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意外到來的教師
既然是試製，肯定有不如意的地方。
三天後，看着手中柔軟的白色紙張，柴進對這紙坊負責人王老五道：“老王啊，這衛生紙算是成功了。不過還是有點粗糙，還需要改進，我就提兩點要求，一是紙張需要再緊實一些，二是最後要壓光，儘可能的讓紙變得光滑。要是半個月內能夠成功，獎勵五百貫！”
有些時候錢財就是最好的驅動力，比如此時。
王老五原本辛苦一個月，也就兩三貫錢，如今一聽有五百貫的巨額獎勵，頂的上他好幾年的工錢，立馬便激動的拍着胸口，大聲表示：“大官人放心，俺這半個月就是不吃不睡，也定將這個任務完成！”
“好！那五百貫我就先準備着，就等你好消息了。還有紙坊的規模也要擴大，這幾天我會調人過去學徒。”
頓了一下后，柴進又給他發了個大餅：“不要擔心教會徒弟餓死師父，以後從紙坊的利潤里給你半成分紅！”
王老五被餵了一口大餅，渾身振奮，興沖沖的走了。
給別人做打工仔和給自己幹事，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覺，柴進覺得潔白柔軟舒適的衛生紙有着落了。
半成分紅不少，不過柴進覺得無所謂，不管你能分多少，反正他是不虧的。
王倫杜遷帶着原先在莊裏無所事事的混子走了，倒是讓整個莊子清凈了不少。不過沒了這些莊客，打獵活動也算是停了，可也正好讓柴進清凈下來，可以好好的梳理一下往後怎麼利用着天賜金手指。
雖說這金手指應該不會經常露面，但能白得一些獎勵還是很不錯的。就像新手大禮包中的那兩個大土豆，要不是被系統送來了，這年月去哪弄？哪像現在，都已經讓他種下去了，種個幾年，就能得到一大片。
這天柴進正在拿着幾代人持續尋摸來的地圖，查看着海外那一片地方，目光一直在幾個地方上來回的游弋。
說實話，這個金手指是真的挺操蛋的。有地盤才會有獎勵，可在大宋境內，他也就能資助些山寨什麼的。特別是柴家這樣的前朝皇族，在滄州這裏弄點地還行，要是四處蹦躂，那絕對會麻煩事不斷。說到底現在是趙家天下，可以給你禮遇，但那只是給天下人看的，來顯示皇家的仁厚而已。
至於造反？那可算了吧，別看宋軍看起來很拉胯，似乎誰都打不過，但人家真要認真起來，你一個草頭勢力根本就蹦躂不起來。
不過大宋也沒幾年了，而且吏治腐敗，對天下的監察幾近於無。隱蔽的訓練些兵馬，去海外圈地發展，等時機來臨再大軍臨城，應該也是有機會搞波大的。
只是現在說這些還太早，誰知道事情究竟會怎麼發展，但不管怎麼說，發展壯大自身總是不會錯的。
就在這時，柴福過來：“門外有一漢子路過莊子，本只是吃飯歇腳，只因其騎着高頭大馬，遂被庄外店家引到家裏，公爺可要去見見？”
“哦？既是騎着馬的，那就見見吧。”這年頭不比漢唐，馬可是不常見的，能騎馬應該不尋常。
柴進將地圖收好，起身便往前院過去。
片刻后，便見一壯漢坐在庭前石桌處，約莫三十餘歲，生的濃眉大眼，身材魁梧，一手把着長槍，一手端了茶水，對於擺着的點心動也沒動。
見此人氣勢不凡，柴進也是起了好奇之心，率先上前，拱手道：“小可柴進，不知壯士如何稱呼？”
那人聽說，也是不敢怠慢，連忙將長槍倚在桌邊，起身抱拳道：“某家姓欒名廷玉，見過大官人！”
這一個報名，可着實有些將柴進驚着了。不是說欒廷玉有多麼了不起，而是按他所知，這個時候欒廷玉不是應該在鄆州獨龍崗上的祝家莊做着武術教師么，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這時間線果然亂了！柴進暗嘆一口氣。不過他雖然詫異，但面上卻是不露聲色：“可是人稱鐵棒的欒教師？”
這下輪到欒廷玉面露驚訝了：“大官人知道某家？”
“哈哈，聽人說起過！教師不知，柴某這裏經常有叢天南海北來往的過客落腳。他們來了，也留帶來了各處的情況，是以消息靈通了些。有那情況艱難的，柴某便資助他一下。”柴進笑了笑道。
