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弟媳官窯王

27弟媳官窯王

車子沿着盤曲山路蜿蜒而上,停在半山腰一套別墅前,建築風格非常復古,從車上下來,孔信打量一下四周,嘖嘖稱奇,「這官窯王還真會享受,這裏單門獨戶,環境靜謐,從樓上望下去,外面湖光山色一覽無餘,如果是夏天,那就更美了。」

羅子庚笑道,「一般來說燒窯的地方總會有空氣污染,沒想到這裏環境這麼好,天空也很漂亮,晚上來看星星怎麼樣?」

孔信沒有理他,抬腿往前走去。

別墅規模很大,還有保安在巡邏,外院搭了一個小型窯廠,幾個窯工在忙碌着,地上晾着兩排泥坯,孔信掃了一眼,發現器型非常正,果然與其他家的仿品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穿過曲徑幽深的連廊,進入內院,院子裏五六條原生藏獒一起狂吠起來,羅子庚下意識將孔信擋在身後。

孔信看一眼他高大的背影,眸色沉了沉,沒有拒絕他這保護的姿態。

「二位請稍等,我們少爺正在喂寵物,很快就會過來。」一個老阿姨和氣地將兩人引入會客室,倒了茶就退到門邊不再說話。

孔信笑着頷首,將他們帶來的禮物遞給老阿姨,抿一口茶,目光在室內掃了一圈,附在羅子庚耳邊小聲道,「這傢伙富可敵國。」

羅子庚點頭,摸着座下的交椅,「極品黃花梨,就這麼放在會客室里,真夠大手筆。」

官窯王不但手筆大,脾氣也不小,將孔信和羅子庚在會客室里一晾就是半個多小時,孔信苦笑,「看來王八賢那老小子把人給惹得不輕,怪不得他自己不敢來了。」

羅子庚笑道,「回去再用煙花炸他一把?」

「嘿你這小子,」孔信一想某人那慫樣兒就樂不可支,哈哈大笑道,「你比我還不厚道呢。」

正說著,門口的阿姨突然彎腰鞠躬,「少爺。」

一個俊美的青年走了進來,冷淡地與孔信一握手,坐在了首座的椅子上,似是坐不舒服,微微動了一下。

阿姨立刻給他屁股下塞進一個軟墊。

「大哥,」官窯王面無表情道,「我叫康純傑,你可以叫我阿純。」

「康先生真爽快,這位是我的徒弟,羅子庚,」孔信笑笑,心底暗想這人到底是陰謀還是腦抽,大哥?阿純?看你的棺材臉不像這麼自來熟吧?

羅子庚上前和康純傑握手,笑道,「你好,我是羅子庚。」

“很高興見到你,”康純傑冷冷道,“久仰大名。”

羅子庚從容地和他打了招呼,內心無比汗顏,心想你的表情看上去一點都不高興。

孔信廢話沒有多說,直接拿出長頸瓶碎片,“想必王八賢應該已經和康先生談過,我們希望確認的是,這個瓶子,是康先生的手筆嗎?”

康純傑坐着沒有動,掃一眼他的瓷片,倨傲冷哼,“鄙劣的低仿,這種貨色扔在地上我都會嫌它髒了眼睛。”

孔信眉頭倏地皺了起來,“你的意思是……”

康純傑拈起一枚瓷片,“做舊太過,土沁太重,雞爪紋太假,”他看着瓷片,目露鄙夷,“短時間的強化學腐蝕露了大破綻。”

孔信驚訝,“這麼說,康先生可以仿得更逼真?”

康純傑看了阿姨一眼,阿姨立刻從外間拿進來一個元青花四妃十六子玉壺春瓶放在桌子上,康純傑淡淡地推到他面前,“第一次正式見面,這就當我送給大哥的見面禮。”

“……”孔信一陣無語:你光明正大送我一個仿品到底要鬧哪樣?挑釁我大古今閣???

不對,我們到底什麼交情?這完全不是我有求於你的節奏吧!

羅子庚低聲驚道,“這……也是仿品?”

孔信被他的聲音提醒,靜下心來看向玉壺春瓶,寶光、釉質、發色、畫工……處處到位,不漏一絲破綻。

特別是四妃十六子的繪畫流暢細膩,絕非凡品。

“這瓶子你收藏,不要上拍,”康純傑道,“去年南京嘉華拍賣行拍過一隻,成交價四千三百萬,我答應過寶主,五年之內不讓同樣的東西出現。”

孔信皺眉,“嘉華拍賣行的拍品可是號稱保真的,上拍之前都要經過科技檢測,用於做舊的氫氟酸、高錳酸鉀、顯色劑等都逃不過機器的測試。”

康純傑沒有說話,似乎是連反駁都不屑於。

“任何拍賣行都做不到真正的保真,”羅子庚自嘲道,“想想當初羅家那些垃圾吧,買的時候可也都經過科技檢測的。”

康純傑似乎挺累的,雖然一直面無表情,腰也挺得很直,但羅子庚愣是從他微妙的表情變化中覺察到一絲逞強,心想看樣子應該是腰部有受傷吧,硬是撐着不露怯,真是個愛面子的人。

不動聲色地對孔信使了個眼色,兩人耳語兩句,孔信狐疑地掃一眼康純傑,將玉壺春瓶收起來,“多謝康先生不吝饋贈,不知康先生能不能看出來,這碎瓷片是出自哪一家?”

