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暗自驚喜
柳月看到唐風若有所思的樣子,輕輕推了他一把,說道:“喂,你有沒有聽見了我跟你說話呀?”
“聽見了,麻煩?怕什麼?”唐風輕聲跟柳月說道:“做哪件事情沒有麻煩呢?”唐風現在是一身輕鬆,就算他賭石失敗,還有陳彥可以做藝術加工上面的挽救,只要他們能配合好,區區印石生意不是手到擒來嗎?
由於雞血石的產量很低,每次交易只有幾塊,就這幾塊還不能保證每天都有交易,採石老闆不無得意的說道:“虧得我今天親自上了康山嶺,這才發現了一個新坑,這些雞血石品相都不錯,各位要抓緊機會了。”採石看似賺錢,其實並不暴利,zhèngfu將康山嶺一帶進行了分塊招標,採石老闆通過競標取得一定時限的承包權。如果采不到或是採的少,老闆會面臨巨額的虧損,浙人jing通商道,如果採的多,zhèngfu還會追加費用。因此,採石老闆承擔的風險是很大的。
品相不錯價格也水漲船高,接下來的幾塊石頭唐風和陳彥都沒有表現出太濃厚的興趣,漢唐寶業和龍寶公司分別競得了其中的多數。拍賣結束,漢唐寶業和龍寶公司是老客戶,兩位負責人簽字蓋章就完成了交接。一番招呼,江源他們先離開了,唐風在付款的時候順便跟採石老闆客套了幾句,採石老闆姓潘,名叫潘德才,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唐風跟他提出要帶幾個大學生跟他們上山見識的時候,潘老闆滿口答應下來。開採雞血石毫無秘密可言,唐風又是他的客戶,他沒有道理拒絕,他只是提醒唐風要注意安全,並說了些出事概不負責之類的話。
市集上有專門從事雞血石運輸的商戶,唐風辦了一個委託,到時候可以拿着提貨單直接到臨安市提貨。
一行人回到農家旅館,這裏的房間不多,只有柳月可以享受單間的待遇,男人們就只好住雙鋪間了,唐風和陳彥同住一間房,山村之中也沒什麼娛樂節目,兩人坐在各自的床上聊天,唐風問陳彥道:“你跟王鵬程認識很久了嗎?”
“唉。”陳彥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他是我的師兄。”
“哦,原來你們是師兄弟啊。”唐風饒有興趣的問道:“但我怎麼覺得你們之間好像有點問題呢?”
陳彥拿出一包zhongnánhǎi,甩給唐風一支自己點上一支,他說道:“這人啊,說不完,師兄弟又能怎麼樣?以前吧,我、他還有劉書南都是師兄弟,一起熬苦ri子的時候,大家關係非常鐵,三個人剩一根煙都要一人一口的來。唉,後來呢,各自都有發展了,但數他掙錢最多,這還沒求着他呢,他就開始疏遠我們了。我這就奇了怪了,劉書南現在也混得不錯,我也沒張口問他借錢呀?唉,不說這些了,有難同當易,有福同享難,我可以理解的。但是,有兩點是不可原諒的,師傅他老人家故去的時候,這傢伙連邊兒都不肯沾,虧得師傅生前待他那麼好。”
唐風明白這個,běijing的那些老行當最講究尊師重道,相聲、京劇還有一些需要手把手教的手藝都是如此,郭德綱跟侯耀華關係鬧得那麼僵還得管人叫“二大爺”呢。
他說道:“現正的社會就這風氣,老傳統早就不講了,別說師徒和師兄弟,你自己還說發了財換老婆呢。”
“我那是說著玩兒的,但老王真做出來了,嫂子那人挺好的,老王最開始到南邊來的時候,嫂子不光要上班,還得照顧孩子和老人,這老人可都是老王的親生父母啊,一個女人cāo持着一個家容易嗎?給人一點錢就離了,錢?錢算個鳥!”陳彥掐滅煙頭之後接著說道:“哎,這可不是我在自我標榜啊,男人其實都是喜新厭舊的,我也一樣,我不是沒想過離婚,可想起有些事兒吧,心裏老覺得虧欠她。我媽走得急,那時候我還在外地倒騰樹根,是我媳婦給我媽送的終,兒子幾乎也是她一手帶大的,你說我能狠得下那個心嗎?男人,不光是為了jb而活的,還得講點責任,講點良心。”
唐風想笑卻又笑不出來,想不到陳彥這傢伙的內心還挺細膩,這世上有很多男人都是表面風sāo、內心保守,偶爾出軌並脫軌的也是被逼急了破罐子破摔,只要女人講究策略,沒幾個男人、尤其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男人願意離婚的。
