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她好像是岳母大人？
第312章她好像是岳母大人？
一片漆黑，寒冷刺骨。
這是旺達現在的感受。
很快她發現自己正在水下世界。
似乎有人用那令人懼怕的雙手抓住了她，拽她前進，拉她下沉。
她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毫無知覺。
血色泥濘，瘀青色的水。
旺達突然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自己根本不會游泳。
水流迅速，她想要自救，卻發現這如同落入了太空——無法前行，從這裏脫身似乎成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是你身亡之處，就在這兒，旺達，這是你的最終目的地。
她似乎聽到有這種奇怪的聲音，在她腦海里響起。
不，自己可不會死在這裏。
但是接下來要怎麼辦呢？
如何逃脫這條河流的“懷抱”？
她感覺世界顛倒，河水奔涌而來，進入她的鼻子，她的眼睛，刺痛，然後大口吞咽。
然後突然一陣大浪朝前撲去——
就在旺達以為自己要被卷到河底時，忽然一雙手拉住了她。
有力的雙手將她拉出水面，旺達才得以看清，是彼得將自己拉上來的。
旺達爬到了河岸上，一直咳嗽着，因為嗆了太多水。
她用兩根手指輕搭在她的脖子上——脈象很微弱。
微弱得就好像眼球在眼皮底下打轉的感覺，雖然不一定能察覺到它，但它確實就在那兒。
然後，旺達環顧四周。
“謝謝，老師。”
一邊喘氣，她一邊向彼得問道：“我們.這是在哪？”
“不知道。”
彼得打量着周圍的陌生環境。
這是一條寬闊河流，周圍的環境完全無法讓他辨別出這是什麼地方。
斯特蘭奇將自己傳送到了什麼地方？
而且格溫在哪？
“咳咳.為什麼那個奇異博士要把我們送走？”
旺達有些不解的問道。
“不知道，我不是萬事通，旺達，能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
“我以為老師你知道所有的真理。”
旺達仰面向上，她感覺自己肚子裏的水還沒有完全吐出來。
“嗖！”
就在旺達面朝上的想着怎麼把肚子裏的水吐出來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道破空聲傳來。
她抬頭一看，發現彼得手裏抓着一個斗篷。
“這是.？”
旺達站起來，疑惑的向彼得問道：“這是那位好的奇異博士的斗篷，也是它把我們送過來的？”
彼得沒有說話，握着屬於奇異博士的斗篷，緩緩鬆開。
斗篷盤旋在彼得身邊，似乎想要告訴他一些什麼。
“你是打算帶我們去找格溫嗎？”
彼得試探着向它問道。
斗篷立即點了點頭。
“很好，你幫我們帶路吧。”
斗篷點了點頭，直接飛到彼得背後，做了他的斗篷。
旺達在一邊全程懵逼的看着，直到看到斗篷主動認主。
她承認自己有點小妒忌了。
自己也好想要這樣的一個斗篷啊！
又會表達情緒，又會帶着自己飛。
彼得踏上公交車時，很快收穫了全車人的目光。
因為他披着斗篷的打扮，有點不像正常人，雖然很一些人認為這很酷炫。
彼得坐在公交車靠後的位置，旺達坐在他旁邊。
他打量着這個陌生的城市，看着和前世紐約相似但又不同的城市，眉頭蹙起。
他已經通過報紙，得知斯特蘭奇將自己送到了什麼時代——相距現在並不算遠的上個世紀的九十年代。
“老師，你覺得公交車像什麼？”
旺達忽然向彼得問道，沒等彼得回道，她自顧自的說道：
“我覺得在任何城鎮，任何城市，公交車就像是一個骯髒的游泳池過濾器：它殘留着渣滓、菜葉、還有其他的垃圾品。”
彼得知道旺達想要表達什麼。
老實說，這年頭的公交車，衛生的確不怎麼樣。
彼得甚至能聞到，坐在前面的這個傢伙身上，像是尿液和多力多滋混合起來的味道。
對方身着位居時尚最前沿的新潮流浪漢款式的衣服，不過關於究竟對方是真的無家可歸，還是只是一個毫無節制追趕時髦的傢伙，彼得目前尚不清楚。
