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第173章 仙
“九仙,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對你下手,大不了我被貶為凡人。”呂洞賓附體的朱雲山咬牙切齒。
朱獾平靜地說道:“呂洞賓,你有那麼恨我嗎?我告訴你,你如果還不離體朱雲山的話,可不是被貶為凡人那麼簡單。”
“你以為你還是天上的九仙?你現在只是凡間的獾八仙,連一個臭保安都可以踩螞蟻一般踩死你。”呂洞賓附體的朱雲山不是一般的傲嬌。
朱獾剛要回應,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那麼老漢呢?”
“果然是你,張果老,你附體老匠人想和我對抗?可能嗎?”呂洞賓附體的朱雲山完全不把張果老附體的老匠人放在眼裏。
張果老附體的老匠人淡淡一笑道:“我不想和你多扯,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吧。”
“哼,你以為這是在你的中條山?還想倒騎白驢宣唱道情?張果老,還是乖乖回蓬萊仙島頤養天年或者去中條山裝模作樣勸化度人吧,老宅的恩怨你休想插手,也沒有資格插手。”呂洞賓附體的朱雲山依然不可一世。
那個省里來的中年婦女開口,慢條斯理詰問呂洞賓附體的朱雲山:“那麼我呢?我有資格插手嗎?”
“何仙姑?你為何要附體於她前來壞我好事?”呂洞賓附體的朱雲山沒想到何仙姑居然會附體於中年婦女。
何仙姑附體的中年婦女回答:“天下不平事仙姑自然要管,呂洞賓,我勸你還是及時收手吧,以免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何仙姑,你還有一點良心沒有?當年是誰度你成仙?是我呂洞賓。如今你不記恩情,不稱一聲仙長,直呼我名,是不是也想和張果老一樣試試我回道人的天遁劍法?”呂洞賓附體的朱雲山手持寶劍就要對何仙姑附體的中年婦女出手。
何仙姑附體的中年婦女泰然自若,笑問:“純陽子,你度我成仙沒錯,但你還記得當年是誰助我們‘道八仙’上天?是誰懇求觀音娘娘特許我們‘道八仙’到蓬萊仙島居住?又是誰勸說玉帝特許我們‘道八仙’可以天上人間自由來去?所以,到底是誰不記恩情呢?”
“何仙姑,你沒有資格教訓我,如果你現在自動離體,不再擾我好事,我可以不和你計較。”呂洞賓附體的朱雲山收回寶劍。
何仙姑附體的中年婦女還想再與呂洞賓附體的朱雲山理論,朱獾的衣領里跳出紅孩兒和小龍女,他和她一左一右站在朱獾的左右肩膀上笑嘻嘻向呂洞賓附體的朱雲山發問:“我們有沒有資格教訓你啊?”“我們想和你計較呢?”
“回道人參見兩位護法,不知兩位護法駕到,有失遠迎,請罪請罪。”呂洞賓附體的朱雲山向紅孩兒和小龍女抱拳作揖。
紅孩兒和小龍女嗤之以鼻:“裝什麼裝?有失遠迎?你真把老宅當作自己的家?想得挺美么。”“呂洞賓,既然請罪那就乖乖地跟我們回蓬萊仙島吧。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否則這罪沒那麼好請了呦。”
“兩位護法,我回道人給你們面子,你們還是好自為之吧,否則你們會很沒面子。”呂洞賓附體的朱雲山皮笑肉不笑。
紅孩兒和小龍女罵:“呂洞賓,人家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看應該改為‘呂洞賓咬狗沒安好心’。”“就是,你口口聲聲稱要為民除暴安良,斬妖除怪,可事實呢?顛倒黑白,混淆視聽,挑撥離間,極盡歪門邪道。”
“兩位護法,我說幾句公道話,獾八仙她毀壞老宅‘八仙過海’雀替,純陽祖師前來問罪有何不妥?”朱雲河說話。
紅孩兒和小龍女更加來氣,小手一指朱雲河,雙雙大罵道:“曹國舅,你附體於朱雲河跟着呂洞賓前來老宅搗鬼還好意思開口?”“曹國舅,你就呂洞賓一跟班,你有資格說什麼公道話?你能說出什麼公道話?”
