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走向高塔
所有獸人的首領，氏族復興的希望，桀驁不馴之輩也承認的大酋長，它就這麼死了。
死的輕飄飄的，死的毫無重量。
獸人小子們從頭到尾目睹了這場殘酷的碾壓。
是的，甚至不能被稱為戰鬥。
完全就是單方面的碾壓。
在這頭突然出現的鎧甲巨人面前，布魯酋長根本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它甚至在自己死前開始哀求，完全丟下了所有的獸人尊嚴。
連老大都死了，那小子們呢？
獸人小子們面面相覷，它們彼此打量着，然後扔下手中的武器，一鬨而散。
陣型的崩潰只是一瞬間。
在上一秒，它們還完全壓制着信仰者，但是在布魯酋長的屍體前，獸人們的所有勇氣都流失了。
獸人酋長生前預想的信仰者崩潰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反而是它手下的獸人小子們徹底潰敗了。
這些小子們口中發出模糊不清的喊叫聲，然後拚命鑽向每一條幽深的巷道。
在完全拚命的奔跑下，身體沉重而又虛弱的信仰者們根本追不上這些可笑的異形。
但逃過了正街信仰者的追捕，並不代表這群獸人小子能成功逃出生天。
在每一條幽深的街巷中，每一個會被人忽視的角落裏，總會躺着幾個滿面污垢的乞丐。
他們都是信仰者，他們一定會對這些小子們造成阻礙的。
異形活不了的。
在信仰者的龐大數量前，它們不可能在安塔城裏存活下去。
今晚被布魯酋長帶進來的大多數都是些獸人精銳，它們的數量並不多。
哪怕全部聚集在一起也不過堪堪與正街一段上的信仰者數量持平罷了。
畢竟安塔城中雖然有內奸，但奧列弗也不可能放所有獸人部落入城。
這太顯眼了，哪怕是在一片漆黑的深夜。
安塔城的真正主人，那個老精靈還沒死呢。
而且針對安塔城精靈的屠殺計劃也不可能個一夜就完成的輕鬆任務。
它將會是一場持續許久的殘忍行動。
而在一切血腥屠殺的最開始，布魯酋長只需要帶一些真正服從它的精銳就好了。
獸人中的桀驁不馴之輩可不少，哪怕布魯要比它們強的多，也總有些腦子不清醒的會試圖挑戰大酋長的權威。
更不用說布魯的大酋長之位是通過向瑪拉獻上忠誠獲得的，它的地位本就搖搖欲墜。
它需要通過一場浩大的屠殺來獲得力量，穩固地位。
它的思想雖然被瑪拉神力影響了，但這一點也不妨礙這頭狡詐獸人心中的彎彎繞繞。
不過現在它已經死了，一切都結束了。
似乎是因為大酋長死亡的原因，原本血氣上頭的獸人們也紛紛冷靜下來。
它們在狼狽逃竄的同時，嘴巴中不停悔過着。
它們之前只是在黑血的刺激下發了狂，現在冷靜下來的它們並不蠢。
在看到了死亡的結局后，它們紛紛向偉大的格烏什悔罪。
哪怕是死亡，它們也更想魂歸格烏什的神國。
格烏什才是真正的獸人之父，才是獸人小子們真正應該信仰的神靈。
瑪拉，這個不久前還被它們一直歡呼着的名號已經被徹底拋棄。
令人驚訝的是，性格狂傲而又瑕疵必報的瑪拉並沒有因為獸人的悔信而降下懲罰。
這可不符合這頭狂傲的黑血之獸的秉性。
祂向來不是什麼善良的神靈，企圖欺騙祂力量的偽信徒更是從來沒有好下場。
可在今天晚上的安塔城，偏偏就是出現了一次例外。
黑血之獸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在信仰問題上反覆橫跳的獸人。
或許是因為無人在乎失敗者。
確實不會有人對一群即將死去的喪家之犬太過關注。
阿方索也是這樣。
星際戰士現在正在仔細端詳着手中的地獄劍與恐虐斧。
它們在嚎叫。
在鮮血與血肉的刺激下，劍斧正在以一種不同尋常的頻率表達着它們的亢奮。
劍刃上的火焰一直興奮的跳動着，而斧頭上的獠牙更是拼了命的吮吸着屍體中的鮮血。
一張又一張面孔。
它們大多數是不久前才被阿方索殺死的可惡異端，現在它們全部出現在了這兩把武器上。
它們的靈魂被束縛了。
死亡不僅不是痛苦的終點站，而且還只是開始。
它們的臉龐扭曲而又惡毒，長着獠牙的嘴巴從來沒有合攏過，粗俗的咒罵與痛苦的哀嚎聲一同從中發出。
阿方索全都可以聽見，所有瑣碎不堪的聲音，它們全部都在星際戰士的腦海中響起。
但這都不重要。
和這兩把武器上出現的另一種情況比起來，阿方索腦海中的細碎聲響微不足道。
在劍刃與斧頭的面孔之中，阿方索見到了信仰者的臉。
四周剛剛為了帝皇而獻身的信仰者的臉。
它們居然敢偷吃信仰者的靈魂！
它們怎麼敢偷吃信仰者的靈魂！
所有信仰者都是帝皇的虔誠信徒，他們哪怕是死亡，也是榮譽之死。
他們的殘魂應當在黃金王座下效力，而不是被束縛在星際戰士的身旁。
他們雖然在生前是無比低賤的亞人，但是信仰與死亡已經證明了他們的純潔，他們應當魂歸黃金王座。
兩把武器哪怕是帝皇恩賜下來的，它們也不配擅自截下虔誠者的靈魂。
鐺！
長劍與戰斧狠狠碰撞在一起，在火焰與獠牙交織的一瞬間，阿方索腦海中立刻響起尖銳的嘶鳴。
它們在掙扎，它們在不滿。
“閉上嘴巴！”
阿方索咆哮着，憤怒的聲音在穿過呼吸閥后亢奮而又高昂，讓原本已經逐漸平靜下來的信仰者們又興奮起來。
“這些不是你們應該吃的東西！”
鐺！
又一次更加激烈的碰撞，它們還在抗議。
阿方索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兩把神恩武器的傷痕，獠牙開始變得漆黑一片，火焰也同樣萎靡不振。
但星際戰士一點也沒有鬆手。
他清楚應該如何對待這些不乖的小東西，只有用絕對的嚴厲訓練它們，它們才能成為真正好用的殺戮工具。
“要麼聽話，要麼去死！”
在阿方索最後的警告聲中，長劍與戰斧徹底的萎靡下來。
星際戰士腦海中的所有嘶鳴聲全部消失，而劍刃上的面孔也在一陣異乎尋常的浮動后消失許多。
夜風呼嘯，冰冷刺骨。
死去的信仰者們，證明了純潔的帝皇信徒們，他們終於成功回到了黃金王座之下。
阿方索放心的呼了一口氣，然後麗莎的聲音就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進入高塔，殺死最後的異形。”
“法師塔是闖不進去的！”
“那裏面也有被帝皇光輝照耀的地方。”
“在法師的主場中和其作戰，這是個很蠢的計劃。”
“肩負着帝皇的恩賜而不去履行任務，這是懦夫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