另外，車裏還有一個非主流小孩，他的臉像金屬一樣毫無表情。
他不僅僅是看起來石化了，他看起來如同站立在一個藥物炸彈下面，一個真正的掩體炸彈，並且整個爆炸過程正對着他那目瞪口呆、呆若木雞的臉。
彼得看着對方獃獃的盯着自己的斗篷，搖了搖頭。
難道是自己的打扮比這個非主流小孩還非主流，所以引的對方頻頻向自己這邊看？
在非主流熊孩子身後，有一個一定會在黑色達卡香水裏洗澡，並戴着單邊豎起的卡車司機帽的傢伙。
對方的頭跟着音樂上下劇烈晃動，卻無人能聽到他的音樂。
卡車司機的對面，是一個病態肥胖的女人，她那花白的頭髮擠在一頂浴帽之下，拿着磚頭似的大哥大，超大聲談論着什麼。
“你不喜歡公共交車嗎？”
彼得向旺達問道。
“不，也說不上喜歡或者不喜歡，但是我不喜歡這一輛。”
旺達湊上來向彼得問道：“所以，老師，是斗篷讓你坐公交車的嗎？”
“不。”
彼得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公交車比走路簡單，如果伱會飛的話，旺達，也許我們就可以不用公交趕路了。”
旺達立即變得沮喪起來，“抱歉，我還沒學會。”
就在旺達表達自己想要學習飛行能力的時候，有人試圖坐在她的旁邊。
公交車甚至還沒有停止，就有一個人擠了過來。
骨瘦如柴的女人大概四十歲，看起來卻有六十歲，大耳環，扎染連衣裙，向著旺達這邊靠過來。
彼得看着想要坐過來的女人，威脅道：“別坐在這裏，如果你想惹麻煩的話。。”
骨瘦如柴的女人猶豫徘徊，最終沒有坐下。
最後她逃離開去找到了另一個空座位。
旺達看着彼得近乎蠻橫的將女人趕走，有些震驚。
“你是不是認為我很粗暴和無禮，旺達。”
“呃，有一點。”
旺達咽了口吐沫，她想要聽聽老師的解釋。
彼得注視着窗外的九十年代的風景，說道：“有些人不值得可憐。”
“我認識一個女孩，從她二十歲到她三十歲結束人生，我曾經見過她人生的每一個階段。”
彼得對她說起自己前世在異形世界時，所認識的女孩。
“你想知道嗎？旺達。”
“當然，老師。”
彼得點點頭，覺得自己這個老師如果不教點什麼，有些名不副實。
他回憶了一下，緩緩說道：“她的名字叫戴安娜.瓦倫丁，十八歲時，在她從考爾德科特畢業的前一年，她的一個男朋友讓她迷上了毒品。”
”十九歲時，戴安娜發現自己懷孕了，孩子的父親可能是那幾個男人中的一個，此次懷孕是相當麻煩的，因為她沒有戒除，甚至是減輕一點她的毒癮。”
彼得表情淡定的說道：“當寶寶提前十周出生的時候，那個孩子患有胎兒低心臟率，必須住院——但最終，那個被戴安娜命名為艾麗西亞的孩子，心率得到了穩定，終於可以與她的母親一起回家了。”
旺達聽着彼得的講述，整個人沉浸進來，她依偎着彼得的身體，就像聽父母講故事的小女孩。
“二十歲時，戴安娜決定要找一個男人和她一起生活，她選擇了一個大自己十歲的軟弱男人，一個急需愛情、為了愛情什麼都願意去做的男人，他自己不嗜冰毒，但他有時卻是嗜酒如命。”
“他的名字叫斯特科，並且他相信就像很多不好的戀情一樣——他可以修復戴安娜，他可以把她從她那最壞的惡習中拯救出來，六個月後，斯科特對冰毒上了癮。”
彼得講到這裏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旺達也覺得這個故事有些沉重，坐直了身體。
“二十一歲時，戴安娜與斯科特在當地的一個旅館，尋歡作樂，艾麗西亞，還不滿兩歲，獨自在家，那個小女孩因為發育較慢，所以還沒有學會走路，不過她肯定可以爬行。”
“她爬到了水槽下方的櫥櫃裏，發現了一瓶水管清潔劑，她打開它，喝了下去，然後，她痛苦地死在了廚房的地板上，戴安娜和斯特科整整一天都沒有去找她，因為他們壓根兒就忘了回家去看她。”
“啊？！”
聽到這裏的時候，旺達發出驚訝的聲音。
她沒想到竟然有無辜的寶寶死去。
“真是不可原諒的兩個惡棍！”
她咬着牙說道。
彼得繼續面無表情的講述着這個故事。
“二十二歲時——事實上，那天是她的二十二歲生日——戴安娜在醫院裏，斯特科，現在戒掉了冰毒，卻嗜酒若渴，對她實施家暴，他打破了她的鼻子，打破了她的眼圈的一部分，於是，她離開了他。”
