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像是正經練過的
青工大每年投放在體育項目上的資金不少。
不僅校內有兩個規模較大的室內體育館。
還有一支師資力量強大的退役運動員教練。
這些資源，都使得青工大的田徑部，能夠不停產出優秀的運動員。
一區的體育館距離陳業宿舍不遠。
在吃過午飯後，陳業給王石去了個電話。
表明了自己的來意，王石也得知對方是自己表弟張鵬的室友。
想要通過後門進去校內田徑部的人不少，但是畢竟是自己表弟的室友。
王石摸着下巴，琢磨一番，大不了收點介紹費，然後假意安排校內集訓幾個月，名義上觀察能力體質。
實際上只有個挂名的效果，集訓幾個月，以不合格為名將對方踢出去，也算是有個交代。
很顯然，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樣做了。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面臨的將會是變態到一種什麼程度的人…
“你好。”
兩人相約在一區室內體育館的跑道上碰面。
一交涉，陳業直接表明自己的來意，自己想要加入田徑部。
當然，他沒有將想參加比賽的事實說出。
對方也算得上是自己的競爭對手，
“你特長是什麼，系統訓練過哪些內容和項目？”
部門招新的話術，王石在開會之中說了一遍又一遍的話。
陳業暫時沉默，隨後道：“王部長，這個一時間說不太清楚，我簡單跑個百米麻煩你手計一下吧。”
他也明白，沒有什麼比實際展示更加驚人信服，並且震撼。
再說了，陳業的目的並不是王石，而是他上面的一眾教練。
王石雖然是部長，但同時他也是一個運動員，同樣的職業，會產生碰撞和競爭，也就是利益關係。
教練不同，利益捆綁，才會為自己着想，陳業必須儘快的將自己的力量兌換成利益。
因此，接下來展現出來的成績，陳業不準備藏太多拙，要展現出來驚人的成績，才能夠通過王石接觸到上面的教練們。
他們才是真正掌控田徑部資源的人。
王石有些不屑，他身為一級運動員，曾經跑出過最佳10.60的成績。
深知裝備、訓練的重要性，而眼前這人，身穿休閑鞋，身體上沒有一點訓練痕迹，準備姿勢也彆扭。
能跑出什麼個成績出來？
甚至連電計設備都沒有開啟，直接手計。
他漫不經心，瞥了一眼已經從起始點準備好了的陳業，道：
“各就位，預備…”
“砰”
發令槍響起，同一時間王石按下計時器。
之後他便不再注意陳業，目光朝向終點線，與之齊平。
咔…
在陳業衝線的瞬間，王石再次按下計時器。
仍舊是漫不經心，沒有搭理輕喘氣的陳業，隨意拿起計時器一看。
10.29
這還是陳業衝線時放慢了一些腳步的成績。
……
“陳師弟，咱們的劉國慶劉教練，是我們隊的總教練，雖然現在田徑部絕大部分運動員都由其他教練員負責。
但他也帶了包括我在內的十幾號隊員，隸屬於他的田徑隊，現在他就在二區室內體育館指導運動員們訓練。
我現在帶你過去，哎呦不要叫我部長，我以前也是青工大的，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王哥，大家以後就是兄弟了！”
“話說你怎麼練的。太牛了吧，我甚至看不出來你的訓練痕迹…”
王石對陳業已經是以兄弟相稱。
手計10.29，加上誤差的0.2秒，那就是10.49。
10.50的成績，已經是國家級健將，比他一級運動員還要高一個層次。
這種已經是國家級別的水平了，王石不敢怠慢。
王石本來就是比較現實的人，見高拜見低踩，陳業如此水平，自己舔上去，交好對方，總沒錯。
陳業只是有些無語，對方的態度說變就變，還不自覺尷尬…
不多時，兩人來到了座立在青工大北端的二區室內體育館。
這裏的規模比一區還要大，並且北區是學校運動員們的宿舍，因此這裏也是他們常駐的訓練場所。
偌大空曠的體育館，只有跑道上有十數個人影集中在一起。
剛一進來，陳業和王石就聽到了居中一人那洪亮的聲音。
“李信，你怎麼搞的，讓你調整跑步步伐，那腳怎麼還壓得這麼低？你幹什麼吃的？”
“還晃，你晃雞毛啊，一米七的個頭還重心不穩是吧？”
“重心不穩，起跑不穩，側蹬沒力，擺臂混亂，步幅小，頻率還慢，你多久沒跑進11秒了？”
那罵死人來神采飛揚的小老頭，氣的直瞪眼，餘光看見王石過來后，神態才有些緩和。
也許是因為王石成績還算不錯的緣故。
“很精神。”
罵起人來中氣十足，一點也不像六七十歲的小老頭。
“這對我來說不是一個好詞，我今年才六十一。”
聽到了陳業的稱讚，劉國慶臉色並不是太好。
“散了，都滾去吃飯去，一群不爭氣。”
被訓得兩眼一黑，劉國慶這一聲在他們心中簡直是天籟之聲，終於得以掙脫，隨即一擁而散。
幾十秒過後，體育館中就只剩下劉國慶王石陳業三人。
“劉教練。”
王石先是跟劉國慶打招呼，隨後簡單介紹了一下陳業。
陳業對劉國慶微笑：“劉教練你好。”
“好。”
大概了解了情況后，劉國慶有些浮腫的雙眼也不禁有些重視起來。
“手計10.29？”
很明顯，他也是有點感到動容，面對陳業的第一眼，和王石一樣。
對方好像不太像是能夠跑出這個成績的樣子。
“手動計時不像電子計時設備一樣，擁有高精度的運算，綜合誤差手計大概要再加上0.2s。”
“所以伱的真實成績應該在10.49左右，能夠跑進10.50的，要不然是天賦不錯，要不然是經過比較系統化的訓練，如果你還是初高中生的話，那麼未來前途無量。”
“可惜，你今年應該有22了。”
大部分體競項目，吃的是年輕飯，越年輕，提升空間就越大。
“是。”
劉國慶有些感到惋惜，他回想起自己的職業生涯，最佳成績能夠跑到10.23。
跑進10秒，這是每一個百米田徑人的夢想。
幾乎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這個世界上哪裏有這麼多天才，退役之後的他，也就只能在這指導一下這群跑進11秒都費勁的二級運動員們。
精神一恍惚，劉國慶知道自己必須腳踏實地，畢竟眼前的陳業，雖然算不上什麼田徑天才。
不過在青工大的田徑師資力量下，提升到10.40這個成績還是能夠嘗試的。
陳業具體的一個水平，還是需要現場檢測一下才能夠綜合評價。
劉國慶看陳業再跑一遍，主要不是看成績，而是陳業的身體素質還有各方面的經驗。
“那一套電子計時設備，測搶跑的起跑器拉回器材室了，要不要…”
“不用，我用普通的也行。”
陳業說道。
劉國慶點頭，只是一個測試，有電子計時就行了，不用測反應時間。
“準備吧。”
陳業點頭。
百米終點有電子計時器，一整套設備的運轉開始，由發令槍決定。
“準備姿勢是錯的，手撐也太靠後了。”
看了一眼陳業的姿勢，劉國慶就知道，對方並沒有在這方面下過功夫，不由得懷疑起了成績的真實性。
“預備……”
劉國慶專門等了兩秒之後，發令聲驟然響起！
吭，陳業用不慣起跑器，起跑時稍一踉蹌。
“卧槽…”劉國慶忍不住爆粗，這哪裏來的半桶水？
不，半桶水都算不上，過來搗亂的吧？
起跑過程佔據整個百米的前百分之二十到三十，起跑失利的陳業不再留手，全力衝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