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暫時的結束

43暫時的結束

“讓我逮到是哪個孫子,他全家都他媽別想活了,”孔義丟下一句,大步往外衝去。

孔信一把揪住人後領將人拖回來,“你準備一個人去單挑嗎?你知道綁匪到底要幹什麼嗎?沒有贖金沒有勒索,綁匪他圖什麼?”

孔義痛苦地揪住頭髮,“可能是我的仇家,我知道我拈花惹草又不負責任,容易得罪人,媽的,我犯的錯,居然報應到阿純身上,我……”

“所以你更不能一個人去。”羅子庚按住他的肩膀,“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聽我的,我們必須報警,讓警察來解決。”

“不能報警!”老管家撲上來,“報警最後都會被撕票啊!我們少爺辣么年輕漂亮!!!他一定會被撕票的嚶嚶嚶嚶……”

“你閉嘴!”孔義揉揉太陽穴,低聲道,“子庚,不要報警,我們還不知道對方什麼要求,我先去和他周旋,你們把派出去的人都召集回來,去紫金飯店救我們。”

羅子庚皺了皺眉頭,還想說什麼,被孔信打斷,“行,你放心,我們隨後就到。”

凌晨一點,路上基本沒有行人,孔義油門踩到底,一路狂飆到紫金飯店,泊車小哥迎上來,孔義甩都沒甩,直接衝進樓中。

站在電梯中,他單手扶牆,腦中不斷閃過這些年自己犯下的風流帳,他仗着家世相貌不錯,吃喝嫖賭,男女不忌,吃干抹凈了提起褲子就走,得罪了不少人,如果有人因為這個而傷害康純傑,他真是……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叮——電梯門開,他理了理頭髮,大踏步走進走廊。

521室在拐角處,房門虛掩,孔義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一抬眼,頓時心臟如遭重擊。

——只見康純傑美人新浴,披着潔白浴袍躺在紅色的kingsize大床上,微濕髮絲搭在前額,雙眼懵懂地看向他。

孔義猛地閉上眼睛。

康純傑得意地勾起嘴角,“阿義,你來得真快。”

孔義心裏有一種無法描繪的痛苦感,他哆嗦着手指掏出煙盒,彈出一根含在嘴裏,點燃,深深吸一口,讓乾燥的煙氣卷進肺中,努力舒緩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叫囂着的憤怒。

康純傑從床上下來,款款走到他的面前,抬手撫摸他的脖頸,“我就知道你會來,你捨不得我……”

“混蛋!”孔義猛地對他噴出一口煙,扔掉煙蒂,一把抱住人的細腰將他摔在床上,“你耍我耍得很開心是吧,看我這一天急得躥火你很有成就感是吧?你他媽神經病晚期已經無藥可救了是吧!”

康純傑連嗆帶摔,頭上直冒金星,掙扎着直起上身,浴袍鬆鬆垮垮地露出性感的肩頭。他倨傲地抬起下巴,“你還敢說你不愛我?你擔心我,擔心死了。”

“放屁!”孔義捂住他的嘴,“我擔心你?別他媽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只是怕你在南京死了,你們老康家不饒我!傻逼!”

康純傑不為所動,指尖在衣帶上一扯,浴袍整個滑落,露出優美的身體,他抬腿在孔義胯間蹭着,“有本事,用這兒說你不愛我。”

孔義血氣方剛,對這傢伙又有一種近乎條件反射的情動,被他一蹭就渾身燥熱,他粗重地喘息着,努力剋制住把他按倒了狠操的衝動,殘忍地笑道,“又發/情了么,你這個浪貨,我不愛你,不愛就是不愛,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去操一條母狗也絕不會操/你一下!”

康純傑眼中一絲難堪轉瞬即逝,他猛地將孔義壓在身底,雙手狂躁地撕扯着他的衣服,咬牙,“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砰——的一聲,房門被踹開,孔信扛個單反蹦進來,大叫,“surprise!”

