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聖誕節攻勢
10月25日早上六點，羅涅日，可薩莉亞第一方面軍司令部。
王忠早早的進入司令部大門。
瓦西里已經在等着了：“好消息，今天沒有再下雨了元帥，再等今天氣溫冷下來，今年的泥濘期就結束了。”
王忠：“我用你說？我剛從外面進來不知道雨停了？方面軍司令員們起飛了嗎？”
“天一亮就陸續起飛了，為了掩護他們的專機，空軍今天全面出擊襲擊普洛森的機場。”
“那就好。”王忠脫下基本沒有濕的大衣交給瓦西里，“今天的簡報你看過了？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信息嗎？”
“一切正常，整個戰線都非常平靜，元帥。說實話，在戰爭爆發以前，我根本想不到戰爭大多數時候都由這種平淡無奇的日子組成。”
王忠：“那是因為你呆在後方，記住，你閱讀的簡報是前線無數支偵察隊和巡邏隊用生命換來的。”
瓦西里用力給自己一個嘴巴子：“我錯了。”
“不要打自己，外人看到以為我讓你掌嘴呢，影響不好。”
王忠畢竟是世俗派的活聖人，任何時候都要謹言慎行，自從當了活聖人，他和柳德米拉辦事都會拉窗帘了，不能像以前那樣讓月光照進來。
瓦西里：“大家都知道，是我自己打的，為了不去掏糞。”
王忠搖頭：“行啦，昨天的傷亡情況？”
“1501人陣亡，3739人受傷，761人失蹤。”
失蹤的人基本都是派出去的偵察隊和巡邏隊，以及兩人一組值班的狙擊手。
戰線雖然叫做戰線，但其實犬牙交錯，最前線的部分處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狀態，所以才要不斷的派出巡邏隊確保陣地之間的聯絡，杜絕敵人的滲透。
而為了確定敵人的部署有沒有變化，雙方也會組織偵察隊，向明面上敵人的控制區滲透，抓到機會還會發動偷襲，奪取一些次要陣地和哨位。
沒有大規模軍事行動的日子，這種巡邏與滲透是主要的傷亡來源，有時候甚至會爆發營一級的交火，甚至調動師屬炮兵。
聽着傷亡數字，王忠嚴肅的訓斥瓦西里：“昨天傷亡了五千多人，你還感嘆歲月靜好，不應該！”
“我說的是我自己的狀態啊，要不我到前線去鍛煉一下？”
王忠看着瓦西里，忽然有種這裏自己同意了，音樂家就要血灑沙場的預感，於是搖頭：“不，我不想再死一個副官了。”
瓦西里：“您這話有歧義啊，是覺得我去了前線會死，還是覺得接替我的人會死，然後我毫髮無損的回來？”
王忠無視了瓦西里的問題，徑直走進地圖室。
巴甫洛夫：“早上好，待會要給方面軍司令員們看的地圖已經做完了，伱來看看。”
他對房間裏新加的黑板努努嘴。
王忠看向黑板上的地圖，先把地圖上方的文字念出來：“‘冬季作戰概要’，說實話，我們的作戰計劃上沒有大大的紅色箭頭實在令我不習慣。”
以前方面軍的進攻計劃都有巨大的箭頭貫穿敵占區，大老遠的看見地圖就知道地圖上誰在進攻。
現在這個地圖，看起來就是在戰略僵持。
巴甫洛夫：“為了給明年夏季戰役積攢力量，今年冬季的作戰安排比較有限，方面軍司令員們會理解的，實際上我和各方面軍的參謀長通電話的時候，他們也認為目前的狀況在明年夏天之前發動大規模攻勢不現實。”
短暫的停頓后，他加了句：“我們夏季和秋季都在猛衝猛打，刷了非常漂亮的交換比。其他方面軍卻和普洛森人打了個對半開。”
王忠：“不能怪他們，我們優先拿到了最好的裝備，還有最優質的兵員。各個方面軍中，我們的近衛部隊比重是最高的。”
波波夫：“新兵都希望在您麾下作戰，老兵傷愈了也不想歸隊，想補充到我們這邊來，甚至寧願去非近衛的部隊。