“兩位護法,獾八仙她毀壞老宅‘八仙過海’雀替是否屬實?如果屬實,曹國舅說的就是公道話,純陽祖師辦的就是公道事。”那個上面派來管護老宅的人說話。
紅孩兒和小龍女飛過去狠狠地打了那個人十幾個耳刮子,罵道:“韓湘子,你一會附體蛋兒一會附體這個那個,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韓湘子,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亂?信不信我們把你打回白鶴原形。”
“兩位護法,息怒,請息怒,曹國舅和韓湘子都是我度化成仙,他們自然要全力維護於我,請兩位護法諒解。曹國舅和韓湘子剛才已經說得明明白白,獾八仙她毀壞老宅‘八仙過海’雀替,我前來問罪,應該沒有不妥吧?”呂洞賓附體的朱雲山說話。
紅孩兒和小龍女斥責:“呂洞賓,到現在你還要信口雌黃、顛倒黑白?九仙她為了護佑老宅嘔心瀝血,人神共鑒。”“老宅‘八仙過海’雀替明明是以前的老宅主屋主人護佑老宅不力所致,與九仙何干?以前我們受你矇騙,差點做下錯事。”
“兩位護法說得極是,老宅‘八仙過海’雀替遭毀,究其根源完全在我們道八仙自身,與九仙毫無瓜葛。呂洞賓,如果你不藉此挑撥離間,至於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嗎?九仙想方設法修繕好老宅,修葺好‘八仙過海’雀替,我們應該感謝她才是。”何仙姑附體的中年婦女說話。
張果老附體的老匠人緊接著說話:“呂洞賓,其實是你自己一直不識好人心,一直心懷不軌想要褻瀆九仙,時時擔心九仙會告發你,才處處與九仙做對,老漢勸你迷途知返,離體朱雲山,回歸蓬萊仙島向觀音娘娘請罪。”
“何仙姑,你沒有資格和我說話。張果老,你不要在我面前倚老賣老。我自有做人的原則做仙的準則,我決不會輕易放過獾八仙。”呂洞賓附體的朱雲山冷不丁拔劍出鞘刺向朱獾。
張果老附體的老匠人眼疾手快,手上漁鼓擋住純陽劍,火花四濺之際與呂洞賓假扮的朱雲山斗在一起。
曹國舅附體的朱雲河一見,掏出笏板擊打朱獾。朱獾與朱雲河近在咫尺,眼見要被笏板擊中,何仙姑附體的中年婦女急忙從身邊隨從手裏捧着的花籃里抽出一枝荷花打向朱雲河。曹國舅附體的朱雲河見中年婦女手上的荷花朝他劈頭蓋腦打過來,只得收回手上笏板躲閃到一旁。何仙姑附體的中年婦女不依不饒,與曹國舅附體的朱雲河打鬥在一起。
韓湘子附體的那個人袖中亮出洞簫掃向朱獾的腰間,朱獾一個旱地拔蔥跳上老宅圍牆。那個人緊追不捨,朱獾飛身至老宅後門的門脊,停留片刻又迴轉到門廊的翹檐,與韓湘子附體的那個人玩躲貓貓。
紅孩兒和小龍女自然要出手幫助朱獾,正飛起要去奪韓湘子的洞簫,老宅祠堂門前古柏樹後面閃出三個人影,兩個直奔朱獾,一個緊追不捨。
“哇塞,熱鬧了,道八仙全到齊了哦。”“好好好,神仙打架,看誰打得過誰。”紅孩兒和小龍女定睛細看那三個人,樂得小手拍得通紅。
“漢鍾離,藍采和,你們兩個附體魯伯和魯歡,欺騙老朽,老朽今日必要你們一個說法。”追趕那人外貌為劉叔,實乃鐵拐李附體。
附體魯伯的漢鍾離一邊沖向朱獾一邊回應附體劉叔的鐵拐李:“你這個醜陋老頭憑什麼列我們八仙之首?貧道早已厭煩於你,待貧道取那獾八仙之命,再回頭取你這個瘸子的老命。”