“滾出去!!!”孔義怒吼,一把卷過床單抱住兩人的身/體。

“拍完立刻就滾,”孔信淡定地舉着相機一通狂拍。

“別鬧了祖宗,”隨後跟來的羅子庚將人拖出去,還不忘幫裏面的人關了房門,“那兩人明顯在吵架呢。”

孔信抱着相機看照片,冷哼,“這兩人床頭吵架床尾和,阿義撐不了二十分鐘鐵定被拿下,我太了解那小蠢狗了,哼哼,□……□……洗出來全家人手發一張,我看這倆表臉的還敢隨時隨地發/情……操,遮得夠嚴實……失敗了……”

羅子庚:“……”

康純傑被這一插曲驚嚇到,亢奮的身體稍稍冷卻下來,怔怔看着孔義的臉,只見他眼中滿是憤怒,心頭被針刺一般地疼了起來。

兩人被床單緊緊裹在一起,彼此硬起的肉根抵着對方大腿,康純傑執拗地咬了下嘴唇,“都這樣了,你還敢說你不愛我!”

孔義鬆開床單,率先爬出來,拉上被他扯開的褲子拉鏈,光着膀子坐在床上,扶住額頭,半晌,低聲道,“阿純,你真是個大傻逼。”

康純傑裹在床單中沒有說話,認識這麼長時間,他不懼怕任何狀態的孔義,不怕他一次次的推開,不怕他憤怒的破口大罵,更不怕他在床上一臉壞相地耍狠,但這一次,看着冷靜下來的孔義,他突然感到害怕了。

這一次,是不是真的玩過了……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其實愛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孔義彈一根煙在嘴裏,輕輕地咬着煙蒂,在一片輕煙中眯起眼睛,“記得我才十歲左右的時候,我姐和我哥過生日,知君哥親手繪了一個葫蘆,剛一拿出來,我姐就激動地一把搶過去,上面繪着她的小像,可好看了,我姐當場感動得眼淚都出來了,大家都在笑她激動,只有我看到知君哥的表情都快要哭了,當時我不懂,後來才漸漸想明白,他們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圖什麼呀?不就圖那個愛情么,可是愛情到底是什麼呀?到底有多紅火?到底哪兒值得一個一個都去搶?搶到手就是你的了么?”

康純傑抿緊嘴唇,這樣的孔義讓他感到陌生,第一次在孔義面前有了無法掌控這個人的脆弱感。

孔義叼着煙,抬手捏起他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說啊,我問你話呢,搶到手,就是你的了么?”

康純傑躲閃了下,卻被捏得更緊,彆扭地抬眼瞪他,咬牙,“是我的,既然被我搶到,就是我的!”

“不,愛情是搶不到的,網上不是常說嗎,能被搶走的,不是真正的愛情,我看啊,能隨隨便便搶到手的,更不是什麼狗屁愛情,”孔義一口煙噴在他的臉上,輕聲道,“人家都不愛你,還爭個什麼勁兒呢,傻逼!”

說完,他鬆開手,將煙蒂按熄在煙灰缸里,站起來抖抖身上的摺痕,“就這樣吧,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誰也別揪着誰不放。”

“不!”康純傑猛地爬起來,“我愛你!”

“你愛的是你臆想出來的一個我,”孔義流里流氣地嘬着牙花子,“不對,你愛的是我這根黃瓜。”

康純傑臉色漲紅,“你……”

“別再糾纏啦,”孔義摸出手機,“既然你這麼缺黃瓜,我幫你介紹幾個器/大活/好的,怎麼樣?保證爽得你四腳朝天。”

“孔義!你……你混賬!”

“寶貝兒,你今天才知道?”孔義頭都沒抬,撥通手機,哈哈寒暄兩聲,切入正題,“哥們兒,手裏有個騷零欠插,你有興趣沒?群p?呵呵我覺……”

話未說完,手機被一把搶下,康純傑氣得渾身發抖,抓着手機放在嘴邊,顫聲,“我不許你再和阿義做朋友,變態!”

