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斬殺獸人的一劍
一擊落空還有下一擊，獸人的戰鬥天賦已經銘刻在了基因之中，他立馬做出反應比沙包還大的拳頭就朝着騰起空中的古見打來。
古見無法騰挪，但他可以藉助着另一個方法改變自己的身形。
廢鐵一般的長劍早已尋到了盔甲的縫隙釘在了獸人身上，但肌肉和骨頭的阻隔讓這廢鐵不能更近一步。
古見在拳頭襲來之前就抬起身體，哪怕是貴族用來娛樂身心所供養的藝術演員都不如他此刻身體更加柔韌靈活。
雙腳對着廢鐵底部猛地一踏，這廢鐵便深深扎了進去，讓獸人痛苦不已的同時也讓古見借力向後飛出。
“啊啊啊啊！”獸人咆哮着，沒想到自己一照面就吃了如此大虧，他的心臟已經被廢鐵刺破。
這種傷勢足以要了蝦米的小命，但他可是一名獸人，就算是被開膛破肚也能保持蝦米們無法企及的強大戰力。
“小蝦米！你很行啊！”獸人忍着疼痛，如山一樣朝古見衝來。
短時間內尋找一把趁手的武器成為了當務之急，古見那蹬出去的一腳雖是隨機應變，但也有着些許考量。
落地之處恰好有着米揚愛不釋手的近戰長刀，單分子結構的刃面讓其斬鐵破金也變得輕鬆異常。
更好的武器在手，古見心裏底氣更盛，他看着獸人的動作判斷出了的下一步行動。
裝作驚慌失措而失誤的樣子引導獸人做出預想中的攻擊，然後猛然變動身形躲開，長刀如游蛇一般詭異刺出直取獸人頭顱。
咽喉被貫穿，還沒等獸人接着做反應便被古見乾淨利落的割下來。
鮮血被心臟有規律的泵出，如同噴泉一般高高飛舞然後落在了古見的身上。
往前輕輕一蹬，獸人的屍體便向後倒去，落地的沉重聲響和濺起的灰塵無疑讓旁邊的獸人感到膽戰心驚。
獸人是很勇敢也很喜歡干仗不假，但這種心態往往會在他們的頭領被斬殺后雪崩性的消散。
一些頭腦靈活的獸人已經開始躡手躡腳的退去了，更加笨拙的獸人還處於老大被殺的震驚狀態中，而那些最莽最頭鐵的獸人則是突然心想。
俺老大被殺，肯定是他太弱雞，若是換了俺來跟這蝦米對打，肯定幾下老拳便可將他打成肉泥！
很難說這種想法的突然產生是不是獸人群體中掩護潰兵的一種保護機制，但看着三五名獸人持着狼牙棒、斧頭、大片刀這樣的武器朝他衝來，古見唯有繼續戰鬥下去。
獸人的鮮血沒有在古見身上凝固，他反而覺得溫暖了許多，那被凍的有些僵硬的手指頭變得更加靈活。
此刻若還是用獸人瞧不上的長劍來斬殺他們，就是對古見那戰錘學知識的最大褻瀆。
獸人很Waaagh！他們喜歡Waaagh的敵人，也會敬畏Waaagh的敵人。
鬼知道自己是怎麼抄起獸人小頭目那粗大笨重的斧頭，古見只知道當他扛起這勇猛無比的玩意沖向獸人時，那綠色的面容一下子就變得難看畏縮起來。
“唏！能和解嗎？”
獸人這樣問着，古見對他們的回答只有一個，便是用斧頭將他們劈成兩半！
血液、內臟還有獸人獨有的真菌湯匯聚在古見腳下，他並不覺得噁心，只聯想到了自己穿越前常看的劈木頭視頻。
嗯...確實很解壓。
獸人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米揚看着滿身是血的古見愣了一會，然後才如夢初醒般急切地命令着，“古見！不要讓那些獸人逃了！”
古見下意識響應，將蘭科的身體扒拉開，抄起那把還沒射光子彈的重伐木槍對着獸人的背影開火射擊。
動靜不小，火光衝天。
但就是一個也沒打死。
一個獸人甚至被嚇的縮在地上不敢動彈，抱着頭向搞毛二哥祈禱。
古見對他射光了所有的子彈，除了留下了一個獸人輪廓的描邊以外他什麼都沒做到。
......
