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恐蛇症
就在他腦子愣神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跑出山谷。
在冰涼的溪水中狂奔不止，水聲嘩啦作響，胸口猛烈地喘着粗氣。
“哎呀——”
許是受到眼前面板的干擾，他一腳踩在濕滑的石塊上，撲倒在水裏。
溪水很涼，涼意入骨，瞬間浸濕衣褲，他打起寒顫來。
膝關節和肘關節，以及右腳踝一陣疼痛，但他無暇關注這些。
下意識地先回頭張望情況。
遠處的山谷依舊被濃霧籠罩，只有嘩嘩的溪水聲，伴着牛哞聲傳來。
無事發生？
眼花了？
確無動靜后，他這才打量起眼前的面板。
“靈氣之地，終於找着了！”
這是一個完整的面板，上面出現了許多以前沒有的屬性信息。
“激活了？竟然是加點面板，不錯，不錯！”
“哎，咋回事，無靈氣？”
【發現】：此地無靈氣。（提示：你換個地方試試！）
【靈力點】：0（提示：老實在靈氣之地待着呀！）
【肉身】：（提示：普通成年人4級，你對比了一下，發現自己是個菜雞！）
體魄：2級（19/20）
氣血：2級（15/20）
皮肉：2級（14/20）
筋骨：2級（11/20）
臟腑：3級（3/30）
奇腑：3級（13/30）
七竅：3級（2/30）
陰陽：2級（6/20）
【靈根】：未覺醒（6/10000）（提示：首先你得覺醒下靈根！）
【狀態】：（提示：看樣子快涼了！）
林六的夢魘：重度（9527/10000）
營養不良：中度（11/20）
貧血：中度（2/20）
手腳耳凍瘡：輕度（9/10）
瘴毒：輕度（4/10）
傷寒：輕度（1/10）
右腳崴腳：輕度（1/10）
靈力點？
每條屬性的數值條後面都有個“+”號，看樣子是可以使用靈力點進行加點，提升肉身和靈根等級的。
只是這靈根覺醒竟然要一萬靈力點，看來短時間是指望不上了。
咦，這狀態欄下面狀態，不僅有“+”號，還有“-”號。
用靈力點可以將狀態加重，或是減輕？
若是如此，倒是極好的消息。
等有了靈力點定要測試下。
這地方沒有靈氣，不能獲得靈力點？
這系統豈不是廢了？
除了這處有靈氣的山谷，能找過的地方他都去過，而這破面板從未激活過。
難道只有這山谷有靈氣？
再三確認面板上顯示的文字，頓時心情跌落谷底。
也就是說，自己得回去跟那條大蛇搶地盤？
這，真有點難為他。
他有蛇類動物恐懼症，還是晚期。
若非如此，剛才他也不會被嚇成這個樣子。
不僅前世有點怕蛇，原主林家老六更怕。
或者說，原主林六就是被蛇嚇死的。
林六年少時，胸藏俠氣，一心想成為像他爺爺一樣的武師。
常與同村孩子切磋武藝，實為打架。
從未贏過，也從未認輸過。
人菜癮大。
一年多前，林六與鄭氏旁支——西鄭氏，的子弟進行友好切磋武技。
大意輸了。
但他嘴上功夫了得，很硬！
於是，西鄭氏子弟惱怒之下，便從青竹林里抓了一條水蛇，塞進了他的褲襠里。
還把他的兩條褲管在大腿處勒緊，又把他的腰帶給打了死結，最後捆住了他的雙手。
這年頭的窮孩子能不光屁股就算不錯了，哪有什麼內褲。
那一日，他清楚記得，一條滑膩冰涼的觸感不停衝擊着他的大腦，始終在他的兩股間盤繞。
當時他嘴上依舊很硬，可雙淚已經掛在嘴邊。
雖說水蛇毒性不大，但恐嚇性極強。
很快，他尿了。
許是水蛇受到了挑釁，然後胯下有刺痛感傳來。
那一刻，他以為自己要死了！
他昏了過去。
最後的余光中，西鄭氏子弟不停地嘲笑着他，志得意滿的離開，將他拋棄在青竹林中。
在那個寒冷的立春，夜裏甚至會結冰。
第二日他被大哥找到時，人都凍硬了。
林老娘給他裹了被子，生了火爐，用熱巾搓了一天，這才轉醒過來。
而身體已經換了靈魂。
但從那之後，那個晚上的小蛇，就像是噩夢一樣，經常出現在他的午夜夢回時。
在他的兩股間不停打遊盪打轉，激起一層層的雞皮疙瘩。
那種冰涼滑膩的觸感，記憶猶新。