喊完將手機狠狠摔在了牆上。

孔義懶洋洋地靠在大衣柜上,冷眼看着手機殘骸裂了一地,蔑視地掃他一眼,“裝什麼純?康純傑,在我眼裏就是個欠插的浪貨,只要能上得你爽,怎麼樣都行。”

康純傑臉色慘白,哆嗦着嘴唇瞪向他,滿眼都是佯裝出來的兇狠,一戳就破。

孔義施施然穿起衣服,“之前一直不跟你撕破臉,是看你長得還不錯,屁股操起來爽,不過,美人兒哪兒沒有呢?操着爽的又不是全世界只有你一個,我不想再跟你逢場作戲了,一刀兩斷吧,別死纏着了。”

“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一直都是玩兒你呢,現在我玩兒膩了,想換個人玩兒了,”孔義穿戴整齊,站在床邊俯身看着他佈滿水汽的眼睛,過了會兒,抬手遮住他的眼睛,閉眼,輕聲嗤笑,“滾吧,傻逼。”

掌心的溫度灼傷了眼睛,隨着最後一句辱罵,康純傑再也控制不住,眼淚斷了線般滴落下來,沾濕了孔義的手掌,他死死咬住下唇,想將洶湧的淚意擋回去。

孔義心頭一陣抽搐,他不是不喜歡康純傑,但是兩人是真心不合適,針尖對麥芒,雙方都沒有好下場。他風流慣了,最怕有人來剝奪自由,偏偏康純傑就要像圈養寵物一般將他牢牢攥在手心。

我孔二少不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形按摩/棒。

兩人對峙,半晌,康純傑深吸一口氣,帶着濃重的鼻音淡淡道,“好,我明天就回景德鎮,孔義你給我記住,這麼長時間,不是你玩我,而是我玩了你!不是你趕我走,而是我不要你了,你……你再也不值得我付出了。”

“很好,”孔義最後看了他一眼,“再見。”

“再也不見。”

孔義大步走出房間,一出門就倚在了牆上,一番對峙看似他佔盡上風,將康純傑踩得一無是處,可天知道他究竟是費了什麼樣的精力剋制住自己的妥協,康純傑身上有一種近乎矛盾對立的倔強與脆弱,一顰一笑都能讓孔義的心理防線瞬間化為齏粉。

不過,一切都結束了呵,他們再也不見了。

“喂,什麼情況?”孔信走過來,皺眉看着他這幅衰樣,“給媳婦踢下床了?”

孔義深深呼出一口氣,閉着眼睛靠在牆上,“別問了哥,我和阿純……我們徹底玩完了。”

“卧槽……”孔信倒吸一口冷氣,“你玩真的?”

孔義點點頭。

孔信暴躁地一腳踹他小腿上,“你作死吧二百五?奶奶才剛對他建立好感,我爸已經把他當成正牌侄媳婦了,你是要挑戰全家的腦神經嗎?我是不會救你的!”

“別嚷嚷,”羅子庚拍拍孔信肩膀,對孔義道,“康純傑呢?還在房內?別鑽牛角尖,快進去認錯,老婆是需要哄的,說幾句軟話又掉不了肉。”

“沒那必要了,這回是真的完蛋了,你們別理我,我想自己靜一會兒。”孔義粗聲丟下一句,推開他們,悶頭走出酒店。

孔信摸着下巴,“這二百五嚴肅的樣子,我還真有點不適應。”

羅子庚看着虛掩的房門,猶豫了下,敲門進去,“阿純,你們真的……”

“跟你有什麼關係?”康純傑躺在床上看電視,見狀面無表情地掃他一眼,冷冷道,“我們已經不再是妯娌。”

“……”羅子庚在心底狠抽自己一巴掌,這種時候來康純傑的槍口上撞,真是找死,啊不對,我什麼時候跟你是妯娌了?你知道什麼叫妯娌嗎???

