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何錯之有
攝論太宮,碎島戰神,棘島玄覺,目力恢復,重拾戰力的棘島玄覺,手握棄雲,邁步迎上眼前的衡島眾人。
視線交會,熟悉的面容映入衡島玉珠的眼中,後者心內不可挽回的下沉,太宮、太宮,雖然早前在心內做過無數次的預估和打算,但當真正遭遇的一刻,仍是令衡島玉珠心內沉重難言。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棘島玄覺手握棄雲,神色微凝,沉聲道。
“棘島玄覺,殘殺衡島子民的兇手,今日有死而已,何須多言。”衡島連策冷聲說道,“戰吧。”
下一刻,勢沉掌厲,沉渾一擊奪命而來。
“如此,那棘島玄覺唯有道一聲,遺憾。”
棘島玄覺一聲遺憾,旋即腳下一動,瞬步上前,劍鋒擋厲掌,鏗然一聲,卸力無形。
行雲之招,三分卸,七分擋,綿延悠長,毫無破綻,反手一擊,卻是衡島連策反入下風。
衡島連策見狀,也隨之變招,棘島玄覺揮劍再轉鋒,劍行輕快,宛如風中柳葉,一時難以捉摸,不過數招之間,衡島連策雙掌便已見紅。
以血肉之軀搏金鐵之兵,本就是弱勢,更遑論棘島玄覺根基還在衡島連策之上。眼見衡島連策落於下風,雙姬見狀,不顧自身傷勢,仗刀再入戰局,但見棘島玄覺劍鋒凝浩元,更沉數分,以絕對的修為優勢,一劍強行壓制三人。
四人交鋒,砰然一聲,餘波四盪,傾斜的戰局越見失衡。
風中快劍,招式變化莫測,殺戮碎島戰神之威,縱是衡島三人聯手,也是節節敗退。
見此情景,衡島玉珠也縱深出手,鏗然撼向棘島玄覺。
雙招對碰,衡島玉珠倒退,面具之下的嘴角,一點殷紅溢出。
而在四人交戰的一旁,衡島殘餘人馬在軍伍壓制之下,已然是節節退敗,一具具屍體倒下,鮮血染紅大地,剩下的人心生恐懼,開始紛紛乞降,戰局已然徹底傾斜。
“玄劍策武·三分流雲!”
棘島玄覺一劍化三氣,碎島戰神一展能為,驚世駭俗的劍意澎湃浩蕩而出,橫斷百丈。
四人心中震撼,聯手一擋極招,但聞砰然劇震,以四對一,卻是四人身落下風,連退數步,鮮血滴落,染紅身前大地。
“衡島玉珠,抱歉了,是我將你們拖下水。”
“此事與你無關,是吾小看了槐生皇矣。”
“連策先生……”
棘島玄覺神色冰冷,看着眼前四人,此刻四人已徹底被殺戮碎島衛軍包圍其中,插翅難飛。
“還是那一句,束手就擒!”
“棘島玄覺,無需多言了。”衡島連策冷聲說道,“槐生皇矣,衡島連策,在黃泉之下,恭候你之大駕!”
話語落,但見衡島連策縱身一躍,納氣提元,隆隆震動中,黑色雷霆驚顫天地,直取棘島玄覺。
棘島玄覺步伐挪移,不退反進,一劍破空。
“呃!”
衡島連策一聲悶哼,嘴角鮮血滴滴淌下,生機開始飛快流逝。
“連策先生!”
眼見衡島連策慘死,衡島發議當即向著棘島玄覺殺去,衡島當生為胞妹,同時也出手殺向棘島玄覺。
然,實力差距,有若雲泥,但見寒光閃過,兩劍封喉,雙姬也先後倒下。
“只剩你了。”棘島玄覺眼中深處劃過一絲不忍之色。
作為極少數知道衡島真相之人,對於衡島,棘島玄覺長久以來對於衡島子民心內都懷抱有愧疚之心。
“是啊,只剩我了。”衡島玉珠語中隱帶幾分顫抖,抬手緩緩摘下了臉上的面具。
“是你,元別!”
看清面具之下的面容,棘島玄覺一驚,隨後面上便是哀戚之意。
雅狄王看到那面具之下的臉,隨後看向槐生皇矣:“皇矣,你是否早已知道,他在幕後操控衡島殘餘勢力?”
“是。”槐生皇矣點了點頭。
原本的歷史中,槐生淇奧為衡島平反,罪己、立碑、告天,使得大部分衡島的反抗勢力消散,甚至連雙姬都甘願為槐生淇奧所用,只有衡島元別作為一個不太純粹的內應,持續為無衣師尹效力,最後被棘島玄覺所殺。
之前在覺察到衡島仍有一股勢力在外遊盪時,槐生皇矣便想到了這一點。也只有衡島元別能夠以其身份再加上無衣師尹的協助,籠絡住衡島殘民,建立起這樣的勢力。
至於如槐生淇奧一般告天認罪,從來不在槐生皇矣的考慮之中。
王樹王氣,類比過來就是玉璽、皇袍,這種東西,不管是有心無心,歷朝歷代從臣子家裏找出來就是個死。在槐生皇矣作為雅狄王屠滅衡島這一舉動的直接收益者,自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不過今日之後,再無衡島了。”
“吾會另行設法恢復衡島生機,改名易姓。”
“衡島,將作為勾結火宅佛獄,行刺王駕的叛逆,永遠得被記載於史冊之中,受碎島子民唾罵。”
槐生皇矣淡淡道,隨後看向棘島玄覺,“余知曉太宮與衡島元別有師徒之情,也無意逼迫太宮,太宮先去相助淇奧吧,衡島元別此人暫時壓下,待戰事結束之後,再做處置。”
棘島玄覺聞言,心中一震,看着眼前人,握緊了手中的棄雲劍。
“衡島謀殺王駕,已然徹底背離碎島,面對叛逆,棘島玄覺自不會放過。”
語落,踏步,快劍出手,反觀衡島元別,卻是對此早有預料,坦然迎接死亡。
一瞬間,一剎那,鮮血艷紅,刺目之極。
衡島元別沒有任何反抗動作的倒下,槐生皇矣看着着一幕,視線隨後投向遠處。
“辛苦太宮了,淇奧正在和魔王子糾纏,有勞太宮前往協助,若能擒獲自是最好,若是擒不下,便當場格殺吧。”
“是!”
棘島玄覺的目光,不曾片刻停留于衡島元別的屍體上,當即運功向著槐生淇奧和魔王子交手所在趕去。
“除卻衡島連策以外,其餘衡島叛逆,斬首,屍體盡數焚燒。”
槐生皇矣吩咐說完,轉身往船艙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