灰白的房間,昏暗的燈光,一根接一根的香煙,兩個男人也能其樂融融的待上一會兒的,當然,要能有一瓶二鍋頭效果會更好。
第二天黎明時分,唐風走出門外,事實證明,他的擔心純屬多餘,師生八人已經整裝待發。張逢chun笑着對唐風說道:“唐先生,就等你指揮了。”
唐風看了看這些同齡人,他們裝備jing良,各類數碼設備齊全,乾糧和零食也沒有少帶,每個人的包上還繫着裝垃圾用的膠袋。看來我們的80后不像某些媒體所渲染得那麼差勁嘛,對了,現在的矛頭都指向90后了。孩子總有成長的過程,一代一代的罵過來也沒什麼意思。
柳月很認真的說道:“放心,不會給唐先生添麻煩的。”
唐風點了點頭,說道:“其他沒什麼,潘老闆特別提醒過,要注意安全,尤其是在爆破的時候,我們走吧。”
到了約定的地點,那些衣着破舊的民工也三三兩兩的聚齊了,天壤之別的兩隊人馬一起上山。民工們看着這些天之驕子,露出了欣賞的表情,他們的辛苦也是為了各自的孩子能和柳月他們一樣。
上山的過程很熱鬧,潘德才和陳彥有說有笑,唐風跟柳月和張逢chun走在一起,後面是稀稀拉拉一長串隊伍。登上康山嶺時,正是朝霞滿天的ri出時刻,學生們忙着拍照留念,潘德才和手下的師傅們商量着選址,一會兒,使用簡單工具的民工開始打炮眼。
另一邊的唐風正在觀察裸露的岩層,盜墓者尋找墓葬的方法之強悍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觀草sè、看泥痕只是小菜一碟,他們甚至能根據打雷時地下的迴音判定下面是否有墓葬,根據後世的科學考證,這是完全可行的。盜墓者所使用洛陽鏟可以取出地下20多米的土樣,就這樣簡單的工具,他們不僅可以據此判定地下是否有墓葬,通過土質的味道,他們甚至可以判定墓葬中隨葬器物的埋藏情況。十墓九盜,就連那些鑿開整塊山石的墓葬都難以倖免。唐家盜墓技巧中就有根據岩層走向判定墓道是從哪裏開鑿的記載,科學考證證明,此類墓葬都是順着岩石的紋路開鑿的,這樣不但利於開鑿,還能使墓葬的結構更穩定。當然,這些東西現在都用上了正途,唐風在這方面的研究要比他的祖上更深入,因為他們家老頭知道,到了唐風這一帶是再也盜不了墓了。
唐風這邊還在琢磨,扭頭看見柳月正托着腮幫子看他,他說道:“喂,你到底想要幹嗎呀?”
柳月微笑着說道:“我覺得你特有意思。”
唐風看了看她的那些同學,說道:“我覺得你很不合群,你都很少跟你的同學在一起交流。”
“交流?切!”柳月嗤之以鼻的說道:“什麼交流呀,談心呀,你們男孩子這樣做都是有目的的,這一交流就容易交流歪了。”
“那你就別跟我交流了。”唐風聳聳肩說道:“我也會交流歪的。”
“才不會。”柳月說道:“你都很少搭理人家的。”
唐風說道:“我記得你一開始很討厭我的吧?”
柳月不悅的說道:“人家已經認過錯啦,你還要怎麼樣?小氣。”
“我......”唐風話還沒有出口,潘德才在那邊叫道:“唐老闆,叫你的人跟我的人呆到那邊去,我們要爆破了。”
唐風對柳月說道:“還不快去通知你的人?”
“知道啦。”柳月起身招呼她的同學去了。
人員到達安全位置,爆破人員摁下了按鈕——砰!一陣地動山搖,硝煙四處散開。之後,民工們開始使用工具發掘,崩裂開來的山石大多數都是普通的石頭,並沒有雞血石出現。刨開這些石頭之後,一塊昌化石露出了頭,唐風撿起一塊碎石悶聲不響的走開了。
確定柳月沒有跟來之後,唐風攤開手,露出手心裏的一小塊碎石,上面有一點很濃艷的鮮紅血跡。
“他媽的!”那邊傳來潘德才的罵聲,他說道:“看起來足有半噸多重的昌化石就只有這麼一條血痕,賣給誰去呀。”
“要不,就地解開?”潘德才的一個手下提議道。
潘德才考慮了一下,說道:“還是不開得好,運回去吧。”
石頭品相不好,垂頭喪氣的是潘德才,心中暗喜的是唐風,但願不要給王鵬程瞄上了。這時,那邊傳來了驚喜的叫聲,一個人大聲喊道:“下面還有一塊,應該是大紅袍了。”
這回,唐風的信心更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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