對此欒廷玉只能拱手表示敬服！就看連他這個無名之人都有消息傳來，就能想像的到柴進接濟招待過多少人可。都老大不小了，他可不相信這是湊巧！
互通姓名，各自吹捧了一下后，柴進好奇的問道：“聽聞教師在那祝家莊教授武藝，怎地跑來滄州了？”
說其這個，欒廷玉輕嘆了一聲：“某家確實在祝家莊住了兩年，只是心中一直想要到戰場之上搏個功名出來，便於去年辭去了祝家莊教師一職，到河北邊關處參軍，只是，唉！一言難盡啊！”
“可是參軍不順？”柴進絕對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該遞話時絕對不含糊。
欒廷玉本來心中就有點不平，如今見問，所以你便義憤的痛斥出口：“原來聽說軍中剋扣十分嚴重，某還不信，且覺得就算再怎麼剋扣也不會波及到邊軍身上，畢竟邊軍是實實在在要打仗的，剋扣軍餉這不是自費武功么。”
“呵呵，如今禁軍中多有那隻顧撈錢之輩，聽說多了便不稀奇了！”柴進語氣頗為嘲諷。
“就這般弄法，士兵拿不到該得的薪水，過都過不下去，哪裏還能有什麼士氣！”欒廷玉本不是多話的人，只是憤懣情緒積在心中，不吐不快：“一營滿額五百人，實際就沒有滿營的。那些軍官吃着空餉還不滿足，還從底下軍兵上摳搜，弄的兵不敬將，將不恤兵，欒某實在想不明白，這樣的軍隊真的能打仗么？”
“貪婪就是個無底洞，拿了還想再拿，只要伸手了，想停也會有人推着你繼續，世事不外如此！”柴進一句話便點出了那些人的心態。
“大官人說的透徹，某家就是看不慣這些，也不想再為這些剋扣錢糧剋扣軍功的人賣命，便尋了個機會假死脫離。”說著欒廷玉自嘲的搖了搖頭：“估計某這一走，又給他們提供了一個吃空餉的名額，想想倒也是滑稽。”
柴進就要說話，管家柴福湊過來輕聲道：“大官人，筵席已經備好。”
要不說有個貼心熟悉的管家就是舒服，不用吩咐就能領會自己的意圖，省心啊。
“朝廷軍隊問題由來已久。咱們多想無益，不如自己吃喝好了，欒教師，請！”柴進伸手邀請道。
“那就叨擾大官人了！”欒廷玉也沒有拒絕，欣然前往。
筵席還是那樣，雞鴨魚肉菜蔬樣樣俱全，當然酒水是必備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看着眼前這個現成的教頭人選，柴進可不會就讓人這麼離去。順口問道：“不知教師以後有甚打算？回家還是回祝家莊繼續做教師？”
“欒某孤身一人，哪裏還有家。”欒廷玉覺得自己這半生除了拜了個好師父，學了一身好武藝外，真的一事無成，連最基本的謀生都做不到。如今聽到相問，鬱郁道：“當初離開祝家莊時，那祝朝奉也曾挽留過，只是某那時一心只想用一身武藝搏個前程，還是辭別了。如今卻是不好再回去！”
柴進見說，當即瞭然，就是面子抹不開唄。
不過這正好中他下懷，只見他舉杯笑道：“柴某這庄中剛招收了五百護院，只是苦於無人教導，一直在訓練些基礎。見今遇着教師，可不正是天賜良才呢。如若教師不嫌，屈尊幫忙教導一番，可否？”
本來柴進是想等着林沖的，不過現在有了送上門的欒廷玉，就不用再等了。讓那些護院早點訓練也好早點有戰力，畢竟離那個恥辱的時間已經沒幾年了，必須要快點發展。
而欒廷玉別看混了這麼多年，可身上真沒多少錢財了。當初在祝家莊時，說是教師，可拿到的薪水並不多，離開時身上帶着的幾兩銀子外加幾貫錢，也在去邊關的來迴路上耗費的差不多了，現在有點拮据。
如今聽到邀請，自然不會拒絕，當即便起身，抱拳道：“承蒙大官人不棄，欒某願意！”
“哈哈，好，教師願來，可真是解了某的燃眉之大急了。”柴進大笑着舉碗一飲而盡。
成了自己人後，席間氣氛變得更加輕鬆，兩人江湖廟堂暢聊，時間不由得過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