“正陽祖師,獾八仙交於我和韓湘子即可,您去取那老瘸子的命吧。”附體魯歡的藍采和不等附體魯伯的漢鍾離回應,搶先上前,高舉手中的一隻花籃,鋪天蓋地砸向朱獾。
眼看朱獾無法避讓,說時遲那時快,紅孩兒和小龍女手中的一桿火尖槍和一根龍筋鞭舞動得虎虎生威,火尖槍噴出三味真火,不但燒掉了藍采和的那個花籃,還燒着了韓湘子手上的洞簫;龍筋鞭則舞得藍采和附體的魯歡和韓湘子附體的那個人頭暈目眩,很快敗下陣去,躲到漢鍾離附體的魯伯身後。
漢鍾離附體的魯伯見紅孩兒和小龍女分別使出火尖槍和龍筋鞭,停下腳步不慌不忙護韓湘子附體的那個人和藍采和附體的魯歡到自己的身後,不急不慢搖動手上寶扇,笑呵呵對紅孩兒和小龍女說:“兩位小護法,聽貧道一句勸,快回南海觀音娘娘身邊去吧,稍後延遲,怕是得下九幽之處了呦。”
“臭老道,敢詛咒我們?你不就得過東華帝君的真傳、受過華陽真人之道嗎?今日我紅孩兒還就不信邪,必須拼個你死我活。”“臭老道,你好壞不分,助紂為虐,德配正陽祖師嗎?今日紅孩兒不取你命,你取我的命。”紅孩兒和小龍女面對漢鍾離附體的魯伯毫不示弱。
漢鍾離附體的魯伯沉下臉,手上寶扇加快搖動頻率,邊搖邊說:“唉,良言難勸該死的鬼,那我就送你們兩個下九幽之處吧。”
“漢鍾離,休得猖狂,見着兩位小護法不行禮也就罷了,居然敢要取他們的性命,你就不怕觀音娘娘降罪嗎?”鐵拐李附體的劉叔擋在紅孩兒和小龍女身前,掏出葫蘆向漢鍾離附體的魯伯晃了幾晃。
漢鍾離附體的魯伯冷笑道:“臭瘸子,你以為憑你一個爛葫蘆能擋我們五位仙人的法器?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觀音娘娘她袒護九仙本就有失公道,她憑什麼違規天律降罪於我?我等為討回公道追殺獾八仙何罪之有?她獾八仙就該魂飛魄散化為烏有。臭瘸子,識相的話快讓開,否則連你一起打入九幽之處,永世不得超生。”
“喲喲喲,這是誰呀?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自己的舌頭。”一個清麗婉轉的女聲響起,聲到人到,一位衣袂飄飄的仙子立於老宅祠堂戲台門樓之上。
眾人停止打鬥,目光齊齊聚向那位仙女。
紅孩兒和小龍女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一左一右附耳朱獾:“九仙姐姐,你這個八仙小姐姐可是來者不善啊。”“就是,她可是恨你恨得牙痒痒。”
“沒事,我這個八仙小姐姐本來就喜怒無常,我自有對付她的招術。”朱獾其實已經從她的這位八仙小姐姐的出場語中聽出了端倪。
果然,出乎在場所有“道八仙”的意料,朱獾的這位天庭八仙小姐姐居然甩手上的紅綾捆住了漢鍾離手上的那把寶扇。
漢鍾離附體的魯伯不敢再搖手上寶扇,彎腰賠笑道:“不知八仙姑娘駕到,貧道失禮失禮。”
“誰要你這個臭道士的禮?呂洞賓,你過來!”八仙小姐姐一聲喊,呂洞賓附體的朱雲山急急忙忙跑到祠堂門口,面向戲台門樓大聲回應:“回道人呂氏洞賓在。”
“呂洞賓,看來你這挑撥離間的功夫確實到家呀,不但我爹我娘上了你的當,連上八洞神仙都被你給騙得團團轉啊。”八仙小姐姐的又一條紅綾甩向了呂洞賓附體的朱雲山,縛住了他的那把三尺青鋒純陽寶劍。
呂洞賓附體的朱雲山一動不敢動,任由八仙小姐姐的紅綾縛住他的寶劍,嘴上唯唯諾諾道:“洞賓不知八仙姑娘所說何意?”
