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現在誰才是小丑？
“怎麼可能？！”
陳旺有些不可思議地喊出了聲。
雖然才覺醒沒幾天，但對於自己的覺醒能力他可是相當自信的。
在街上也悄悄對其他人用過，效果那叫一個棒，只需要幾秒就行了啊！
“再來！我就不信了！”一咬牙一跺腳，陳旺的雙瞳漸漸從墨色變得更加漆黑深邃，甚至連一旁的眼白都被覆蓋了不少。
可吳良依舊頂着死魚眼面無表情，一副撲克臉的樣子默默地盯着自己。
就像是在看馬戲團的小丑表演一樣，甚至感覺他還有些想笑。
“媽的！不準嘲笑我！”陳旺心中一股無名怒氣湧上心頭，大聲呵斥着。
“哇！嗚嗚嗚！”“啊嗚嗚嗚！”
終於，隨着陳旺再度發力，甚至連雙目都有些佈滿血絲了，兩道悲痛萬分的哭聲總算是響徹了整個客廳。
嗯？兩道？
這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
紛紛看向一旁正在嚎啕大哭的姨媽和姨丈兩人，二老這會兒哭得跟不想活了似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唉，對於自己的能力範圍控制力太差了，而且既然你能左右別人的情緒，怎麼不管管自己的情緒？”
賀戰失望的聲音響起，隨後伸出自己的右手睜開掌中眼對準陳旺。
僅此一眼，對方的覺醒能力瞬間被壓制，雙目也變回了正常的樣子。
正在嚎啕大哭的二老也稍微緩和過來了。
但畢竟是極度的悲傷，情緒也不是那麼好收住的，他倆依舊在時不時地抽泣兩下。
收回右手，賀戰平淡地說著：“好了，就這樣吧，我會跟上面彙報陳旺的情況，讓他記得本周內抽空去部門基地做個能力記錄。”
“那……小旺的入選資格？”
二老雖然還在抽泣，但還是相當關心自己孩子的前程問題。
賀戰撇了一眼依舊滿臉不可思議吶吶自語着“不可能”的陳旺，搖了搖頭。
能力不差，但心性可差遠了。
他看得出來，原本陳旺還只是鎖定讓吳良一個人受影響的，但當對方不為所動之後，他一怒之下的用力過猛導致整個客廳都受到了影響。
甚至連自己在那一瞬間都感到一股莫名的悲傷，顯然是無差別的覆蓋才會讓他爹媽都哭了。
要是在面對厲鬼的時候，他能力失控讓隊友的情緒走向極端化，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孩子，暫時成為記錄在案的覺醒者就行了，和雷張明那種民間覺醒者一樣，官方知道你的存在就OK了。
“怎麼這樣……”姨媽一家的神情中流露出肉眼可見的失望。
一旁的吳良還得插嘴扎心說一句：“馬戲表演完了嗎？我回去睡覺咯？”
這下子姨媽全家的怒火直接噴涌而出，咬牙切齒道：“你！都怪你！”
就在他們準備發作的時候，賀戰上前將其攔住，隨後走到吳良身前盯着他那無動於衷的雙眼。
幾秒后，賀戰露出一抹笑意說道：“我不是說了，今天來了解你家孩子的覺醒情況，這不還有一個嗎？”
這下子輪到除了吳良之外的所有人震驚了。
陳旺眼中的不可思議直接就變成了驚恐，姨媽也姨丈兩人也是連連搖頭。
“不不不，他怎麼可能是覺醒者，這就是個沒爹沒媽的……”姨媽訕訕開口。
“嗯？他不是，難道你是？”
話音未落，賀戰扭頭略微犀利的眼神直接就讓他們閉嘴了。
沒想到這家人如此愚蠢！
他們到現在都不覺得吳良始終正面直視陳旺的能力，卻依舊無視影響還在調侃他們，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自己是覺醒者，而且能力本就是以壓製為主，所以抗住了影響。
可吳良憑什麼！？
“憑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撇了一眼賀戰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吳良直接開口就是一陣胡話，他猜到這人想說什麼了。
但自己不承認！
對方能咋辦呢？
正準備開口詢問的賀戰頓時被這幾句胡話給憋了回去，突然意識到了一件更奇怪的事兒。
全世界的覺醒者，無論是覺醒了何種能力，發動時都會多多少少改變身體或者使用物的狀態。
比如自己的掌中眼，陳旺瞳孔化為墨色，牧師會使釋放能力的權杖發光等等。
這也算是鑒別覺醒者是否正在使用能力的一個小辦法。
可吳良呢？
至始至終他都只是在那兒站着。
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地方產生了改變，這也間接證明了他並沒有使用任何覺醒能力。
或者說……他真的沒有覺醒能力？
“不對！就算他沒有覺醒能力，那也是暗中有什麼人在使用能力協助他！”賀戰內心默默地思考着。
今天發生的事情不能都是巧合吧！
尤其是吳良現在的樣子，讓他更加確信有一個強大的神秘覺醒者在吳良背後，只是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對這小子如此偏袒？
不僅在電視台辦公大樓不惜暴露也要拔除厲鬼保護吳良，甚至連在家中出糗都要護着。
賀戰心中突然出現一個奇妙的想法——“這種強大的覺醒者要是邀請進官方完全可以成為保護民眾的強大助力啊！既然他想要護着這小子，那把這小子也招安不就行了？”
但緊接着他的神情就失落了一下。
可惜，光是憑藉自己的推論就想讓部門招安一個普通人，然後再慢慢研究他背後的覺醒者，這實在是太勉強了。
“唉，那就這樣吧，我不會為難你，只要你別惹事兒就行。”嘆了口氣后，賀戰搖着頭走了出去。
臨走時，他又回頭看了一眼。
吳良在微笑着揮手告別，那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讓賀戰一陣無語。
剛才的話當然不是對吳良說的，只是對他背後的神秘覺醒者表個態——
官方的調查此後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但自己可以保證的是不會為難吳良這個孩子，讓對方放心，不必對官方抱有如此強的戒備心。
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情都挺鬧心的，賀戰感覺自己頭都大了。
“一天到晚隨時可能出任務面對厲鬼就夠累的了，還得和這些民間覺醒者勾心鬥角，好煩啊！”
他不禁有些怒意的嘆了兩口氣，也不知道這事兒啥時候才能解決。
氣沖沖地走出小區，伸手攔了倆車離開東亭街。
然而就在賀戰離開后，小區外一個路邊蹲着的小混混突然拿出手機悄悄撥通電話。
他小心翼翼地說著：“雷老大，您要我盯着的人出來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什麼？您明天要親自來東亭街？好好好，我這就去吩咐手底下的人準備好接待您。”
小混混唯唯諾諾地聽着電話里的吩咐，不禁抬頭看向普民小區的大門口。
也不知道這裏面是誰惹到老大了，竟然讓老大親自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