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龍心大悅 避暑良藥
“罷了罷了，公子饒了我罷，公子既然不要人服侍，那就讓我再睡一會子！”
晴雯小聲討着饒，將秦鍾推了開去，轉身蜷在了床頭，雙手緊緊護在胸前，雖閉了眼，那修長的睫毛卻是劇烈跳動着。
‘真是個小妖精！’
秦鍾暗贊了聲，便起身進了書房。
聽着腳步聲遠去，睛雯回頭看了看，心裏也說不清道不明，只覺得甜甜的，還有些酸澀，胡思亂想着，但終究敵不過睏倦，沒一會子，就酣然睡去。
秦鍾把東西拾掇了下，再出來時，晴雯已經睡著了，五兒也睡的沒心沒肺，於是出屋打了桶水，沖洗一番，換過衣衫，就練起了五行拳。
五行拳是內家拳的基礎拳術，可越練越覺奧妙無窮。
劈、鑽、崩、炮、橫五式拳路，分別對應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再與五臟溝通，隨着拳勢展開，天地靈氣滾滾而來，化作片片靈花沒入體內，滋補着虧虛的五臟精氣。
屍精與鬼靈珠也在功法的推動下，被逐漸煉化，推動修為節節攀升，好不酣暢淋漓！
……
一大早，夏太監就進了宮，將卷宗和摺子呈遞給永明帝，還有那一斤石髓。
永明帝先看過卷宗摺子，再撥開木塞聞了聞，滿室都是清香。
其實按照以往的綱常秩序，典獄司得的好東西先要上交，再來分配，畢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秦鍾私分石髓有僭越之嫌。
但在現實中，典獄司名義上是皇帝統領，卻更象一種合作的關係，尤其是那些江湖人物，如果秦鐘不提議先分了，沒準兒就有人偷偷摸摸地潛回去，來個一鍋端。
既便永明帝掌握了龍氣，對此也沒有太多的辦法。
不過秦鍾能記掛着他，讓他分了大頭，心裏還是頗為熨貼的。
”這石髓你可飲過？如何？”
永明帝問道。
夏太監小心翼翼道：“奴婢本不敢先飲，但實在抵受不住那奇異的香氣，還是飲了一小口，當時便身輕體健，精神飽滿，彷彿大半輩子積累的沉苛一掃而空。
奴婢不敢欺瞞聖上，就好象年輕了十來歲一樣。”
“哦？”
永明帝眸中現出訝色，打量着夏太監，確實起了變化，狀態出奇的好。
當然，他不可能現在就服用，皇帝嘛，總要矜持些，又道：“典獄司未負朕躬，你說說看，該如何賞？”
夏太監細聲細氣道：“這天下都是皇爺的，皇爺還不是想怎麼賞就怎麼賞。
不過奴婢以為，典獄司確是立了大功，倘不賞的話，難免會有那些爛了心眼的小人在背後嚼舌頭根子。
只是剛授了職，再賞官似是不妥，捉鬼拿妖本是典獄司本職，豈有立功就賞官的道理，倘開了口子，再大的官都不夠賞，倒不如賞些銀錢。”
永明帝習慣性的拿手指輕叩案面，暗暗點頭，這太監使着還是很順手的，他也如此作想。
好一會子，永明帝沉吟道：“朕曾說過，必有厚賞，豈有隻賞銀錢的道理，雖不可再遷實官，卻可授予散職。
凡典獄司諸人，賞銀千兩，授現有品階對應的散職，戰死的那三人，給五千兩撫恤銀子，也授予散職厚葬。
下午着行人司宣旨，明日着他們進宮，朕曾答應開啟內庫，允每人挑選一件物品，自是不可食言。
玉泉山那塊福地，就劃歸典獄司名下，你和紀韻一起訂個章程，誰人可進，誰人不可進，什麼時候進，立個清楚明白，東廠也暫時劃歸典獄司統轄。”
“皇爺聖明！”
夏太監大喜，拜伏在地。
戰死的三人，有一萬五千兩撫恤銀子，多半是找不到苦主，只能充公了。
不過銀錢尚是小事，把東廠劃歸典獄司的意義極大，說明皇帝真正認可了典獄司，典獄司也將迎來飛速發展，這都是拿命掙來的。
“去罷！”
永明帝揮了揮手，心頭大定！
不僅僅是夏太監，他從昨晚至今，手心也捏着把汗，如果連紅衣女鬼都處置不了，說明朝廷並沒有應付當前局面的能力，結果必是人心離散，各路龍蛇起陸。
好在結果還是不錯。
……
眼見就要四月了，府試還有半個月左右，在可卿的督促下，秦鍾捧着書本誦讀。
朗朗書聲與知了和鳴，憑添了一份煩躁。
鬼靈珠不愧是紅衣女鬼的本命靈珠，凝聚了一身精華，目前只煉化了三分之一，已經能明顯感覺到修為的大幅提升。
如全部煉化，秦鐘有信心，或能臻至鍊氣二層巔峰，乃至於突破到鍊氣三層。
以他的修為，早已寒暑不侵，而可卿雖剛剛修鍊，連第一劫都未渡過，但好歹有了些真氣，對炎熱有一定的抗性。
不過晴雯五兒、寶珠瑞珠四個丫頭就不行了，尤其正午過去，體感溫度在四十度以上，吹來的風兒熱乎乎，均是蔫蔫的，躲在樹蔭下。
“今晚你教她們修鍊罷，倘成了，多少舒服些。”
可卿看了眼被陽光照的又亮又白的地面，無奈的嘆了口氣。
“姐，稍等下！”
秦鍾心中一動，回了屋，取出玉髓，又拿出幾個小盅。
“這是……”
可卿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靈性，狐疑的問道。
“這是從玉泉山得來的，玉泉山的地眼，是紅衣女鬼的老巢，倒是個藏風納水的好地方……”
早起，秦鍾並未提及與女鬼搏鬥的過程，可卿心裏有數，也未多問。
此時一邊分配着，一邊說著地洞裏的情況。
“姐，你先嘗嘗。”
秦鍾遞去一小盅，盅底只是淺淺的一層，卻散發出讓人難以抗拒的清香，四個丫頭不由抬眼看來。
可卿徐徐飲盡，就覺一股清涼直透心扉，從身體到靈魂，說不出的舒爽。
“嗯，倒是個好東西！”
可卿連點頭。
“來，你們也嘗嘗！”
秦鍾笑着端了四杯過去。
光聞着香味，就讓人咽口水，四女接過品嘗，她們的感受，比可卿來的更加直接，尤以體質最弱的五兒為甚。
就好象吃了仙丹一樣，渾身都在發光。
“感覺如何？”
秦鍾笑着問道。
五兒不敢置信道：“天下間竟有這樣的好東西，比什麼靈丹妙藥都好，我們跟了公子，真是十輩子才積來的福份呢。”
其餘三女深有同感，腦袋如小雞篤米般的點頭。
“有用就好，晴雯你辛苦一趟，去送一盅給林姑娘。”
秦鍾笑着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