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時間會證明誰才是忠誠的
沉重的喘息一聲,迅速的按下手中的天鹰鵰像來中斷這方尖碑的能源輸送。
審判官面色蒼白,險些和古見一樣仰面躺了下去,他顫顫巍巍的為帝皇賜予自己的堅韌感謝萬分,若古見多撐個三五秒,審判官就要先去覲見黃金王座了。
將指令輸入,審判官笨拙機械的往前走去,將腰間的爆彈手槍拔出瞄準了跟着古見前來的親隨。
米揚、石頭。
他們兩個也在艱難的喘息,躺在地上為審判官和古見之間的衝突震驚不已。
石頭抬起頭,目光從審判官的靴子往上爬去,最終落到了他冰冷無情的面容上。
石頭叫嚷着,“你這該死的傢伙...你都做了些什麼?”
“為帝皇獻上我的忠誠。”審判官冷冷回答着,然後準備用一聲槍響打碎石頭的頭顱。
他不願意去賭博石頭是不是純潔的,萬一那惡魔在他身上留下了難以察覺的惡魔烙印可怎麼辦?
為了更多人活,你們必須得死。
石頭的夢想和希望即將伴隨着焦糊的腦漿塗抹一地,他甚至因為自己的功勛分配到了一座上巢的居所和值得構建家庭的愛人。
如今都化為泡影了,而那個沒有和石頭舉行婚禮的女性也將在審判官接下來的清洗中死去。
“你這...該死的...叛徒...”米揚的罵聲斷斷續續的傳來,她往前爬着,想要用手緊緊抓住審判官的腳腕。
她的手被鐵靴子狠狠壓在底下,一瞬間血肉模糊手骨碎裂,米揚緊緊咬着唇狠狠瞪着審判官,她不想在這該死的叛徒面前透露着自己的軟弱。
“一個卡迪亞人...”看着米揚那紫色的眼瞳,審判官臉上也是多了些唏噓,“你們為帝皇世世代代鎮守着恐懼之眼的門戶,卻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你們所忠誠的聖人乃是一個隱藏極深的惡魔嗎?”
“他拯救了這個世界,他得到了帝皇的獎賞...我們都看見了,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謊言,欺騙你們的謊言。”
“不...你才是被謊言所蒙蔽雙眼的傢伙...你將一個聖人殺死,你讓王座蒙羞。”
審判官為米揚的執着感到驚訝,同時對於古見那蠱惑人心的能力有了更深的理解。
最終他將槍口瞄準了兩人仰起的頭顱淡淡回答着,“真正的聖人是法雅,她才是預言中的救世主。你們跟隨着一個惡魔戰鬥是何等的恥辱?你們的死亡毫無榮耀可言,甚至讓王座蒙羞。”
米揚張着嘴,那雙從來只是流血的紫色眼瞳流下不甘的眼淚。
“帝皇會見證誰才是忠誠者...”
“很明顯,不是伱。”
砰!
一聲槍響,地板上沒有多出來一灘血污,反倒是那被審判官細心呵護的爆彈手槍炸膛了。
審判官一驚,懷疑是古見的腐化還沒有完全消散,於是將爆彈手槍收起,拔出自己的佩劍準備將兩人殺死。
劍鋒逼近米揚咽喉,然後便穩穩的定在這裏無法前進一點,強大的靈能阻止着審判官的處刑。
審判官面色凝重,心裏的不安正在啃噬着他的靈魂,他直到現在也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錯誤。
“審判官!你在幹什麼!”大門被猛地掰開,機械結構的沉重鎖頭無法阻擋住靈能的破壞。
面容慌張的法雅站在了敞開的大門口,當她看見了房屋裏失去靈魂的冰冷屍體時頓時落下了眼淚。
“你做了什麼!你秘密殺死了一個聖人!”法雅向審判官的尖叫聲里夾雜着洶湧的靈能,讓他不得不往後退去。
審判官義正言辭的回答着,“他不是聖人!他只是一個善於欺騙他人的惡魔罷了,你可不要被他所蠱惑了!法雅!”
“去你的吧!他是不是聖人,我心裏還不清楚嗎!”法雅用靈能逼的審判官一步步後退,然後撲到古見冰冷的屍體前痛哭流涕。
“哦...我的聖人...請你回應我的祈禱,請你用雙手護住我的耳朵吧...”
