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瀰漫的危險
一場人為的火災把佐助和鼬的居所消滅的一乾二淨,焦黑的地面,殘敗的建築殘骸,裊裊的炊煙,真是燒的一乾二淨,連點渣都不剩。救火的人們在廢墟里尋找倖存的人,或是已經燒死的人,讓他入土為安,除了焦炭,還是焦炭,遍尋無果之下,大家得出了一個喜悅的結論,這場火災里沒有人員傷亡。除了租出這棟房子的房東苦逼了一張臉色,其他人都把連夜忙活下來的工具搬回家去。
一個小小的轉折就在此刻慢慢成型,滋生出濃密烏黑的細長觸手,一點點,一絲絲觸及它能夠觸及的世界。當世界的部分被他觸及,這個部分就變成他的養料,成長起來,成熟起來,世界多麼美好!
佐助的能力經過這一次的昏迷,又有了顯著的提高,系統的升級就是這麼奇妙。鼬的嚴重燒傷僅僅一次接吻就可以痛痛飛飛,傷口飛飛,佐助也不像是過去那樣那麼黏哥哥了。
難以估測的未知是神秘,令人嚮往,令人恐懼的,有着致命危險的。
鼬拉着佐助的手走在街道上,時不時觀察着佐助有違過去的舉動,不變成小孩子要抱抱了,看到有趣的東西會東張西望,而不是懶洋洋的能睡則睡,話也多起來了,口頭禪是哥哥怎麼怎麼,還是沒變,笑容……違和感在佐助的笑容上,佐助過去是怎麼笑的?鼬不由的回想起過去的片段,撒嬌的笑容,討好的笑容,依戀的笑容,歡喜的笑容,自信的笑容,無一例外的可愛呢……
鼬細細觀察佐助拉着自己跑到一個買面具的攤位,興奮的指着一個狐狸的面具說:“哥哥,這個像鳴人呢!”你是說面具上,左半邊臉和右半邊臉都有三道痕嗎?那真的很像。
“哥哥,你看這個像不像蛇叔?”佐助指着一張描摹精緻的女人臉。啊……面具上濃重的眼影嗎?的確很像。
“哥哥,佐助要買這個。”佐助對着店家指着一個全白的面具笑道:“佐助喜歡這個,都是白色的,比紅色的,黑色的好看多了。”也不盡然,全白的面具邊沿都描摹着淡淡的銀邊,不出彩,卻很精緻。
“好的,佐助。”鼬把錢遞給店家,把面具取下,帶在佐助的臉上。當佐助睜開雙眼,透過一層面具,鼬忽然怔怔的移不開雙眼,常人難以察覺的顫抖嗓音問道:“佐助……你的眼睛睜開了嗎?”
“睜開了啊!”佐助回答,這麼的理所當然。
“佐助……喜歡這個面具?”鼬集中精神努力要從這副面具下找到什麼……一無所有……一無所有……
“哥哥,佐助當然喜歡啦!”聲音透過面具,情緒都變得模模糊糊,難以分辨了。白色面具的雙眼處什麼都沒有,沒有眼睛,沒有皮膚,全然的漆黑一片,虛空一片,鼬蹲□子,雙手捧住佐助的頭,眯起眼睛和面具后的雙眼對視。沒有……什麼都沒有……仿若虛空……詫異於哥哥的行為,佐助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怎麼了,乖乖的站着一動不動,專註的看着哥哥的眼睛從黑眸,寫輪眼,到萬花筒寫輪眼,又變成黑瞳的全過程。
面具被摘下,佐助乖乖站着,茫然的看着哥哥,黑色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彷彿在說:“哥哥,怎麼了?”
鼬沒有說話,佐助的眼睛依舊好端端長在它應該待的位置,安分守己,檢查了一下面具是不是什麼特殊的忍具,結果……一無所獲。
鼬把面具帶回佐助臉上,沒有眼睛,摘下,有眼睛。
這算是另類的捉迷藏嗎?鼬苦笑,佐助的怪異之處越來越多,自己卻一個謎底都沒有揭開。越來越多的謎題,這意味着什麼?
“哥哥,佐助的眼睛怎麼了?”佐助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一點都不疼呢!也沒有看不清,難道變顏色了?哥哥一直在看佐助的眼睛呢!佐助的眼睛裏有什麼嗎?
“佐助戴上面具之後,哥哥看不見佐助的眼睛。”鼬自己想不明白就把問題丟給佐助。“佐助的能力又有什麼變化嗎?”
“哇嘞?”佐助也很不理解,“哥哥,佐助也不知道呢!但是佐助沒有覺得呢!”