“康家。”

孔信:“……”

“這是爺爺發明的燒法,仿柴窯天青釉,我們小時候都會燒着練手,就這水平,連我十歲的時候都不如,康家隨便一個掃地的都能燒出來,”康純傑倨傲道,“但凡有點眼力,都不會在這種垃圾上交學費,我現在根本沒有研究這個的必要。”

孔信心下一沉,心想自己說話已經夠欠扁了,這傢伙怎麼還能人外有人呢?

既然主人家身體不適,兩人便很快就告別,康純傑板着一張棺材臉送他們出門,孔信悄悄回頭瞄一眼康純傑走回院內的瘦削背影,嘟囔,“你有沒有覺得這傢伙走路像夾着一個雞蛋?”

羅子庚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你那什麼比喻啊!也許他腰不舒服呢。”

“哎喲那可真慘,男人腰很重要的,”孔信一臉惋惜地唏噓,“看他也就跟孔義差不多年紀,竟然都是官窯王了,真是人不可貌相,不過可惜腰不好,哎真可惜了這張俊臉男人腰不好臉長得再俊都是白瞎……”

羅子庚斜他一眼,心想你臉長得俊腰也好,但就是不往好地方使的,更是白瞎!

“不過說起來……”孔信道,“有日子沒見孔義那二百五了,上回打了個電話回家說要去週遊世界,連小孟的葬禮都沒參加,看我找機會不扒了他那身人皮。”

“卧……槽……你……還……是……這……么……凶……殘……”突然一個低啞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孔信猛地一跳,轉身掃向四周,只見孔義正無比狼狽地趴在牆角狗洞,奮力扭動着往外爬呀爬……

並且一!絲!不!掛!

孔信嚇了一跳,轉眼樂不可支,“親愛的弟弟,你這是在身體力行地向大哥我展示什麼叫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

“別欺負我了,”孔義有氣無力,“快點拉我出去,我卡着了!”

羅子庚抓住他兩隻手,用力往外拉,“這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到狗洞裏了?還光着身子,你不冷啊?”

“知道冷就趕快拉我出去,再晚一點你們可愛的弟弟就要變成兩根冰棍兒了,艾瑪,這事兒太傷自尊,具體細節不要再問,我決定讓它成為一個永久的謎題……”狗洞很窄,孔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擠出來大半個身子,健碩的肩膀上給牆壁劃得一道道血痕,配着滿身的吻痕,簡直肉/欲橫流到無法直視。

孔信抱臂站在旁邊,嗤笑,“還謎題?你別……”

話音戛然而止,因為已經基本蠕動出來的孔義二少爺,刷得一下從狗洞中又縮回去了,緊接着咆哮的嘶吼從牆內傳出來“康純傑你個欠x的賤貨有種鎖老子一輩子老子饒不了你馬勒戈壁的放老子出去……”

羅子庚錯愕地看着自己雙手,他剛才都差點把孔信拉出來了,結果牆裏面突然有股巨大的力量,將他又拖了回去。

喃喃道,“阿義這是惹到官窯王了?”

孔信臉色十分難看,大步走到康家門口,一腳踹開大門,敢糟蹋他孔家的子孫,就算只是個二貨,也是不可饒恕的!

康純傑正指使着兩個彪形大漢捂住孔義的嘴,將他往別墅里拖,抬眼看向孔信,臉不變色心不跳道,“大哥還有事?”

“大事,”孔信大步走上前,掃一眼被一件華麗大衣裹住的孔義,冷聲,“康先生這是什麼意思?我弟弟再傻,也輪不到別人來教訓。”

康純傑疑惑地看他,“什麼?”

孔信控制住聲音中的憤怒,沉聲道,“孔義年輕不懂事,有得罪康先生的地方還望先生海涵,如果給康先生造成了什麼損失,我孔家會悉數補償,現在,讓你的人放開他,否則我會告你非法囚禁。”

“非法囚禁?”康純傑愣了愣,“我們夫妻間鬧點彆扭而已。”

“……”

晴天一個雷劈下來,把孔信給劈傻了,瞠目結舌地看看康純傑秀麗的五官,再看看那邊不忍直視的裸男,半晌,倏地一轉身,指着孔義咆哮,“你他媽腦子有病啊???”

孔義瘋狂掙扎,喉嚨口唔唔唔地嚎叫。

“你就作死吧,我不管你了,”孔信氣急敗壞,轉身就要走人,被羅子庚一把抓住,拉到身後,對康純傑平靜道,“你們兩個的關係……阿義不是自願的吧?否則你怎麼不敢讓他跟我們說幾句話?”

康純傑面無表情和他對視半天,對保鏢使個眼色。

兩人放手,孔義立刻脫韁的野狗般撲到羅子庚懷裏,“大庚庚救我!!!我不是自願的這個死人臉他非法囚禁我還不給我衣服穿老子裸奔好幾天了他媽的不人道啊……”

兩秒鐘后,他再次被保鏢捂着嘴拖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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