啟年間,各省督撫都為魏忠賢建生祠、塑像而向他跪拜,現在看來都是件荒唐之事,招來罵名是情理之中。”
“後來憑藉皇帝對自己的寵信,以及自己的心狠手辣和專橫跋扈,最終成了朝廷的‘九千九百歲’,甚至讓很多人都‘只知九千歲,而不知有萬歲’。”
說到這裏,蕭然的頗為有些感慨的搖搖頭:“所以說,這就是做人的藝術,也難怪《中庸》這本書都是你們這個朝代的人需要學的東西,不懂的制衡和收斂,只會將自己推進另一個極端。”
“魏忠賢滔天的權勢讓崇禎皇帝心中忌憚不滿,也是正常的。而且這傢伙也不是完全不貪,只不過是有原則的貪財,但是即便如此,魏忠賢死後,抄家發現了兩千萬兩銀子,差不多是明朝政府一年的收入。”
“現在的話,有大姨夫你壓着的話,魏忠賢還是能用的。”
蕭然這話,算是做了個總結。
不過,他心中也是真的覺得有些懸,畢竟朱元璋這個人,對貪污的官員是萬分的厭惡,而魏忠賢,貪得實在是不少。
想想朱元璋在位的時期,官員貪污五十兩就要剝皮了,而魏忠賢兩千多萬的家產,和區區五十比起來,實在是天差地別。
“大姨夫,要不你想一下之後再做決定吧。”
蕭然打了個哈欠,對於朱由檢,他是真的沒有半點信任了。
畢竟大明也就是在崇禎的時候亡的。
這固然也有崇禎自己倒霉的緣故,但是也和他自己分不開關係的。
此時,在場的幾人也都陷入了沉思。
朱由校、朱元璋和蕭然三人面面相覷。
“等等,太祖,我覺得現在先需要想的問題是,這場爆炸帶來的影響應該怎麼辦。”
突然,朱由校想到了現在最為嚴重的事兒。
還不等三人商量,外面的太監也稟報道:“陛下,大臣們求見。”
方才蕭然說那些話的時間,外面的爆炸帶來的影響也漸漸的平息,這京城之中還活着的文武大臣,心中第一件事兒,就是找皇帝。
首先第一件事兒,就是先看看皇帝是不是還活着,要是皇帝安然無恙,那就商議之後怎麼處理這次的爆炸。
朱由校下意識的看向朱元璋和蕭然,滿眼都是求救兩個字。
“我只有一個辦法安撫民心。”朱由校有些猶猶豫豫的開口說道。
蕭然扶額:“下罪己詔,是吧?”
朱由校正想問他是怎麼知道的時候,接着又想到了蕭然之前說的那些話,頓時也就沉默了。
“這個法子不太行,不是什麼好辦法。”蕭然想了一下,“之後還會有不少的天災。”
“這次下了罪己詔,就相當於承認了爆炸是皇帝的問題,那之後的蝗災,旱災,也就會順勢被百姓當做是皇帝的問題。”
“大姨夫,你覺得呢?”蕭然看向朱元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