嚴重的時候，他還會打濕身下的稻草墊子。
每回曬草墊子的時候，林老娘總要低聲咒罵那幾個西鄭氏的小崽子們。
噩夢一多，這恐蛇症也越發的嚴重了。
所以，每回他在放牛時看到了蛇，總會被嚇個魂掉。
這個應當就是狀態欄里，林六的夢魘吧。
哎，造孽啊……
看樣子，也只能等以後靈力點足夠，嘗試解除掉這個夢魘。
可一想到賺靈力點，要跟一條大蛇搶地盤，情緒瞬間低落起來。
何況，那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蛇類。
哪有眼冒綠光的蛇？
十有八九是條妖獸。
想打退堂鼓，但生活所迫，他只得選擇強行保持理智。
再掃了一自己的狀態，這體質確實有點差，還有營養不良和貧血。
難怪自己經常感覺到頭暈。
這也難怪原主與人切蹉會輸了。
還是輸在窮字上！
瘴毒，平時除了經常頭暈外，好像也沒有別的反應，輕度尚在可以忍受的範圍。
可若是嚴重起來，達到中度，甚至重度，估計有可能昏迷在這禁山中。
難怪村中傳言常在禁山打轉的人，都沒了！
崴腳，還有感冒，都不算怎麼嚴重，休養一下應該差不多會好。
可同時搞在一起，又是這樣的危險處境，就有致命的危險。
禁山裡不乏豺狼虎豹的存在，他也時常聽到野獸的嘶吼聲。
一旦遇上，這雙腳肯定是跑不過的。
沒有老母牛帶路和掩護，他怕是走不出禁山，得噶在半道上。
在禁山迷路，可不要太常見，有老牛、老狗這類家畜更容易能找到回家的路。
再加上全身衣服濕透，就算能獨自走回家，也得生一場大病。
治病就得要錢。
現在兩手空空回去，那就得賠償西鄭氏的牛錢，大小兩頭，差不多得十貫錢往上。
錢，錢，錢！
這年頭欠錢，可不是擺爛就行的，人家會直接用他的命來抵。
想想就令人窒息。
這樣一比較，他反而不怎麼怕蛇了。
外面的世界比山谷里的大蛇更讓他絕望。
深呼吸，望着溪水上游的山谷，他生出一絲困獸之鬥的勇氣。
至少得把兩條牛弄回去。
若是有機會，就在山谷里混點靈力點，把傷病給治了。
忍着右腳的不舒服，再次提着柴刀，逆流而上。
待他緩緩靠近山谷時，他沒有再踏出一步。
而是輕聲地呼喚着老母牛，希望它能領着小牛犢自己出來。
可母牛就是死活不出來！
母牛的哞叫聲，他聽的最多，似乎表明沒有處在驚慌之中。
似乎還挺享受？
細聽之下，是老牛吃嫩草的聲音。
他硬着頭皮，往前探索，再次進入山谷，踏上谷中的地面。
這次他沒有聽到那種嘶嘶聲，心略微放下。
他觀察着地面，有些石子，可雜草極為繁盛翠綠，比谷外的更加茂盛。
裏面竟然有幾株白朮草！
這可是好東西，既是治療傷寒的藥材之一，又可以賣給村裏的藥販換些五銖錢。
品相好的一株得五六文錢。
只是他現在無暇顧及這些。
他繼續移步到母牛身後，沒有大蛇的身影，長舒一口氣。
他猜測可能是老母牛把大蛇嚇走的。
老牛和老狗似乎都能辟邪？
村裡人好像這樣講過，是誰來着？
突然，眼前出現面板提示。
【發現】：靈氣匯聚之地，下等靈地；（提示：待一日，可獲得3個自由靈力點。按累計時長計算，可重複獲得，你要起飛了！）
第一次看時，竟然沒注意到這行括號內的小字。
不知是不是每4個時辰獲得1點？
不過，哪怕不是，只要能按累計時長計算，那他可以連續每天在這裏待上一段時間。
在禁山裡過夜是不可能過夜的。
以自己的小身板，還不想嘗試禁山黑夜的滋味。
此時，小牛犢依舊倒地不起，有氣無力的滾動着喉嚨。
上前一看，竟是左前腿折斷了，好在不算太嚴重。
不知是被大蛇勒斷的，還是摔斷的。
數月大的牛犢子，他可扛不動。
看樣子，直接帶兩條牛離開的想法算是破滅了。
既然小牛犢帶不回去，那就得賠錢。
他看了一眼散佈在地上的藥草，如果能夠獲得靈力點，等他身體強健起來，不管是來禁山採藥，還是去碼頭扛包，都能把債還了。
他打算在這山谷里待上一會，烤乾衣服。
最重要的是攢個靈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