“我猜統帥部就是因為這個，才給你前敵總司令的頭銜，這樣整個前線的新兵都算在您麾下作戰了。”
王忠：“集中優勢兵力辦大事，在戰爭中這樣做並沒有問題。不過隨着我們生產能力的提升，新組建的裝甲旅也開始配屬給其他方面軍了，新武器也一樣，這種只有我們在打‘漂亮仗’的情況會得到改善。”
這時候門口傳來高爾基元帥的聲音：“我還以為聖人的司令部會有聖象之類的東西，看來是我想多了。”
王忠扭頭便看見穿着嶄新元帥軍裝的高爾基走進門：“好久不見了，高爾基元帥。你好像比之前胖了點？”
“是啊，我明明吃的東西還和以前一樣，還經常學着你在前線上到處跑，運動量應該是夠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重了五公斤！”
王忠：“你是不是天天喝可樂？”
“是啊，是這個問題嗎？”
廢話，你每天把肥宅快樂水當水來造，才胖五公斤說明確實運動量很大。
王忠：“還是限制在每天一杯比較好，我現在就每天一杯。”
高爾基元帥看起來一萬個不情願：“只是有點甜絲絲的水而已，不至於吧？我覺得我應該每餐少吃一點香腸。”
王忠非常自然的把話題從拉家常轉向當前的戰局：“西方面軍冬季有什麼大動作嗎？”
“沒有。我們在夏季戰役損失比你們大，有些師已經縮編到5000人了，我和參謀長商量，再這樣損失下去有點吃不住，所以決定用未來半年時間訓練部隊，至少讓他們死慢一點。
“前線嘛，我們計劃發動一系列旨在拉平戰線的師一級進攻作戰，這樣可以減少在第一線和敵人保持接觸的部隊。
“我估計其他方面軍司令員的想法也和我差不多，今年敵人損失很大沒錯，但是我們也打瘦了。“再就是，國際上也應該稍微停一下，對吧？”
王忠本來在地圖室里踱步來着，聽到他這麼說直接停下來：“消息很靈通嘛，高爾基元帥同志。”
“是麥克記者告訴我的，我以為是你讓他跟我說。”高爾基元帥拿出煙捲，“又要在馬穆魯克的首都開會，這一次因為路途遙遠，就沒有邀請我們。這合適嗎？現在對普洛森戰果最多的就是我們，盟軍在薩丁王國被趕下海兩次了！一次在南部，一次在安克雷拉。”
王忠：“但是盟軍在太平洋上的戰果豐碩，明年他們應該會重返婆羅洲。”
高爾基元帥：“他們該不會想要獨佔扶桑帝國本土吧？如果是這樣，我們就佔領普洛森全境，不，優羅巴全境！”
王忠：“我們如果繼續大規模殲滅普洛森軍隊的話，盟軍的登陸總會成功。埃爾文·羅美爾再天才，也不可能在兵力相形見絀的情況下擋住盟軍。
“賽里斯有句古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高爾基元帥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王忠看到他這個表情，心想媽的你明白什麼了，能不能讓我也明白一下？
高爾基元帥：“所以你才暫緩進攻！在軍事上，是為明年夏季攻勢蓄積力量，但同時，這也是為了讓普洛森帝國喘口氣，不給盟軍鑽空子的機會！妙啊！”
王忠：“沒錯，你終於發現了！”
瓦西里：“他們是盟軍不是嗎？這樣算計他們合適嗎？”
波波夫：“放心，現在房間裏又沒有盟軍的聯絡官。”
王忠：“瓦西里，記住，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再說了，又不是我們先算計的。
“去年冬季，阿巴瓦罕防禦戰最危險的時候，盟軍有兩種方法可以幫我們，一是在薩丁王國登陸，二是直接派遣部隊從巴拉斯北上，下船就能直接參戰。
“但是他們沒有，他們就是想我們兩個大陸巨頭互相放血，最好兩敗俱傷。
