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丹藥有毒
下課之後，公司樓下，曲空看到那個名叫冉杏的女孩擺動大長腿，幾步追上了他。
站在近處，曲空才發現冉杏比他還高，他178，冉杏可能有180，太高挑了。
“雖然北嶽宮是符道地書的正統宮門，但是呂經理說的話不全對。”冉杏非常自來熟：
“如果我是你，如果我能看出來哪個大爺是孤寡命，如果我有符篆能讓他變得更好，我會毫不猶豫的用出去。
福禍相依，所以不能隨便改變別人的厄運，所以修道講究無為，這不是歪理么？
別在意呂經理拿你做反面例子，我就不贊同他的說法。”
曲空覺得冉杏很有趣，竟然專門來幫他說話，刻意來安慰他。
“沒關係，我不介意呂經理拿我做反面例子。”
冉杏又說：“我也不喜歡什麼‘無為’，事事瞻前顧後，一點都不爽利，難道修道最終都要修成深山隱居嗎？那有什麼意思？”
曲空對修道慢慢有了一些體悟，他說：
“世上有修士的傳說，但修士卻遮遮掩掩，並不想被所有人知道。
我想，如果真的有很多人排隊在符道修士門前求符，沒幾天那個修士就會死於天道懲戒吧。
高人隱士，不會輕易露面。
所有修行經驗，都是被前人驗證過的，有的甚至是帶血的教訓。
冉杏，我們這些散修雜修沒經歷過系統的修行教育，還是先體悟呂經理傳授的經驗，再慢慢找自己的定位吧。”
冉杏知道曲空說的是對的，可她還是覺得這樣不痛快。
她說：
“謝謝提醒，那就先觀察着吧。
可以加個聯繫方式嗎？我成為修士時間不久，師父剛過世，也不認識其他修士，希望以後可以互相幫助。”
“當然可以。”
留了聯繫方式后，冉杏揮了揮手，騎着她的單車離開。
曲空坐在公交上，又想起算命館，就要被鐘樓地產趕走，有些惋惜。
那座算命館以後就不是自己的家了，得在一周內新找個地方。
松風算命館雖然容易掉牆皮，雖然四處漏風，雖然經常進蟲子，但好賴算是他在這個城市的窩，現在窩沒有了。
回到算命館后，曲空找了張紙，在上面寫上：本店近日搬遷，如想知道新店地址，請聯繫···
貼好之後，曲空開始收拾東西。
走了一圈，發現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大部分傢具買的時候就是二手的，動一動就散架，沒什麼搬的價值，不如扔掉。
晚上的時候，朱歡來找曲空，她的視線被門玻璃上的搬遷通知吸引。
“曲空，你要搬走嗎？”
“是啊，我在北武當山上撞了鐘樓地產的大小姐，他們不願意把店鋪租給我了。”
聽到這個消息，朱歡用充滿同情的眼神看着朱歡。
這一年，朱歡總是能聽到曲空的各種倒霉消息。
現在，就連這個不務正業的小店都保不住了。
“我爸爸答應借你錢了，你就拿着，先賠那個大小姐的醫療費。”
“沒事，醫療費不是問題，我花點時間，還是能掙到的。”
“那你需要的時候喊我，我來幫你打包。”
“好的。”
朱歡也幫不上什麼大忙，沮喪的離開了。她只是個備戰考研的學生，什麼能力都沒有。
傍晚的時候，匡興也來了趟算命館。
“什麼！大師你要搬走？我就住後面的小區，你要搬走了我怎麼辦？”
匡興現在知道曲空是貨真價實的符道修士，更是尊敬曲空。
初入修行界，匡興對很多事都充滿不安，心理上很需要曲空。
他此時才知道，以前是曲空及時糾正了他，如果他繼續追求姻緣，現在會非常慘。
“我又不是遠走他鄉，就換一家店鋪而已。”
略微了解前因後果后，匡興說道：
“大師你等着，我去找我師父，我師傅認識的人多，也許能和鐘樓地產的人說上話。”
沒多久，老陸也來到了曲空的算命館。
他是知道前因後果的，老陸說他會幫忙找找便宜合適的店鋪。
曲空問他：“老陸，鐘樓地產這樣并州市排名前幾的地產公司，應該知道世上有修士吧，為什麼不給他們大小姐弄顆丹藥，像我一樣，幾天就好了。”
老陸在煙灰缸里擰滅了煙頭：
“那些有錢人當然知道丹藥有奇效，不過，丹藥里有毒啊。走正規醫療途徑多好，不會死於非命。”
“有毒？有什麼毒？我吃着沒什麼啊？”
“只有重金屬才能承接丹道元氣，因此煉丹時要加入鉛汞，吃多了容易重金屬中毒。”
曲空一臉震驚：“什麼！你為什麼不早說！我吃了那麼多？”
老陸像看白痴一樣：
“丹藥有毒那不是常識么？
歷史上吃死自己的皇帝那麼多，雍正，死於紅丸案的朱常洛，多少皇帝都中了毒。
修行界又沒有完全隔絕大眾，你就算不修行也應該聽過看過那些消息。
我知道現在大學生不如高中生，可你表現的過於震驚了。”
“只有重金屬才能承接丹道元氣？”
“是啊，越重越好。如果能搞來鈾、鈈什麼的，我的丹藥藥效更好。”
“鉛汞煉丹也就罷了，你還想用鈾鈈煉丹，你想手搓核丹嗎？”
“你先別管毒不毒，就說藥效好不好。”
曲空臉上冒出冷汗，他吃了不少丹藥，現在不會中毒了吧？
“放心，我的丹藥大部分是澱粉，有效的鉛汞含量少。
你不老說我藥效差么，那是為了讓毒副作用也變小。
不用害怕，鉛中毒後會貧血、肝炎、腎衰竭，我看你這活蹦亂跳的，距離中毒還差得遠。
重金屬中毒因人而異，例如嘉靖皇帝，那也是常年服用丹藥的皇帝，他活了60歲，那體格，那用丹量，估計把當時的道士都吃自閉了。
你的體格我驗過了，再吃二十年一點問題都沒有。”
“行了，我知道了，以後我小骨折就去醫院治，我可不想腎衰竭。”
修行一事，到處都是有得必有失，用冉杏的話說，一點都不爽利。
就不能和外國的超能力一樣，不服就是幹麼。
“如果有合適的店鋪，記得告訴我，鐘樓地產讓我周末搬走。”
老陸走後，曲空坐在椅子上發獃。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每次吃完丹藥后，自己的壽運都沒有變化，看來丹藥副作用對自己的傷害很小。
修行一事，比的是心境，然而，最後比的還是八字。
誰的八字硬，誰的命硬，誰才能走到最後。
晚上的時候，曲空忽然看到一人走入了算命館。
是山上見過的顧大爺，顧大爺還是穿着白襯衫，像是剛剛下班的模樣。
他還未進門，第一眼先看到了門玻璃上張貼的通知。
“小夥子，你要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