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手上活粗
“安參謀,你不開口說話,讓我和弟兄們很為難!”陳志勇臉色變得陰沉道。
“我不是日本特務,你們抓錯人了,快放了我!”
安騰飛雖然在心裏上,被電椅上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體,深深驚觸到,但依然咬緊牙關否認,他自己要是開口,那就真的沒有活路,軍情處的人對待日本間諜,從不會手下留情。
“你把這裏當什麼了?舞廳、客棧,還是酒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張榮耀站在身邊,冷目看着他道。
“安參謀,機會我已經給你了,可你完全沒有誠意,想與我們合作!”
“看來,我們要好好招待一番安參謀了!”陳志勇雙眼一眯射出殺意道。
“你們這是在嚴刑逼供,我要向上鋒,彙報你們的罪行!”安騰飛怒目切齒,用力掙扎着身體喊叫道。
“安參謀,你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自己此時的處境狀況,想向上峰彙報,你得首先能走出去這個門!”
“一個日本特務,誰有膽子敢冒民族大不韙牽連進來,引火自焚,自絕與死路!”陳志勇冷冰冰話音落下,很不耐煩揮了揮手,示意開始用刑。
張榮耀點頭領命吩咐道:“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狗東西,上刑!”
守在一旁的兩名刑訊人員,一聽到命令后,連忙迅速走過去與行動隊員,將安騰飛身體捆綁在十字木樁上。
木樁上的血污侵蝕烏黑,散發出來血腥惡臭味,腳下石地板面也被血污侵蝕。
“把電椅上的屍體抬出去,先放置在停屍房!”張榮耀命令了一聲。
“是!”
兩名行動隊員齊聲領命,將電刑燒焦血肉的屍體,從電椅上抬下來,剛要走出審訊室的門,就迎面碰到兩名身穿軍裝的長官,連忙向後退避讓開。
“陶科長,明組長!”審訊室內軍士挺身立正,紛紛揮手敬軍禮道。
陶言輕點頭做回應,腳下皮靴邁大步走進來,當看到陳志勇第一時間,臉上立刻露出示好笑容,明玉燕緊隨身後,冷冰冰的面容高傲嚴肅。
“媽的,這群人還真是沒臉沒皮,又跑來蹭功勞摘桃子!”陳志勇心裏氣的怒罵道。
“陳老弟真有本事,又抓到一個日諜特務,你們行動隊的弟兄辛苦了!”
“陶科長,官場上的那些恭維話,就不必說了,我們行動隊馬上要對日諜特務進行審訊,還請您和明組長離開!”
“陳老弟,你們行動隊這段日子裏偵破日諜案件,忙的連睡覺時間都沒有!”
“而我們情報科,正好有閑余時間,所以過來幫一下忙,協助你們審訊。”
“呵呵,幫忙,是來幫倒忙的吧?”陳志勇冷笑話音,毫不留情面回道。
陶言臉色明顯有些難看,但很快調解好心裏不悅情緒,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揮手示意明玉燕拿來一把椅子,坐在陳志勇身邊。
“陶科長,我說的話意思,已經非常簡單明確了,您難道聽不懂嗎?”
“之前在站長面前,我把抓到的日本特務交到您手裏,人卻死在伱們情報科審訊中,屍體剛被抬出去!”
“怎麼現在又想參入審訊,把日諜人犯弄死,讓我們行動隊白忙活一場嗎?”
陳志勇看着眼前的陶言,面赤耳紅一言不發,心裏很痛快,接着淡淡一笑繼續說道:“陶科長,照我說,你們情報科是干細活的人,像審訊這種粗活,只有我們行動隊能幹好。”
“您和明組長,還是早點回家休息!”
陶言聽着陳志勇嘲諷的話,像長官訓斥部下似的,心裏當然不好受,但現在為了能撈一份功勞,只能咬着后牙槽忍下去,畢竟從別人手中搶桃子吃。
“這個傢伙,把一個快斷氣的老鬼子送到我手裏,死了讓老子背黑鍋!”
“媽的!老子這次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陶言在心中狠狠罵道,而表面只笑不怒。
“陳老弟,之前老哥對不住你,審訊時手下人用刑太重,導致一個重要的日諜特務死亡,本來我沒有臉見你!”
“知道自己沒有臉,你還屁顛屁顛跑過來!”陳志勇心中怒氣不平暗自道。
“可我剛和站長通過電話,讓我們情報科,全力協助老弟你們行動隊,對接下來的審訊工作,我是奉命而來!”
“老狐狸,既然和站長已經通過氣,還啰嗦一些廢話幹什麼,想搶功摘桃子直說。”
陳志勇心裏罵完話,面帶着陪笑問道:“哦,是站長的命令,陶科長我想問一下,審訊工作,是以你們情報科為主,還是以我們行動隊為主?”
“陳老弟,我都已經說過,我們情報科只是協助,當然要以你們行動隊為住了!”
“那就辛苦陶科長了,陪着我們熬夜加班工作。”
“譚林,由你來親手招待安參謀,讓情報科的長官好好看看,我們行動隊怎麼干粗活的!”陳志勇提高嗓門清晰說完話后,白了一眼陶言。
陶言當然聽懂話里的深意,之前他在站長面前嘲諷說,陳志勇的行動隊只能幹粗活,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被打臉。
“是!”譚林聽到讓他這個大頭兵,動手用刑審訊,這突發的事情,神識短暫愣住幾秒過後,但很快反應過來領命回道。
之前陶言與明玉燕,在剛走進審訊室內時,就已經注意到譚林這個毛頭小子,因為他身上穿的縫補破洞衣裝,額外顯眼,像港口碼頭上的苦力腳夫。
但兩人什麼話也沒說,因為行動隊是執外勤公務人員,負責對敵人監控,跟蹤等主要工作,所以在衣裝穿着上都很隨意,沒有嚴格的規定。
譚林聽懂陳志勇的話里深意,是想在情報科主官面前豎威,既然自己頂頭上次長官發話,要好好招待這個安參謀,那他的手段絕對不能軟!
這場武漢站情報處內部,行動隊與情報科,兩個部門之間的較量,譚林也能從中為自己立威。
身在國黨最大特工機關內,派系林立之中生存,人不狠,站不穩。
“安參謀,我出身於最基層小警員,沒接受過什麼審訊訓練,也是第一次使用這些刑具,手上的活比較粗糙,你要咬牙挺住了!”
譚林冷冷話音讓人打寒,他現學現用,首先攻與在心審訊手段,口中的語言剛停下,手便快速從鐵鍋炭火堆里,拿起一把燒紅鐵烙轉過身,直接猛用力頂在安騰飛胸部上,燒焦衣布的灰印進血肉之中,撕心裂肺疼痛喊叫聲而出,直迴響在審訊室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