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橫豎都倒霉
王建業和孫主任一唱一和，弄得鄭浩下不來台。
不答應吧，不行。
就以孫主任那比針孔大不了多少的心眼兒，肯定會對他不滿。
雖說不一定會如何，但直屬領導對你不滿，你日子肯定不會好過嘍。
答應吧，也不行。
他從公社採購回來，送到廠里，賺的差價一般有三毛到四毛錢。
比孫主任給他的這一毛錢的勤苦費還多。
他要是答應了，豈不平白無故的虧了兩三毛錢嘛……
鄭浩糾結啊，瞥了一眼彷彿無事人一樣的王建業。
都怪他多嘴，好端端的幹嘛跟孫主任提自己請假的事兒啊。
弄得他現在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行吧。”
鄭浩無奈的答應，虧錢就虧錢吧，總比弄得孫主任不高興好。
孫主任喜笑顏開，說了句我看好你。
這讓鄭浩的心情好受了一些。
王建業和他一塊走出了辦公室，一起朝着食堂走去。
“鄭大哥，我真羨慕你啊，能為領導辦事兒。”
王建業笑着說道。
鄭浩沒好氣道：“要不我把這活兒讓給你？”
王建業奇怪道：“咋讓給我？我又不請假，我還得跟劉賀打賭呢。”
鄭浩還是一臉的不高興。
王建業故作驚訝道：“鄭大哥，你不會沒打算請假？剛才是騙我的吧？”
鄭浩強裝鎮定，不動聲色道：“我沒有騙你。”
王建業眨了眨眼睛，一臉天真道：“真的？”
鄭浩點點頭。
王建業高興道：“我就知道，鄭大哥咋可能騙我啊，是我多想了，對不住啊。”
鄭浩嘆了口氣，他有些搞不懂了，王建業到底是真傻假傻。
若是假的，說明這小子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自己還想着算計他，算自己倒霉。
若是真的，那說明這小子跟以前一樣傻。
只是自己倒霉，用請假作為理由。
最終導致孫主任拜託他幫忙買紅薯，他倒虧錢。
撒了一個謊，就得用無數個謊來圓。
反正橫豎都是他倒霉。
到了食堂，排隊打飯。
輪到王建業的時候，他發現打菜的竟是傻柱。
“喲，這不建業嗎，上午的收穫咋樣啊？”傻柱笑呵呵地問道。
“還行吧。”
王建業答道，“一份白菜，兩個饅頭，
別顛勺啊，顛勺了我下午就沒力氣下鄉採購了，
要是跟劉賀的打賭輸了，就都得怪你！你得賠我兩塊錢。”
“你輸不是給他一塊錢的嗎？咋讓我陪你兩塊？”傻柱不樂意道。
王建業將鋁飯盒的蓋子打開，送到他面前，“不能這麼算，
如果我贏了，我就能賺到兩毛，
但是因為沒吃飽飯，沒力氣導致輸了，
這兩塊錢就賺不到了，
所以我就會因為你虧了兩塊錢。”
“等等，我算算哈。”
王建業的這番話，把傻柱給弄暈了。
掰着手指頭算了一陣，傻柱才明白過來，“好嘛，伱小子是篤定自己能贏是吧。”
王建業反問道：“不然呢？”
傻柱無語，給他打滿了飯菜，“行，我看好你，
到時候無論是你輸了還是贏了，都得認啊。”
“這不是廢話嘛，咱們京城的爺們兒，一個唾沫一個釘，算話得算數！”王建業笑着說道。
打完了飯菜，王建業找了個地方坐下吃飯。
這白菜里放了粉條和豬油，雖然沒有肉，但是也挺香的。
尤其是對於在外奔波了一上午的王建業而言，肚子早已咕嚕嚕的叫了。
開吃。
剛吃完第一個饅頭，餐桌對面就做了一人。
王建業抬頭一看，竟是劉賀那小子，
他也打了飯菜，看着自己，卻是一臉的神氣。
他神氣什麼？
王建業好奇道：“你今天中午回來的挺晚吶，是不是收穫挺多的？”
劉賀嘿嘿一笑，“那可不，
本來今天早上出發的時候，我從鄭浩手裏買了饅頭和鹹菜，
想着今天中午不回來吃飯了，在外頭多採購一會兒，
可你猜怎麼著？”
“我不猜。”
王建業沒有搭他的話茬。
“你要是去天津說相聲，做捧哏能把做逗哏的氣死。”
劉賀吐槽了句。
不搭話茬，他也要接着往下說。
“我的運氣不錯，這一上午的時間，就採購到了一隻公雞、一隻鴨子。”
“然後呢？”王建業不解的問。
“然後？這幾樣東西就夠我贏下咱倆的賭約了吧？”
劉賀神氣的說道，顯擺完，他又問：“你這一上午的時間，採購到了多少東西？”
“沒你多。”
“沒我多？你管兩手空空、一無所獲，叫沒我多？”
劉賀笑了起來，一副我早看透了你的表情。
巧合的是，王建業吃到了一個辣椒，帥臉一紅。
這在劉賀看了，就是王建業被他看穿，而感到不好意思。
見他如此，劉賀更高興了。
“這一塊錢，你是現在就給，還是明天早上再給？”
“急什麼，這不還有一下午的時間嗎，
我下鄉採購去，多跑幾個公社，
我就不信了，會比不過你。”
王建業想了想道。
劉賀見他自信滿滿，便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看來不到最後關頭，你是不會認輸的，
行吧，就讓你再掙扎一會兒，
反正，我已經贏定了。”
二人一邊吃，一邊和睦友好的聊天。
到這會兒，王建業已經吃完了第二個饅頭。
劉賀也吃完了第一個饅頭。
“別以為我就只採購到了一隻雞和一隻鴨，
我今天下午還會接着去採購，
到時候絕對不止這點兒東西。”
王建業快要吃完飯時，劉賀提醒了句。
“謝謝啊。”
王建業站起身，拿起飯盒以及筷子。
他是真心感謝，
要不是劉賀的提醒，
他就可能就拿出來三隻雞，再加上採購到的臘肉和臘魚。
雖說這也能贏下今天上午，劉賀採購的成績，
但是如果劉賀接着下鄉，努力採購，那就不一定能贏了。
王建業決定今天下午回來時，
交上去臘魚臘肉還有五隻雞，
沒有五隻不行。
到食堂的洗碗池邊，刷洗乾淨飯盒以及筷子。
甩去鋁飯盒外面的水珠，
將其重新放到了，他一直背着的軍綠色挎包里。
吃飽喝足，出發去下鄉。
到了五點多鐘，臨近黃昏的點兒。
王建業騎着自行車，滿載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