為自己差到離譜的槍法默哀。
而那個聽不見槍聲的獸人戰戰兢兢起身，發現自己身上一個窟窿沒有不由得慶祝自己就是搞毛神選。
一發激光越過古見的肩膀命中了獸人的腦門，將他少數時候聰明多數時候野蠻的大腦瞬間烤熟。
古見回頭一看，發現是米揚一瘸一拐的站在他的身後面色複雜地看着他。
一半是古見大發神威拯救了他們眾人性命並守住了防線的欣慰，另一半是他將重伐木槍子彈耗盡也沒有取得任何戰果的恥辱。
“動員兵古見。”
聽着米揚那聲音變得嚴肅，古見立刻軍姿站立。
“現在你是我的副官了。”
“啊？”古見一愣，火線升職向來不是什麼好兆頭。
“為帝皇服務不需要疑問！”米揚不滿地掃了他一眼，心裏不由得想着這些從礦工里召來的動員兵果然沒有卡迪亞精英的紀律性，“現在協助我統計傷員，重構防線。”
三個小時努力終於讓被獸人沖的稀碎的防線變得符合戰術標準，本有1500人的88動員兵團在剛才獸人的進攻里折損了一半，還有百來人無法找見屍體和銘牌，估計是趁亂逃走了。
米揚沒有精力和人力去尋找這些逃兵，只是召集了剩下的動員兵向他們講述着偉大的黃金王座絕不會允許懦夫進入，並強調着他們的防線對於雷德礦業世界來言有多麼重要。
古見知道米揚的話都是騙人的，他們負責的防線之後只有一個東西值得保護，那就是尚沒有被運輸走的一些金屬礦石。
對於這些沒有見識可言的動員兵來說，幾百噸的金屬礦石是一筆難以想像的財富，但對於更上層巢都廝殺的帝國軍隊和獸人來言，這幾百噸的金屬礦石連塞牙縫都不夠。
但米揚又能怎麼辦呢？她沒有提拔士兵職位的權力，這所謂的副官也不過是口頭上的許諾罷了，沒有軍務部的文件來證明。
這是她提振炮灰們士氣的最後辦法了，賦予他們榮譽感和使命感，讓他們覺得自己在這裏的堅守是有意義且重要的。
在謊言被戳破之前，這些話語將極大的鼓舞炮灰的士氣。
人員散去，駐守陣地，警惕着遠方的黑暗又一次有獸人湧來。
米揚神色憂慮，紫色的眼珠將她心中的想法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美感，但那眸子始終以狂熱般的堅定為主要的色調。
卡迪亞人沒有懦夫，以前沒有，未來也不會有。
“古見。”米揚語氣依然嚴厲，像是質問一個叛徒一般，“對於你的戰功我自會向上級彙報，但是你能解釋一下你為何能戰勝一名獸人呢？雖然在宣傳冊上我們竭力描述獸人的笨拙，但他們野蠻的強大我想你已經有了感受。”
古見並不慌張，他早就在之前就想好了說辭，“我...我不知道米揚長官，我只感覺到自己做了個夢，看見了一個被金光蒙住的椅子....”
“金光蒙住的椅子？”米揚用了一段時間才確認了古見想要表達的意思，古見是一名沒有接受過教育的礦工，語法多有錯誤，用詞也多以地方俚語為主。
是黃金王座嗎？偉大的神皇朝他投去了目光？
米揚擰着劍眉，她並不能確認這一點，作為一名士兵她的見識也只是比這些礦工出身的炮灰更多一些罷了，比起忠嗣學院出身的見習和沒有分配到他們團中的機械修士比起來不值一提。
但米揚依舊記着在卡迪亞上流傳的故事，一座座堅固碩大的堡壘便是這些英雄事迹最好的紀念碑。
一些戰士悍勇作戰，證明了自己靈魂的純潔和對神皇的忠誠，從而創下了英雄般的奇迹...
即使是神皇偉大的死亡天使也要為這些英雄的事迹投去尊重的目光。
古見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嗎？
至於能拿起來獸人武器的力氣...
米揚對這個沒有什麼疑問。
將這些礦工編入動員兵團的最大原因之一就是他們在高強度作業下擁有的卓越力氣，為了滿足其他世界的礦業需求，星球的統治者絕不會對礦工本身有任何憐憫可言。
幾百年的探索中，星球統治者早就總結並形成了一套維繫世界人口緩慢增長，並能最大程度榨乾勞力的牧羊之術。
弱者早早死去，精心篩選留下的都是堅韌的強壯漢。
若不是這些礦工沒有接受過系統化的戰鬥訓練，他們的戰鬥力還能更高。
不過對於當地的統治者來言，將一群壯羊訓練的擁有戰鬥力顯然不符合他們的利益訴求，若不是獸人已經打到了最高層的貴族區，他們絕不會在動員兵團的徵召問題上有任何贊同意見。
米揚若有所思，心裏有些羨慕和嫉妒。
作為一名卡迪亞人，她對於神皇的熱愛和忠誠毋庸置疑。若是有人質疑她的忠誠，無疑是當著克里格人的面嘲笑他們怕死一樣。
良久，情緒的複雜藉著一口氣嘆出。
米揚拍了拍古見的肩膀，語氣柔和的說著，“你的努力得到了神皇的認可，繼續保持下去。帝國不會忘記為他流血犧牲的忠誠之士，即使他是一名身份低賤的礦工也是如此。”
古見眨眨眼，他挺起自己的胸口，竭力做出榮幸又受寵若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