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發，去上班

“我有一個朋友……”

王建業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過去。

這時，鍋里的剩菜熱的差不多了。

王建業把桌子上裝剩菜的盤子遞給李蘭。

李蘭把菜盛了出來，放到了桌面上。

王建業走到爐子右邊。

那裏立着一個兩米高的櫥櫃，上面是紗窗門，裏面放着碗筷盤碟。

下面是木板門，裏面有三個面口袋。

一個裝的是棒子麵，另一個裝的是小米麵。

還有一個小袋子的，裝的是白面。

白面是有等級的。

最低是80粉，顏色偏灰，又稱灰面。

然後好一些是70粉，也叫富強粉。

再高就是上等粉和特等粉了。

面口袋裏放着的，是80粉，口感較差。

量最少，平時也捨不得吃，唯有包餃子的時候才用。

打開上面的紗窗門，王建業拿出來四雙筷子。

回到原位，把筷子分給眾人。

王莉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以前吃飯他不都是坐好了擎等着吃，今個兒他怎麼改性了？

不過她也沒多想。

自己的哥哥自己清楚，對方還是那個沒有擔當，被人欺負時不敢吭聲的人。

這一點肯定是不會變的。

王建業不知道她的心思。

就算知道他也不會解釋，有些事情不是看你說了什麼。

而是看你怎麼做。

若再遇到那樣的事情，

他一定會讓王莉改變對自己的看法。

王建業拿着窩窩頭，就着剩菜吃了起來。

這窩窩頭是二合面。

棒子麵和小米麵和在一塊做出來的。

相當的硬，得一點點啃着吃，咽下去的時候還拉嗓子。

不過這已經算是比較好的了。

有的人家做窩窩頭，甚至添上了麩子和玉米芯磨成的粉。

那種更難下口。

剩的菜是昨天晚上，李蘭做的白菜燉粉條。

沒放肉，也沒放豬油。

不過爛爛乎乎，熱氣騰騰。

在配上一點鹹菜，也挺下飯。

王建業一邊吃，

一邊看着李蘭、王莉、王瑩瑩三人瘦削的模樣，

不免有些心疼。

這年頭物資匱乏，還得憑票供應，

像他們這種普通人家，一個月能得到五兩肉票。

每回領了票，李蘭就到紅星供銷社裏買些二兩豬肉，回家來做着吃，

肉不多，總是他們仨一人幾片吃了，

李蘭連一塊都不捨得。

這個月的肉票還沒領，就算領了李蘭也不會去買肉來解饞，

因為再過一個多月就過年了。

這肉票得留着過年的時候包餃子使。

畢竟吃頓餃子，才算過年。

平日裏，就是蘿蔔白菜土豆，輪番着做，菜里很少見葷腥，

這能有什麼營養？

雖說很多人連這都不捨得吃，都吃不起，

但王建業卻不忍心家人就吃這些東西。

母親要干體力活，不吃油水，哪有力氣？

王莉正在學習的關鍵階段，更得吃好，

而王瑩瑩正在長身體，若缺了營養，也不行。

王建業想到這裏，

便決定下午回來后，將系統獎勵的野鴨蛋和野鴨子拿出來，

借口在河床上撿的，給她們補充一下油水。

並且以後一周最好要吃兩回，或者三回肉，多吃肉才能長的結實。

他有系統的簽到獎勵，可以保證肉是不缺的。

但是把肉拿回家，用什麼理由呢？

總不能天天都說在河床上撿的吧？她們也不信吶。

而且這院裏人擠着人，住了有二十戶。

誰家裏吃了什麼，鄰居都能聞得出來。

藏肯定是藏不住。

所以得用一個正當理由，將食材光明正大的拿回家。

這樣就算旁人羨慕嫉妒。

也沒法舉報。

王建業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覺間，早飯就吃完了。

王瑩瑩迫不及待地從兜里拿出來大白兔奶糖。

然後小心翼翼的拆開包裝，裏面有層糯米紙。

她捏着放到了嘴裏。

糯米紙入口即化，帶有淡淡的奶香味。

“媽媽，幫我切一切吧，嗯，就切成四塊好了，咱們一人一塊。”

王瑩瑩走到李蘭跟前道。

王建業笑道：“我就不要了。”

李蘭疼惜地看着懂事兒的小姑娘，

“我也不要，那就切兩塊吧，你和你姐姐一人一塊。”

王瑩瑩點點頭，將手裏的糖遞給王莉，由她拿過菜刀，切成了兩塊。

這糖很軟，切過後不會留有碎渣。

王莉拿給王瑩瑩一塊，然後倆人一起將奶糖放到了嘴裏。

奶香味十足，甜而不膩。

大白兔奶糖的美味，吃的二人都是眼前一亮。

真好吃，比白砂糖兌水還香甜。

見她們倆吃的開心，

王建業挺高興的。

李蘭也高興，同時有些傷感，

這糖王瑩瑩老早就想吃了，

只是她一直不捨得買。

王建業看了眼擺在條几上的座鐘，七點二十分。

得出發去軋鋼廠上班了，不然要遲到。

王建業回到自己屋，

拿過來那個軍綠色挎包，將鋁飯盒塞裏面去。

李蘭把沒吃完的窩頭放到櫥柜上面，桌面收拾乾淨。

王莉和王瑩瑩各自背上帆布軍綠小書包。

“媽，我們上學去了。”

“去吧，路上慢點，到學校好好學習。”

“知道了。”

姐妹倆齊聲答應，漸行漸遠。

王建業把門窗鎖好，推着停在屋外面的自行車，等着李蘭收拾完。

他和李蘭都要去軋鋼廠上班，所以基本上每天，都是由王建業騎着自行車托着她去。

而下班的時候，王建業要從鄉下趕回來，

可能會晚一些，所以回家一般都是各走各的。

見李蘭只將門鎖上，沒有把窗戶從屋裏插上插銷。

王建業提醒道：“媽，把窗戶的插銷從屋裏插好吧。”

李蘭笑着走過來道：“沒事兒，窗戶留了個小縫，正好通通風。”

王建業將自行車給她扶着，

李蘭覺得沒關係，他可不放心。

這四合院住着位盜聖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小心防着點兒，總沒錯。

管李蘭要來鑰匙，王建業重新把門鎖打開，

然後到屋裏將窗戶上的插銷插好，再把門鎖好。

這樣一來，某姓賈名梗，小名棒梗的傢伙，

就別想趁着他們都不在家，溜進去了。

忙完，王建業推着自行車，與李蘭一起往外走。

李蘭好奇地問道：“以前可不見你這樣小心。”

“媽，反正也不麻煩，把門關好，家裏沒人也放心。”

王建業笑着答道。

李蘭沒多想，和王建業腳前腳后，走過了月亮門。

這道連接中院和後院的月亮門開在最右側。

一個圓拱形的小門，約有一米五寬。

王建業推着自行車走過去，也沒法再有一個人並肩了。

來到中院。

左手邊的右耳房，是傻柱的親妹妹，何雨水的房子。

右耳房往左，是這整座四合院的正房，由傻柱居住。

正房再往左，是左耳房，住着一家三口。

王建業和李蘭不緊不慢的走到院子當中。

左手邊的東廂房，住的是易中海兩口子。

而西廂房，則住的是秦淮茹一家人。

這個點兒，天蒙蒙亮。

各家各戶都忙活起來，吃早飯的吃早飯，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

“王建業。”

王建業正往前走，

忽聽得身後有人叫了自己一聲。

聽這熟悉的聲音，除了秦淮茹沒別人了。

“嫂子，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