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惡凈界
“這.....到底是什麼啊?我為什麼又回來了?”林平治內心的困惑更深了。
“原本在這裏進入了幻境,所以我以為這裏的一切才是幻覺,那邊才是真實的,可現在又回來了,那麼到底這是幻境,還是那邊是幻境?如果說兩邊都是幻境,那我這一身疲憊與虧空又做不了假。”
林平治看着自己衣裳上的血跡想道。
原本提在手上的法劍也成了天蓬尺,對哦,自己的法劍在干那個倀鬼的時候打爆了來着。
“你媽的,擱這玩無限恐怖是吧!”林平治感覺有些累了,真懷念與師兄弟們組隊的日子,有一群外置大腦在,他就純負責出力就行。
緊緊握了握手中的天蓬尺,林平治看着三樓跳動的燭光,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提起右腳,一步一步走到最高層。
這一次沒有從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也沒有搭住自己肩膀的毛絨黑手,只有林平治的怒火,勢必要將幕後大邪打至跪倒在地!!
踏上三樓,映入眼中的依然是那張巨大的桌子,桌上擺放着精緻無比的餐具,色澤誘人的菜品,坐在右側的雪之下雪乃。
以及站在主位旁邊一名留着短髮,面容精緻中顯得有些痴獃的女孩,而旁邊站着的更是位重量級,是一位頭髮蓬鬆乾枯發黃,身上青一片紫一片中夾雜着些許屍斑,滿臉的瘢痕,神色略微癲狂的女子,桌上還擺着一個男性驚恐的頭顱,正好就對着林平治的方向看來。
頭顱脖頸處有這不規則的劈砍痕迹,乾枯發黑的血跡,以及泛白的瞳孔,從睜得大大的雙眼看來,死前一定是特別痛苦。
林平治貼着雪之下雪乃坐在了她身旁,看着對方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想必先前沒少被恐嚇吧。
“怎麼不吃呀?飯菜都快涼了,還要辛苦你從一直藏着的惡凈界中打開了主人的枷鎖呢....吃完了,我好把你送到我的身邊來呢呵呵呵~”
癲狂的女子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說道,因為距離比較近,林平治甚至看見對方嘴裏幾乎沒有幾顆牙齒,就連整個牙床都是駁雜不一的黑青色。
“惡凈界?”林平治內心咀嚼着這個關鍵詞。
“如果說,那裏並未幻境的話,那麼就應該是一個特殊的結界,或者空間當中了,而且這個空間一般人根本進不去,可如果一般人進不去的話,那麼箱子,是誰砍下來的?而此前的幻境又是怎麼一回事?進入特殊結界的過渡?”林平治看着面前的飯菜,突然眉頭一挑。
指着面前一盤西施舌的菜說道,“西施舌的舌苔都沒刷乾淨失敗,煲仔飯用的不是地道的福建小孩,失敗中的失敗,最噁心的是這夫妻肺片,別人都是現場宰殺一對夫妻,你居然偷工減料用男同的肺片替代!這簡直就是對我這種有極致追求的美食愛好者一種侮辱。”
此話一出,身旁的雪之下雪乃睜大了小嘴的看向林平治,小小的眼珠子裏滿是大大的疑惑,而那名疑似大邪的女子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放肆,那嘴都快咧到耳邊了(物理),嘴角兩邊撕裂的皮囊點點滴落在地上。
而她對於林平治的話並未說什麼,只是帶着這放肆的笑容轉身走下樓梯。
就在對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后,雪之下雪乃連忙起身來到另一名獃獃站在原地的女子身旁,不斷的搖晃着對方的身體說道,“姐姐,姐姐你怎麼了?你為什麼只是在旁邊看着啊?”
林平治上前制止了雪之下雪乃無意義的搖晃行為,扒開對方的眼角仔細觀察了一番說道,“她暫時被戾氣迷了神志,加上這裏凶煞之氣環繞,你如果強行整醒她,反而有可能導致她的魂魄因為太過虛弱煞氣沖刷,到時候誰也救不了她。”
雙手撐着雪之下雪乃柔弱的肩膀,林平治在她耳邊低聲的說道,“聽我的,等會打起來的時候,你立馬抱住你姐姐往外邊跑,絕對不要猶豫,也不要回頭,路上有人叫你喊你,有什麼東西突然擋在你的面前,伱都不要管,低頭猛衝就行了,然後永遠離開這個地方,再也不要回來。”
看着對方還有點愣愣的樣子,林平治不由得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說道,“傻了?記下了嗎?”
雪之下雪乃看着林平治略帶微笑,劍眉星目的臉,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那..你呢?”
林平治愜意的伸了個懶腰后回到原味說道,“我自有辦法,別忘了我可是專業跟它們打交道的。”
說實話,林平治內心根本就沒有底氣,全盛時期的時候都被人家手底下一個倀鬼搞的有些狼狽,雖然也有準備不充分被打一個措手不及的因素。
但這個已經脫困,估計還在哪蹲着的大邪也不是倀鬼啊,至少要比人家強呢,這怎麼打?這破地方請祖師也不知道請不請的來呢,之前開壇都只來了法力,還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呢。
坐回原位后,林平治從兜里摸摸,掏出一包黑好,以及一部印着櫻島麻衣的佐羅打火機,還好自己穿的那天因為喝醉了嫌麻煩,沒脫衣服就上床睡覺了,至少自己pdd四十來塊買的打火機還在。
“鏘!”翻起蓋子,點了一支香煙后,林平治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團濃霧。
又從另一邊的背囊中拿出法碗,在其中倒滿礦泉水放在桌邊。
而在角落的另一邊,方才分明從樓梯離去的女子居然推着一部餐桌出現,只見她緩慢的推動着佈滿銹跡與塵灰的餐車來到桌邊,掀起上面的蓋子,將一盤盤充滿烏黑血跡的人體部位端了上來,笑着說道,“方才讓你見笑了,現在才是正式菜單。”
雪之下雪乃看着面前的殘肢斷臂,還有一些心肝肺,上邊還有些許發黑的血滴落下來,以及女子說話時,嘴邊隱隱掉落的皮渣,頓時覺得胃裏開始翻江倒海,險些沒當場吐出來。
而林平治則將左手伸進了背囊當中。
女子上完菜盤后,將推車輕輕推到一邊,那開裂的嘴中說道,“這是我的老公元下步進,我們原本非常的相愛,可惜他竟然懷疑我出軌了,想要離開我,為了將他永遠留在我的身邊,我總會在深夜的時候磨刀,對着熟睡中的他不斷練習最好的下刀角落。”
“有一天他突然醒了,被我的姿勢嚇了一跳呢,居然不相信自己的妻子,真是冷酷的人呢~自顧自的從衣櫃裏拿了幾件衣服就想離開,不過很可惜,我把他的脖子割開了,聽着他的氣管嗬嗬的聲音我就知道,他再也無法說出那樣傷人的話語了。”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從餐桌旁拿起一把菜刀比劃道,“我用菜刀砍下了他的頭,不得不說絕情的男人就是硬呢,我可是劈了好久才把他的脊椎完全砍斷。”
隨後又嘻嘻一笑,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個破舊瓶子環抱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