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出師,目標:花街
黃昏時分。
總部后的小山上,萬籟俱靜,蟲鳴聲陣陣。
佇立在空地兩邊的男子,一個身高驚人,宛如鐵塔,一個氣勢沉凝,深藏不露。
隨着最後一抹光線消失在地平線。
環繞着兩人的小動物,似是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頭也不回的跑進了樹林裏。
呲呲呲鏘……
楚楓緩緩拔劍,在拔劍的同時,架勢就調整完畢,無論攻擊來自何方,此時的他都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動反擊!
“阿彌陀佛。”
悲鳴嶼撿起腳邊鎖鏈,輕鬆盪起前方的流星錘。
“來吧。”
話音落下瞬間,楚楓已消失在原地。
悲鳴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鎖鏈拉直,擋向身側。
鏘!
黯炎斬出一連串火花。
力道之大,就連悲鳴嶼都不禁退了半步。
“好劍!”
悲鳴嶼戰意升騰。
此時的楚楓,與半個月之前的他,已經不是一個境界的存在了。
半個月前的楚楓,如初生牛犢,勉強掌握了呼吸法,儘管進步神速,但在武之一道上,卻涉獵不深。
除了刀法,其他幾乎一無是處。
可眼前的楚楓,宛若修鍊多年的成熟劍士,武之一道,已窮化境!
“岩之呼吸·壹之型·蛇紋岩·雙極!”
悲鳴嶼鎖鏈纏住劍身,兩頭的流星錘和大斧,如蛇吻般,咬向楚楓。
“喝!”
楚楓低喝一聲,劍身震動,脫離了鎖鏈纏繞。
火光綻放!
肆之型·盛炎漩渦!
攪動的火之漩渦,不僅彈開了沉重鎚斧,還趁勢卷向悲鳴嶼。
“肆之型·流紋岩·速征。”
悲鳴嶼巨力發動,沉重的流星錘和大斧,被他搖成了風車,捲起的罡風吹散火焰。
在黑夜中,黑火如墨,反射着烏光的鎖鏈如怒龍般,發出陣陣龍鳴!
鋼鐵風暴,圍繞着楚楓,斷去了他的退路。
楚楓左手抽出腰間彎刀,眸光堅定。
下一秒,一步跨出,他不但不退,反而硬生生的撞入鋼鐵風暴中!
腎上腺素大量分泌,時間變慢,鎖鏈無序的舞動軌跡變得清晰。
楚楓快速出刀,每次攻擊,都會砍在鎖鏈力道最薄弱的地方。
乒里乓啷!
火花在黑暗中,照亮了兩張興奮的面龐。
“開!”
楚楓低喝一聲,雙刀反撩,如大鵬展翅。
嘩啦!
鎖鏈風暴中,竟出現一條通道。
悲鳴嶼灰白的瞳孔猛縮,流紋岩·速征居然被攻破了。
此時的他,中門大開!
一對幽邃的黑眸中,猩紅血光如同惡魔乍現。
纏繞着火焰的刀刃,由上而下狠狠斬落,卻在臨近悲鳴嶼肩膀的位置頓住。
刀刃距離肩頭,不足一公分。
沉重的呼吸聲響起。
兩人誰也沒動。
樹林裏的小獸長大了嘴,像是被兩人的精彩絕倫戰鬥所震驚了。
楚楓低頭看了一眼,悲鳴嶼的大斧,距離他的腰腹部位,也不足一尺了。
如果是生死搏殺,一刀下去,悲鳴嶼不死也要重傷,而自己,同樣有可能會被開膛破肚。
孰勝孰負,猶未可知。
打平了。
“哈,哈哈哈!”
悲鳴嶼爽朗的大笑起來,“七天時間,就要超越我了,若不是驗過你的血,真要把你當成鬼怪了。”
楚楓收回刀,搖頭道:“超越還說不上,我最多只有五成勝算。”
“別妄自菲薄,你很快就會超過我的,很快!”悲鳴嶼心滿意足的拍了拍楚楓肩膀,宣佈道:“你出師了。”
楚楓怔了怔,拱手行禮。
這個禮,是師禮,是悲鳴嶼不吝賜教該給予的禮儀。
悲鳴嶼挺起胸膛,受了他一禮。
楚楓算是他的半個學生,能教出如此驚才絕艷的傢伙,換了誰都會心生驕傲。
“呱,呱呱,主人主人好棒棒,主人主人頂呱呱!”
鎹鴉飛上肩頭,聒噪不已。
“閉嘴。”
對於這個活寶,楚楓表示相當的無語。
每個鬼殺隊劍士的鎹鴉都是隨機挑選的,誰也不知道自己的鎹鴉,會是什麼樣的性格。
相處了一段時間,楚楓發現自己的鎹鴉就是個膽小如鼠,還愛諂媚的貨色。
真是遇鴉不淑啊。
“主公找你。”
鎹鴉不敢再說廢話了,直接交代下命令。
悲鳴嶼神情微變,兩人收拾好東西,來到耀哉的屋外。
幾天不見,耀哉的身體情況似乎更糟糕了,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主公大人,您的身體……”悲鳴嶼一臉憂色。
耀哉擺了擺手,“不用管我,花街那邊出問題了,送回來的情報顯示,那裏盤踞的鬼,遠比預想中的要多,音柱和炭治郎他們……可能會有危險。”
“我去吧。”
楚楓不是愛出風頭,而是這種情況,耀哉把他叫來,就表明真的抽不出人手了。
除了悲鳴嶼,其他的柱早就離開了總部,前往各地鎮壓鬼的暴動。
這幾天,鬼王陣營人數有所損失,但加起來也沒超過十個。
也就是說,還有60多名失落者,以鬼的身份,在各地搗亂。
看得出來,產屋敷耀哉是真有些焦頭爛額。
“你有把握嗎?可能會遇到上弦的鬼。”
耀哉表情嚴肅,楚楓的修鍊很順利,如果可以,他真不希望在這個時候打斷。
楚楓看了一眼悲鳴嶼。
悲鳴嶼默念一聲佛號,朗笑道:“放心吧,他……已經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強者了。”
……
“喝!”
“乾杯!”
“哈哈哈哈,櫻花妹可真夠帶勁的!”
花街的花坊里,一群裝扮特異的傢伙,大塊吃肉,大口喝酒。
喝到半醉,就摟着身邊的花娘往小房間裏跑。
不多時,裏面傳出舒爽且夾雜着痛苦的呻吟聲。
矮小的老闆縮在門口,舔着臉求道:“那個,客人,你們是不是太粗魯了啊,對姑娘們溫柔一點,這幾天……都弄傷好幾個了。”
“啊?你是在命令我們嗎?”
旁邊一身酒氣的壯漢,一腳就把老闆踢翻在地。
走廊盡頭的護院儘管手握棍棒,身軀卻在瑟瑟發抖,完全不敢上前阻攔。
他們臉上或多或少有着淤青,勸阻這種事,早就做過了,可這些人的武力非常的高,上次就有一個同伴,被活生生打死了。
報官也沒有用,官家那邊給出的回復,是這些人的地位超然,招惹不起。
花街的花坊人人自危,運氣不好被找上門的,只能咬牙接待。
矮小老闆眼看只剩一口氣了,打爽了的壯漢這才拍拍屁股,走回屋裏,拳頭上沾着鮮血的他,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大快朵頤。
宴席上的人,明明長着人類面孔,卻如同擇人而噬的魔鬼一般,嘴臉猙獰,可怖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