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因為一筆保護費而引起的血案
一個晚上,左禪眼前便多了整整一箱子包滿了黃紙的銅錢。
看起來沉甸甸分量十足,實際上全部加在一起也不過才幾十兩銀子。
就這,還是因為其中有一條包了黃紙的金鏈子。
這東西可遠比銅錢貴重,效果也要更好的多。
如果只是拿了銅錢,最多也就是被借走兩三分的武運。
可如果拿了這條金鏈子,那估摸着就是八九不離十。
借走你八分九分乃至全部的武運。
而武運一旦枯竭,引發的連鎖後果簡直不可想……呃!左禪心情突然不太美妙,就好像本來想舉一個例子,結果發現自己成了那個例子。
修為難以寸進,境界無法提升,瓶頸難以打破,長此以往,整條武道之路都將徹底斷絕。
而到了那個時候,誰又能想到造成這一切後果的原因只是他撿走的一條金鏈子呢?
讓魯二刀把這一箱子銅錢拿走,左禪自己則是換上了一身早就準備好的青藍色道袍,左手中拿着一桿黃色小幡,右手提着一個包裹從後門慢悠悠離開了周家。
在長寧縣隨便找了個頗為繁華的路口,旁邊就是一間茶樓,隱隱約約還能聽到裏面傳出的說書聲。
“話說那左大郎,真真是仁義無雙,當初那個王五也不過是與他有滴水之恩,結果卻得他全部家業相贈……”
左禪:“……”
雖然好像,這個說書先生確實是在宣揚自己的仁義道德和知恩圖報,可為什麼聽起來自己不是太聰明的鴨子?
算了,左禪晃了晃腦袋,不去理會裏面說書先生的胡言亂語,略施小錢,讓茶館裏的夥計給自己搬出來一套桌椅。
打開包裹,將裏面的東西一件件全部放好,又將手中的黃幡往旁邊一豎。
上面明晃晃八個大字,姻緣平安,福祿財壽!
桌上還有龜甲銅錢,木桶竹籤,一看就知道是算卦之人。
只不過,這個小道士頭髮好像不是很多的樣子?
時間慢慢流逝,很快一上午過去。
或許是因為他看起來太年輕?也可能是他沒多少頭髮的腦袋顯得不是很專業,一直也沒什麼人上前問卦。
左禪對此也不在意,一邊吃着茶館夥計送來的茶水堅果,一邊用目光在四周行人身上掃過。
看着那些人頭頂至多幾尺一丈,至少半寸的金光,不由晃了晃腦袋。
果然,天才哪裏是那麼好遇見的。
就這些人頭頂的武運,連他門下的那些弟子都不如。
當然,這其中也有這些人並未接觸過武道的緣故,如果接觸,或許還能再長上一些,但增長得有限。
左禪端起桌上的茶又抿了一口。
啪!
突然一隻手掌重重地拍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竹筒中的一根簽彈跳落地。
“小子,誰讓你在這裏擺攤的?知不知道這條街是誰的地盤?”
囂張蠻橫的聲音入耳,左禪卻沒去看說話這人,而是伸手將那根竹籤撿了起來。
竹籤之上明晃晃刻着兩個字:大凶。
“嘖嘖,看來你今天的運氣不太好啊!”
用一塊手帕將竹籤上的灰塵擦去,重新收回簽筒,左禪這才看向來人。
二十幾歲模樣,一身的灰布短打,赤裸着胸膛露出護心毛,昂着頭鼻孔朝天,左邊鼻子旁還有着一顆黑痣。
頭頂之上,五尺淺金色衝天。
好一個潑皮無賴。
“少特么的廢話,知不知道長寧縣的天是誰罩着的?我告訴你,想在這裏擺攤,先把人頭錢給老子交上來。”
左禪抬頭看了看天,有點好奇:“誰罩着的?”
啪!
這潑皮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臉色愈發的不善,目光上下打量眼前這小道士,看對方這小胳膊小腿細皮嫩肉的模樣,不可能是自己對手,不由愈發的囂張起來。
“你別管天是誰罩着,但這條街是老子罩着的,想在這裏擺攤,必須給老子交錢。”
“好吧!”
左禪嘆了口氣,沒辦法,誰讓他初來乍到,弱小又無助呢?
“我給你拿錢,你要多少”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這個潑皮招了招手。
潑皮無賴有些狐疑地伸過頭來,緊接着啪的一聲,一個又大又響的耳光,硬生生把這潑皮抽得原地轉了三圈半。
“你敢打我?”
被一巴掌抽懵了的潑皮,指着一個路人怒氣哼哼的吼道。
“這邊!”
左禪伸手將對方轉了過來:“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潑皮眼神渙散,茫然的搖了搖頭。
“因為我是你的父親,父親打兒子,不需要理由,知道了嗎?”
左禪語氣慈祥,指了指旁邊角落:“去那蹲着。”
潑皮的眼神漸漸恢復清明,看了一眼左禪,喊了一聲爹之後,果然乖乖的蹲到了旁邊角落。
左禪默默收起了袖子裏藏着的藥粉,這是他之前用來對付周家剩下的一些存貨,果然好用,以後看來還得再多準備點。
吃過了午飯,是他讓茶館夥計去酒樓要來的飯菜,味道還不錯。
左禪繼續等待生意上門。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一巴掌抽出來一個開門紅,吃過午飯還沒多久就看到有人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是個身寬體健的胖子,頭頂上金光有六七尺。
左禪本來還很高興,以為會是生意上門,結果卻看到那個胖子走到了剛剛那個潑皮身旁。
“黑毛,幹什麼呢?”
“我爹讓我蹲在這裏。”
黑毛老實的回答,說不料胖子聽了之後卻是嘿嘿一笑:“你爹?你爹都死了多少年了?難不成是託夢讓伱蹲這裏?”
黑毛眉頭明顯皺起,好像是兩種記憶產生了衝突,但他最後還是指了指左禪:“我爹不是在那裏嗎?”
胖子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見左禪之後笑得前仰後合:“你是不是傻了?竟然說那小崽子是你爹?”
左禪:“……”
很快,蹲在角落的變成了兩個人。
又很快變成三個四個,等到傍晚左禪收攤的時候,一筆生意沒做成不說,反倒是認了七個兒子。
回到周家,一腳把這七個兒子踹進兵堂,轉頭就讓人將黑白雙煞叫了過來。
“刑堂組建的怎麼樣了?”
看着自家掌教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黑白雙煞莫名就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力。
“我…我…我…”
黑煞原本已經被左禪治好的結巴毛病,此時一緊張又複發了。
“你閉嘴!”
左禪直接看向了白煞。
“特么我們…咳咳,已經建好,就是缺人。”
左禪點點頭:“從兵堂抽百人調入你們刑堂,也是從明天開始,整個長寧縣我不想見到任何幫會,也不想見到任何一個潑皮無賴。”
黑白雙煞相互對視,齊聲領命:“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