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文氣畫符 南安太妃
秦鍾又看向轎夫。
紙傀(黃級九品),亡魂受紅怨攝拿被紮成紙人。
技:抽魂、奇力(聚陰煞為力,陰氣不斷,力量不絕。)、勾魂步(那奇特的步伐,會把你的魂兒勾走,別看!)
而吹打手:
紙傀(黃級九品),亡魂受紅怨攝拿被紮成紙人。
技:音攝、陰箭(以音符聚陰氣凝箭)、鬼禹步(增強音攻效果。)
秦鍾現出了凝重之色,別看這些陰傀只是黃級九品,倘若被其圍攻,也極易陰溝裏翻船,遑論還有一尊主魂安坐轎中。
“不好!”
秦鍾突面色大變,大紅轎子,竟穿過王府大門進去了,陳瑞文的陳述中未有提及。
此時容不得多想,立刻身形一閃,追了過去。
其實南安王家小公子的生死本與他無關,但是在其位,謀其政,既然是典獄司的一員,總不能眼睜睜看着紅怨當自己面行兇而無動於衷。
秦鍾凌空一躍,翻過大門,揮劍就砍!
劍刃裹着真氣,將一隻吹打手劈作兩半,能清晰地感應到,撐起紙人的那一縷魂魄散了。
刷刷,劍芒如電,又是兩劍下去,兩隻紙人被撕的粉碎,化作紙屑,飄散於夜空。
秦鍾眉心皺了皺,紙人被殺死,卻沒有屍精散逸,果然只是紙傀,既如此,倒也不急於放出趙飛燕了。
隊伍受了襲擊,倏然停住,紙傀們齊刷刷回頭看去。
秦鍾忙低頭,不與視線對接,可那諸多陰森目光,如有實質,侵襲識海,竟然微微刺痛,並有一股子陰冷氣息,如附骨之蛆,纏了進來。
轟!
三尺錦繡文章浮出,擋住額頭!
目光形成的壓力使得錦繡文章氣霧翻騰,卻也化解了陰冷氣息的入侵。
那些吹打手舉起嗩吶,大聲吹奏,尖銳的聲音在夜空中凝成了一枚枚跳躍的音符,進而凝聚成一簇簇的陰箭。
原有十二隻紙人,四名轎夫,八名吹打,被秦鐘上來就乾死一個轎夫,還剩三個轎夫,同時目中幽光大盛。
陰箭頓時威勢大增,飈射而來!
秦鍾舞起劍花,周身都被劍光覆蓋,叮叮噹噹連響,可到底陰箭不是實物,哪怕打散了,仍能再次聚凝,偏在感應中,陰氣仿似無窮無盡。
不過前世,他受的挫折多了,剛開始賣符的時候,被人恥笑咒罵,心態穩如老苟,倒也不慌,一邊見招拆招,以文氣護體。
他的劍法在消化了靈光之後,日漸嫻熟,雖被圍攻,倒也無虞。
一邊琢磨着陰箭的路數。
陰氣能凝成箭矢,文氣行不行?
當然,秦鐘不至於刻舟求箭,去摸擬陰箭的路數。
在道藏的符篆中,有一種符叫做辟邪符,效用僅次於五雷鎮邪運轉符,大體呈鐘形,自上至下,扣着咒文。
心念所致,文氣自發流轉,開始描募起辟邪符。
讓秦鍾驚喜的是,體內兩大六小,八片瑩光起了和應,在心念的驅動下,漸次凝成了一枚枚辟邪符。
‘原來文氣還有這樣的妙用?我真是蠢了,空有寶山而不自知!’
秦鍾暗罵了聲自己,心念一摧,轟的一聲,三尺錦繡文章炸開,憑空化作兩大六小,八枚辟邪符,向著紙傀們激射而去。
“砰!”
“砰!”
“砰!”
紙傀被符擊中,當場炸的粉碎,除了那一乘紅色小轎,現場被清空了。
秦鐘有些奇怪,這麼大的動靜,紅衣女鬼為何還安坐轎中?
當然,他不會貿然去攻擊紅色小轎。
“好,小大人威武!”
陸陸續續,周圍暗處,多出了王府的人,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大聲喝彩。
此人看裝束是下人,卻是綾羅綢緞,佩金戴玉,多是如賴大賴二那樣的仆頭。
突兀地,轎簾掀了開來,秦鍾頓時暗道不好!
就見那人的面孔,瞬間起了密密麻麻的疹子,伸手去抓,沒幾下就潰爛了。
當即開啟元神眼去看:
【鬼術·瘡面】(黃級七品),遇靈氣復蘇,由蠱術變異而來,以怨氣為媒,瞳目為引,陰氣凝結瘡面,可用陽火焚燒驅除。
秦鍾暗暗搖頭,這幾乎判定了那人的死刑,畢竟陽火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尋常人被陽火沾了身,須臾化作飛灰。
除非修士中了【鬼術·瘡面】,才有些許生還的可能。
果然,那人不停的抓撓,沒一會子,就砰的一聲,面孔炸了開來,氣絕身亡。
黑暗中,發出些驚恐而又壓抑的聲音。
“千萬不要去看女鬼!”
秦鍾喝道。
“小友,貧道來助你!”
突地一聲厲喝,一道金光朝着紅轎飈射而去,分明是陸三清趕來了。
‘拾麥子的?’
秦鍾現出了玩味之色。
不過這道金光很可能是御劍之術,於是再度開啟元神眼:
【駁劍術】(黃級九品),以真氣駁法劍。
僅僅六個字的介紹,顯然,駁劍術不怎麼樣,秦鍾立時失了興緻。
轎身輕輕顫動,大量的綠色陰霧一涌而出,金光就如陷入泥沼,凜洌的劍氣迅速瓦解,速度也慢了下來,當鋃一聲,落在地上。
這本是一柄金色法劍,此時卻是靈性全失,色澤黯淡,劍體斑斑駁駁,顯然被污穢了。
秦鍾眼神一縮,綠霧竟然有污穢法寶的功能?
可惜紅衣女鬼並未出轎,沒法以元神此去看。
陸三清一個踉蹌,定住了身形,氣息虛浮,面色蒼白,法劍與他心神相連,如今被毀,受了不大不小的反噬。
“這紅轎到底是什麼來頭?”
陸三清氣急敗壞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倘若那女鬼出來,道長莫要去看她的眼睛!”
秦鍾搖了搖頭,心中隱隱鬆快。
這位武當太乙金劍門的掌教明擺着是來搶功的,結果,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
陸陸續續,有人趕來,詢問情況,秦鍾也如實道出,一時之間,倒無人敢於隨便出手,只將紅轎圍住。
沒一會子,一行人簇擁着一名六十來歲的老婦,從後面繞了過來,其中一人道:“這位是老太妃。”
書中,南安王戰敗被俘,以藩親換人質,南安王太妃捨不得將唯一的女兒遠嫁,就趁着賈府衰敗,上門勒索,強收探春為義女代為藩親。
對於南安王太妃,秦鍾自是沒有丁點的好感,不過還是和眾人拱手道:“見過老太妃!”
南安王太妃那蒼老的面孔布着淚痕,點頭道:“還請諸位務必保住我家小孫子的性命,王府必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