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第243章 年少慕愛,算不得真
第243章年少慕愛,算不得真
傍晚,陸湛從城門換防回來了!他走進來院子,無精打採的把長槍放到一邊,就往自己住的廂房走去。
謝昭玉迎了上去,“陸湛,你回來了!趕緊過來吃飯吧!今天是你最喜歡吃的麵條!”
陸湛沒有說話,悶悶不樂的走進屋裏,就把房門狠狠的關上了。
一連幾天都是這個樣子,謝昭玉心裏嘆了口氣!
“玉兒,你進來,不要管他了,他想吃就吃不吃拉倒!”張氏在堂屋一邊擺着碗筷,一邊氣惱的說。
姜時宜把晚飯端出來,想去喊陸湛吃飯,他守一天城門了,天氣又這麼冷。
“時宜,你爺不要去管他!”
張氏說,一家人坐下來吃飯,氣氛很沉悶。
姜時宜知道陸湛悶悶不樂的原因,在此次守城當中,陸湛立了大功,訓練鳥銃隊,上陣殺敵作戰也很勇敢,蕭紹也把他的功勞層層報上去,可是所有人都陞官了,就他一個人沒有。
魏虎當了百戶,這個陸湛沒有任何質疑,魏虎本來就驍勇善戰,殺敵的時候以一當十,可是那個膽小如鼠,貪生怕死的宋子墨居然也當了總旗,自己哪一點比他差了?
陸湛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蕭紹也覺得對不住陸湛,給了他二百兩賞銀,但是這有什麼用呢?一連幾天,陸湛的情緒都非常不好,對一家人都是冷冰冰的!
姜時宜耐心的勸他。
姜時宜先把燈點了起來,房間裏亮了很多,她這才發現,陸湛躺在炕上,手裏拿着一個酒罈,看起來是喝多了,身上也濕漉漉的!走近來,酒氣沖鼻!
姜時宜心裏不是滋味,走過去輕輕拿掉他手裏的酒罈,陸湛醒過來,迷迷瞪瞪的看着她。
“給我,給我!聽到了沒有?”陸湛非常煩躁,把酒罈奪了過去!“你走開,我不用你管,你們都不要來管我!”
廂房裏面沒有點燈,黑咚咚的,彌滿着一股濃濃的酒味。
姜時宜輕聲細語的勸他,“陸湛,我知道你心裏很委屈,難過……但是你不要這個樣子!你這個樣子家裏人看到該有多難過!你要打起精神來,總會有用武之地的對不對?”
陸湛伸出手,“給我!”
“你不要喝了好不好?喝這麼多的酒,對身體也不好,一家人都在為你着急!”
真是可笑!他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未來?
“你出去!我不用你管,你不要再怪我!你給我出去……”陸湛坐了起來,嘴裏亂七八糟的說著話,手指着她,“出去,聽到沒有!”
“陸湛,別喝了!”姜時宜柔聲說,“晚上飯也沒有吃,我去給你端一點麵條來吃!”
吃完飯以後,姜時宜走進了廂房。
姜時宜還想勸陸湛,陸湛抬起頭,那雙鳳眼冷冰冰的,充滿了冷漠和疏離。
姜時宜還想再說什麼,陸湛站了起來,“你出去,不要管我,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走!”
“陸湛……”
陸湛站了起來,使勁推她一把,姜時宜退後一步。
“你走,給我走,不需要你來管我!”
陸湛的聲音很大!
“你這是怎麼回事?”張氏推門走了進來,“時宜好心好意勸你,你在耍什麼酒瘋?”
張氏拉住姜時宜,“你先過去吧!”
姜時宜先出來了,張氏看著兒子,陸湛坐在炕上,低着頭。
張氏突然就有一些心疼,自己的兒子一身的武藝,滿腔的報復,卻沒有用物之地。
但是又看到他自暴自棄的樣子,也有一些恨鐵不成鋼!
“你說說你這幾天是怎麼回事?你大嫂好心好意問你吃飯,你理都不理他,時宜進來勸你,你一點都不領情,你到底想怎麼樣?給自己的家人擺臉色算是怎麼回事?”
“我不用你們管,你們都不要管我!我不想和你們說話!”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在對誰說話?你怎麼能夠這樣跟我說話?”張氏發火了,“你給我跪下!”
張氏一直都是好脾氣,今天看到兒子這個樣子非常生氣,陸湛也是受過很嚴格的家教,看到母親生氣了,就從炕上下來,搖搖晃晃的跪在地上!
“事情的經過我都知道了,蕭大人把你的功勞報上去,為什麼別人都陞官了你沒有,就是因為我們陸家人現在還是待罪之身,坐在龍椅上的那一位,為什麼要赦免我們,就是因為當初朝中的大臣為我們求情,我們一家人才能活下來!你大嫂為什麼要田要地,就是想讓上面的那位放心,我們在這裏老老實實種地,我們一家人能夠活着就很好了,我們不能苛求的太多!即使是現在,我們的頭上還有一把利劍!如果哪一天上面的那一位不高興了,我們這一家人還是逃不過死的命運!你知道不知道?”
張氏說著擦擦淚水,這一年多,他們充軍走了過來,經歷了無數次生離死別,活着對於他們來說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難道我這一輩子都這樣了嗎?”陸湛抬起頭,不甘心的問道。
張氏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走了過來,把兒子抱進懷裏,她的心裏也心疼兒子,但是這有什麼用呢?
張氏扶起兒子,在椅子上坐下來,“你不應該對時宜那樣,沒有她就沒有我們,時宜她對你的心意你應該知道!她一個女孩子,這麼長時間一直住在這裏,左鄰右舍也會說閑話的,你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早晚都會走的,你不要想那麼多!”
“時宜要一個女孩子,在這裏陪着你,你心裏是怎麼想的,就應該跟好好跟她說一聲,總是這樣也不好!”
“我對時宜,並無長情!”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當初你為了要娶她,在院子裏跪了一整天,那時候是我不好,我沒有同意,現在你又說你對她沒有什麼感情,你做過的事情都忘記了嗎?”
“即使有,那也是年少慕愛,當不得真!”陸湛跪坐在地上,臉上帶着嘲諷的笑容,“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還說這些做什麼?”
“你!”張氏氣的站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你說出這樣的話她該有多麼傷心?現在怎麼是這個樣子?”
張氏氣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