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妖異有三,分上中下,入類不入類
“我去去就來,午後應該完事。”
“你在此等待吧”
趙天海將桌上小楷記錄銷毀,地磚上炭畫也掃成黑灰,轉身欲走。
“趙巡檢。”
郭騰上前一步,喊住準備離開的趙天海。
“可還有事?”
健壯大漢稍稍轉身,話有疑惑。
“我想隨你一起過去。”
郭騰深呼吸一口氣,將心中恐懼壓下。
“我師父,還在那。”
“我想早點把他接回家。”
原身和王德發的感情極深。
幼年喪父,他就被算命先生斷定一生只有八個女兒的王德發認為義子。
這讓幼年的郭騰,得到了許多王德發接濟。
原身能行文寫字,也是如此原因。
待到他少年時,他拜王德發為師,隨王德發習武。
習武不停,眼睛一睜一閉,就是十年。
郭騰也入得武學境界。
待到他弱冠,王德發又把自己大小女兒盡數許配給郭騰。
約定今年冬至時節,就完婚成家。
屆時,王德發將傳他更多。
這也是為什麼,王德發放棄自己逃走,捨命救了郭騰的原因。
郭騰幾乎就是他兒子。
記憶融合,原身對王德發的父子情感也自然融入郭騰。
如果沒有趙天海過來,郭騰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將王德發的屍身從丁家大院帶出來。
無它,兒子責任罷了。
“倒是有心了。”
趙天海點點頭。
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是避而遠之。
哪怕是父子,也得多擔心自己情況。
倒是沒想到郭騰竟然有勇氣一起過去。
“那你就隨我一起吧,我剛好需要人帶路。”
“多謝趙巡檢。”
郭騰向趙天海拜謝,推着縣衙的木板車,帶上一方草席便跟着趙天海一起去往縣城十裡外的小河鎮丁員外家。
“趙大哥,不入類是意思?”
一路上,郭騰和趙天海一番交談,言語熟絡,也換了稱呼。
關係熟絡之後,郭騰也向趙天海問詢‘它們’的情況。
“妖異有三,分上中下。”
“上中下有三六九之分,也就是上三類,中六類,下九類。”
“不入類妖異,就是沒有劃分到下九類妖異中的妖異。”
“這種妖異實力一般,也好處理。”
趙天海的話說得郭騰一愣。
能將他師父一招弄死的不入類妖異還叫實力一般,好處理?
趙天海實力,有多強?
“若是入類妖異,哪怕是下九類妖異,我也轉身就走。”
趙天海又說了一句,讓郭騰渾身雞皮疙瘩炸起。
入類妖異,趙天海閃身走人。
那些存在,這麼恐怖的嗎?
“大郎不必擔心這個,這種妖異傷人的事情,一般發生在天下大亂時代。”
“眼下天下太平,海內安寧,百姓安居樂業,這些東西一般不會出來作怪。”
見到健談郭騰陡然沉默,趙天海安慰一句。
“那它們出來傷人,是不是意味着天下大亂?”
郭騰的這具疑問讓趙天海一滯,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天下哪那麼容易大亂,凈瞎說。”
“眼下發生的情況只是特別的一般情況,就跟你平常在街上巡遊,看到有人持刀傷人。”
“一般來說,這種事你們看到的不多吧?”
郭騰點點頭。
“這就是了,一般這些東西也不會出來傷人。”
“傷人定是有其他原因。”
“平常時間,我們看到這些東西傷人,我們也會去查探原因。”
“就跟你們會詢問持刀人為什麼傷人一樣。”
“不過很多時候,為了避免麻煩,我們就是把這些東西直接清理掉。”
“因為你們看到它傷人的時候,就意味着已經死了人。”
“而且死了很多。”
趙天海的話讓郭騰沉默。
他說的一點都不假。
當發現幻身柳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丁家十七口人。
又死了他師父等八人。
如果不是他運氣好,死亡人數會上升到二十六人。
“這個東西,能避開嗎?”
師父死了,自己也還沒成長起來。
遇上這玩意,最好的結果可能是留個全屍。
運氣不好,可能全屍都沒有。
郭騰希望在他成長起來之前,不要遇上這玩意。
“對於其他人來說,可能比較簡單。”
“但對於你來說,可能有點困難。”
“啊?”
郭騰沒明白趙天海這話什麼意思。
難不成自己已經被這玩意纏上了?
“作為捕快的你,要在縣內縣外各處四處巡走。”
“巡走之時,你要去往各處地方。”
“你覺得你能避得開?”
趙天海的解釋讓郭騰一陣默然。
捕快這個職業,這麼危險的嗎?
不僅要面對江洋大盜,路邊悍匪。
還得面對這種詭異存在。
TMD,我怎麼就穿越成了一個捕快呢?
“趙大哥,那有哪些地方是安全的呢?”
郭騰又向趙天海問道。
他自己暫時無法從捕快身份脫身,只能找點安全的地方龜縮一下。
苟住,發育。
發育起來,他就不用擔心了。
“首先,最為安全的地方,是省城,其次是府城,再次是縣城。”
“那些東西一般不會進入這種百姓眾多的地方。”
“村鎮不安全嗎?”
“白日是安全的。”
“但是夜晚,千萬不要從房間內出來,也不要從窗子縫向外觀看。”
“尤其是後半夜。”
趙天海聲音壓得很低,讓郭騰的精神也為之繃緊。
“後半夜怎樣?”
郭騰雙手握在木板車上,幾乎要握出手掌印形。
“它們會在院外遊走。”
趙天海的話讓郭騰身上雞皮疙瘩復起。
這些存在,還會離人很近?
郭騰想到了這些年的時間,臨安縣城時常有人報官,言自己家人清晨不見。
難道就是因為那些存在半夜把這些人給抓走了?
“莫要慌張。”
“一般來說,只要不是刻意的去找它們,它們也就不會理會伱。”
“但是,若你總想着它們,它們就會來找你。”
趙天海的聲音有着寒冷。
冷到郭騰幾乎身體幾乎能感覺的到。
難怪縣誌沒有這些存在的描述。
難怪他剛才要清掃一切關於它們的描述。
也難怪他讓知縣和主簿離開,不要記錄。
原來一切都是這樣。
等等。
趙天海為什麼要把這些告訴自己?
一時之間,郭騰身上的雞皮疙瘩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