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調製魔葯
在教授‘調不好解藥就去死’的威脅下，教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一片安靜，只有切魔法材料和調羹碰撞坩鍋的聲音。
斯內普無視了維特譴責的眼神，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
只剩下維特一個人冷酷地拿起那一份配方名字。
他的心現在和西伯利亞的寒冬一樣冷。
喬治在旁邊探頭，小聲逼逼：“這個的解藥好像確實簡單一點.......咦？斯內普良心發現了？”
維特扯開嘴角：“呵呵。”
不，是斯內普的良心徹底黑了。
他在開學就和學校說過他對魔葯不熟悉的事實，斯內普教授也肯定知道這一點。
只是下個月《魔葯新發現》的頭版頭條讓某教授失去了理智和道德。
更昭然若揭的是藥名：
‘出血熱。’
斯內普要不是想借這個機會偷他的血，他就生吞十斤咒蛙！
（註：咒蛙是一種會噴吐致死毒霧的生物，傳說，在某個存在黑暗之魂的世界，它的詛咒甚至會讓人類的血量減少至十分之一，且非解咒石無法恢復！）
維特生無可戀地開始現翻課本。
雖然給斯內普血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他的血又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而且因為身體是土著大概率也研究不出什麼......
但這麼喪心病狂的索要方式他真的不想給！！
他看了一圈魔葯介紹。
右邊，喬治已經收回腦袋，和弗雷德一起滿頭冷汗地熬着魔葯。因為他們問題學生的特質，他們被斯內普抽到的概率也相當之高。
他們可不想頂着生命危險跑去校醫院求解藥。
所以，向來對學習不太認真的雙胞胎也難得勤奮起來。
這就讓維特有了借鑒的對象。
他仿照着弗雷德的動作，從旁邊的柜子裏面取出一隻‘洛然毛蟲’，殘酷地把它切成了十二段。
毛茸茸的灰色身體在被切開之後，依然在砧板上面蠕動，好像活着的魷魚圈。
維特忍不住噁心得後退了一點。
他又瞟了一眼書。
第三頁的‘出血熱’解藥一行上寫着：
“三分之二只洛然毛蟲，加上五十毫升月痴獸的唾液，以及適量的流液草.......好好好，適量是吧？你真的想教會人嗎？”
“......直到魔葯從灰色變得金黃，就轉為小火出爐。”
他狐疑地照着課本，把八段大小不一的毛蟲和唾液倒進鍋里，加上一點流液草。
此時，維特還抱着一點虛幻的指望。
人總要有夢想的。
試試吧，萬一他在魔藥學上也很有天賦呢？要知道，他可是褪色者，命中注定會成為交界地之王的人——
十八分鐘后。
他的坩鍋蒸騰起黑色的刺鼻煙霧。
裏面，棕褐色的半牛頓流體在翻滾，時不時有岩漿一樣的火星在噴涌。
“......維特，我雖然沒有什麼魔葯經驗，但我依然能看得出來，你這鍋大概失敗了......”李·喬丹隔着兩個雙胞胎，小聲念叨。
維特用死魚眼瞪回去：“還用你說？！”
這都糊了！
——在第十五次適量的草沒能改變之後，他就認命地意識到自己在魔藥方面並不在行了。
他嘆了口氣。
勺子艱難地在黑色的糊狀物體中扭動，但對改變魔葯的顏色沒有絲毫幫助。
他終於放棄了。
維特把勺子拿了出來，往桌上隨便一丟。
現在離下課只剩下不到十分鐘，再煮一鍋肯定來不及了。
不如......
他的視線飄向了角落的一個柜子。
柜子裏面存儲着各種香料和草藥。
雖然魔藥學在交界地並不存在，但交界地人對隨處可見的魔法草藥也有着別樣的利用方式，名為‘調香’。
他們會用各種香料，以精確的比例，配比成一瓶瓶有特殊效果的香水。
划重點：
精，確，的，比，例！
和某些總是要求適量和追求顏色變化的魔葯完全不一樣！
總之，因為這種香水的效果很好，維特對它們也很熟悉。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在這裏找到原料的替代品。
交界地絕大多數人都更喜歡直接打架，所以研究出的香料配方並不多，但最常用的一種叫做‘振奮香’。
配方是十克亞塔斯花，兩克洞穴苔蘚芽，銀淚殼還有亞蒂利亞葉。
效果是減弱90%的所受攻擊。
雖然不能解毒，但他保證，這能讓斯內普的算盤無功而返。
“你做的這是什麼玩意？安吉麗娜小姐，我覺得，連青蛙在看見這鍋解藥的時候都更希望去死。”
另一邊，斯內普正皮笑肉不笑地對着一位格蘭芬多女生的魔葯噴洒毒液。
黑皮膚的女生悄悄在桌子下面對着斯內普划拳。
魔葯課的日常再次上演。
這是機會。
於是，趁着斯內普的注意力全在那位女生和其他翻車的格蘭芬多身上，維特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周邊的陰影里，摸向了存草藥的柜子。
......
下課鈴終於快響了。
斯內普回到了講台前，準備驗收今天的魔葯成果。
黑色的大斗篷隨着他輕快的腳步，在教室里呼嘯而過，投下大片不詳的陰影。
合上的窗戶讓本就在地下的教室更加陰暗了。
這映襯了學生們灰暗的臉色。
在四年級的第一節課就調配出一份完好的解藥對眾人來說要求都太高了。
事實上，放眼望去，幾乎沒有幾個成功案例。
格蘭芬多們幾乎全軍覆沒，紫色，黃色，紅色，五彩斑斕色，各種各樣的魔葯成果都有，就是見不到除維特之外統一要求的淺綠色解藥。
在斯內普陰沉的視線掃過的時候，小巫師們都適時地低下了頭。
沒有誰想要在這個時候和斯內普頂嘴。
斯萊特林的成功率也差不多，一共只有兩個人做出了成功的魔葯。
但因為他們自信斯內普作為他們的院長，不會為難自己人，所以看上去很有幾分得意洋洋。
“難以想像......經過三年的學習，你們居然只有這種水平！”
哪怕早有預料，斯內普還是忍不住黑了臉。
“慘不忍睹。指望你們明年能夠及格，不如指望二年級的哈利·波特能夠單挑巨龍！”
“簡直毫無希望！”
“如果你們還想明年拿到E，甚至是O的話，最好從現在開始每天寫一篇七英尺的魔葯釋義......否則福靈劑都救不了你們空空如也的腦子！”
“現在，上來測試你們的‘解藥’吧。弗雷德·韋斯萊，凱蒂·貝爾......”他陰沉沉地掃過下面‘不爭氣’的學生們，在看到最後一個的時候，心情終於愉悅了一些。
“.....維特·林德爾。”
斯內普幾乎看見了新的魔葯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