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高估對面的道德水平
“小姐,您沒事吧!”
看着滿面慍怒之色摘下面具的永安郡主,雪晴連忙關心的問道。
“沒事!”
永安郡主搖搖頭,將面具遞給小侍女:“收,起來,放好。”
這張面具的古怪,她已經親身體驗過,那麼紙上寫的其他內容又是真是假?
“東西,收好。讓人,去查!”
永安郡主又着重對着小侍女交代了一番,雪晴連忙點頭,連忙下去找人安排。
郡主府本就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也有專門負責調查的探子,安排下去之後最多幾日就能有回信。
當然,這對諾大個郡主府來說,其實也只算是一件小事。
畢竟連六品武者都不曾涉及,只是從一個九品小賊口中審出來的東西,還是偏遠郡縣,又能有多大價值?
就算是郡主親自交代,所派出去搜查消息的探子也只不過是兩名七品。
“大師兄,天都快黑了,咱們不是要去攻打長寧縣嗎?怎麼繞到這裏來了?。”
眾人站在一處山巔,智真滿臉不解的看着自家大師兄站在那裏測試着風速和風向。
“胡說八道!”
左禪斥責道:“咱們可都是有文化的讀書人,要講道理,不要整天喊着打打殺殺。”
把便宜師弟罵了一頓,左禪也感覺此時這裏的風速和風向差不多,看着遠處的縣城輪廓,伸手從背後的架子裏掏出一個罈子。
雙手戴上羊皮手套,臉帶上遮面用的紗巾,破開罈子的密封,左禪伸手從中抓出一把白色粉塵,猛的向天空一揚。
白色粉塵瞬間被風吹的瀰漫,漸漸向著縣城方向飄去。
一把又一把,左禪直到把整個罈子裏面的白色粉塵全部揚了個乾淨,這才滿意的拍拍手。
“可以了,等會聽我命令動手。”
“大師兄,這真的沒問題嗎?這裏離着長寧縣城可是很遠,而且你這些藥粉的分量。”
智平雖然不是太想出面跟自家師兄唱反調,可這次大師兄辦的事情看起來着實有些不太靠譜。
“在你眼裏,我是那種沒把握會胡來的人嗎?”
左禪瞪了一眼這個便宜師弟:“別看分量少,這一罈子的東西可是花了我上千兩銀子。”
而且配方還是來自於巫蠱毒經之中的致幻篇。
根據其中的內容介紹:此毒粉細微,猶勝塵埃,融入風氣,可十日不散,聞者即倒,兩三日不得醒轉,且不記往事。
左禪還特地消減了大部分藥效,否則真按原版配置,至少得花個幾萬兩銀子。
融入風中十日不散,飄到哪裏,哪裏的人就得倒上一片,而且這一倒就是兩三日,兩三日之後,就算醒來還會有喪失昏迷前的部分記憶,分不清夢境與現實,性格大變等種種後遺症。
這效果太猛,而且容易造成很嚴重後果。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太貴了,買不起。
看着漫天粉塵與風融為一體,左禪慢吞吞從懷中拿出一個自己製造的簡陋望遠鏡,慢悠悠看着長寧縣城方向,靜靜的等,等風將這些藥粉送到。
大概過了不到一刻鐘,風和藥粉刮入了城。
左禪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城門口處排隊入城的百姓一個個倒在地上,守城的士兵稍微堅持了一下,也緊跟着昏迷。
最後就像是那多米諾骨牌一般,整座縣城中的人如那狂風席捲過後的蘆葦盪,齊刷刷全部撲街。
少數一些關好門窗在房間中得以倖免的,聽到動靜出門查看,見此一幕都嚇傻了。
呼吸急促,緊跟着也是腦袋一歪。
左禪不急不緩收回望遠鏡,背對着身後眾弟子揮了揮手。
“動手!記得先把人抬進城,把城門關上,咱們關門打狗。”
左禪朝身後眾人交代:“不要拿百姓的一針一線,也不要拿那些富商劣紳的一針一線,各自監督,小隊連坐,如有違反門規處置!”
都已經把一城的人葯翻了,光拿下一個周家也太虧了,乾脆做絕一點。
眾多弟子懵住,不太理解這前後兩句話有什麼區別?
在這些人中還是有幾個機靈的,交頭接耳一陣,基本也都反應了過來,抱拳齊刷刷領命。
數百人,分別由已經成為武者的弟子領着幾名沒有成為武者的弟子,以一個個小隊形式向著城中趕去。
基本上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整座長寧縣城已經徹底落入左禪手中,僅剩下的就只有那座被團團包圍的周家府宅。
八品武者應該不是那麼容易被迷昏的,左禪直接推門而入,穿過幾進的院子,來到周家正堂,果然便看到一個眉眼威嚴的中年男子端坐於上首位置,神色冰冷的看着帶人闖進來的左禪。
啪啪啪!
掌聲響起,周朝拍着自己的手掌:“你便是左掌門吧?久仰大名,早就聽說書先生說金剛門的左大郎仁義無雙,今日一見,你特么真不是個東西啊!”
左禪有點不高興,客套歸客套,你這人怎麼還罵街?
“張口就是這種滿嘴生瘡的爛話,看來周家家主的教養也不怎麼樣啊。”
我教養不怎麼樣?
周家家族怒極反笑:“先是滅了我手下的黑虎幫……”
左禪打斷對方的話,理所當然的回答:“是他們先惹我的。”
“那抓走又策反我的女婿是怎麼回事?”
“他自願的。”
左禪依舊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旁邊的燕番:“……”您高興就好!
周家家主面露嘲諷:“那你為了對付我周家,毒翻這一城之人……”
“看來你不只是沒教養,還沒有文化,難道沒聽說過早睡早起身體好嗎?”
左禪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目露慈悲憫人之色:“我這是關心天下黎明百姓的睡眠和身體健康,我有錯嗎?我沒錯,我這是善舉,我這是大大的功德。”
周家家主:“……”瑪德,大意了,自己好像說不過這隻光頭。
“少呈口舌之利,你可敢與我單挑!”
“講道理講不過你就要打人,果然沒教養。”
左禪鄙夷地搖了搖頭:“我是讀書人也是出家人,不與你逞着拳腳之力,你還是倒下吧!”
周家家主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昏迷之前眼中還流露着一絲不可置信,模模糊糊看着對面光頭伸手從袖子中拿出一根點燃的香,伸手將香頭按滅。
耳邊隱約還有聲音:“我跟你說話拖延時間是在給伱下毒,你拖延時間是想幹什麼?”
徹底昏死之前,周朝的最後一個念頭,我還是高估對面的道德水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