孔信從背後搭上他的肩膀,對康純傑挑挑眉,“別把你對阿義的怨恨往我男人身上撒,就算你們分手,我們依然可以做朋友,阿義什麼性格,我們都很清楚,說不定哪天你們就和好了呢。”

“不可能了,”康純傑淡淡道,“是我不要他了。”

孔信噎了一下,他有點不能理解,明明前一天還是一副沒你就活不下去的樣子,今天居然能不要他了?開玩笑吧。

“所以,”康純傑倨傲地抬起下巴,“請你們從我的房間出去,我要休息了。”

“……好吧,你好好休息,”羅子庚拉着孔信退出房間,體貼地幫他把門關上。

孔信一副凌亂的樣子,“卧槽啊,他們玩兒真的呀!我再也不會相信愛情了!!!”

羅子庚忍不住苦笑着搖頭,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康純傑第二天一早就帶着保鏢管家離開了孔家,目送他們大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孔仰山拄着手杖站在樓下,滿眼都是不加掩飾的傷感。

“作死啊,”奶奶罵一句,顫巍巍回房去了,她好不容易才放下心防接受康純傑,那小兩口就來這麼一出,簡直是對她心臟承受能力的挑戰。

孔義不知去哪裏鬼混了一天,傍晚才滾回來,一進門就被老太太用拐杖抽了一頓,哀嚎着連滾帶爬鑽進孔信房間,“哥,救我,救我呀……”

孔信一腳將他踹出去,“奶奶,賜他個全屍吧。”

“胡說八道什麼!!!”老太太出離憤怒了,喘着粗氣,“你們一個一個都不往好草里趕,大的不結婚,小的盡惹事,阿純多麼好的孩子啊,你們……你們存心氣死我,要我什麼時候才能抱上曾孫?我都八十多的人了……”

孔信冷靜道,“恕我直言,奶奶,阿純是個男的,除非阿義出軌,否則你還是抱不上曾孫。”

“……”老太太卡殼,半天,眼皮一翻就要抽過去,“作死的小畜生哎……”

“啊啊啊奶奶您挺住!挺住!別暈!!!”

誠惶誠恐地送老太太回房去休息,孔義耷拉着腦袋回到孔信房間,“哥,我是來跟大家辭行的,我要回美國了。”

“再!見!”

“……卧槽!”孔義猛地抬頭,悲憤大叫,“你就不能挽留我一下嘛?你還是我哥嘛?你是大伯在垃圾堆撿的吧?”

“滾你大爺的!”孔信暴怒,“你才是撿的,你是二叔一炮擼出來的!”

“我大爺是你爸呀,你這個不孝子……”

於是明明鬥嘴佔據上風的孔義被惱羞成怒的孔信轟出了房間,大門砰地擦着鼻尖關上,孔義抓狂撓門,“哎,你開門,我是你親弟弟啊!”

“我要跟你斷絕兄弟關係!你這個渣男!”

“好好好,我是渣男,”孔義爽快地承認,撓着門道,“你開門,我就拜託你一件事兒,開下門啊,乖。”

“什麼事兒?隔着門說。”

卧槽怎麼跟個女人似的?孔義腹誹,提高聲音問,“那個……你打個電話問問阿純順利到景德鎮了沒?”

孔信翻白眼,“你們都分手了還矯情什麼?”

“盡一下前男友的責任嘛。”

孔信猛地拉開門,將一個信封摔到他臉上,“自己拿回去看!”

孔義被他摔得眼冒金星,茫然抓着信封,“什麼東西啊?”