“不知我所說何意?你是質疑我的語言表達能力還是說我栽贓陷害於你?”八仙小姐姐厲聲質問呂洞賓,呂洞賓附體的朱雲山忙跪倒在地,急急解釋道:“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我沒有挑撥離間,我沒有栽贓陷害獾八仙。”
“呂洞賓,你還敢罵我?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我這個八仙的厲害。”八仙小姐姐說著手上一緊,那條縛住呂洞賓純陽寶劍的紅綾化為驚濤駭浪,浪得呂洞賓附體的朱雲山生不如死,連聲呼喊:“饒命,饒命啊!”
“呂洞賓,你給我聽好了,上八洞神仙都對我敬畏三分,是因為我手上的紅綾乃為女媧娘娘親手所賜,是她摶土造人之時用精血煉成。一直以來我聽信你的讒言,以為我的九仙妹妹詆毀於我,所以我記恨於她。今天我本想下來助你取我九仙妹妹的性命,卻不見她有什麼污穢之詞,始終逆來順受,反倒是你們,一口一個獾八仙的罵個不停,你們到底是罵我還是罵她?”八仙小姐姐不是一般的生氣。
呂洞賓附體的朱雲山跪在地上全身顫抖個不停,哆哆嗦嗦說:“洞賓怎敢罵仙子?洞賓是因為她獾八仙對有人毀了老宅‘八仙過海’的雀替不聞不問,才邀集正陽祖師、韓湘子、曹國舅、藍采和前來尋事於她。”
“呸,還敢罵獾八仙?八仙是我,她是九仙,你一口一個獾八仙,明明是暗罵於我,我必置你於死地。”八仙小姐姐手上紅綾一抖,呂洞賓附體的朱雲山痛不欲生,連哀求的話都說不出。
朱獾上前說話:“八仙小姐姐,你人美心更美,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要怪只能怪我這個九仙妹妹,在凡間也不能讓你省心,給你帶去那麼多的煩憂。”
“哼,你確實不是盞省油的燈,但你這話我愛聽,我是人美心更美。好吧,暫且饒了這個呂洞賓不死,但我必須用紅綾甩他到九幽之處受十八般酷刑。還有他的那幾個同夥,什麼漢鍾離、藍采和、韓湘子、曹國舅,統統用紅綾甩入九幽之處。”八仙小姐姐余怒未消。
朱獾進一步勸解:“八仙小姐姐,呂洞賓得道成仙不容易,其他幾位也一樣,你紅綾之下留個情,就罰他們以後不能稱為八仙吧,要稱也稱‘道八仙’。”
“嗯,就是他們這八仙壞了我這八仙的名,即使稱為‘道八仙’,也難免會產生歧義,不行不行還是不行。”八仙小姐姐搖頭。
朱獾進言:“八姐,你看這樣好不好?你以後稱為八仙女或者八仙子,那樣的話,他們即使還是叫八仙,跟你也不搭界,因為你是整個天庭最美的八仙女和八仙子。”
“好好好,八仙女或者八仙子,八仙女或者八仙子,我都喜歡,我都喜歡,哈哈哈……”八仙小姐姐悠忽不見,老宅祠堂上空只留下一串清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