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出手
連結後面是一段視頻畫面。
場景是一個娛樂場所。
看畫面，是被偷拍的。
但能看清顧曉的臉。
她正拿着話筒，陪人唱歌。
旁邊坐着的一個中年男人，手就放在她腿上。
而顧曉腿上這隻手，在畫面中被標了紅圈。
接下來的畫面開始加速。
顧曉身邊頻繁換人，也總有一隻手，不是放在她腿上，就是搭在她肩頭。
到了散場后，顧曉是和這群人一起離開的。
目的地是一家酒店，畫面又直接加速到第二天早上。
顧曉在經紀人的陪伴下，離開酒店。
“我知道了。”
瞟了幾眼視頻，顧尋沒和顧明多說，掛斷了電話。
從陳山手裏接過他的手機，又看了遍視頻后，又翻了翻評論，將手機還給了陳山。
“視頻可能做過手腳。”
陳山不知道顧尋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個身份，是為什麼。
但能感覺到，顧尋對顧曉是重視的。
顧尋沉默了下。
“視頻裏面的人的確是顧曉和她經紀人。”
“有問題的是拍攝手法，視頻看似完整，但只拍那隻手接觸到顧曉，並特意標紅，吸引注意力。”
“然後就立刻加速，直到另一個人的手再次接觸顧曉。”
“這其中刻意忽略了顧曉在被這隻手接觸后的反應。”
陳山又打開視頻仔細看，發現果然是如顧尋說的。
他看了眼顧尋，遲疑了下，還是說道：“這裏面有個問題，如果顧曉反對，那她不應該，也不會給之後的人，繼續接觸她的機會，而且之後她主動跟人去了酒店…”
這問題顧尋當然想到了。
可記憶中，對顧曉的印象，不是干這事的人。
經紀人陳敏，在他印象里，也算正派。
“你會這麼想，其他看到這視頻的人，也都會這麼想。”
“但其實根本不必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拍攝手法有問題，就已經說明了事件本質。”
說著，顧尋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
陳山跟着站起：“去哪？”
“去找周魁，這件事和他有關。”
見顧尋說很肯定，陳山不解：“你確定是他乾的？”
“嗯，放貸的黃老闆跟我提過，他們早就想過用視頻的方式，來毀掉顧曉了。”
“你想怎麼辦？”
顧尋沒出聲。
兩人一路開車，直奔周魁的拳館。
才進門，裏面的人發現鼻青臉腫的陳山。
立刻就引起了騷動。
“你還敢來？”
一聲怒喝后，頓時十幾個人圍了上來。
並且有人直奔門口，將門關上了。
這是防着他們逃跑。
顧尋和陳山任由他們關門。
等門關好，面對陳山的眼神。
顧尋退後兩步，掏出煙。
陳山則一個健步就直衝前方。
“砰！”
一道重拳，人影飛出。
砸倒在地后吭都沒吭一聲，就不省人事了。
“轟！”
“轟轟……”
顧尋拿出火機點煙，耳邊不斷響起慘叫聲。
眼前是人影四散倒飛。
陳山在傭兵界被稱為爆猿的名頭，當然不是白叫的。
等二層的人下來時，剛才圍上來的十幾個人，全都躺在地上。
除了直接被重擊昏迷的，其餘一兩個抱着手腳打滾慘叫的。
大都還算硬漢，流着冷汗，忍着痛，目光驚駭的盯着陳山。
“陳山。”
“你找死。”
又是怒喝聲響。
或許是之前曾把陳山打的鼻青臉腫的狼狽逃跑。
讓他們錯誤預估了陳山的實力。
哪怕地上已經躺了十幾個，二樓衝下來的人依舊毫不畏懼的衝上來。
陳山平緩了下呼吸，繼續迎着人群走去。
擊打聲、哀嚎聲再次響起。
顧尋靜靜站在門口，抽着煙。
他注意到了一個沒動手的西裝男。
這人在眼見陳山面對己方的棍棒猛擊，臉色都不變一下。
而自己人卻沒一個能擋住他一招的，額頭上也開始浮現冷汗了。
他終於意識到，之前在停車場吳少阻止他們動手。
離開后和他們說的那句‘這人不簡單’‘不要輕舉妄動’‘先摸摸底’是有多正確。
他後悔了，後悔自己貪功冒進，貿然出手動陳山。
眼看自己人越來越少，他下意識的看向門口。
才突然發現，門口處正面色平靜抽着煙的顧尋。
他當然能認識顧尋，但從來沒想過，這個在拳台上被揍的哭爹喊娘的軟貨，會在這種情況下，出現在他面前。
“砰！”
最後一道轟鳴聲響。
陳山騰挪不定的魁梧身影終於停下。
呼吸沉重的他，目光深寒的盯向了周魁。
“陳山，我知道你能打，但是能打沒用。”
“你應該知道我身後的人，不是你能惹的起的。”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陳山根本沒理他。
隨手扯掉身上已經成了殘破的外套。
然後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
“陳山！”
西裝男又驚又怒，不斷後退。
但陳山忽然加速，手中棍子猛的朝他當頭砸下。
周魁反應也不慢。
知道躲不過去，抬手一擋。
“咔嚓！”
“啊！”
骨頭斷裂聲和慘叫聲同時響起，
“砰！”
又是一棍子。
另一隻手也當即斷了。
“陳山，我%你……”
“砰！”
腿斷了。
“別！”
疼的面部都開始扭曲的周魁，想跑卻只剩一條腿完好。
身形側着，兩隻斷手擋在眼前。
“先留一條腿吧。”
就這時，一道聲音忽響。
周魁聽見聲音，沒感覺到棍子砸下，緩緩偏頭。
就見陳山隨手將棍子扔到地上。
從兜里摸出了手機，轉身坐在了樓梯台階上。
見陳山收手，他才看向聲音來源。
就見顧尋正朝他走來。
滿頭冷汗的周魁，吃力的從地上爬起，靠坐在牆邊。
顧尋在他面前站定，低頭俯視着他一會，平靜問：“周老闆應該認識我吧。”
周魁驚疑不定，愣是沒敢出聲。
“不記得？”
“周老闆貴人事忙，能理解。”
“你曾吩咐黃老闆帶我來你這打拳，有印象了吧。”
周魁深吸一口氣，強忍疼痛，盯着顧尋眼睛。
發現顧尋的眼神平靜的居然不含一絲波瀾時，他意識到不止看走眼了陳山。
眼前的顧尋，他也看走眼了。
“我承認，我是和黃老闆合謀算計…”
“啊！”
他話沒說完，就再次慘叫。
顧尋的腳踩在了他的斷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