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赴京路上第十八

更離奇的說法是，一生不寵幸嬪妃的朱佑樘，偏偏在微服私訪，來到月亮王國的時候，遇到了譫台女王。冰@火!中文美麗的女王叫大明皇帝龍顏大悅，女王也對朱佑樘一見傾心。一夜纏綿，女王珠胎暗結。

誰知那朱佑樘雖然對譫台海誓山盟，返回北京后卻杳無音信。譫台誕下一名公主后，秘密北上。在京城與朱佑樘私密相會，卻被張皇后發現。一向為孝宗皇帝獨寵的張皇后鳳顏大怒，居然威逼孝宗要處死譫台女王。朱佑樘不忍心下手，便勸女王連夜逃離京城，從此不要再來找他。

譫台雖然逃回了月亮王國，卻心有不甘，第二年竟帶着幾名死士潛回京城，要行刺張皇后。事敗后，女王被擒。惱羞成怒的張皇后不僅勒死了譫台女王，而且強迫孝宗皇帝派重兵滅了月亮王國。大明軍隊血洗了月亮王宮，譫台族人無一倖免，唯有女王的貼身侍女岫玉，早已帶走了小公主不知所終。

吳念祖現在手中拿的是季雪兒的鏡子，可這面形狀猶如彎月的鏡子上，象牙雕刻的分明是月亮王宮！吳念祖再一次對季雪兒的身世產生了猜測。

吳念祖心想：這也太奇怪了，一個中原女子，為什麼會將這樣一枚南蠻異族的鏡子，當作至寶一樣天天藏在懷裏？難道月亮王國里的傳說是真的？彎月女王真有一位公主還在人世？難道季雪兒就是那位彎月公主不成？

吳念祖決心要好好問問雪兒，關於這面彎月鏡的來歷。

吳念祖手裏拿着彎月鏡，正在遐想聯翩，只聽門帘一陣響動，季雪兒重新換回男裝從裏面走出來。

“大哥，你對着小妹的彎月鏡，在想什麼這樣入神？”

吳念祖聞聲，回過神望着雪兒，笑着問：“大哥正想要問你，這面鏡子你是從哪裏來的？”

季雪兒從吳念祖手中接過彎月鏡，放在胸前，說：“這面鏡子是小妹母親遺留之物。”

吳念祖大吃一驚，用驚訝的口吻追問：“你說什麼！？這面鏡子真是你的母親留下的？”

季雪兒看着吳念祖古怪的眼神，很肯定的點點頭。

“原來你居然是……”？”

季雪兒很茫然地望着吳念祖說：“我？我怎麼了？”

吳念祖又看了雪兒一眼，然後說：“雪兒，你真一點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你的母親是什麼人？”

“大哥。”季雪兒發現吳念祖神色有異，很奇怪地追問：“大哥，你好像有什麼瞞着我？你是知道我母親是誰嗎？”

吳念祖很肯定地點點頭回答：“我告訴你一個故事吧。”

吳念祖開始講述關於彎月女王的故事，季雪兒靜靜聽完后，竟沒有表示出絲毫的驚詫，聽完以後問吳念祖：“大哥，這位彎月女王叫什麼？是不是姓譫台？”

吳念祖大驚，不顧一切抓住了雪兒的手搖着，說：“這麼說，你真是……”

季雪兒卻搖搖頭說：“不，我只是知道我的母親姓譫台，她叫譫台梅馨。我是從你剛才講的故事裏猜出來的，直覺我和這個彎月女王有關。”

吳念祖拿着那面鏡子肯定地說：“假如它是你母親的，那麼，你一定是譫台梅馨的女兒。”

季雪兒拿過那面彎月鏡，仔細端詳着，說：“你說我是彎月公主？”

“不會錯，你一定是流落民間的彎月公主。”

季雪兒沉默起來。

過了很久，吳念祖沉思片刻后，問道：“公主，是否打算重建月亮王國，與大明分庭抗禮？”

“大哥，請不要這樣稱呼小妹好嗎？”

雪兒神色很認真，吳念祖微笑着說：“既然你不願意我這樣稱呼，那麼，大哥還是叫你小妹好了。小妹，你打算下面怎麼辦？”

譫台雪兒搖搖頭，說：“我現在心裏很亂，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這個突然的變化。自從我懂事以來，只有苦難和憂傷。我只知道自己是個從小沒有父母的孤兒，一個被別人收養長大的孤兒。以後又被賣入青樓。像我這樣一個女子，有什麼資格去談復國大計？”

“小妹，這不應該是你的想法。”吳念祖責備她。“你是月亮王國的公主，你就應該負起複國大業的責任！更何況，大明這些年來‘八虎當道’，殘害忠良，又在國內大肆加重賦稅、橫徵暴斂，大明境內民不聊生。許多百姓和被征服的番邦、異族，紛紛揭竿而起。這正是你復國的大好時機！小妹，只要你願意，大哥一定會助你一臂之力。”

雪兒有些不解的問道：“大哥，你是大明的子民，是漢族人。為什麼如此痛恨朝廷？不會僅僅因為小妹的緣故吧？”

吳念祖的臉上露出少有的一種悲憤之情。他是個心機很深的人，很少會把自己的心思表現在臉上。此刻回想到滿門血流成河的慘狀，才忍不住內心一腔悲憤。

吳念祖恨聲道：“小妹，你忘記了我是太湖龍豹堂的大首領？我和表弟羅豹，兩家共20口人，都慘死在朝廷的屠刀下！這血海深仇每日都在刺痛我的心！”

吳念祖的這番話，讓雪兒想到了剛才他提到的，大明軍隊打進月亮城以後，居然大肆燒殺搶掠，屠城三日，將城中十數萬人，連同婦孺全部斬盡殺絕的暴行。

譫台雪兒眼中射出憤怒的火花，說：“原來大哥和羅二哥身懷血海深仇，竟有與小妹相同的遭遇！大明倒行逆施，是官逼民反！也罷。小妹隨大哥同往雲南，聚集月族遺民，重建月亮城！”

“好！這才像月亮公主的話。我們天一亮就動身！”

吳念祖點頭讚許。站起來身來，說：“已經後半夜了。小妹，你抓緊休息一下，天亮也好趕路。”

說罷，吳念祖告辭離去。

雪兒此刻卻沒有一絲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