“然而我們打贏了阿巴瓦罕防禦戰，轉入戰略進攻，一年時間解放了那麼多國土，他們就心急火燎的在薩丁王國登陸了。
“聯眾國暫且不論，聯合王國可是壞滴很啊，那位倫納德首相一肚子壞水。”
其實王忠對這個時空這位胖胖的倫納德還挺有好感的，但是既然他站在聯合王國的立場上，那就必須是一肚子壞水的壞傢伙。
話音剛落，外面有人喧嘩聲，王忠剛抬頭，就看見方面軍司令員們一個接一個的進來。
高爾基元帥：“瞧瞧，這個屋子裏一下子集中了這麼多元帥和大將，差一個沙皇我們就可以復現奧斯特里茨前夕的安特軍司令部了。”
王忠敏感的弦被挑動，立刻說：“那我給妹妹打個電話好了，這樣她就算在場了。”
眾人哈哈大笑。
高爾基第一個剎住笑容，盯着王忠。
王忠：“不過還是算了，未來的安特不需要沙皇，奧爾加應該也更想作為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作為我的妹妹生活下去吧？”
瓦西里：“而且奧斯特里茨我們打敗了，要不是巴格拉季昂將軍的努力，說不定會全軍覆沒。”
王忠：“對啊，雖然世俗派反對這些迷信的東西，但戰場有時候就是這麼邪門。既然大家都到了，我們馬上開始討論冬季戰役的部署吧！”
這時候聖安德魯方面軍安德列大將開口道：“我們方面軍在夏季的時候一直試圖奪回納瓦爾，但是都失敗了，付出了慘重的傷亡。
“敵人第502重型裝甲營的新式重型坦克，消滅了我們大量的裝甲部隊，甚至在馬力諾福卡，敵人兩輛重坦在進攻中消滅了我們一個坦克旅和一個坦克殲擊旅，連之前被認為‘無敵’的渦流都敗下陣來。
“我們的坦克兵們徹底被敵人的坦克兵打怕了，除非我們能得到足夠的最新式的羅科索夫一型和T54，不然我們沒有信心發動新的進攻。”
王忠：“放心，我們已經修改了裝甲兵作戰操典，和普洛森裝甲部隊捉對廝殺，是裝備新式坦克和新式反坦克武器的獨立裝甲旅的任務，而坦克軍的任務，是欺負敵人的步兵部隊。
“新的作戰操典今年冬天就會大規模下發全軍，而根據新操典組建的裝甲旅已經超過20個了！”
其實才18個，而且還有接近一半沒有齊裝滿員，但王忠這麼說是為了給司令員們打氣。
安德烈大將：“冬季攻勢發起前，能確保每個方面軍都配備足夠的獨立裝甲旅來對付敵人的裝甲部隊嗎？我怎麼聽說現有的裝甲旅還有三分之一以上處於缺編狀態呢？”
王忠盯着安德烈大將，去年的時候他還是中將，和這位大將打過交道，他只會一股腦的把部隊收縮到蘇哈亞韋利河後面，沿河佈防。
現在王忠都是元帥了，他還是大將，卻也混成了統領安特五大方面軍之一的“巨頭”。
王忠現在感覺就和穿越前看到海賊王里小丑巴基混成了四皇一樣，只覺得滑稽。
不過，安德烈大將說的倒也是實話，冬季確實沒有辦法把所有獨立裝甲旅都補充到齊裝滿員狀態了，至少明年一月之前不行。
王忠：“你說得對，安德烈大將，所以我們冬季不會進行大規模的進攻作戰。請看這張地圖，我們在冬季將會進行一系列的短促進攻，目標旨在拉平戰線，獲得更好的進攻出發陣地。”
可薩莉亞第二方面軍的伊萬斯捷潘諾維奇大將問：“這樣會不會給普洛森帝國喘息之機？”
王忠：“當然會，但是我們兵力和裝備不足，客觀條件限制了我們。”
高爾基元帥：“伊萬，這個決策的精妙，等今晚我們晚餐的時候，我再給你講解，你會驚訝於這個決策背後的驚世智慧！”
王忠汗流浹背了，快住口啊高爾基大將。
為了避免被其他人看出他的尷尬，王忠繼續說：“因為冬季戰役的規模限制，我們就不像之前那樣用名將的名字命名作戰了，我給冬季作戰起的名字叫：聖誕節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