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一方水土養一方王
朱厚照帶着人出了成陽侯府。
今天他沒穿錦衣衛的服裝,只是簡單的勁裝。
朱厚照穿着的勁裝雖然看着不華麗,卻都是絲綢織造而成。
他注意到了有人來到京城消費,購置各種生活用品,還有許多飯館和酒樓人氣也很旺。
朱厚照路過一個茶館的時候,聽到裏面有人在說評話,也就是評書,此時說的是三國。
他駐足聽了一會,此時的三國已經有點成體系了,但跟後世流傳的三國演義定稿還有着差別。
忽然一陣鑼鼓聲傳來,有人高聲呼喊着:“晉王入京,閑雜人等避讓!”
朱厚照身邊的護衛頓時從四周圍了上來,將其護衛在了中間。
周圍的百姓趕忙避讓到了一旁,跪倒在地上。
車內的晉王之前一直是在封地,從未進過京城,也就很好奇的撩起車簾觀察着。
晉王朱知烊看到了朱厚照,還有他身邊的一堆護衛。
他不想看着也沒辦法,因為只有他們這些人沒有下跪,而是警惕的看着儀仗車駕。
朱知烊皺起了眉,讓車駕停下,居高臨下的看着朱厚照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見到本王車駕為什麼不跪下?”
朱厚照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也不說話。
最前面的護衛不卑不亢地說道:“我等乃是成陽侯朱壽的護衛,亦是錦衣衛南鎮撫司之校尉。”
他看似沒有說明為什麼不下跪,但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錦衣衛是陛下的親軍,不可能對他們這些親王下跪的。
“成陽侯?錦衣衛?”
晉王朱知烊當然知道錦衣衛有這個特權,但是他看着眼前的這些人莫名其妙的就很是不滿。
錦衣衛又怎麼了,本王又不是沒有見過錦衣衛。
“按照規制,大明侯爵見到親王需要行四拜之禮,成陽侯,你見到本王為何不行禮?”
朱厚照看着他說道:“本侯不僅僅是侯爵,還是錦衣衛南鎮撫司鎮撫使,你確定要本侯給你下跪嗎?你不怕折壽?”
“放肆!你一個小小的侯爵敢對本王如此說話?來人!下了他們的武器!把這些人拿了!本王要把他送至御前,請陛下成陽侯是如何的不知禮數!”
“是!”
晉王的隨侍軍士馬上圍了上來。
朱厚照身邊的護衛頓時把刀抽了出來。
軍士們見狀也拔出了隨身的佩刀,與之對立。
周邊的百姓感知到了危險,頓時都逃離了現場,朱厚照身邊除了護衛,露出了一大片空地。
“晉王你好膽!敢指揮軍士在京城對錦衣衛拔刀,你是要謀反嗎?”
晉王朱知烊見到自己的隨侍軍士拔了刀,也有些騎虎難下,他本來以為這個小小的侯爵不敢對自己怎麼樣,沒想到一句話就把自己將在了這裏。
他肯定是不能讓人對着錦衣衛揮刀砍殺的,就算是在自己的封地,他也就頂多呵斥那些錦衣衛,也是不敢明目張胆的對着錦衣衛下手,何況現在這裏是京城。
可是有句話說得好,羞刀難入鞘。
晉王朱知烊正在思索怎麼辦才好,就聽到朱厚照說話了。
“晉王,還不叫你的人放下武器,倘若陛下知道了,難保不會對你不滿,你想進鳳陽高牆嗎?”
一瞬間晉王怒氣上升,一個小小的侯爵都敢威脅他了。
可是朱知烊又被這句話刺激的清醒了,畢竟他跟當今陛下的血脈畢竟離得很遠了,又摸不清陛下的想法,他不敢賭陛下會不會站在自己這邊,畢竟面前的可都是錦衣衛。
而且重要的是在太宗時期,當時的晉王朱濟熿和漢王是一個陣營的,漢王被除國之後,朱濟熿就被以謀逆大罪削為庶人,囚禁在了鳳陽高牆,朱濟熿被囚禁之後,晉王一脈就被朱濟熺這一脈繼承了過去。
他可是知道鳳陽的恐怖的,現如今的封地就如同一座囚牢,鳳陽老家可是比囚牢還要恐怖。
“都把刀收回去!”
朱知烊咬着牙盯着成陽侯朱壽,惡狠狠地說道:“今日之事本王記住了,成陽侯朱壽,你對本王不敬,本王必在陛下面前參你,等你被削爵的時候,本王肯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朱厚照笑呵呵地看着他說道:“本侯靜等,晉王還請慢行。”
“走!”
晉王朱知烊一甩車簾,車駕緩慢的駛離了。
朱厚照看着車駕儀仗通行過去,默默地數着晉王的隊伍人數。
除了正常的儀仗隊伍,護衛晉王的隨侍軍士多達二百人。
朱厚照不知道晉王可以有多少護衛軍士,主要是這些親王都被削減過護衛人數,尤其是晉王這一脈,朱美圭承襲晉王的時候,削減護衛是最狠的時期。
而且在朱見深之前,賜予親王的護衛沒有定製。
朱見深分封兒子時,才給親王定下校尉600名,軍士1000名,貼身保鏢100人,一共1700人的人數。
雖然人數有些多,但也都是歷史遺留問題。
朱厚照見儀仗車駕離開之後就沒有在意,繼續在城中逛着。
他逛到了皇店附近,看到進出皇店的人絡繹不絕。
在這裏倒是沒有偷盜的情況發生,畢竟門外都站着護衛,盯着進出的人。
朱厚照還看到了商店外面懸挂了牌匾,寫着今日貢鹽、白糖、味精的價格,其餘商品的價格倒是沒有懸挂。
“貢鹽十三兩,味精十五兩,白糖二十兩,就現在這個價格,買的人還這麼多呢?”
“可不是嘛,聽說這貢鹽可能還要漲價呢!”
朱厚照好奇地問道:“還要漲價?你從哪聽說的?”
“你還不知道?那朱達和譚景清,他們在市面上收貢鹽就二十五兩了,之前還是二十兩一罐收購呢,最近的價格一直在上漲,我都賣早了,少賺了二十多兩呢。”
朱厚照好奇地問道:“他們收了很多嗎?”
“當然,我聽說,這貢鹽只要賣到江南一帶,那就是五十兩起步,誰能不心動?要不是我沒有門路,我也在市面上收貢鹽白糖了,只要到江南,那就不愁賣,也幸虧皇店不再限制鹽店才能支取貢鹽,否則錢只能那些大戶賺了,只是這抽籤太難了,這幾日我運氣不好沒抽到,只能看着別人賺錢,難受。”
朱厚照知道他說的抽籤,這還是他讓趙瑜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