“你不是要查十年前對康純傑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情嗎,”孔信冷着臉,“私家偵探查出來的東西,你這個從小就不着調的風流骨頭。”

“你怎麼能說我不着調呢?你知道什麼叫不着調嗎?”孔義一邊拆信封,一邊信口開河,“當別人都唱do~~的時候,你唱re~~,那才叫不着調,我充其量就是從小不要臉……卧槽!”

孔信抱臂倚在門框上,“你槽什麼呀,想起來了?你那比不要臉嚴重多了,你是從小耍流氓。”

孔義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份份調查文件,“阿純十年前在美國被綁架,從通風口逃跑,摔斷了腿,是我背着他跑了三個街區,躲過綁匪?”

“記不得了?”

“我想想,”孔義臉色很精彩,皺着眉頭使勁回憶,“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那時候我玩跑酷嘛,在一個廢棄的車庫旁邊碰到,艾瑪摔得可慘了,腿上全是血,旁邊還有人在抓,我都碰上了難道還能不管?背上跑唄,背着他跑回家,把我家老頭嚇壞了。”

“然後你就許諾會娶他?你腦子有坑啊?”

“不是……”孔義一臉不可思議,“私家偵探說我救的是康純傑?是康純傑?康純傑?”

“你復讀機啊!”

“不對吧,”孔義抓着文件一通亂翻,“那是個女的呀,雙馬尾,細聲細氣地叫我阿義哥哥,可萌了……”

正說著,一張紙從他手中飄落下來,孔信彎腰撿起來,是一張照片的複印版,孔信掃一眼就面無表情地遞給孔義。

孔義接過去的瞬間就雷成傻逼了,大叫,“卧槽,康純傑小時候怎麼扎辮子?”

事實勝於雄辯,照片上那個清秀的雙馬尾小男孩,和記憶中的細聲細氣小姑娘漸漸重合,孔義腦子裏一團漿糊,頭疼地揉着太陽穴靠在牆上,喃喃道,“造的什麼孽啊。”

“現在打算怎麼辦?”孔信幫他整理好文件塞回信封,“當初是你許諾要娶人家的,大男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去景德鎮千里追妻?”

“得了吧,”孔義苦笑,“我們不適合,追回來還會再分,現在挺好的,他長那麼好看,又有錢,什麼樣兒的男朋友找不到啊?弔死在我身上不值得,我希望他能找個器/大活好、對他又體貼的好男人,別再遇到我這樣的渣了。”

孔信挑眉,“所以?”

“所以這個東西……”孔義晃晃信封,“對事實沒有什麼影響,只不過讓我死得明白點兒,所以我明天還是回美國,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老頭子辛辛苦苦拉扯大一個公司,我得好好去學管理,省得老頭死後便宜別人。”

“喲,上進了,不錯。”

孔義過了一會兒,突然問,“昨天晚上在酒店,你知道那是康純傑自導自演?為什麼會突然跳進來給我surprise?”

“你是亂了陣腳,”孔信冷哼一聲,“什麼綁匪會住紫金飯店?去五星級酒店裏綁架他是找死嗎?你前腳走,我後腳就把祥叔按着拷問了一番,老人家什麼都招了。”

孔義苦笑着點點頭,低聲道,“是我傻了呀。”

第二天孔義就回了美國,孔信和羅子庚去送他,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目送他高大的身影晃去登機,孔信突然低聲道,“阿義其實很難過。”

“畢竟是一段感情么,”羅子庚胳膊搭在他的肩膀,兩人像好哥們一樣親密無間又不惹眼。

孔信沒有微蹙,“其實是康純傑愛得太瘋狂,讓他害怕了,怪我們都沒有給他樹立一個好榜樣,在他身邊的人,沒有一對是幸福的婚姻。”

羅子庚伸手撫平他的眉頭,“我們是的,孔信,我很幸福。”

孔信低笑一下,手指悄悄與他十指相扣,不管過去怎麼樣,從今往後,好好對待身邊的人,這個世界上有無數種人,有無數種愛情,卻惟有知足的人才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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