古見沒有回復,法雅也沒有聽見他生命的鮮活聲音,審判官也不敢進一步刺激法雅,他將自己的佩劍收起,用冰冷的目光望着法雅身後的米揚和石頭。
“叛徒會付出血的代價。”米揚和石頭用眼睛這樣說著。
“而時間會證明誰才是真正的忠誠者。”審判官做出如此回復。
雷德礦業世界戰火又起,只是這一次可沒有什麼異形和邪教的參與了,只是一次因懷疑而導致的帝國內戰。
對於人類帝國來言,這已算不上什麼新鮮的事情。
深邃黑暗的宇宙中,一個笑聲傳來,譏諷着人類帝國的病入膏肓。
......
亞空間某個不知名的角落,一條極其破爛,以至於讓獸人都無法心生回收慾望的驅逐艦飄蕩在這混沌之海中。
從僅剩下來的船體結構判斷,該艦船應該是盲信級掠襲艦,一艘體型較小,護甲和武器也較為輕量級的戰艦。
艦船的風格和帝國艦隊有着明顯的差別,風格簡潔沒有繁瑣的哥特教堂元素,艦首缺乏裝甲的保護顯得長而扁平。
艦船的塗漆飽經風霜,幾乎看不出來原先的顏色,只有鏽蝕般的紅褐色和銅綠色遍佈其上。
長期缺乏保養讓這盲信級掠襲艦破損不堪,甚至能看見一些缺口只是用了大量的鐵板勉強封住。
然而這些暴露艦船情況糟糕的補丁遠不及那尾部的巨大損傷,如同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一樣,尾部的引擎和動力源被生生撕扯下來。
如今這船還能飄在亞空間裏航行,全是仰賴着某些惡魔的惡趣味罷了,他們推動着這艘戰艦駛向一個又一個地點,盼望着裏面的活物給他們帶來更多樂趣。
將噼啪打出電火花的纜線甩到一旁,一名將混沌八芒星焊在胸口裝甲的混沌星際戰士在這艦橋的混亂中穿行。
從盔甲的裝飾和此人舉手投足的風格來看,該混沌星際戰士和懷言者有着極深的關係。
“啊...混沌諸神保佑着我們,我們居然在那個虛空鯨的襲擊下活下來了!哈哈!”懷言者發出笑聲,被頭盔內置的擴音器放大后在整個艦橋里回蕩着。
另一個聲音從陰影傳來,怨毒的責怪這懷言者之前的愚蠢行為,“沙朗...你這該死的白痴!你的聲音太聒噪了,就不能小點聲嗎!”
“我的擴音器損壞了,沒法調整音量。”沙朗繼續大聲回答着,“這都要怪那個國教牧師,他太過愚蠢死板,不願意承認四神的偉大和屍皇的虛偽。”
“於是你就把擴音器的音量調到最大,用一聲聲讚頌把那個乾瘦的老傢伙活活震死?說實在的,你這傳教能力和你的靈能一樣跟屎沒有任何區別!”
“屎?說起這個,有誰看見了我的小可愛了嗎?”一個明顯透露着噁心和沙啞的低沉聲音裹着一大團臭味傳來,光是聽見此人說話就會感覺到鼻子被某些臭氣狠狠強健了一般。
沙朗用手捂住了頭盔面部,陰影中的怨毒聲音也是發出陣陣乾嘔。
肥碩臃腫,腸子從破爛盔甲擠出來的死亡守衛在艦橋里到處搜索着,尋找着和他一樣噁心的古怪小生物。
沙朗提醒着,“費倫...你別用你的的臟手碰那些設備!你知道光是清理掉你製造的污穢我們就要死多少個奴隸嗎?”
費倫無所謂的聳聳肩,“他們受不了慈父的禮物跟我有什麼關係,只能說他們沒那個福氣。”
沙朗還想說些什麼,就聽見一個遠比他聲音還要大的尖叫聲猛地穿透了他頭盔的濾聲設備,像是一根鋼針一樣刺入他的耳朵中。
“我什麼都感覺不到!我什麼都感覺不到!貝斯特快來!快用你的刑具給我上刑!我什麼都感覺不到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