“是嗎?”鼬也沒有追問下去,一切還是不可知。
“佐助可以帶這個面具嗎?”眼巴巴的看着哥哥。
鼬把面具放在自己眼前,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最後,這個面具還是戴在佐助的頭上,注意,是頭上,而不是臉上。雖然戴法略微古怪了一點,但是忍者嗎!大家都是怎麼奇葩怎麼穿衣打扮的。
在這個鎮子的居所木有了,燒光了,鼬也沒有打算再在這裏租住下去,未來的行程,其實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基於多方的顧忌,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在熱鬧的街道上買了棉花糖,三色丸子,佐助和鼬就要離開這裏,去哪裏呢?佐助不知道,佐助只要跟着哥哥就好了。
當某某人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時候,他的身後總是會留下一些兩些難以收拾或是不可收拾的東西,每次每次,當然這次也不會例外。
月色照在這座小鎮上,朦朦朧朧的,若是一個畫家在一個合適角度繪製這一夜的夜景,那麼這副繪畫作品都會成為他畢生的至高點,不可超越。分不出是野狗還是家犬的吠叫,在整片靜謐的小鎮裏此起彼伏,除此之外,風聲在這個時候是最好被聆聽的時刻。人們普遍睡得很早,這個時間大家都在深沉的夢境之中,沒有人看看房間外面,街道上面一每分鐘十米左右慢慢移動的黑暗的怪異物體,第一眼看到他,會覺得他的是一隻章魚,但是第二眼就會全盤否定之前的觀點,他的觸手比章魚多了不知道多少,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是實是虛,觸手的源頭也是一團黑漆漆的像是凝聚了很久很久的煙塵,模模糊糊的,橢圓的。他的行動不是很快,在路上隨便溜達的狗狗們在他出現之後一個一個都失聲了,乖乖的瑟縮在自己的家裏,嗚嗚的低鳴,把身體縮的盡量小,就好像這麼做可以不被發現一樣。我們給這個黑團團一個稱呼吧!就叫黑團團好了。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街道上蠕動,憑着本能,要去找自己熟悉的味道,於是就在這邊走走,那邊逛逛。佐助在哪家餐館吃過東西,佐助逛街買過東西的店面,佐助買衣服的店……一個人的生活痕迹的一點一滴就被黑團團搜索下來,然後吞噬下來,然後再次尋找……佐助在這個小鎮居住的時間不是很長,黑團團沒有跑遍整個鎮子,三分之一倒是跑到了,整個鎮子裏佐助的氣息消失的乾乾淨淨,然後呢?黑團團沒有目標了?這個怎麼會呢?他很苦惱呢!兩個方向都有它喜歡的氣息,他不知道怎麼選。月亮漸漸落了下去,黎明將要到來,黑團團在第一束陽光照在身上的時候覺得很不舒服,最後決定了就走讓他討厭的東西在的方向,黑色的觸手化成淡淡的煙霧,沉寂下去,滲進地面,當陽光完全照亮了小鎮,黑團團的身影已經看不清楚了。
人們起床,開始了新的一天的生活。嗯……今天自家的狗狗似乎狂暴了一些,打架打的兇狠了許多,狗毛咬掉,狗皮咬破,咬到鮮血直流還不停手,這個,這個似乎很不正常了,簡直就有血海深仇啊!有一家狗的主人看到狗打架立馬回家拿了一把掃帚,要把他們轟開,可是一回來就看到這越打越凶,血肉橫飛的場景,膽子也慫了,旁邊圍觀的人也覺得恐怖,談論着是不是生了什麼病,這兩條狗已經有問題了,乾脆打死好了,也沒人敢趕開他們,沒人希望狗撲上來咬你一口。
狗狗的生死之戰在人類的眼中無足輕重,只要那狗不要神經搭錯來咬自己,你愛咋咋辦。
戰局以黃狗咬破黑狗的喉嚨作為終結,自己也是血肉模糊的一條了,胸脯還起伏着,進的氣少,出的氣多,也不知道他的主人良善否,會把這隻半死不活的狗帶回家用藥包紮一下,還是乾脆屠了做一頓狗肉大餐,估摸着也不敢吃吧!
本來以為只是這兩家的狗有病,可以半天下來,整個鎮子上的狗相繼開展了生死之戰,有的時候是兩條圍攻一條,有的是三條圍攻一條。鎮子裏的人都認為是狗疫,要是不把所有狗都處理掉,人也許也會生病。關乎自己的生命健康,鎮子的行動力前所未有的強大,不到半天無論是勝利的狗狗還是失敗的死掉的狗屍,都被鎮子裏的人送到了鎮子外的空地,一把火燒掉。為了防止活着的狗逃出火場,都被抹了脖子,要麼灌了毒藥。
獵獵的火焰燃燒在鎮子外的空地,鎮子上的大多數人都圍聚在那裏。
黑團團在夜色瀰漫的時候又出來了,朝着選好的道路前進,他看到了鎮子邊的火光,沒有打攪他們,默默的離開了這個鎮子,朝着,嗯……佐助來到這個鎮子的路上,無論這條路有多麼蜿蜒曲折,飛天遁地,目的地只有一個呢!要是說佐助的氣息在什麼地方印刻的最深,積累的最多,木葉村當之無愧的第一。
把疫病的苗頭掐死,鎮子裏的人無論是傷心的,還是安心的都該回家睡覺去了,就算還要談起家裏樣了很久日子的狗,也是床上哀嘆幾句。街道上的地面的裂縫處飄揚出一縷又一縷的被夜色遮掩的黑色煙塵,整個鎮子像是籠罩在一層灰色的薄紗之中,朦朦朧朧的,像一幅印象畫派的畫作。