“二十三歲時，戴安娜戒了毒，也戒了酒。”
“二十五歲時，戴安娜複發了，她再次被這個東西所控制。”
聽到這裏的旺達，已經猜出了彼得為什麼向自己講述這個故事。
她向剛才瘦弱的女人投去一個可憐的眼神。
老師這是提醒自己，有些東西並不能觸碰吧？！
“後來呢？”
旺達繼續好奇的問道。
“二十六歲時，戴安娜誤以為她被她的經銷商——一個名為斯嘉麗的女人欺騙，因為被這種無法抵制的東西所纏住，戴安娜的腦部組織不能夠再自生，那些使人愉快的化學物質，並且所有的感覺都已消失不見了。”
“她以為她的經銷商偷了她的錢，並且沒有把葯給她，但事實是，她收到了毒藥，並且已經吸完了，而妄想卻仍然存在，於是她打破了掛在斯嘉麗沙發上的鏡子，她用一塊鏡子的碎片割破了那個女人的喉嚨，於是戴安娜經受了很長時間的牢獄之災。”
彼得沉默了一會，繼續說道：
“二十八歲時，戴安娜用一個午餐托盤打死了另一個犯人。”
“二十九歲時，她迷上了一種入侵美國人生活的新藥物——剛開始盛行於監獄裏，人稱“蜥蜴”的東西，那是一種嗎啡的衍生物，監獄裏多犯人們叫它“蜥蜴”，因為它會損壞吸食者的皮膚，讓皮膚呈現出鱗片狀的外觀。”
旺達聽到這裏，心臟忽然有些難受。
她知道，這個叫戴安娜的女人，還有一年的時間。
“三十歲時，戴安娜由於使用“蜥蜴”，患上了壞疽，他們必須把她的左腿膝蓋以下都進行截肢，在手術過程中出現了併發症，戴安娜帶着巨大的痛苦死在了監獄，只留下她母親的朝思暮想。”
彼得說完這些之後，便陷入了沉默。
他所說的這個女人，便是前世他在異形世界的姐姐。
雖然他對這種人的死亡沒有半分憐憫，但一想起這些，便感覺情緒異常複雜。
“我知道了，老師，謝謝你講給我這個故事，我以後不會觸碰這種東西的。”
旺達摟住他的手臂說道。
“不，你錯了，旺達，戴安娜所沉溺的慾望是毒品，但這種毒品在不同人眼裏，是不同的形式。”
彼得表情嚴肅的說道：“在黑奇異博士眼裏，這種毒品就是他對克里斯汀的執念，即便知道它是有毒的，但仍然不會放棄。”
“那麼，旺達，你的毒品又是什麼？”
彼得盯着她的眼睛問道。
前世他了解過旺達與奇異博士之間的戰爭。
為了兩個甚至現實根本從沒存在過的孩子，為了所謂的“母愛”這種執念，她悍然朝奇異博士發動了戰爭。
即使知道這是“毒品”，估計那個時候的她也不會放棄。
“我？”
旺達想不到彼得會問自己，她想了想，“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會沉溺其中被它纏上。”
“但願吧。”
彼得搖了搖頭，重新把視線轉到車外的景色。
“吱嘎！”
公交車停下，彼得在斗篷的指引下下車，站在一座酒吧的前面。
格溫會在這裏？
帶着疑惑，他帶着旺達走進酒吧。
可能是由於白天的緣故，酒吧里的人並不多。
旺達一眼就看到，坐在吧枱前的格溫。
她立即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
“格溫？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
看到有人拉住自己的胳膊，“格溫”驚訝的轉過頭來，“你剛才叫我什麼？”
“格溫？！”
旺達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格溫”，有些不敢確定的向後退了一步。
眼前的這個女孩的確和格溫很像，但氣質完全不一樣。
對方穿着波西米亞長裙，留着一頭金髮，看起來充滿了甜蜜氣質，和格溫那種略帶些英氣的氣質略有不同。
“我想你可能認錯人了。”
女孩朝着旺達微微一笑，“我不叫格溫，我叫海倫。”
旁邊的彼得，注視着對方和格溫極其相似的面容。
長得幾乎和格溫一樣，而且名字叫海倫。
驀地！
一道閃電忽然從他腦海里閃過。
海倫.史黛西？
這難道是岳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